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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   顾柏舟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二十四小时,才转入了普通病房,谢槐夏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身体坚持不住,最后被医生强行带离,让他回自己的病房输液。

      谢槐夏咬着泛白的嘴唇,看着一墙之隔的爱人,好像没有了生机。

      谢槐夏醒了之后,已经过了两天,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怎么样了。

      守着谢槐夏的是乔舒,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直陪着。“别担心,他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就在隔壁的普通病房待着。”

      谢槐夏无力的抬手抚了抚头痛欲裂的额头,然后看了看外面难得出现的朝阳,是那么温暖,“我想去见他。”

      乔舒无奈的叹了口气,难得没有呛他,才过了几个月他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看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把他扶了起来,带着他去隔壁的病房。

      顾柏舟的病房里站了一排的医生,床上躺着沉睡的他。

      主治医师瞧见他这么虚弱还乱跑就呵斥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先生,你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请你尽快回到自己的病房休息!”

      谢槐夏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然后用自己低弱的声音去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和他说了顾柏舟目前的情况,“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他的体内还存在着一种激素,很危险,就像一颗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这种激素会影响人的神经细胞,会麻痹人的神经,造成狂躁遗忘的情况,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所以现在体内的激素还没有完全爆发。”

      谢槐夏想起了他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玻璃容器里的模样,他的心猛的阵痛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本是他。

      “还有他还吸入了一种有毒的气体,这种气体也会导致人的神经紊乱和心脏功能逐渐的衰竭,我曾在爱丁堡曾经的一场事故里听说过这种病毒,听说是爱丁堡的一个生物学博士他发现了这种气体,然后在那一天就丧心病狂的把这种气体投入了爱丁堡的广场,那天就造成了大量人的死亡,后来也有这方面的专家和学者尝试去解析这种有毒的气体,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病毒已经消失殆尽了,没想到……”

      “现在,有什么办法吗?”谢槐夏抓着医生的臂弯,眼眶红了一圈,神情竟然有些崩溃。

      医生一怔,然后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现在的他等于生了两种病,一种是随时都会突发的病,一种就是慢性病,就现在的治疗手段还没有办法……”

      谢槐夏手松了松,他落魄的低下了头,白皙的脸庞变得更加惨白,他无奈的抱着脑袋,头痛欲裂。

      “回国……对!回国!国内有成功治愈的案例!”谢槐夏猛的弹起,他拉起乔舒的手上了走廊,声音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激动和癫狂,“回国!给我们订机票,现在就走!”

      “你冷静一点!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乔舒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毫不留情的朝他泼泠水,“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国外的医疗手段已经是最先进的了……能不能……”

      “不能!”

      谢槐夏声音嘶哑的大喊到,他声嘶力竭的怒哄了一声,“你觉得他死了,我还会活下去吗?!”

      不会。

      他就是,我的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把自己和他绑在了一起,不管他怎么样,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谢槐夏看起来很清醒,他知道,他不能再清醒了,他知道现在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谁,他没有办法去放手不管。

      谢槐夏找了苏璟,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和国内的情况,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苏璟也不想放弃,他觉得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拼命的去试一试,他告诉谢槐夏局里已经给他们安排了私人的飞机,他们可以随时回国带顾柏舟回去接受治疗。

      乔舒也再说什么,默默的把他们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然后把两人接走,在次日的下午他们就抵达了国内。然后直奔医院,找到了之前接触过相关案例的那个主任,胡盛。

      胡盛听了基本的情况,马上就安排了住院和相关的手续,他之前因为案子和顾柏有过接触自然对他上心。

      “自从发现这种激素之后,我们也启动了研究程序,现在的治疗手段虽然不是很成熟,但是因为之前提供的抗体让我们的研究有了很大的突破,我们已经基本上复制了这种抗体,在病人有生存欲的情况下,是可以依靠抗体存活下来的。”

      胡盛先是跟谢槐夏说明了激素的问题,然后才是那个气体,“那种气体我曾经也听说过,就在爱丁堡发生的那一场庞大的有毒气体的泄露,死了不少的人。国外当时是束手无策,后来研究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成果,现在棘手的是这个。”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时间,这是一种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全新型的气体病毒。”

      谢槐夏也被安排了住院,他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会经常的来到隔离房外,陪着他。

      看着即将到来的凛冬而出神,他甚至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到春天,他不喜欢寒风刺骨的冬天,他想念温暖如春的春天。

      他希望他的爱人在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里醒来。

      他时常因为这样的念头而忘记自己需要做什么,他把白天当作了黑夜,把黑夜过成了白天。

      就这样,他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然后出院了,他其实不想,但是医生认为他应该出院了,谢槐夏还是会来这里,即使离开了医院。

      在寒冬的一天,他遇见了他的父母,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父母,一是在那场宴会上,二是顾柏舟长的太像他们。

      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完美的遗传了母亲,眉眼间是如此的相似,而后是父亲的身上的稳重和气场,简直和顾柏舟如出一辙。

      “你就是……槐夏吗?”他没想到的是素怜会最先认出他,谢槐夏脱下冬帽,点了点头。

      素怜却一把抱住了他,谢槐夏身躯一怔,在那一段漫长的拥抱里他只感受到他被温暖包裹着,被满天大雪封尘的心渐渐的有了温度,他放下了紧绷着的心弦。

      “阿姨……”

      素怜松开了他,然后温和的对他说:“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了,不怪你。柏舟这个孩子啊……一直都这样,他只做自己喜欢和一直想要坚持下去的事,是一个眼里只有一件事的孩子,我曾经也担心过害怕过,毕竟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之中呢。但是他一直都很坚定。”

      两人相似的眼睛里满是情感的涌动和感触。

      果然,他的母亲和他一样,都是一个温柔又坚毅的人。

      相当于他的母亲而言,他的父亲就比较的沉默寡言,苏怜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感慨的说到:“你别看他父亲这样,但是他也很爱自己的孩子。就嘴硬心软,当时知道柏舟想走这条路的时候,也很抗拒,但是他知道这孩子和他一样一根筋,自己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所以他也选择支持他的选择。”

      顾予依旧没有转过身来看谢槐夏,只是盯着隔离房里的顾柏舟,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的孩子。

      自从那天以后,苏怜会经常来这边陪着谢槐夏一起,顾予也时不时的过来,以前忙的不着家的他为了自己的儿子,愿意乘坐着转机来返两地,有时候短暂的几个小时,只是为了能够见自己的儿子一面。

      谢槐夏不想一个人熬过这个刺骨的凛冬,他想念他的宽大的掌心和炽热的温度。

      谢槐夏休息了半个月,和乔舒商量了,他想要开始工作,乔舒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但是谢槐夏却说他可以,他希望自己忙起来,不是为了忘记他,而是希望忘记他离开自己的每一个瞬间。

      “广告,巡演,新专,你可以吗?”乔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就一个月的时间,谢槐夏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谢槐夏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没问题,安排就好,歌我会在春天到来之前写出来,然后开一场演唱会。”

      希望他可以再一次看到在舞台上的自己。

      谢槐夏后来的时间越来越忙碌,他麻痹了自己的神经系统,希望自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

      他靠在他的隔离室外,拿着一个本子,他在写一首歌,一首送给他的歌。

      他熬了几个通宵,眼睛底下青了一片也毫不在乎,就连出席活动的时候也是简单的收拾一下,他在等着他的醒来,谢槐夏将温热的额头抵在隔离房的玻璃上,看着自己沉睡的爱人。

      一个月之后,医院通知了新的研究成果,药物已经进入了初期的实验阶段。

      谢槐夏每天都守着,守在外面。

      “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胡盛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下去,已经躺了一个了,不能再来一个吧。

      谢槐夏每次都毫不在乎的回答:“我没事。”

      “明天,你就可以进去看他了。”胡盛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谢槐夏一愣,随后才问到:“他没事了吗?”

      “目前来看是的,就是醒来的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他现在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谢槐夏点了点头,当晚就穿上了医院的厚重的防护服,独自一人守在他的床前。

      顾柏舟也消瘦了很多,他皮肤本来就白,现在骨节分明的手青筋很明显,下颚线也更加锋利,唯一不变的是他掌心的温度。

      谢槐夏攥紧他的手,然后在黑暗里脱下了防护的面罩,放任自己慢慢的靠近他毫无血色的淡唇,然后轻轻的贴了上去,他眼角被泪水沾湿,顺着高挺的鼻梁骨无声的滑落在他的脸庞。

      谢槐夏双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然后轻轻的哼着自己写的歌,空灵又动听的旋律在房间里环绕。

      快点醒来吧,我的爱人。

      我在春天等你。

      谢槐夏的演唱会就定在跨年的第一天,他这几天都在排练,公司,医院两头跑,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他在演唱会的前一天终于把这首歌写出来了,没有任何的录制,到时候也不会发行,因为这是写给他的歌。

      谢槐夏在一个冬天里写出了一首关于春天的歌。

      演唱会当天他先是去了一趟医院,然后才赶去演唱会现场,在后台做妆发的时候发了这半年以来的第一条微博。

      谢槐Summer:我在冬天把春天唱给你听。

      粉丝们也是一拥而入,演唱会没有过多的宣传却在他发微博的短短几分钟就被转载成了热门。

      他来听我的演唱会:【啊啊啊,哥哥终于出现了,今天有演唱会哦。】

      哥哥今天营业了吗:【好想你啊哥哥,期待今天的演唱会!】

      是风动:【演唱会?我怎么不知道!!啊啊啊,是没有宣传吗!!!哭哭哭】

      零零九七三:【对啊,怎么都没有什么消息……】

      ……

      谢槐夏收起手机,乔舒刚好进来,看见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让他准备进场。

      “舒姐。”谢槐夏戴上耳返,突然叫到。

      乔舒愣了愣,谢槐夏继续说着:“谢谢你。”

      乔舒觉得有点好笑,根本没必要说谢谢,就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一直陪着谢槐夏走到了今天,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和孩子。

      “别想那么多,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乔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到。

      现场的氛围很浓厚,,经管没有过多的宣传,现场也是座无虚席。

      这就是谢槐夏,他会被所有人记住的。

      可是,此刻,他只希望他爱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他很爱他,他希望他平安。

      顾柏舟你听到了吗?

      谢槐夏一身白衣出现在漆黑的舞台中环中央,身形挺立,干净又独特的嗓音终于再一次出现在舞台上。

      “好久不见。”

      掩埋在黑暗中的粉丝一度疯狂呐喊着,朝着舞台的中央。

      “哥哥!!”

      “好久不见,我们很想你!”

      ……

      谢槐夏屹立于人海中,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现场的观众,今天化妆师给他画了一个很惊艳的眼妆,眼尾细长,点缀着春天才有的绿色,显得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的白亮,特别是在灯光之下。

      谢槐夏接过了一把吉他,然后靠在高脚凳上,调好了耳麦。

      ……

      现场的气氛高潮迭起,很多的粉丝都很激动,有的甚至都哭了,反应过来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舞台上的人是谢槐夏,就不奇怪。

      “今天最后一首歌。”谢槐夏拨弄好琴弦,他微微的仰头喘息着,汗滴顺着下颚线滑过凸起的喉结,最后消失在衣领深处。

      “这首歌,是我写给他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然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我欠他一场大雪和一个春天,所以我想在冬天把春天唱给他听,这首歌不会发行,也不会放进新专,只属于他一个人。”此刻的谢槐夏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少年的气息,像是一个属于他的安静又悠扬的时代,少年在这个“血雨腥风”的世界里孑然一身,单枪匹马成为了一颗永不黯淡的星星。

      他也在平凡的爱一个人,为了他,写了一首歌,为了他,愿意把寒风刺骨的冬天变成万物复苏的夏天。

      “我愿意在凛冬为你下一场雪……

      愿意在春天为你下一场雨……

      也想牵着你的手,去看这四季

      你为何闭上眼睛,请你看着我

      I love you so much to kiss you through the four seasons …

      I love you so much……

      This awful, straightforward love.……

      这隐晦又深沉的爱意

      在凌晨,在四季,在岁寒,在初春

      与你相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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