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五章 海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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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濯挑了挑眉，但神色不改。
太敏锐了，他的眼睛是能洞察人心吗?
萧濯内心诧异，但是表面还是淡定地道:“我没……”
“呼……”
萧濯完全没看清他的动作，回神时他的弯刀已经出现在了脖颈边，一条血痕出现，素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丝丝血珠。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谎，想清楚了……”
萧濯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不像个杀人魔头了，他不像其他杀人者，有的会有杀人的负罪感，有的嗜血如命、乐此不疲，但楚忆舟却很平静，没有疯狂也没有多高的觉悟，像是习以为常，像是理所应当，他把夺去别人的生命看做像是吃饭一样平常。
第一次。
从萧濯最开始从江升口中听说了这个男人起，萧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恐怖。
他还没想到辩解的理由，旁边的苑姬坐不住了。
“羽……羽姬她刚来青楼才两天，自然……自然不像……”
苑姬显然也在害怕，就算是她这种胆大的人，碰上楚忆舟说话却哆哆嗦嗦的，当楚忆舟转过头去看她时，她就不太敢对视上去。
“大人，”萧濯终于肯开口了，“奴家天生性情寡淡，很少会有什么情绪，您说的奴家也不太懂，若是惹您不高兴了，要杀要剐随意。”
“羽姬?！”苑姬低喊了一声脸上染上了一层惊惧。
楚忆舟却有些迟疑了，倒不是犹豫该不该杀，而是在好奇，好奇竟然真的有人不惧死亡，甚至连点视死如归的情感也没有，只是淡漠。
他面无表情的举起了刀，即将划过脖颈。
“老……老大，等等……”
竟然是独眼男阻止了。
“那个……她……难得有这么好的商品，就这么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说得有些畏畏缩缩的，丝毫没有那种趾高气昂的气焰，看来就算是楚忆舟的手下，也对自己的老大抱有畏惧。
楚忆舟看都没看独眼男，手也仅是顿了一下就挥下了弯刀。萧濯只看见那一闪而过的银银刀光。
“不要！”苑姬惨叫一声。
萧濯闭上眼。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无趣。”
萧濯再睁开眼，楚忆舟已经收回了刀，站起身，他的脖颈只是有些刺痛，估计只是划了道痕没伤到要害，他小小松了口气，若是他刚才哪怕只流露出一点点的害怕，他现在恐怕就是身首异处了。
到底也算是死过一次，假装不怕死不是特别困难，一直冷着脸就好。楚忆舟微睨着眼看着独眼男，拍拍他的肩。
“你不就是想玩她吗，老四。”
独眼男知道自己想法被看穿了，微微低了低头，楚忆舟继续说道，“我明天不在，要外出办事，你自己看着点，把货物送出去，其他的随意。”
意思就是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真的?多谢老大。”独眼男立刻抱了抱拳，最近老大似乎对于玩女人都没什么兴趣，那这好处自然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楚忆舟走后，独眼男一脸猥琐的看向萧濯。
“小美人儿，要是那你把我伺候的高兴了，我说不定就不会把你送出去了”说着他就一把拉住萧濯的手臂，往肩上一扛。
“恶心死了，快放开她！”苑姬大骂一声，却被独眼男毫不客气的踢了回去。
“别坏老子的好事。”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独眼男想干什么好事。
。。。。。
萧濯被直接从船上带了下来。
尽管用这个姿势扛着很不舒服，萧濯还是强忍不适回头看了看海妖的村庄。
太阳已经落下了，村庄都还亮着火光，萧濯一眼看到这座岛上最高的地方。建在山丘上的一座角楼。
没过多久，萧濯就被扛到了一个漆黑的房间，大概就是故意没点灯的，但是借着月光还是能勉强看清屋内。
独眼男把萧濯扔到了床上，恶心兮兮道：“这下可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萧濯没说话，自始至终都没变过表情，只是眼神越发的冰冷。
“你这什么眼神？”独眼男终于笑不出来了，“你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吗？我可是海妖的四当家，而你只是一个下贱的妓、女，只要我想，让你……”
“垃圾。”
萧濯冷声道：“我说，你只是个垃圾。”
明明是他在俯视，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眼神却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
不过独眼男也没想这么多，因为他马上就被愤怒给占据了。
“贱人你找死！”
独眼男走上去一脸凶狠的要撕开她的衣服，他要看着这贱人哭着向他求饶，他要看着那张冰山似的脸流露出惊惧和绝望。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衣服，突然感到一阵乏力，“怎……怎么回事？”接着他看见眼前的人又在他的两条腿上点了一下，他的腿也立刻一阵麻痹之感，因无法支撑他的身体而跪在了地上。
接着月光，他看见了被点过的地方输竖了几只小小的银针。
“你……你他娘的给我下毒？？”
萧濯以防万一，又给他刺了好几根银针。然后蹲在他面前一把摘下自己颈间用来遮喉结的丝带，揉成一团。
“你可以闭嘴了。”萧濯道。
超级纯正的男声。
“你是男……唔！”还没说完他的嘴巴就被那团地带堵住了。
萧濯终于不用再伪装了，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恢复男人身份的第一件事——拎起裙子狠狠的踢了独眼男的裆下。
“唔！”独眼男的惨叫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麻药动都动不了，一整个就是任人宰割。
“替苑姬还的，喜欢揍女人是吧，巧了，我比较喜欢揍你这样的老色胚。还敢摸我的脸。”
又是几脚断子绝孙腿，萧濯意外的发现女装踹人有种特别的快感。
独眼男一脸生无可恋，他感觉自己那玩意儿哭着和他说再见了。
调戏谁不好，非调戏一个女装大佬（bushi）。
萧濯最后一脚踩上他的脸。
“去你娘的小美人。”
大概是因为麻药作用，独眼男已经昏死过去。
萧濯觉的把他放在这躺尸不太好，于是又给他插了几根银针后拖进柜子里藏着，麻药剂量够他睡个两天的，只要没人找到柜子里就行。
为了伪装一下现场，他又把床搞乱，扔了几件衣服在地上。
随即他走出房门，周围没什么人，远处的几个平房亮着灯。他又望了望左边，那栋角楼里倒是没什么光。
楚忆舟没回去吗？还是说最高的那栋角楼不是楚忆舟的房子？
“明天又得出海啊……”
右边突然传来对话声，萧濯一惊，忙往反方向跑去。
“只是送货物还好，上次老子去劫商船那才叫一个刺激。”
火光逼近，萧濯不敢急行，只能轻踮着脚，可没料到这房子间连接的木板都不怎么完整，大概是受潮了，裙子被某块木头勾了一下，发出了“嘶啦”的声音，在这夜里分外清晰。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就在前面。”
萧濯心里骂了一句。迅速跑上楼，都跑到顶了，可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萧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开旁边的一扇门就钻了进去。
“欸，奇怪，我刚刚明明听见了……”
“许是耗子吧。”
“可是老大的楼里怎么会有耗子。”
萧濯屏着呼吸，慢慢往身后的黑暗退了几步。
“铃铃——”
嗯？萧濯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铃铃——铃铃——”
这声音逐渐清晰，竟是在像他靠近！
“铃铃——”
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萧濯一回头，就和一张惨白还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的脸对上了。
“卧……”萧濯及时刹住了自己的惊呼，但是身体还是反射性的往后一弹，撞到了门板上。
“当！”
“什么声音！”
巡逻的人再耳背，也不可能听不见这就隔了一扇门的动静，他们立刻推开了门。
但是房内只有一个女孩，正一脸疑问的看着他俩。
“就……就你一个人？”巡逻的人问。
她点了点头。
“可能是这个哑女发出来的声音吧。别大惊小怪的，走了。”
那个人虽然有些犹豫，但是确实没发现什么，所以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女孩还往外瞧了一眼才关上门，然后连蹦带跳的走到旁边拉开帘子，露出了里面藏着的萧濯。
萧濯等那俩人的声音完全消失了之后，才好好的蹲下来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
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刚才大概是因为月光的原因，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她的头发很长很柔顺，瀑布似的倾泻在腰后。然后他也发现了，“铃铃”声音的来源不是什么铃铛，而是一条锁链，环在她的脚踝上。
不知为何她看上去似乎很兴奋，一直拉着萧濯的袖子晃。
明明看上去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但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萧濯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托起他的手掌，在萧濯的掌心里写了三个字。
江离音。
果然是江申的女儿，但是目前看来她过得似乎还挺好的，除了脚脖子勒出了点红痕外看不出有被虐待过的痕迹。本来在计划中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假设她已经死了，还好现在人没事。
江离音随后又指了指萧濯，大概是问他又是谁。
“……我叫萧濯。”大概是在这样一个单纯的目光下不太想说谎，萧濯直接道出本名了，反正也不担心一个哑巴说出去。
“你的爹爹很担心你，所以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萧濯说道。
江离音的眸子在听到“爹爹”的时候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她看了看脚上的锁链。
“哒——哒——哒——”
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十分的沉稳，不像是那两个哨兵。
江离音的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忙又把萧濯推到角落的帘子后面，像一个急于藏好自己玩具的孩子。
拉好帘子的一瞬间，房门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海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