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透明 ...
-
2005年6月
林嘉楠长相普通，成绩却很耀眼，而至于陈远枝，他是不折不扣的混蛋，成天除了逃学去网吧一些未成年禁止进去的娱乐场所，总会有他的身影。
两个人是天泥之别，是绝不会有半分交集的两个人，在所有人看来，林嘉楠和陈远枝，就是一个属实的三好学生，而陈远枝，只是个坏种。
可在林嘉楠看来，陈远枝永远都是最好的，论她是怎么爱上他的，兴许是在那次酒吧中被人骚扰，他出手相救，拿酒瓶砸人，那一天她对他越发的有了好感。
这是她喜欢陈远枝的第二年。
陈远枝每天都会来学校，他和林嘉楠一个年级，陈远枝高二了，他不怎么常逃学了。
林嘉楠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常常会做一些事情引起他的注意，可在这那么多天当中，陈远枝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
六月炎热的很，林嘉楠向往常一般停留在陈远枝来校时会经过的路，很快，她看见了陈远枝骑车的身影，她隐约看见，陈远枝的车后座还拉着一位女生。
挡陈远枝的车从她身边经过时，她默默低下了头，直到陈远枝走后，她才敢去看那位女生。
长的很漂亮，没穿校服，穿的成熟性格，看着很有个性，是陈远枝好的那口。
林嘉楠默默的心想：陈远枝又换女朋友了。
她记得，这是他换的第53位女朋友了。
他换女朋友就像是换衣服，腻了就换，想穿就穿想扔就扔。
陈远枝抽烟喝酒纹身打架，混小子会的东西他一样不落，全都做过，他身上有个纹身，纹在了他的锁骨上，是一排德文：
Gelber Kranturm
意思是黄鹤楼。
是的，陈远枝最爱的烟就是黄鹤楼了。
林嘉楠骑上车，远远跟在陈远枝与那个女人的车后，直到校园的早餐店时，他们才停下了车。
陈远枝拉着那个女人的手走进早餐店，许多人都畏惧的连忙换了一桌吃，腾出一个桌给他与他的新女朋友。
林嘉楠也慢悠悠的跟了进去，随便点了一碗面条，就找了位置坐下。
老板呈上来两碗面放在陈远枝的餐桌上，陈远枝特地为那个女生拿出两双筷子擦了擦，才递给了她。
林嘉楠头一次见到陈远枝那么上心，对一个女朋友那么细节。”
她慌了，他真的有要爱的人了。
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陈远枝吃完早饭，和那个女生告了别才走，许多人都走了，这一排的桌子上只剩下林嘉楠与那个女人。
她就静静的喝粥碗里的小米粥，和那杯豆浆。林嘉楠望着女人，女人貌似，不，是确确实实的在盯着她看，林嘉楠的视线立马收回。
女人站起身来走向她坐到她身旁。
女人眼睛妩媚，眉毛是柳眉，睫毛上翘，浓妆艳抹，身着一件白色衬衫与一件黑色短裙，脚上穿着一双英式小皮鞋。
她很美，只见女人手中拿着一包烟，嘴边也叼着一根烟，两指夹着，吸了一口，轻轻吐出烟圈来。
她往前挪了挪凳子，瞪着林嘉楠，打趣地问：“小妹妹，喜欢陈远枝啊？”
林嘉楠点了点头，她很乖，与面前的女人性格完全不同，她是个乖乖生，长头发，穿着一身校服，少女感十足，可也没错，她就是这个正值最美年华的少女。
话音刚落，女人嗤笑了一声，吐出一口烟来捂眼一笑，“他可不是什么好男生，别喜欢他。”
林嘉楠又问：“既然你能喜欢，那我也能，在我心里，他就是好男生。”
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陈远枝哪里是她想的那么简单的，她看见的无非就是他身边换的女人多的如衣服，换都换不过来。
可她最清楚的是，以前的陈远枝都没真心过，对于面前这个女人，感情非同一般。
林嘉楠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很喜欢你吗？”
“是啊，很喜欢，从上初一那年就开始喜欢我了，但我没真心过，就是玩呗，谁会嫌自己身边男人多？小妹妹，给你个劝告，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陈远枝不好，不要喜欢他。”
女人的话像是在炫耀，可更多的却是实在，话中歪理倒是有，但话也不假。
林嘉楠喝了最后一口粥，准备离开，女人喊住她：“我叫倪雅，你叫什么，小妹妹，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多联系啊，等我甩了陈远枝，给你报喜啊。”倪雅的话中有话。
但林嘉楠认为这句话并无恶意，她转过身，拿出笔顺便撕了一张纸，上面写下了她的名字和手机号，她挺直身板后，笑着说：“那我就叫你倪姐吧，至于你把陈远枝甩后给我报喜就不必了。你好好对他，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
“他算个屁。”
林嘉楠没再听，转身离开进入校内。
校园中，大家都在传陈远枝和倪雅的事情，林嘉楠听到最多的消息就是：
倪雅在初二那年出了国，倪雅很早就叛逆了，是真真正正的不良少女，抽烟喝酒打架样样精通。陈远枝在初一那年就喜欢上了倪雅。
两人是青梅竹马，自打倪雅出过后，陈远枝开始疯狂的在无数个不良少女身上寻找她的影子。现在倪雅回来了，他开始收心了。
另外一个更劲爆的小道消息就是：
倪雅这次回国，只是回来看看国内风光罢了，至于陈远枝她并不在乎，五个月后，她就又要离开去意大利了。到那时候，陈远枝又要开始一顿乱谈恋爱。
按照林嘉楠暗恋陈远枝这么久，以她对他的了解，高三毕业后，陈远枝一定会选择出国找倪雅，所以从那一天起，倪雅也有了去外国上学的决定。
对于林嘉楠的家庭条件来说，出国留学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而对于陈远枝来说也是同样的。
今晚，她来到烧烤店前，驻足了脚步，随便挑了个空桌坐下，点了两盘羊肉串。
夏季的晚风枯燥乏味且闷热，但她穿着白色裙子，这种悠闲的感觉，令她感受不到太大的热气。
她左顾右盼的，在小路边，瞧见倪雅向她走来，她穿的很暴露，是一件性感黑色交叉绑带上衣与一件黑色短裤，嘴里还是叼着烟。
这一刻，林嘉楠承认了陈远枝曾经谈过的女生上，最终原型都是倪雅这句话了。
她信的彻彻底底，输的片甲不留。
林嘉楠抬起手向她招手喊：“倪雅，我在这里。”
倪雅注意到了她，走向她，只见林嘉楠旁桌的盯着啤酒肚吃着烤串喝着啤酒的几个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倪雅看。
倪雅似乎对着一切都不在乎，而林嘉楠却注意到了。
她替她开了口：“请你们别再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这令我们很不舒服，想要看，回去看自己的老婆啊，在这里看小姑娘算什么男人啊？”
倪雅低头一笑，侧过脸来，说：“林嘉楠，我又不在乎，想看就让他们看呗，又动不上手。一群臭男人，”
“装你妈的清高啊，”其中一个身材又胖又壮，顶着啤酒肚的男人气的踢掉凳子拍案起身喊。
男人的兄弟也都纷纷站了起来，为首的壮汉手搭在倪雅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问：“多少钱一个晚上啊？我出五倍，要不要陪我们哥几个，玩一个晚上，就当图个乐呵了，酒吧夜场女。”
林嘉楠再也忍无可忍，拿起酒瓶砸在桌角，砸碎它，酒瓶底部边缘只剩下那些尖锐的锋。
对着那群男人喊：“对我的朋友放尊重一点，她穿什么做什么与你们这些思想龌龊社会的漏网之鱼无关。”
“美女当英雄呢？”男人很不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这个小丫头片子顶嘴，真是丢了脸面。
只听见男人一声吼道‘草，小妹妹滚远一点。’林嘉楠推倒其中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另外一人见状立刻举起手臂，刚要打下，而后传来酒瓶打碎的声音，林嘉楠抬眸，无助微弱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发小纪岑清刚放学背着双肩包，脸色暗沉，一副不太面善的模样，右手拿着酒瓶，举起，打下，力气很重。就这么狠狠的打在男人的头上，鲜血从头流到了脸上，纪岑清把酒瓶扔到地上，附上一句 :“ 再找我小妹麻烦试试，滚 。”
倪雅站起身，轻手鼓起掌来，“嘉楠，没想到你还有一个会打架的朋友。”随后她将头发撩到耳后根，献媚一般伸出手，笑着:“倪雅，交个朋友？"纪岑清这人心里只有林嘉楠，他不会和任何一个除林嘉楠外的女孩子交友，他将倪雅视为空气，走过她身边来到林嘉楠身旁，心里眼里都是她，把她书包拿到一旁，看她，问:“让你等我一起放学，看吧我要是不来，林叔他们都该给你去医院看你了。”林嘉楠打去他的手，说:“盼我点好你会死啊。纪岑清，”
他们聊着他们的，倪雅站在原地好像一个电灯泡。纪岑清的名字，从林嘉楠口中说出，她听得很清楚，她没有多停留，去付了帐就走了。而这时，倪雅才走开烧烤店，陈远枝就急匆匆跑了过来，林嘉楠停下了和纪岑清的打闹，瞧见陈远枝一脸焦急地挽着倪雅的双肩，就走上前几步，纪岑清也注意到了陈远枝的到来，纪岑清知道她暗恋陈远枝的事情。
陈远枝递给
倪雅一支烟，用手笼着为她点火，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起走了，直至他们消失在林嘉楠的视线中。
林嘉楠没见过陈远枝那么担心一个女生过。
这么一刻，她的内心萌生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希望倪雅出国。
或许倪雅出国了，她也学习抽烟喝酒纹身染头发，变成倪雅的模样，或许这样子陈远枝就会注意起她了呢？
但这种想法她很快就打消了，她不想这么傻。
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直至被纪岑清的呼唤拉了回来。
此刻黄昏橘红，纪岑清和林嘉楠背着书包，林嘉楠走在他的前面，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要用猜，纪岑清就知道，是因为陈远枝真正喜欢的女生回来了，这是一个暗恋者独有的悲伤。
纪岑清也是一个暗恋者，所以人都知道他喜欢了林嘉楠，就林嘉楠不知道。
纪岑清看着地上，林嘉楠的手被晚霞照着，纪岑清偷偷伸出手，两个影子牵手，纪岑清心里再次告白：林嘉楠，这是我们一起看过的第2920场日落，我喜欢你的第八年，第2920次告白。
他嘴里莫名的委屈的小声说了一句:明年，你还会喜欢陈远枝吗？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喜欢上我呀，林嘉楠。
大家都是暗恋中的胆小鬼。
暗恋无非就是一场哑剧，我们都是扮演哑巴的暗恋者。
这天晚上，倪雅带着陈远枝来KTV一起蹦迪喝酒，陈远枝只喜欢和她一起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娱乐场所。
而十一点半了，林嘉楠还是睡不着觉。她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偷偷的带回家，就像是一个拿着不及格的试卷的小朋友，偷偷回家生怕做错事被父母发现。她将房间门锁上，点了一根黄鹤楼，刚吸上一口她就狂咳嗽，拍着自己的胸脯，又吸上一口，她过肺了。
她还以为吸烟多难，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了，他复吸上一口，靠在墙上，随着身体靠墙慢慢的，整个人都滑落了下去。
她真觉得自己很可笑,就为了那么一个从没正眼瞧过自己一眼的男生而去学吸烟。
而纪岑清，也在学吸烟。房间内，他靠在黑暗的角落中，半张脸陷入黑暗之中，烟雾迷住了他的双眼，他在想，陈远枝为什么可以让林嘉楠那么喜欢他，而他对她的爱，林嘉楠从来都看不见，那既然，林嘉楠不喜欢纪岑清，那他就做她的陈远枝。
陈远枝能做到的，他同样就可以做到。
直至暑假期间的六月，林嘉楠和倪雅常有联系，她们玩到了一起，倪雅常以带她出去玩的名义借此接触到纪岑清，她对纪岑清感了兴趣 。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纪岑清会有莫名的好感。在此期间，林嘉楠也接触到了陈远枝，虽然每次和倪雅出去时，陈远枝都会跟随着，可他到了哪里都无时无刻都在盯着倪雅。
眼里容不下任何人，他只和倪雅有交流。
倪雅和纪岑清私底下要过他微信，可纪岑清无数次都拒绝了。
倪雅对他越发感兴趣，好像从一开始的玩玩，转变成了喜欢。
大家喜欢上一个人，没有原因，喜欢这东西，靠的就是感觉吧。
四月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距离倪雅出国的时间也快了，只剩下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陈远枝打算请假半个月，趁这段时间好好珍惜珍惜和她的时光，他明年才能够到意大利去找她。
下午，陈远枝坐私家车来到倪家的别墅找她。
他坐在客厅等她下来，陈远枝靠在沙发旁，眼神落在那部手机的上，倪雅并不知道陈远枝会来。所以她的消息就这么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手机还亮着微信聊天页面的屏幕，是和一个备注“林嘉楠”的聊天页面。
陈远枝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起手机，翘着二郎腿，抽了一口烟，沉默着，深深的吐出烟雾来，盯着倪雅的那条消息看：
倪：你帮我问问纪岑清明年去哪上大学，我明年从意大利飞回来，在他大学附近买套房。
林嘉楠:我要出国留学，他也会去的。
倪:去哪个国家？
林嘉楠:你就是陈远枝的方向，你在哪他就去哪里。而他去哪，我也就在哪。至于纪嘛，他说是怕我在国外一个人孤单，就也要陪我一起去了。
这时倪雅从楼上下来，脖子上还挂着浴巾，搓了搓发尾下来，见到他手中拿着自己的手机，便喊：“陈远枝，手机放下。”
陈远枝随手放在桌上，她走来弯腰拿起手机。
陈远枝吐出一口烟，咬着字，一顿一顿的说：“怎么，你喜欢纪岑清？”
倪雅也不想瞒，“是啊，我喜欢他，你咬我不成？”
“随便你，你喜欢谁跟我无所谓，你不也是吊着三分钟热度吗？到了明年，我一毕业，我就娶了你。”
陈远枝殊不知，倪雅喜欢了纪岑清到现在已经有三月了，而她对陈远枝，连喜欢都没有过。
“那你等着瞧吧，姐就是喜欢那男的。”
话音刚落，陈远枝便起身走人。
这一天，陈远枝找到纪岑清，林嘉楠在纪岑清家借他新买来的限量版书籍看，陈远枝的突然闯入吓到了她。
纪岑清被他一拳打倒在地，眼见陈远枝又要打下去，拿着纪岑清桌上的奖杯要砸下，林嘉楠扑过去替他挡下，后脑勺直流血。
就这么一打，纪岑清像是发了疯，把陈远枝打到脸差点毁容住了院。
纪岑清把医药费甩在陈远枝父母脸上后急忙去找林嘉楠。
林嘉楠伤的不轻，那一击，陈远枝下的是狠手，幸好陈远枝当时手没太大力气，否则林嘉楠就要有生命危险了。
这半个月里，倪雅都没来医院瞧过陈远枝一眼，反而是来医院看望林嘉楠。
还假惺惺的当着纪岑清面前极力表演：“嘉楠，真对不起你，那天他看到我和你的聊天记录，问我是不是……喜欢……纪岑清，我说是，所以他就去打了纪岑清。真的对不起。”
纪岑清顿时间陷入尴尬的局面。
可他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他没有给倪雅的喜欢一个答复就已经是答案了。
他的心里只有林嘉楠，倪雅看的明明白白。
倪雅要出国的前一天，陈远枝还没有出院，但她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她特地带了些东西探望他，和他告别。
走前陈远枝跟她说：“明年我就娶你。”
倪雅没放在心上。
出国这一天，林嘉楠非要来机场送别，纪岑清在学校上课，没有跟来。
倪雅加到她一人来，心中不是个滋味，没有纪岑清，一切都差点意思。
倪雅戴着黑色墨镜，如今是十一月的天气，很冷 ，今天下了场大雪，倪雅穿着那件黑色长款风衣外套，她身形高挑而瘦。
林嘉楠和她说：“明年见啊倪雅，我和纪岑清明年去意大利找你玩啊。”
倪雅摘下墨镜，可笑的笑容一露而出，林嘉楠不明白。
倪雅凑上前，笑容收敛起来，说：“你让纪岑清一个人来就好了，你在的话 他就注意不到我了，林嘉楠。”她声线冷到了极致，话音刚落她就站直了身子。
林嘉楠错愕的神情流露出。
林嘉楠问：“倪雅，我不会喜欢上纪岑清的。”
“可你在那里，纪岑清就不会注意到我，我要什么有什么，你算个什么？你长得普通，纪岑清这样的男生怎么会喜欢上你？他和我就应该在一起。我话就撂这了，明年你最好别和他一起出国留学。否则，陈远枝，我会把他玩到死。”
她拿陈远枝威胁她。
说完，倪雅便转身离去，留林嘉楠独自一人傻站在机场外。
她心智没有倪雅那么成熟，她想到的也没有她那么多，林嘉楠心眼不多，她从来不在意纪岑清对她是什么感情。
她知道自己对纪岑清是什么感情就好了。
她打车回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抽烟，一包接着一包，她绝望的靠在墙头，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大雪飞落着。
她抱着头哭泣。
哭到眼睛肿疼。
从这一天过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抽烟的习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去纹了身，在自己的锁骨上纹了陈远枝的名字。
还开始习惯混在那么不良场所。
而纪岑清尝试着把她拉回原来的模样，可林嘉楠开始疏远他，令他无法触摸她。
两个人开始像是变得陌生人，从未认识过的模样。
纪岑清也开始当着林嘉楠的面前抽烟喝酒纹身染发，林嘉楠在哪儿混，在哪耍，纪岑清就偷偷跟在哪，他怕林嘉楠出事。
他知道，林嘉楠做这些，无非就是因为倪雅出国了，这高三的最后一年时间里，她学习倪雅会做的，去做陈远枝喜欢的类型的女生，靠近他。
可林嘉楠玩归玩，在夜里她还是会复习所学知识点，熬夜做试卷，高三的题量很大，她把握好时间和分寸。
她父母管教过她，她表面不听，可内心却记了无数次。
她还是有出国的念头，纪岑清了解她。
林嘉楠做什么，纪岑清也会做什么。
高三那年，高考毕业后的过不久，高考成绩出来。
林嘉楠与纪岑清都是市前三名。
而陈远枝，是高考的最高分，第一名。
成绩一出来，林嘉楠听同学们说，陈远枝成绩出来当天就定了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第三天才到了意大利。
而林嘉楠没有选择出国，只是去了北方的一个城市，她曾听倪雅和她提起过，陈远枝很喜欢北方的海城，所以她高考志愿报考的学校是海城的理工大学。
而纪岑清去了南方的大学，那是林嘉楠高二那年还没有出国打算时曾和他约定好一起要去的大学。
他知道，林嘉楠去了海城，而他去了南方的元城上了著名大学。
两人隔了万里地，不再能够常见面。
他心里有林嘉楠，林嘉楠心中还是有陈远枝。
而陈远枝到了意大利，找到了倪雅，倪雅果然没有再喜欢纪岑清的打算了。
她的喜欢从来都没有持续过多久。
她找不到合适的了，就听了父母的安排，和陈远枝订了婚。
但她想要八年后再结婚，她认为陈远枝经不起这个时间的等待，谁知陈远枝应了下来：“十年也无所谓能取到她就是我的福气。”
这八年间，纪岑清每年年末都会给林嘉楠发来一条短信。
每条消息都不同样：
2006.12.31
我喜欢你，林嘉楠，这是我对你的第九年。
……
最后一条是：
2014.12.31
林嘉楠，我喜欢你的第十七年。
今年，你还在喜欢陈远枝吗？
而林嘉楠回答：
还在喜欢，第十一年了。
今天过完，别再喜欢我了，纪岑清，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有我。
过了十分钟后，纪岑清回答：
等我抽完这根烟，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找你了，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过了十分钟后，纪岑清的那个烟恰恰好抽完。
他把手机卡存放到了自己的铁盒中。
林嘉楠也没有再发过信息了。
只知道那一天，林嘉楠把这八年以来写给陈远枝的一百一十三封情书，拿了出来，一把火烧光了所有。
她只写了一百一十三封情书，是因为，倪雅在2007年那天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2015年1.13日是我的生日，那一天我和陈远枝要举行婚礼。
今天，倪雅特地给林嘉楠发了请柬。
林嘉楠拒绝了她的请柬。
十三日当天，倪雅和陈远枝举行了婚礼。
林嘉楠有陈远枝的手机号。
在这一天，她给陈远枝发了一条短信：
陈远枝，新婚快乐。
三生有幸，曾爱过你。
十一年暗恋，到此结束，下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她无法接受爱了十一年的男人，就这样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
所以，她这一天，托医院里的朋友为她拿来一瓶安眠药。
大量口服，自杀于家中。
后来，她的尸体被人发现，被登上了热搜。
新闻是：
自杀者因暗恋十一年的男生结婚，无法接受，于家中自杀。
纪岑清看到消息时，手机掉到了地上，摔碎了屏幕。
他把自己关闭在房间一个月，没有人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
常有人在门外偷听纪岑清在房间内的动静，只听到纪岑清发疯似的哭泣，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楠楠”二字。
一月末，他于房间内自杀。
十八年暗恋的结束，是用殉情来结束。
法医赶来时，纪岑清的朋友在他手中捡起了一张纸，纸上写着：
今年，我会把林嘉楠娶回家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
因为，她还在喜欢陈远枝。
2014.12.31
［全文完 ］
小番外［纪岑清］
在林嘉楠和纪岑清分开的八年时间里。
纪岑清在每一天都会对着日落告白：“林嘉楠，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小透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