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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欧阳锋的下落 ...

  •   林平之握了长藤,此刻长藤那端人物手上加劲,气力甚胜,他只要轻轻触崖而上便可,才不多时,离了崖顶只有数丈距离。

      欧阳克接过风清扬手中长藤,凝了气劲,将那藤使力拖拽,但觉手上发麻,收发远不如风清扬轻巧,暗自佩服道,此人功力竟如此之深,如此来回,亦不觉劳累喘息。

      他运了气劲在手上,再拖上几丈,但见林平之眼看却要到崖顶,他忙紧握了长藤走至崖边,林平之左臂正攀在顶边岩石上,他看准了,一手拖住,林平之抬头一望,正与他眼神相交,他轻轻一笑,将林平之拉上崖来。

      此刻,林平之当真是脱险。

      他被困在半崖半月,只能在数丈内行动,如今攀上崖来,瞧见思过崖大为宽阔明亮,那下崖石阶层层累累,实在有如重生新降之感,提了半月之心也缓缓放了。

      欧阳克见他气喘不止,伏在崖边,右肩伤口似有再裂,竟渗出血红一片,道:“林公子,我以为你这气力,是怎么也爬不上来,不想你却难得争口气,死活硬是上得崖来。”

      林平之听他言语亦觉亲切,昨日担心一日,见他安平无事,心中难掩喜悦,更顾不得与他斗嘴,只到:“你也吉人天相,竟攀上崖来,平之多谢救命之恩,以后时日,定当倾力相报。”

      欧阳克挑眉道:“哦,你要如何来报?”

      林平之道:“待我报了家仇,愿时刻相随,刀山火海,皆愿与之排忧。”

      欧阳克大笑道:“罢罢罢,我不过与你待了几日,便落的这般模样,可不敢日日有你在身旁,烦闷是小,性命堪忧。你这报答我如何也受不起。但若……”他嘴角邪笑,道:“你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又另当别论……”

      林平之被他一戏,顿时羞得面上通红,不知如何答话,却也气的无话可说,只是低头不语。

      欧阳克道:“现在恨自己生为男子,可不是完了。”

      林平之咬牙,瞧他两眼,反口道:“我不恨我生为男子,直怪你亦不是女子,若是,我林平之愿娶回家中,以一生安平幸福为报。”

      欧阳克见他无语吃瘪见得惯了,想不到他竟能说出这种话来,微微一愣,见他言语想冲,却词句亦是真切,反降了自己一军,好在他向来不将这话当回事,接到:“好,但若我是女子,你却也无法与人平安,辟邪剑谱之事,我还是知的,你家破人亡,又被人追杀逼迫,自己都求不得安平,又如何与人?”

      林平之被他说道痛处,脸色一白,又忆起那过往仇恨,心事压上,半晌才道:“我若练不好武功,愧对泉下父母,但我定潜心修习,当报此仇。”

      欧阳克知他早便压抑报仇之事,如今被自己一提,亦更负担痛苦,道:“难得你有如此决心,我便等到那日,看你如何雪恨。”

      林平之道:“好,我决不让你久等。”

      欧阳克与之言罢,心头一动,道:“你肩上可疼?”

      林平之此刻方才想起肩上伤口,方才他为快些上崖,已然不再管顾,痛的厉害也忍了再攀,此刻竟然麻木无感,直觉火辣辣烧的厉害。

      想到此处,更急道:“大师兄,大师兄还在崖下,只盼能快些救他。”

      欧阳克本想看他肩上伤口,见他惶急如此,道:“你且放心,他比你好救得多,就算不放下长藤,他亦能攀的上来。”

      林平之却道:“可这雾甚大……”

      欧阳克道:“莫要着急,待到正午才好。”

      林平之半皱了眉,心中担忧却难言喻,欧阳克瞧得出来,眼急手快,一手点他耳门,他直感头晕目眩,便昏睡过去。

      欧阳克解了他肩上布条,见那伤口裂了开来,正渗着血珠,摇头道:“你这人,总爱逞强,当真把胳膊废了,却不知要哭成何样。”

      风清扬却从隐没之地走出,道:“怪不得那日你假扮与他,令狐冲却没得认出,竟真生的一摸一样。”

      欧阳克听他言语,回身道:“风老前辈。”

      风清扬又道:“但我还能分辨的清,你俩虽然相像,但却不同,你那眼神与他却大不相同。”

      欧阳克疑道:“如何不同,还望老前辈提点。”

      风清扬笑道:“他年岁比你小,且,亦无你这般心眼,看眼神却比你明了的多,情绪不言而喻。”

      欧阳克道:“老前辈说的是,他却比我单纯太多。”

      风清扬点头道:“你这后生还算信誉,未将我之事说与他,到也算半个君子,但口舌上却不能算是守礼之人。”

      欧阳克反问道:“不知风老前辈可喜那守礼寻规之人?”

      风清扬大笑,道:“我却不喜,哈哈哈。太守礼克己总觉压抑天性,更不知心性如何,做个伪君子,却不如当个堂堂的光明汉子。”

      说道此处,却不知想到些什么,止了笑,面上亦现伤怀之色,神色颇为凄楚、

      欧阳克怎么看不出,问道:“风老前辈可有何伤心之事,晚辈可能排解?”

      风清扬摇头道:“你管不得亦无法管,还是罢了休提。”

      欧阳克忽有想起他昨日所说那句,我亦不管华山之事,又见他今日却也不见华山弟子,心念转动道:“晚辈却知定于华山派有关,前辈高深莫测,我等更不敢妄加揣测,只盼老前辈能解了心结,销了忧愁。”

      风清扬听他一说,却笑道:“好你个后生,心思细密如此,我却要好生防着。”

      欧阳克直道:“不敢逾矩,还请前辈心安。”

      风清扬不再说话,一手抚须,另一手却摸出一小药瓶,扔与欧阳克。欧阳克接过,谢到风清扬,便将药粉洒在林平之肩上伤口,又撕了碎布细细包扎好。

      待过了一刻,他安置好林平之,道:“前辈可有余力?”

      风清扬笑道:“你却是要我救令狐冲罢。”

      欧阳克道:“前辈果然料事如神。”

      风清扬却厉声道:“察言观色亦该如此,说什么料事如神。但我真若如此,华山亦也不会落得如此。”话到此刻,登时凌厉了几许,与刚才语气大不相同,倒真是气恼万分。

      欧阳克哪里猜得透为何,只想自己定是说的话触了他隐病,惹恼了他,忙欠身说道:“老前辈莫气,晚辈无意得罪,但望前辈海涵。”

      风清扬甩了袖子,起身远去。

      欧阳克忙追出洞外,又是不见踪影。

      他只得又返洞中,见林平之还亦昏睡,摇头道:“这华山派,离奇人物倒是有的,他这脾气,却要比黄老邪还邪了几分。”他瞧瞧林平之脸面,又觉他确无自己少年时好运,没能学得绝世武学,如此落魄,任人宰割,又道:“但若他肯教你武功,可是天大的好处。”

      他想了几分,便起来了,将长藤顺好,垂下崖去。

      他心想,令狐冲多少轻功尚可,自己拽他上崖,却该也能顺利。随即静了心,又缓缓放下长藤。
      但觉放下长藤并不多长时间,却觉有人拽了藤,往下拖拽,他心道,莫不是令狐冲已然攀爬起石壁来,如此时刻,长藤不过沿石壁过半不多,却怎么也不该到了石台。

      他便拽了藤,凝神感知,却到真有人力拖动长藤,非风吹外力之为,他大喜,停了放藤,等待下边动静。

      此刻却听有人说:“后生,你姓欧阳,名甚么?”

      欧阳克大惊,竟不知风清扬已到身后,自己全无半点知觉,更不知他何时来此,回头答道:“晚辈名克,大名欧阳克。”

      风清扬却道:“你师承西域,可惜却不是华山弟子。”说罢,竟待了些许寂寞凄凉之感。

      欧阳克手上握着长藤,不能脱手,只得到:“前辈可当我寻常人瞧做,何非要华山子弟。”念头一动,道:“这山洞中却亦有华山弟子,这藤上来的亦是华山弟子,前辈却莫忘了。”

      风清扬摇头道:“罢了,你且不知。”他长叹一声,却觉心事重重,落寞不已。

      欧阳克正拉了长藤,运力拖拽,风清扬却接过手来,将长藤拉入手中。欧阳克喜道:“多谢前辈。”

      风清扬未多说话,拖着藤条拉将上来。不多时分,他却道:“后生你且接手,我亦不见华山弟子。”

      欧阳克忙拽了藤条,心道,这人倒有何心事,即要寻了华山弟子,又不肯见华山人物,倒是有何等隐情,但他此刻却不敢再问,只能拽了藤条,拉拽起来。

      风清扬道:“我忽有想起一事,你所说欧阳锋,我当真是有耳闻,但若然想听,便来后山找我,若你能寻到,我便讲与你。”

      欧阳克大惊,全身一颤,险些松了手,长藤向下滑下数丈,他方换过神,猛拉住藤条。

      风清扬却道:“但我所说之人,未必如你所诉,我却觉大有不同,百思不解,此刻我却要回返,但若有机缘再见,便同你讲来。”

      说罢身形一闪,入了崖边,飘然隐没。

      欧阳克心急万般,见他话说如此,便离去,忙要飞奔追出。无奈手上还握了长藤,无法脱身。心道,我且放了手罢,你若好命便生,苦命便亡,不关我何事。说着手上又是一松,长藤又是滑下数丈。

      他心绪不定,却并未完全放手,藤下摇晃,他便又握紧了,心道,已那风清扬的功力,我此刻却已追不上,还是先救了他再寻。

      却咬牙气到:“令狐冲,你二人却亏欠我太多,我欧阳克长到如此岁数,从未与你这般劳心,若是寻不到了叔父下落,你却如何偿我。我必杀你二人泄恨。”

      想到此处,亦顾不得太多,竟运起白驼山内功,气数大增,劲力更大,藤下之人亦感到,顺了他气力,飞步上崖。

      却又一刻钟,令狐冲一个轻身,运了所有气力,鹞子翻身般,落于崖上。

      他体力耗损,却一眼瞧见欧阳克丢了长藤,脸上却竟有不快气厉之色,亦不顾那些,喜道:“欧阳兄,你当真没事?真是太好。”说着急上前一步,要去拂了欧阳。可惜该落此地,腿脚实在软榻,这步却并不稳当,栽倒在地。

      欧阳克冷笑道:“我竟不知你师兄弟性命这般顽强,却双双活着上来。”

      令狐冲知他口素来偏狠,却道:“有欧阳克多日照料,若是死了,实在对你不起。”

      欧阳克哼声道:“你现下活了,反更是对我不起。”说着转身,将那一纵长藤丢下,令狐冲也然放手,那藤条齐刷刷掉落深崖。

      令狐冲道:“欧阳兄莫要气,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欧阳克却指指山洞,道:“你此刻怎么不担忧你那小师弟了?”

      令狐冲才觉,自己刚刚上来,竟未瞧见林平之,他明是比我早些到此,怎么不见人影,却急道:“林师弟可好?”

      欧阳克又是冷笑,道:“他好不好,你去洞中瞧瞧便知。”

      令狐冲听他此言,忙跑往洞中,却见林平之身上盖了毛毯,正在洞内安睡,他却道:“林师弟,林师弟……”

      林平之却未醒来,听着呼吸却是通畅。

      令狐冲思索半分,在他身上寻了解穴之所,聚力一点,林平之却缓缓睁开眼来。

      他亦瞧见令狐冲,大喜,道:“大师兄,你当真没事?“

      令狐冲亦笑道:“我果然平平安安上的崖来,师弟可放心。“

      林平之拥了他,喜不自胜,两人此刻皆在崖上,死里逃生万般滋味,实在激动了得。

      待到情绪多有平复,林平之却道:“却不知如何谢他……”

      令狐冲亦感,对洞外喊道:“欧阳兄,多谢相救之恩,请受我令狐一拜。”

      可洞外静默非常,并无欧阳克嘲讽之声。

      他忙寻出洞去,思过崖空旷,再无一人,往下崖石阶瞧去,亦不见人影。他却喊道:“欧阳兄?你可在此处。”

      此刻林平之亦走出洞来,见令狐冲寻不着欧阳,便也四下寻找,如此一刻,两人却如何也再寻不到。

      却感逃生喜悦竟尽,两人对望,皆觉无话可言。他竟这般不辞而别,再不知去向。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全力码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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