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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为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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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没说对不起什么,就当什么都对不起吧。
言恪看着前面的路,“你昨天夜里道过歉了。”
又是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淡的神情有点波动,“你忘了?”
他这么一说,更好奇了。所以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人家冒着大雨巴巴的上赶着来接人呢?
“所以......我是说了什么吗?”
他淡淡道:“反正不像你此时冷淡。”
这话说的,她都想马上脱掉衣服,看看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雨还在一直下,狭小的空间内,想问的、想说的太多,但又不知哪一句踩了雷,越了界。可这不上不下的关系很是让人郁闷。“你记不记得——”,抿了下嘴,不是叙旧的氛围,话扯了个头又不得不说说完。
“你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
刚说完,车轮与大地来了个猛烈摩擦,打断了输出的话语,身体不可不避免的前倾。想起那晚车子剧烈撞击时,五脏六腑都移位、大腿骨折的感觉,华曳慢慢放下护住头的手,一时又是无言。
言恪忍住想拍打方向盘的手,语气有点生硬道:“你说高中什么?”
“高中的时候......”,像是要撬开长年累月扎进肉里的尖锐指甲,刚触碰就是钻心之痛,不由得泄了气。但早晚都要提起的。咬着牙,一鼓作气道:“高二刚开学的时候,准确的说开学两周,也是这样的天气,当时在走廊遇见了你,你、你手上的那本书真的很好看吗?”
啊!!!!
这是在说什么啊?立马找补道:“也许你不记得了。只是看你看的很认真,所以有点好奇。”
“好奇书还是好奇人?”
如此直白的话,华曳立马转头没有错过他眼里的神情,以及缓慢勾起的嘴角。但立马扭了回来。那眼神包含了很多的内容,令人心慌、心动的因素也太多。
直视前方,目不斜视道:“当然是人了,谁会对一本书感兴趣”,说话时简直肾上腺素狂飙,借着这股劲,又道:“所以为什么一直把人拒之门外呢?”
“因为你不记得了。”
还以为会问出什么,但回答的是什么呀。
“我不记得什么了?你说说看。”
余光中,他转过头来,“有些话我主动说出来没意思,你要能回忆起来才行。”
然而这也只是故弄玄虚,找的借口敷衍罢了。省略的是两人身份的差距,以及私生子的自卑。就前些天,他的衣食父母也就是他亲生父亲,把他叫进了书房。
刚走进,就迎面承受了一巴掌。
言老爷看上去失望至极,也顾不上儒雅冷静、老谋深算的形象,暴躁的简直像个古怪的老头。内在就是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古怪顽固的人。“为何还和老三保持联络”,这个老三指的是正在参与市长选举的三叔。
.......“不过顺手帮了一把。”
一巴掌还不够解气,言老爷怒声道:“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谁给了你这一切。还有华家的股份你要收到什么时候?尽快成为第一大股东才能进行下一步,效率如此低的话,蓬莱百货公司也会落入你哥的手里。”
看够了亲生父亲发的火,“你要我做的我都有认真的完成”,把的亲子报告放到桌子上,“那你的另外一个私生子,你要如何处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马上就会找过来。而我只是个百货公司的小小经理,手上没有任何股份,爸要是连这个都给哥的话,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另一桩丑事被扯了出来,言父直感威严受到了挑衅,“做好你本分内的事情,其他事情不要插手也不要管。”
到底是亲生儿子,还是好用的工具人,说不清,可能亲生的更好使用。
“是不是我们高中以前见过?”
看她还在思索,言恪故意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就算了,有些事情还是只让我一个人记住吧。”
越说越像有这么一回事,但小时候绝对没有听过“言恪”这两个字。
言家本部在市区的边缘的一栋大豪宅里。
占地高达上百亩,从进大门,还要行车驾驶才能到达中心建筑。这里的阳光地势都很好,倘若哪天突然下了瓢泼大雨,人间或成地狱,众生苦受煎熬,但一定淹不了此处的天堂。
想到要见言家人,华曳有些担忧。“你们家除了你妹妹言予我还算熟悉。高中的时候,见过几次,关系也算不上太好。其他人可以说一无所知。”
言恪打着方向盘,悠悠道:“证都领了,你怕什么?”
话虽如此,她还是对着镜子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一头大波浪头发好像丝绸一样会发光,而且一看就是费了时间和金钱打理过的。这是有钱、有品味的象征,天天忙着生活的社畜可没有时间如此精心打扮。
身上是浅色系的香奈儿软呢套装,而首饰选择了全套风华内敛的珍珠首饰,尽显优雅高贵。唯一出挑的,脚上是别人不敢轻易挑战的裸粉色高跟鞋,站起来有一米八零的身高,足以蔑视众人。
单脚下车,冷风呼啸而来,吹散了精心做好的造型,裹紧身上的大衣,遮住裸露的皮肤,这鬼天气,可真冷啊!
鼻子直接冻僵,嗅不到任何味道。
言恪搂住瑟瑟发抖的人,“我们先进去”。
怀里的人颤颤抖抖,“婚后,我绝对不会住在这里的。”
关系复杂,路程远,冬天还特别的冷。
进门时佣人接过了外套,客厅里有不少的人,言恪搂着肩笑着向大家介绍,“大家应该都见过了吧。”
假笑男孩转头,“除了之前你见过的”。,把手伸向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士,“这是大哥,刚出差回来。”
言纪,三十岁,主要负责言家的电子业务。
换上乖巧董事的笑容,“大哥好。”
言纪旁边的女士,妆容有点重,眼神犀利还带着八卦,脚上穿着的又是端庄尖嘴高跟鞋.......看起来不太好惹。打量她时,她上下也把华曳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开口道:“早就听闻弟妹是个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虽然猜了出来,我还是习惯性的看向了言恪,他依旧笑着道:“这是大嫂。”
于是重复,笑着道:“原来是大嫂啊,大嫂过奖了。”
看来言家表面还是能维持住和气地,刚这样想,人群中突然有人冷笑了一下,声音之大,让人难以忽视。那就是从一开始就装作玩手机的言予,言纪的亲妹妹,我名义上的小姑。学生时代有点不太对付,因为她喜欢洛湮。
言予语气尖锐道:“世事难料,没想到也会有和华大小姐做家人的一天。”
我又看向言恪,还没等对方给点反应,她又道:“高中的时候,华小姐真是金光闪闪啊,周围有一大群的人跟着。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利益结婚?到底是华小姐,想放弃就放弃,我只觉着别人瞎了眼。”
华曳捂嘴笑的十分虚假,“往事无需再提,我现在是你嫂子,以后还要好好相处啊,小姑子。”
言予还欲再说什么,言恪抢先一步,“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带你参观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显然人家还没有放下,留在这里也是添堵,还是离开的好。高中时期,还是那个夏令营,在日本参观具有当地特色的园林时,在小溪边玩耍丢了手链。
丢手链前,无意在小树林里撞见了靠的非常近的男女,原以为是小情侣在那里偷偷的幽会。没好意思上前打扰,却无意间瞥见了男生的脸,有点熟悉。高中时期的言恪身上有着不符合常人的忧郁气质,长长的刘海看着就扎眼睛。平时不太爱说话,因此存在感极低。可他此时竟然和女生在争吵!
那女生咄咄逼人,大意为:“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连说几句话都困难的人,为何会与女生争吵呢?距离和话语还如此暧昧!
为了搞清这个女生是谁,华曳可没少费功夫。原来是低一级的学妹,叫言予。后来言恪无故失踪。去找学生档案也都没有成功找到他联系方式,卑微着去找言予,祈求能从她嘴里能打听一二。
因为这孩子之前表白过洛湮但被拒绝,不仅没有问出过什么,还把华曳羞辱了一番。
现在看来这个关系指的其实是兄妹关系。看言予当时的态度,言恪在言家那段时间应该很不好过。家里的排斥少不少了,仆人的议论少不了。战战兢兢,看眼色生活的日子也少不了。一不小心,还会背负私生子的骂名。多年过去,看样子也没和他们培养出多少亲情,是宁愿住院也不愿回家住的程度。
言恪说是参观,却把人带进了他的屋子里。绕来绕去的路上,“不需要去拜访家里的两位长辈吗?”
终于绕到目的地,如果让她一个人回去,说不定都找不到路。他的房间是套间,包括起居室和卧室,外间有沙发和书架,平时应该会在这里见客和学习。打开里间也就是卧室的门,嚯,完全算得上小型足球场了。壁纸和床罩都是暗蓝色,有大型的衣帽间。
至少在住的方面,言家没有苛待他。
回到外面的起居室,言恪卧在沙发上,“言予的话你不用在意,也不用在意其他人。因为我有预感,这个家很快就要散了。到时候一分开,都无需联系。”
抿嘴,对于即将问出的问题有点小纠结。
“那你亲生母亲呢?”
言恪笑笑,“有机会见到。她本人目前在德国,过的很潇洒。”
有人敲门,是言家的仆人,“二少爷,晚饭开始了。”
又不得不出去,面对众人。
见到言恪他爸时,差点要情不自禁的脱口“老爷”二字,一看绝对掌握着绝对权力。
大嫂:“听说弟妹有自己的工作?”
从卡包里取出名片,“和朋友开了一家公关公司,叫做西营。”
“女人——”,言老爷发话,“还是以家庭为重的好。结婚之后,抓紧时间为家族添个男丁。言家好久没有见到新的生命力了。如果你们在两年之内就诞下男婴,想要什么奖励尽管开口。”
此言一出,言大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也是催不得的。”
同样脸色不好看的还有大嫂,笑着转移了话题,“小叔长这么帅,弟妹会不会担心呀?”
华曳笑着,“其实........我一向以大局为重,绝对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如果,我老公以后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我会试着体谅的。夫妻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必须同心才能走的远”。含情脉脉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言恪,“老公,以后,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此番话语绝对得到了华夫人和华董事长的真传啊,这假恩爱秀的,他们在场一定会为华曳竖起大拇指。
看着讨人欢心的二媳妇,再看看多年独自里都没有动静的大媳妇,言夫人绷住表情,夸赞道:“还是你懂事,但也要看住男人才行。”
再讨好一笑,“谢谢妈夸奖。”
有椅子拉开的声音,与此同时放到桌旁的筷子掉了。抢先旁边站着的女佣,捂胸弯腰去捡。而桌子底下,端庄的尖头高跟鞋,正在蹭着西装裤的脚腕,顺着笔挺的小腿一路爬上来,后者往后收缩。
震惊之余是不可置信,缓缓起身,言恪的神情并无异常,对面的大嫂正低头吃饭。
小叔子和大嫂.........
言予站了起来,向主位点头:“我吃好了。”
抬头坐正,重新审视一派祥和的言家之人。
这到底是一个啥样的家庭啊!!!
怎么看不太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