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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白眼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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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分开,邓丽丽都还有些心不在焉的。金崇说三句,她漏听两句,然后呆呆地说出一句。
“呃…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两人无论是独处还是聚会,只要金崇在邓丽丽的视线里,邓丽丽从来没有以这个状态长时间面对过金崇。
“李春杨家以前出过什么事吗。”金崇终于问出口了。“你走神走得太久了,饭粒要尿尿,你还拖着它往前走。”
邓丽丽回过头,饭粒已经幽怨跑在草丛边开始尿了。
拖行惨案再次出现。
“没什么。”邓丽丽尴尬地敷衍道。“就算有,也绝不应该从我口中说出来。”
“我也只是问问。”金崇抿了抿嘴。
邓丽丽没再说话,她其实有点懊悔,因为话赶话,把话赶完了,即使想说,感觉也不知道能流畅地衔接道什么样的话题上了。于是下一个路口她就匆匆道别,拉着饭粒走了。
金崇看着饭粒一扭一扭的大白屁股。心里骂了一句白眼狼。
好说歹说有一个多礼拜天天见面呢,走的时候连个头都不回一下。
正往家走。放在兜里的电话就响了,金崇掏出手机,是一串有点眼熟的陌生号码,他接起来。
“喂?”
对面率先开口,是李春杨的声音。他似乎感冒了,声音很哑,连说话都带着很艰难的鼻音。
“喂?怎么了。”金崇顺口问道,问完才想起来自己前几天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应该是回拨。
“我看见有未接来电。”李春杨说。“原来是你啊。”
“噢,想问问你为什么不来补课的。你没接,就算了。”
“有点事。”李春杨说完就咳嗽起来,金崇正想再说几句。对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李春杨的声音也离话筒远了些,金崇听不清,他烦躁地把声音捏到最大,终于听见一声“你还要怎么样。”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金崇盯着那个不足四十秒的通话记录发了会呆,还是没拨回去。
直到开学,李春杨都一直没来。
其实金崇撞到过几次,金柳晚上给李春杨打电话,但都听不明白,他说的断断续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叹气,只说叫李春杨别影响到自己的学习,生活还是自己的之类的话。但也都没说到什么点子上。
开学之后,金崇似乎又和李春杨完全成为了平行线。
有时候周一旗下讲话,金崇站在下面和人偷偷打闹,抬起头看见高高在上,穿着干净校服,捏着话筒的李春杨,都会有些错愕。
冬天并不炎热的阳光照在那张端正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更挺拔更好看。
明明才过去半个月,那段住在一起,十分短暂的亲近就已经转瞬即逝了。
但开学之后,金崇身边就重新热闹起来了,天天被逼着学习,下课又玩命厮混,金总的时间表排满了划水摸鱼的时间,很少再能想起那个李春杨身世的未解之谜了。
金柳带高三的时候申请过一个宿舍,金崇住宿就干脆直接住在里面。有时候金柳也回来,但很偶尔。
刚开始金崇就想住进去,但金柳一直不同意,生怕金崇会因为是教职工子女弄得和别人不一样而被排挤。
但实在挨不住金崇几次三番的求,告诫了几句别带学生回教职工宿舍,就把钥匙给金崇了。
金崇特别享受这种美滋滋的独居生活,因为没有熄灯时间,也没有查寝这码事。高一的晚自习八点半就下课,他每次都先跑去郭杰和吴楚耀的寝室玩到九点半熄灯,再偷偷绕一圈跑回教职工宿舍。
这种宿舍,一般只有高三的老师,和自己没有买房的年轻教师住,大家空房多,住的远,也没什么邻里关系要处理。
但金崇的寝室边住了个刚毕业的高一地理老师,叫顾李生,他说他是特意挑了挨着住的房间,金崇问他为什么。
顾李生就难为情地说。“胆子不大,和人挨着住有安全感。”
顾李生刚刚毕业,自己还是个小孩,对师生关系一点界定没有,经常挨班里几个调皮男生的欺负。
金柳和他坐一个办公室,每次看不下去,金柳就帮尴尬地顾李生劝走那几个学生,就教育他这样下去不行,但顾李生始终拉不下脸来。
最后金柳索性借着评级的理由,连开三天公开课,每次都专门拉顾李生来听,别的老师拿个大本子学讲课的逻辑方法,顾李生顶俩眼珠子就学怎么对学生恩威并济。
虽然情况好转的很慢,但顾李生还是十分感谢金柳的热心,报答的方式就是他每逢煮夜宵,必叫金崇一起,半年让金崇蹭了几十顿火鸡面麻辣烫。
“你是说…”顾李生盯着吃得满嘴是油的金崇。“你想知道李春杨家里有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