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天下》弦怅琰晔

14、第十章 上官震单骑救主，程护法英雄末路（上）

　　拼尽一身轻功奔向顾府的玉龙和顾冷怎么都没有见到上官震的身影，明明二人的武功应该在上官震之上，明明上官震只是比他们要早几秒钟离开。
　　可惜的是，事情太突如其来，每个人都无暇顾及上官震的异样，即便玉龙和顾冷隐隐觉得有异样，却怎么都没联想到问题的所在，那就是速度。这让他们多少错过了一些事情，也许这三个人的命运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渐行渐远。
　　两刻钟，或许已经是一个高手的极限，伫立在离火光冲天的竹院的不远处，上官震艰难地抽了一口气，大半个时辰的打斗使得空气中无处不在地混杂着烟尘和血腥的味道，黑夜中火光映着一片微红的雾气。
　　利落地抽出腰间的鞭子，上官震扫了一眼地上接近一百具的尸体，走近远处仍在缠斗的几十个人，白得透明的鞭子像灵蛇一般蹿过去，带起一阵寒光，悄无声息地收割了五条生命。
　　纠缠的人一共有二十四个，一方八人，一方十六人，正好是以一敌二的局面，上官震的出手顿时替八人的一方减少了不少负担，不到半刻钟八人加上上官震已经解决完敌人。
　　八人统一穿着一身黑衣，红色缎带束着发尾，张扬地飞舞，此时正整齐而恭敬地向着上官震单膝跪地，其中一人起身说道：“震大人……”
　　震皱眉打断，道：“带路，边去边讲。”
　　于是一行九人奔向长安城南郊，除了上官震其他人身上不多不少都带着伤，稍稍拖慢了速度，但事情的过程也终于完整地传入震的耳中。
　　按时间顺序来叙述，事情是这样的。
　　黑衣人有点提不上气，于是只能小声说：“震大人到达顾府的六刻钟前，两个受程大人之命易容成程大人和少主留在竹院的手足遇袭，来者逾百，而留守的只有五十人，已经是现在程大人所能动用的最多人手了，于是我们决定四十人断后，十人赶去报信，刚离开顾府便遇到少主和程大人，然后按计划前往城南迷雾山。”顿了顿，声音里有点凄然，“可惜，我们只堪堪拦住了对方八十余人，还有不到三十人追着他们去了，当中……当中还有……”那人咳嗽了一番，伤得重，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震急躁地问：“到底还有什么？”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人，他说：“苍天楼副楼主蓝锦，炎玉楼副楼主凤凰。”
　　话音未落，震已经一脸苍白了，如果蓝锦和凤凰联手，恐怕连程苒也会很头疼吧。
　　放了他们两个去追程苒和顾玦其实算是护卫的失职了，但是也不能怪他们，四十人拦住八十余人已经是极限了。
　　赶到迷雾山脚的时候，呈现在一行九人面前的是一番尚算不上狼藉的景象，打斗分成两个区域，一处仍是程苒的部下以以一敌二的姿态和对方僵持着，一共三十人一片混乱，程苒的部下已有隐隐败退之势，刚到的九人眼看不对，其中四人立即投入战斗，程苒的部下瞬时轻松许多，局势有所扭转。反观另一处，战况明显更加惨烈，震只看了一眼便一个激动带着剩下的四人奔去挽救程苒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说其实一点都不夸张，程苒只身带着顾玦一人面对连同两个副楼主一共八人，拼着一身深厚功力竟然也和对方八人不相上下，只是有种英雄末路之感，像是夕阳最后的余晖。
　　震带着四人赶到程苒面前的时候，程苒刚和蓝锦、凤凰二人对完一掌，蓝锦的刀、凤凰的剑都脱手了，双方像脱线风筝一般向后飞去。
　　程苒毫不含糊地飞向身后的大树，但也不忘将顾玦护在身前，已经无力抵消两个高手掌力带来的可怕余力，背后撞上大树总算停下来了，程苒一口鲜血涌出喉咙，顾玦一身白衣和程苒的一身青衣皆映着一片血色，顾玦被护在怀里，淡淡的眉皱着，已无血色的双唇紧紧抿着，似乎在估量程苒的伤势，看她的样子应该不容乐观。
　　而蓝锦和凤凰的情况也不好，他们虽然是高手，但内功修为与高他们一辈的程苒相比却是差了一个等级，加之刚刚对掌之时窝在程苒怀里的顾玦可是瞅紧了时机毫不含糊地给了两人一人两记袖箭，深入双肩。落地之后，蓝锦和凤凰停滞了一下才艰难地站起来走向各自的武器。
　　余下六人见了程苒伤重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立即向她攻去，但另外五人反应也不慢，及时扛住了他们的攻击，趁蓝锦、凤凰还没反应过来，这里除了顾玦之外唯一没有受伤的震的优势一下子显露出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两个人。
　　刚准备向第三个人动手，震瞥见蓝锦和凤凰直直扑向程苒，又见己方的人压力不大，于是一鞭过去截住了二人，立即便和二人纠缠上了，居然一点也不落下风。
　　顾玦闲出心来，担心程苒之余，挑了挑眉，心想：看来还有一个深藏不露之人，还真是骗过了所有人民群众的眼睛，就连我也没有看出来。
　　震的功力固然不及程苒，但却胜过蓝锦和凤凰许多，方才程苒以一敌八也能撑下来，现在震对着受了程苒一掌的二人，自然不会有丝毫吃力。
　　震的鞭子自是不凡之物，唤作无痕，通体透明，用肉眼非细看不可分辨，由冰蚕丝编成，鞭身比一般孩子的尾指还要细上些许。无痕软若无物平常可系于腰间，手柄很短，有一种唤作非冰的透明冰凉的石头雕刻而成，像极了冰，入手冰凉却不会冻伤，手柄与鞭身交接之处嵌有两枚宝石，分别是两种机关，只要微微转动红宝石长鞭的一侧就会现出薄薄的剑刃，延展性极好的同时也无比锋利，转动另一颗蓝宝石则可以令鞭子另一侧现出锯齿。
　　无痕的透明给震带来许多好处，通常很多人在无痕已经勒上了自个儿的脖子都毫无知觉，然后悄无声息地被收割了性命。
　　说起来无痕的鞭身还与痴情的弓弦是同一材质所制，痴情之弦的耗材从表面看来应是比无痕少很多，其实不然，痴情之弦用大量极细的上品冰蚕丝由南宫缘注入内力费了极长的时间绞成，坚韧无比，就算连由金刚石所制的弓身都断了，弓弦也未必会断，而无痕虽然同是用冰蚕丝所制，却是下品，但已十分难得。而冰蚕丝产于冰蚕蛊，冰蚕蛊极为稀少，一年吐一次丝，一群冰蚕蛊里只有一只母蛊，其吐出的丝方为上品，于是上品冰蚕丝更是少得可怜，所以其实痴情所用的冰蚕丝是累积数百年的成果了（ps：冰蚕蛊具体的资料下几章会介绍，但是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