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Dream illus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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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在长期周密适宜的训练下，柳一在进入以6岁为起点的生长期的同时很快适应了变化着的躯体。
身体如抽条般变得修长起来，可以说是脱胎换壳般地从一个孩童变成了一个少年。
但林梓看着柳一日常的检测评级数据却变得有些犹疑不定。
明明确认过确实是beta，这个评级却极为接近alpha的及格线。
虽然还是有很硬核的差距，但比之普通beta已经优越许多，在与一般A对抗的时候可以变成一边倒的战况——此指挂彩方为Alpha。
不对，她觉得不对劲的才不是战力这方面呢！beta在经过训练后比过alpha中的普通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不对劲的地方是决定了A与B之间的性别上的本质东西！
过去的见多识广让她不禁联想到那个“二次分化”的传闻……不，那才不是传闻……但不对，她多次确认过了，没有再分化的预兆……是自己搞错了吗？
但她很快想到了之前在柳纹那看过的体检报告。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没有搞错……柳纹——！
林梓黑着脸踹开了某人的办公室。
45.
“唔……稀客呀。”
在出行间期短暂归来处理要务的中将和她的副官正伏案在堆满物件的桌上。
黑发蓝眼的beta斯斯文文地戴着眼镜在处理什么文件，面上有些漠然的表情在看见来者的一刹那转变为微笑。
她摘下眼镜，递给一边的林秋，才悠悠招呼着来人。
因为柳一，她们好像达成了某种互不干涉的共识，起始时间为林梓入住，在那之后她们便少有对话。
……哦，除了一开始说好的约架。
林梓看着眼前这对明明知晓柳一状况却若无其事的父母，心里认真在思考要不要再找机会约上一架。
上次好像揍得还不够狠。
毕竟对付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物理压制。否则她连虚假的反省也绝对不会有的。
46.
……但是现在暂且不去想那么多。
47.
“她在那个时候——到底被下了什么药？”
没打算费时间说些废话，她直入主题。
“……”
面前的beta表情依旧风轻云淡。
她安坐在皮椅上，有些莫名地抬首看了眼前红发灰眼的女人一眼。
她的表情很严肃啊。
柳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像是如果她回答得不够好的话就会冲上来揍我一顿的样子。
于是相对应地正了身子，微微正色。
“诶诶……不要那么凶嘛。”
然后忽地一笑。轻描淡写。
“……反正已经是无药可救的了。”
48.
“……”
哇哦。呼吸都停了耶。
49.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女人压抑着怒火大跨步走过来，双手撑在桌上，沾了阳光的红发如火。
然后竭力压制声量地朝她嘶吼。
以一种不可置信的态度。
“——柳纹！！！！你&*￥#@！！！”
50.
“……唔，我没说错呀？”
黑发蓝眼的beta掏掏耳朵，露出无辜的笑意，歪着脑袋目光向右。
眼前的灰尘漫天，缓缓地积了光，悬浮在空中，游离不定，无处可归。
然后像是只要轻轻的一吐气，就消弭不见。但其实最后却莫名其妙跑到了你的衣服上。
就是这么渺小而惹人心烦的存在。
beta耸了耸肩，像是要抖落沾上的灰尘。
她直视着面前的友人，漫不经心的冷淡从眸光间流露。
笑着重复了一遍。
“嗯，无可救药了。”
“——我没有说错。”
51.
红发的女人盯着她的眼睛，砸了下桌子。
她的嘴巴紧紧闭着，然后顺着吐息怼出来几个字。
“——我现在就想揍你。”
“时间不合适哦。……再说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挨打。”
你还有脸说话——“%￥&*%%￥%……”
“你再砸桌子都要坏了。”叹气，“真是不冷静啊林少将。”
“别拿军衔压我……！！你这家伙……明明那是你自己的孩子啊！？”
咬牙切齿。
“明明是因为你才遭受那些……无缘无故个鬼！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个傻叉！还说什么冷静？我&￥%要是不冷静我现在就往你脸上揍下去了！”
“林梓，你冷静点。”
原本站在一边的林秋同样皱着眉走近，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隔在她们之间。
然后忍不住出声。
“那不过是DI的低配版……”
“林秋。”
“DI！？”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打断了她。
金发的beta得到如此回应，表情变得有些茫然。
“对不起……？”迟疑地道歉。
柳纹接受到对方无措的目光，眼看着林梓真的要冲上来了，还是摆摆手：“算了。你说吧。”
“嗯，确实是DI……但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现在制作的技术也算是精进了很多……”
得到许可后，她认真解释起来，“严格来讲她服用的是DI第3代，虽然温和程度比不上市面上最新的第五代，但已经被稀释了一百倍的浓度还未超出人体能承受范围的极限。”
“重点不是这个啊……”
自知语气失态的林梓懊恼地罩住眼睛，“……况且我不需要知道这种事情拜托。就这样告诉我……对你来说真的没问题？”
“没事哦。”反而开始安抚对方，对视时的墨蓝眼睛是真正可以承装天空宽广的温和，“多亏了这个，我现在才能在这里陪着大人。而且，DI的正规使用是有助于社会发展的。”
……这点在它最开始研发的时候就已经被证实了。
她咽下更深一层的讯息。
林梓看着她这位温柔如水的侄女，想到她青年时代做出的事情，又不由语塞。
“不需要道歉，你先过来。”
坐着的beta神情自如地向她递出手。
她往柳纹看去，后退一步拉住她的手，接收到对方安抚的眼神后微微一笑，乖巧地重新站回到椅子旁边。
顺理成章十指交握，紧接着某人便瞪了对面的人一眼。
“你……！”
“不要吓到她。”她难得没有笑容地打断林梓的话，“你明知道她也服用了DI。”
“那·是·为·了·谁！”
听到她这么说，林梓反而更加愤愤地怼回去。
“你是非得祸害我最后一个难得正常的小辈吗！？”
“你是应该冷静一下了林梓。”
有点烦人了。同样冷下脸色的柳纹也毫不客气地回复。
“不要一气上头就抛掉脑子。”
林梓呵了一声，但没再继续吵下去。
“行。——你继续。”
“……林秋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这是她的决定，而我只会尊重她的决定。”
不刻便重新带起微笑的beta看着眼前深呼吸的林梓，顿了片刻再开口。
“至于依依用的DI来源……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52.
说到这里，柳纹的笑容也变得冰冷起来。
“呵，谁让他到现在还没死成。而且看样子活得还蛮滋润的，还有闲心更新黑市里的违禁品顺便掀起新一轮边境动乱什么的——”
她嫌弃地撇下嘴角，“那个疯子。”
“在场的人只有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谢谢。”
恢复冷静的林梓再次忍不住开腔嘲讽。
经过林秋和柳纹的一番话，她也想起了多年前学生时代时尚在亲友圈的那个人，不由头皮发麻。
“况且……你确定那个人那么做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疯子的举动我怎么可能预测的了呢，是吧？”
摆出谈判架势的柳纹挑了挑眉，避开话题。
“况且，你今天到我这里来想说的不是这些废话吧？”
“说回依依，既然你已知道她服用的是那个药——”
她露出一点古怪的笑容。
“那么现在再看她的身体数据，是不是觉得正常许多？”
“……好好说话。”
林梓揉乱了短发，烦躁地瞪着她啧了一声。
“……”
女人有些无奈地笑着，看出林梓的不肯罢休，只好开始摸兜翻找些什么。
“那就说说她现在的评级吧，既然你有兴致花费时间与我谈论这些——林秋，我的烟呢？”
手指没能碰到熟悉的东西，她皱起眉看向一旁的结果是得到了对方递来的一只烟糖。
圆滚滚的一端将掌心戳下一个小凹面。
“这个。”
“林秋……”
“不行。”字正腔圆。
“……”
欲言又止，还是顺从着叼过。
含含糊糊地吐字。
“行吧。戒就戒。”
“……自作自受。”
看着难得吃垮的柳纹，林梓很没同情心地幸灾乐祸起来。
这大概是她看自家侄女最顺眼的时候了。
“说正事。”咬着糖的柳纹咳了一声，“不说就出去。”
“啧……”
念及柳一，林梓还是停下了欲要火上浇油的念头，认真地回应。
“……接近alpha的及格线，但明显没有达到。”
“也就是说只是比一般的beta要接近那个边界线是吧。”
她稍用力咬碎了糖果。
“那不还挺好的嘛。”
甚至尾音有点得意起来了。
“虽然是低配版……但能控制住分化的欲望，不愧对我和林秋的基因。”
林梓看着她好似舒展开了的眉头，心里一团火又要烧起来了。
她忍无可忍地提高了音量。
“但是你明明知道吧？！刚救回来的那次她可是差点就分化成了——”
她戛然而止，继续深呼吸，总算压下了些怒气。
而柳纹则是默默看着她，嘴里继续咬着糖。
“咔嚓、咔嚓。”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余下女人的喘气和糖果咬碎的声音。
53.
这家伙……！
果然还是好想揍一顿……！！
54.
林梓掩饰性地捂住额头，用力地眨了眨眼。
黑发女人咽下甜腻的糖果，口吻有些安抚地说道：“没事没事，不是没分化成吗……那次都没成功，现在就更不会了。”
对此，林梓只是嗤了一声。
“林秋我就不说了，至于你……说的好像你很了解那种药的发作机制一样。明明林秋再分化的时候你连影子都见不到，还敢在这里说些屁话。”
林梓没什么情绪地瞥了她一眼，捕捉到对方闪避的眸光，更是有些气不平。
“嘛，毕竟林秋分化之后一直都在我身边嘛。而且低配版大同小异啦。”
但只得到了含含糊糊的回应。
“你……！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这种人渣说什么！……还有你林秋！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现在这副德行就是你惯出来的！”
她没好气地瞪着她们，“你们做父母的也没个正常的样子……如果不是我有空的话，你们这次是不是还想着直接丢下他们两个孩子就离开走人了？！”
“明明你们都知道吧？！服下那种药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她越说越生气，“如果就这么……”
她忽然停顿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压抑得极低。
“……就这么死掉了又怎么办啊！？”
“……”
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做出什么回应，表情为难着的真正原因只像是在想怎么平复她的情绪。
这样的反应却愈是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突然觉得没什么意义，林梓停下来，感到有些不值。
她揉了把脸，声音闷闷的。
“……算了，估计你们也不会伤心。”
“诶怎么这么说——”
没有理会某人的嚷嚷，女人继续说，“不过我总算是明白我来到这里的意义何在了。”
她拍了拍衣袖，像是要拍干净什么脏东西。声音冷淡。
“你们两个就这么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像是觉得没什么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她摔门离开。
回首的眼神染上了以往令人战栗的凶光。
她吐字清晰，强调重点，字字诛心。
“最好死外面——永-远-别-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Dream illus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