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欢喜》十月怀胎有

7、第 7 章

　　“这不是一回生, 二回熟嘛！” 　　某人把二回熟说的轻飘飘, 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而柳萋萋则就没那么有耐心了，她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好意思，我没有和人拼桌的习惯, 请你另外再找个位置吧。” 　　出于礼貌, 柳萋萋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只是奈何她碰到的是厚脸皮的江若南。 　　“没什么尴尬的就不用道歉了，你这样倒像是搞得我在强人所难了。劳驾, 这习惯可以从此刻开始说改改了，免得传出去别说你挑剔。” 　　看看, 这说的是什么话。 　　句句不在理, 却句句要强词夺理。 　　也就是她脸上厚的能建楼了。 　　“鄙人姓顾名安，柳小姐如果介意, 就请自己另外找个桌子吧。” 　　江若南这句话说的是不卑不亢，脸不红心不跳。 　　就连秦伂霄都搁置了酒杯偏头愣怔。 　　偏偏江若南心理素质好，面对柳萋萋的惊讶和某人的压迫她自岿然不动。 　　顾安，乃秦家远房亲戚表妹，且长年在国外，柳萋萋自然是没见过的, 只是偶尔听长辈们说起, 对方是有名的珠宝设计师。 　　这一看，江若南的气质和谈吐, 跟刚刚攀谈临危不惧的气场柳萋萋已经觉得自己脸上很挂不住了。 　　“刚刚多有得罪, 顾小姐不要见怪。”柳萋萋一脸歉意，就差没有给人亲自倒酒了。 　　只是一旁看戏的季浩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 　　他看着江若南, 秦伂霄也看着江若南，只有江若南镇静自若的和柳萋萋攀谈寒暄, 丝毫不顾两道目光的投向。 　　“哪里哪里，都要成一家人了，客气了。” 　　在拼桌的时候秦伂霄没有拒绝，江若南就笃定了秦伂霄不会去拆台，现在除了熟视无睹，说话那更加如鱼得水。 　　桌上两个女人攀谈寒暄，话题不断。 　　柳萋萋没想到自己今天出门会碰上一个不认识的亲戚，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秦伂霄对这个表妹的态度纵容到了什么都不管，任由她以秦氏亲属的关系来盘问她的回答。 　　两人一个是谈吐自如，一个则是小心翼翼。 　　没一会儿，服务员上菜了。 　　“这个菜我记得表哥不是过敏吗？嫂子她不知道？”江若南拦下了一道雪菜，似笑非笑的问着柳萋萋。 　　面部却是偏头看的秦伂霄，眼睛亮亮的，很清亮，唯独没有了那层亮晶晶的期盼星光。 　　秦伂霄抿唇没有说话。 　　正当他薄唇轻启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柳萋萋也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只听江若南两手一拍，“啪”的盖棺定论。 　　“呀，我知道了，爱的力量嘛，能为彼此改变基底生存习惯，这种力量无人能比！” 　　随后她又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赠给了秦伂霄和柳萋萋。 　　“听你这么一说我今天才知道他平时有多么迁就我，往后我也会为他做出改变……” 　　柳萋萋低头悄悄而笑，脸颊爬上微红。 　　她是不知道这个事的，听“表妹”这么一解释，她倒是理解了秦伂霄对她的良苦用心。他从来不要求她做什么，更不会限制她的喜好和自由，这是他对她的爱，从一而终。 　　“啧啧啧，千万别。”江若南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嗯？难道不是吗？”柳萋萋不解。 　　“我是说你可千万别变。” 　　柳萋萋皱眉：“？” 　　“前车之鉴你还不明白吗？”江若南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秦伂霄。 　　她不知道此刻秦伂霄是什么面色，但脸色绝对是不好看。 　　柳萋萋还是摇头。

　　江若南：“我前一个嫂子你认识吗？”

　　柳萋萋：“知道啊，江若南嘛，有幸见过一次。”

　　江若南：“……”她一口矿泉水差点没吞下去。

　　经过了这一回合的问话，江若南已经确定自己是再无后顾之忧了。
　　 　　两个女人的话题是直线攀升，聊的话题从“女人做出改变男人不珍惜”到“家庭主妇没地位”。 　　更是天方夜谭到了贬损前妻的地步。 　　“所以我说啊，你可千万别变，女神的魅力永垂不朽。” 　　“要是为此变了，说不定地位都要变了，知道我前面那位嫂子吗？推心置腹，鞍前马后，放弃自我，最后又能怎样？你今日的地位和影响是不被放弃改变的成就。” 　　“你们订婚两年还不结婚是不是想等着奉子成婚好事成双啊？”

　　江若南话题飙的快，只听筷子搁置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砰”的一声。 　　江若南嘎然而止，面色是惊疑不定，心里却是波澜不惊。 　　男人，你的耐心只止于此吗？ 　　而后，她看着秦伂霄，秦伂霄亦看着她，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江若南是推着呆若木鸡的季浩走出门的。 　　脑海里存放的还有那一句：如你所愿，年底成婚。 　　等她在车里了脑子才清晰起来。 　　这算什么？跟她告知？ 　　他什么时候成婚她才不想知道的好吗？ 　　还如你所愿，你怎么不如我所愿的追妻火葬场然后自己葬自己？ 　　餐厅里。 　　“明天去郊外拍摄，我要你陪我去。”柳萋萋笑的很开心。 　　刚刚他说年底成婚，她快醉了，醉在了自己向往的梦里。 　　“嗯，地址你发我。‘’ 　　“好。‘’ 　　秦伂霄看着窗外那道离开的背影，眼角眉梢皆是疑惊。 　　此刻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固执如他的江若南，，经历了和他生死诀别的生痛子离，又怎么会恬着脸皮想要再次靠近他，并且冒着被戳破的风险也要搅合他现在的生活…… 　　他太了解她了，她恨他，一定是恨到了极致。
　　她脸上的洋洋得意藏不住，就差把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了。 　　……………… 　　江若南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忙碌了。 　　不知不觉身后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秦幕言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江若南一个人在机器前密密的缝制。 　　因为太认真，耳后的发丝悠然的飘荡在两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吹拂而动。 　　他坐在沙发上，忖着下巴，认真看着她。 　　两年里，他喜欢这样看着她，静静地，他亦喜欢这样的江若南，能让他很安心。 　　刚遇见她时，是圆圆的鹅蛋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躺在血色中，苍凉蚀骨。现在的她，瘦了很多，鹅蛋脸成了瓜子脸，多出来的是自信的笑容，对工作和生活都是满满的热爱。 　　只有他知道，她心里曾经有道伤痕。 　　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但他知道。 　　江若南弄完最后一段，舒了口气。 　　愣住。 　　“来了很久了？” 　　秦慕言过来摸着她的头发， 　　“两个小时了。‘’ 　　“啊，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叫我。‘’江若南一下站起来。 　　“不忙，我喜欢看你工作……‘’ 　　江若南，：“……” 　　男人我不接直球很多年了。 　　“而且这里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江若南过去收拾桌面，把饭菜摆好。 　　秦幕言对她的情她不是不知道。 　　她并没有再婚的打算。 　　她一直都和他说的很清楚。 　　两人就着办公桌上的饭菜开始吃起来。 　　秦幕言时不时的看向她。 　　江若南：‘’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因吃饭的缘故，女人脸色微红，嘴唇绯红，配着她本有的白色皮肤，很美。 　　“没，很好看。” 　　秦慕言看着她，似随口般道，“你下周有时间吗？就一天……‘’ 　　江若南认真想了想， 　　“可能，也许会有。怎么了？‘’ 　　“聚餐，我妈非要我带个女伴……‘’秦幕言抿紧了唇，耳根都红了。 　　江若南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 　　“不行……‘’ 　　她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是家宴，不是她能够去的。 　　秦慕言目光闪烁着，吞了口饭。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我就是问下。‘’ 　　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 　　“幕言……我……‘’ 　　秦慕言回避着，生怕她下一句又是“牌位”“冥份”的话扯出来。 　　“真的，没关系的。‘’ 　　秦幕言电话响了。 　　一看是林玉，皱眉。 　　‘’我接个电话。‘‘’ 　　“嗯。” 　　秦幕言走到阳台上。他怕母亲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让他在涟漪面前尴尬。 　　“妈……‘’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啊？‘’ 　　自从儿子得了病，当妈的宝贝着他。从他两年前来了f市，她就来回两头跑。 　　只要是他有空闲的时候，林玉就匆匆过来给他做好吃的，时间久了，她也在这座城市定居了，为了不打扰儿子，她住在儿子隔壁不远处。 　　几年光景过去，儿子越发成熟，对象还没有个着落，这让她很焦急，她可不想儿子跟某人一样…… 　　前两年她听柳萋萋说秦幕言有了喜欢的人，可把她高兴了一阵子。儿子无缘无故来了f市，她也不多问，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进展，不免心中疑惑。 　　是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 　　她想借着这次父亲寿辰看看人家女孩子。就算是没成，也当交个朋友来做客好。 　　可儿子死活不同意，不得不让她亲自开催，家里面七大姑八大姨都听说了此事，非要秦幕言给带回去瞧瞧。 　　‘’妈……我出去了……‘’ 　　“是不是去了那个女孩子家？” 　　林玉眼里闪着精光。 　　现在年轻人就是快。 　　如果晚上能不回来～ 　　“土味情话会不会，高低整两句？‘’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玉急了， 　　“那还是哪样？你爷爷都发话了，你要是这次不带女伴，家宴你就不用去了。‘’ 　　“……‘’ 　　秦幕言挂掉电话揉着太阳穴。 　　江若南静静站在一旁陪着他， 　　“幕言……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秦幕言收起手机 　　“没有的事……‘’ 　　她下意识道， 　　“周五我去D市，出差……‘’ 　　她继续道，“可能三天，也可能五天，说不准。‘’ 　　秦慕言眼前一亮。 　　‘’你一个人？‘’秦幕言不免有些担忧，她一个人他不放心。 　　江若南如实回答，“跟我们老板一起。” 　　秦慕言心底有个声音，然后不断扩大，跟上去，跟上去，跟上去。 　　“我们一起。‘’ 　　江若南迟疑， 　　‘’我是去工作，和我老板一起你大可放心。‘’ 　　就是因为和老板在一起他才不放心的好不好？ 　　他是情敌！秦慕言只差没有对天愤愤出声怒吼了。 　　他双手投诚，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工作。D市我熟，你去那里我也可以帮到你。‘’ 　　D市……那个城市，大到房屋建筑，小到街巷。 　　她又何曾不熟？ 　　“我就是去工作而已……‘’ 　　“我不放心……‘’ 　　江若南抚额，怎么老是把她当小孩一样，“我没那么脆弱……‘’ 　　秦幕言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要提醒下她为好，“若南，那个季浩是不是喜欢你？‘’ 　　江若南翻了个白眼，开始收拾碗筷，“他就是平时开开玩笑，你别当真。‘’ 　　秦慕言第一次着急了，“你要知道，任何玩笑背后都隐藏着事实。‘’ 　　江若南头疼的揉眉心。 　　‘’我们就是上下属，或者是好朋友的那种关系，没有其他。‘’ 　　秦慕言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窒闷感。 　　“若南，男人可以为了他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今天是开玩笑，那明天呢？指不定哪天就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对于男人，我比你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