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南荒星

2、怦然

　　t市的冬天不经常下雪，但是却很冷，寒气往骨子里钻的那种冷，所以外婆每晚都要求南方泡脚，以免以后关节痛。南方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了，但是也没多想，还和往常一样去上学了。立冬之后南方便不在骑单车上学了，而是步行去，冬日清晨里的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疼。
　　程野之前提过让南方坐他们家的私人车一起去上学，南方婉拒了，本来在学校里他和她的风言风语就多，再整这出指不定被其他女生编排成什么样子。
　　冬日里的太阳出来的晚，街道上还是有点暗。一个男生骑车上学上学没看见前面的南方，两人直接被撞倒了。南方爬起来，因为冬天衣服穿的多，摔倒了倒也不疼。倒是那个骑车的男生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自行车还在他身上压着，估计摔得不轻。
　　那个男生不停地鞠躬道歉，南方摆摆手，说了声没关系就走了。
　　不出所料，南方还是迟到了，迟到的人一律在门口站着上早读。冬天大家都起不来，平时外面起码要站四五个人不止，可是今天外面就南方一个人。
　　走廊上的穿堂风吹得南方瑟瑟发抖。突然一股暖意抵住她的脖子。南方回头一看，程野拿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叉烧包。“暖暖身子。”南方自然接过，顺便把自己的书包递给程野，“我先去食堂了，你快点，老师来了就说我去厕所了。”
　　早读还没下，食堂里人很少，只有几位老师和同她一样早读溜出来的学生。南方随便挑了个窗口，站着排队。“一份炒面。”声音是这个年龄男孩子特有的公鸭嗓，其实并不好听，但南方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很高，南方只能到他的肩膀，但是那一头明显漂染过的黄发在这冬日灰蒙蒙的早晨显得格外显眼。衣服穿得也很少。还没等南方看到他的正脸，他便走开了。
　　南方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最后是食堂阿姨的叫唤让她回神。
　　给程野点了一份牛肉面，南方只给自己另点了一杯红枣豆浆。
　　“我妈今天从美国出差回来了，她让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程野一边吃饭一边和南方说着。“不了，今天晚上我舅舅会来，下次吧”
　　今天是周五，正好南方他们班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大部分学生都准备提前回家。南方一般都是待到放学才回家，但是今天舅舅一家会来，南方想早点回家见到他们。
　　学校不到时间是不会开门的，所以学生都是从南边的一个矮墙翻出去的。等南方去的时候矮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本着不能丢脸的原则，南方决定等人走光了再去翻。待南方好不容易在墙头上坐稳了，又发现另一个问题，她腿麻了，而且她怕摔下去，不敢甩腿，只能尴尬地在墙头上坐着。
　　“你到底翻不翻”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南方回头一看，看到一张好看的脸，……只是现在上面全是不耐烦。南方看着那张脸，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的腿麻了，动不了了。”
　　“渍。”听到这不耐烦的语调，南方更加不敢抬头，无措地揪着校服衣角。突然身旁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南方转头一看，发现男孩已经翻过去了。楞楞地看着他拍拍校服，自然站定在她身后。
　　“腿转过来。”男孩看着南方淡淡地说。“啊?\'\'南方有点蒙。但是男孩没什么耐心，直接把南方的书包带一扯，将南方的膝盖弯卡在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托着南方的书包底部。南方双手不知所措地搭在男孩的肩膀上。把南方放下来后还没等南方说话就拿着自己的包走了。
　　只有南方一人在原地涨红了脸，蹲在那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