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来自林老师的科普课堂开课啦 ...
-
14.
“之所以说是三大家族，是因为这三家是自兰萨帝国成立后便一直存在的。”
“其他冒出来的什么李家木家，其实多多少少都是被他们扶持过一把才走上台面来的。”
她摊摊手。
“毕竟三家独大的情况，不管是哪一任皇帝都是不会允许的。”
说到这里干脆就直接拿了旁边两个矮凳坐着讲，林梓将兰萨帝国现时代掌权的几个家族罗列出来：“兰萨现任的明帝你知道吧？今年是明历第8年，你出生那年他正好继位。”
柳一顺着她的话想起这位并不常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帝王，想到似乎只有在历行的新年贺词中才能见到他一面。
记忆最深的还是转播现场黑发黑眼的青年说完几句话后便退居人后时即使仪态端庄却依旧止不住冒出的懒散样子。
“他是现任君王也是孟氏家族的家主，也就是碑文中‘黑夜的影子’所指代的对象……毕竟他们家族的传统相貌都是黑发黑眼，很好辨认的。”
林梓一手试图捋顺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乱糟糟的头发，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然后就是现在的三大家族了……那就先从白家说起吧。”
“哦对了，”
她说到这里像是恍然发觉什么，“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是随父姓的。白钺是我亲姐来着。我们四个人……”
迟疑地顿了一下，“我们四个人都是beta。不过这在白家也很正常，我们婚配不像其他家族一样讲究什么必须AO结合啥的。”
“白家能者居上这一点我还是很赞同的……商人嘛。”
林梓嘀咕着，变小的音量在下一句又恢复正常。
“我们一整个家族都是从商的……而我嘛，虽然是嫡系，但对这行完全没天赋又是二女，所以学啥都可以。”
“反正白钺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白银女士、也就是我的母上大人，不用担心后继无人，所以问题也不是很大。”
“嗯……其他两家就是季家和林家了。我爹和你妈都是那个家族出来的。”
林梓对上柳一明显带上疑惑的眼神，又瞬间反应过来，“林秋……她确实不会讲这些东西。毕竟你父母在一起后林秋就相当于被林家单方面清除了存在吧。”
“毕竟林家可是崇尚AO尊贵血统结合的守旧派中超级活跃的傻屌一族呢。即使都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还是改不了吃shi。”
她爽朗一笑。
“所以你下次见到姓林的又装模作样的家伙，悄悄套麻袋揍了也没关系的。……嗯不过那个难度好像有点大，他们毕竟尊崇了那么多年还是有点资本积累的。……等你等级稳定下来再说吧。”
“还有……呃。还有季家。”
林梓想了想，说，“这个家族也都是一些装模作样的家伙，不过他们还算好一点……相当于夹在白家代表的新兴派和林家代表的守旧派之间的群体，不过现在迫于明帝……嗯，总之，算是守旧派向新兴派过渡的那类吧。”
“……有点难解释，但正常来往是没问题的，不过说这个有点早了，等到你上学以后见的人多了再说吧。总之就是稍微注意维护点他们的，呃是叫‘仪式感’之类的……？还是应该说是‘贵族的荣耀’……？”
林梓莫名陷入沉思，但很快就站起来结束了对话。
她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有疑问就路上再问，现在先去挑装备。”
15.
“跳过沉重的政/治话题，我们现在聊点轻松的。”
林梓把矮凳扔到角落去，一边指挥柳一帮忙递给她旁边的垒起的铁箱子里一些指定的装配物，一边收拾着面前工作台上乱七八糟的机油、零件之类杂物，开始组装起一个又一个的小东西。
几秒搞定一个，她看了一眼便将其抛到柳一手里。
她手里的动作仍没有停下，零件拼接在一起的咔咔声音时不时响起。
她随口说道：“把你的精神力注进去一下。全部。”
柳一“嗯”了一声，将手上黑乎乎的玩意转着看一圈，摸到一个小显示屏一样的部位转到眼前，聚焦精神。
显示屏瞬间亮起来，她才发现这是电子数字屏，摸起来油腻腻的屏幕上数字飞快跳动，一下子突上九百多，一下子又掉到一百。
柳一知道这是什么了，她没再管变化的数字，继续保持着一个速度注入精神力，直到感觉后继无力才降低频率收住。
显示屏上的数字最后终于慢下来，停在了380上面。
她盯着这个数字默不作声，忽然感觉到旁边凑过来一个热源。
“豁。这个数值拿木仓正好能打一轮嘛。你这C+数值蛮好。”
林梓侧脸过来看了眼，“300以上才能打子弹，你这再省点用的话可以打8枚了。我等会儿给你拿支木仓来试试。”
她就过来瞅了一下便又专注回她自己的事情里去了，嘴里仍在说着：“你精神力涨得很快，但体质也要注意一下。你知道精神力和体质的等级不能差距六个小等级吧？”
柳一点了下头。
“一般市面流通的机器为了普遍商品化不会刻意显示精神力体质方面的数值。你们家那个还算好一点可以测到你是C+，很多简陋的一些都只会显示一个大等级。”
林梓继续道，“不过毕竟是商品，不可能一件只能测个精神力的机器就花费上几百万。它们除了测精神力外还会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项目可供测试。”
她想挠一下头，但顾及到手上已经粘满的机油，还是放下手。
“这种转变我不好说……但优点也算是把这东西低层次普及了吧。”
“……我这个机器虽然只能测精神力，不过精准度就比军校里的逊色一点，可以看到精准到十位的三位数。”
“因为你平时不会接触到这个，我就简单和你介绍一下。”
“精神力的数值，0-100为F级，100-300为D级，300-500为C级，500-800为B级，800-999为A级，1000及以上就是S了。体质的分级也是如此。”
她把线剪断，又迅速按下某个盖子，咔嚓一下，零碎的零件拼凑起来奇迹般地变成了一小个不需要胶水也能牢固合在一起的东西。
柳一瞥了一眼这不知用处的玩意被林梓随便放在她左手边的袋子里。里面零零散散堆成了一堆。又继续认真听讲。
“现在普遍认为F级的一般是刚出生一年内的婴儿和患有精神力残缺的痴呆，普通人就算精神力受伤，只要不变成傻子，最多都只会在D级，”
“而C、D级算是老弱病残集中的等级，生长期的幼儿也处于这个范围之内。”
“后面的B级是beta最常见的等级，”
她顿了一下。
“不过说是最常见的话应该是C+和B-等级，毕竟B级是唯一一个范围攘括了300数值的区间……这还是几百年以来某些beta登居高位以后的奋斗成果……”
林梓嘀嘀咕咕着某个断断续续修改、直到现在也才施行了一百多年的《beta权益保障法》，“毕竟AO的数量加上老人小孩满打满算也就占了全人类的5%，他们搞什么不需要人……而且说是说S级全在他们那里，但双S的也就占了AO的30%而已，剩下的单S不还是和我们一样只有一百多的寿命……”
“而且增加AO人口？一和九十五的比例，累死他们也没办法再造出1%的数量。”
想到什么，她的笑容猥琐起来，“哈哈……随便他们造。……毕竟还有30%的概率得到个Beta呢。”
“啊不好意思跑题了。这些没什么好听的。你就当我在说废话。”
女人这时又想起身边还有个未成年，尴尬一笑，“刚才说到哪了……哦对，是B级……”
说到这个，她忽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和之前的不一样，是略带一点轻蔑的笑意。
她叫了一下柳一：“喂，依依。”
“你知道现在的beta都有什么等级吗？”
柳一疑惑，这个问题像是与林梓上一句话高度重合了。但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回答：
“成年beta是C、B级吧？我记得教学资料里是有记载性别为beta的人类不管是精神力还是体质都无法像AO一样到达S级别的。”
林梓瞪了她一眼，拧着眉大了点声：“之前没有又不是以后会没有，年纪轻轻就知道长他人志气！”
柳一立刻不做声了，只盯着她看。林梓瞪着瞪着，被盯得没脾气了，一下子拔高的声音又软下来。
她拿回柳一手上的检测机器，又没好气掐了一把女孩的脸。
“只是有些人说B级相当于beta等级，但这不代表beta的上限是B级好吧？还是有些beta能够突破到A级的，在公众眼里看来比较少而已，又不是没有。”
无形的精神力被注入机器，被黏腻的机油覆盖的屏幕重新显出昏暗的光。
她看了一眼就又抛回柳一手里。柳一低头看着，视线立刻被定住了。
——960。
是她从未想过的……隶属于beta的数值。
……她立刻联想到林梓表现在日常训练中同样出色的体质。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高了，这是绝对的象征——一种‘这人是处于金字塔上层’的象征。
她闭了闭眼。大脑无声掀起风暴。
身边的女人还在得意洋洋地说着什么。
“哼哼，不错吧，你老师我可是天才！”
“——标准的双A！怎么样！”
她龇了下牙，又注意到一点火星，于是急急忙去拍灭手里快要烧起来的火药。
“我一个，你爹一个、还可以再加上你妈一个。”
她小心将磨出的粉末吹进凹槽里，又轻描淡写地说道。
“未来你也会算一个。”
林梓接过递过来的零件，冲一边蹲在铁箱旁边的女孩笑了一下：“你看，这不就四个了嘛。”
柳一慢慢眨了下眼，她觉得此刻应该出声，于是又重重嗯了一声。
墨蓝的瞳孔和雪白泛蓝的眼白，频率均一的眨眼动作充斥着一股机械感，但配上蘸了点机油的小脸，脏兮兮又沾染了些人间气，此刻看来分外可爱。
女孩浑然不觉，只在她投过来的目光里用力点了下头，声音明明还是稚嫩的清脆却又带上强烈反差的郑重其事：
“我会努力的。”
“噗。”
女人一下子被她逗笑，下一秒又像是心虚一般，收敛了一下过于灿烂的笑。
她干净的手背蹭了蹭鼻尖，咳了两声，“说到哪了……继续讲吧。”
柳一：“？”
……我的话很好笑吗？
歪头。
是不是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果然在变声之前还是少说话好了。
……但总之。
总感觉宁静下来了。
用袖子努力擦干净黑乎乎的显示屏，女孩看着这个数字，不自觉露出一个有点迷幻的笑容。
……好美。比任何事物都要美。
刹那间，几个钟头前萦绕在她身周的——那种甜蜜到腻味的气味——一下子逸散干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来自林老师的科普课堂开课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