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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上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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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楼房里,陈肖忍刚准备上楼梯,李烊言来帮忙搀扶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张术紧跟着,楼道本就逼仄,一左一右,像俩神童,将陈肖忍挤在中间,将他朝楼上扛去。
陈肖忍有些恼火,但止不停脚下的步伐,被扶着左右臂,两边是哼哈二将,显得他像一傻逼似的,“我操,你们他妈今天够了!”
李烊言瞅他一眼,乐了,“又不是绑架你,一大男人,别别扭扭的,还喊天喊地。”
陈肖忍不情不愿地向上走去,眼盯着前方,被带着转了个弯儿,“这就不是绑不绑的问题!”
“这是面子问题。”张术接了下茬,去看陈肖忍,“对吧哥?”
陈肖忍盯他一眼,烦躁地抽开手向前跳去,跳到三楼,他摸出钥匙开了门,身后俩哼哈二将紧跟。
李烊言看一眼丝毫不客气就踩进来的张术,他一转身,堵在门口,“站外边儿,别进来。”说完,他在门口柜台里翻出双鞋套来,丢给张术,“家里没多余拖鞋给你,我才拖的地,套上。”
张术接过,把着门框开始套,“哥,你这就有点儿见外了。”
陈肖忍看俩人一眼,换了拖鞋朝客厅走去,从塑料袋里取出个纸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咕噜咕噜就干完了。
李烊言关上门走了进来,看一眼那条渴鱼,桌上烧在壶里的水被他喝掉一半了。
“你还真不客气。”他笑着说。
陈肖忍捏扁纸杯子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稳稳落入,“你也是,不客气,闲着没事是真敢管事儿。”
李烊言没应,带着开朗的笑容打开了电视机,没几秒,又朝卧室里走去,只剩里边传来噪耳的声儿。
陈肖忍皱了皱眉,看去。
里边卖刀的,正介绍着它能砍万物的价值。
张术一屁股栽去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换了个频道,那熟练程度陈肖忍都自愧不如。
“卖卖卖,这刀要是能帮我砍几刀pdd我就买。”他嘴里叭叭着,又调了个频道,暂停在一动画片上就不动了。
陈肖忍坐过去,骂了声,“智障。”
张术举着遥控板去看他,“这你就不懂了,我童心未泯。”
“我看你这不是童心未泯。”这时,李烊言拿着一包棉签和碘伏走了出来,他去看张术,继续,“未泯俩字儿压根配不上你,你这每天嘻嘻哈哈的只有童心。”
李烊言坐去陈肖忍的身旁,低眼扭开碘伏盖子,挑出根棉签沾了点儿药水,“介于你和马俊义这事儿我插一句嘴。”
“不用你插。”这句话陈肖忍听得不得劲,去看李烊言,“你他妈谁啊?”
“他打球黑,这腿残了不怪你。”他像是没听到般,继续说道,“实在打不过也不丢人。”
“不是儿。”陈肖忍最听不了这些,他拧着眉扯过李烊言的领子,“谁打不过?我丢他妈什么人?你跟我试试吗?”
李烊言没怒,反倒笑了声,拿着那根棉签在陈肖忍伤着的嘴角重重按了一下。
陈肖忍操一声,立马弹开,去剜他,“你真他妈有病!”
“脾气太暴躁了哥。”李烊言笑说。
陈肖忍碰了碰嘴角那块儿,他吃痛一声,“别特么乱喊。”
李烊言将棉签递给陈肖忍,“行,你脾气大你有理。”
“确实是这么个事。”张术时不时冒个泡儿,眼直盯着电视屏幕。
陈肖忍打开相机照了照,拿棉签轻压在伤口上,“李烊言我发现你真挺爱管闲事的。”
李烊言没说话,懒懒地瘫去沙发背上,眼同样是放在屏幕上,里边发出阵阵欢快的声儿。
陈肖忍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息掉手机屏去看李烊言,“询问一下,是什么支撑你这样的?”
李烊言侧头对上目光,刚张嘴,音儿还没出就被张术打断了。
“烊哥父亲是警察,我们这条街的英雄。”他俯了俯身,隔着陈肖忍去看李烊言,语气满满自豪,整得跟他父亲似的,“妥妥一正义使者,虎父无犬子,烊哥在这样的环境下从小被熏陶长大,肯定多少有点儿影响的。”他笑,朝李烊言竖了个大拇指,“生而正义。”
陈肖忍惊诧地哟了声,去看李烊言,他说刚刚那动作怎么那么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原来还练过。
撞上目光,李烊言并没有被夸奖该有的自豪和喜悦,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去看电视,很随意地吐出一句,“别特么看我,我可没他那么无私,能无私到替别人去死。”
这句话,气氛凝固了几秒。
陈肖忍和张术对看了一眼,他是几丝迷茫的。
“所以这不是闲事。”李烊言又道,“怕我室友没了。”
陈肖忍去看李烊言,他盯着屏幕继续,说话总是温温吞吞,“没了就收不了房租了。”
陈肖忍笑着草了声,这话没多好听,听着也让人不舒服,他本来不想笑,但他还是笑了...
为了缓解这破气氛。
陈肖忍开朗地撞了下李烊言的肩,“好好说话,别咒老子。”
张术也跟着笑,插了进来,“马俊义可不敢那么虎。”
“他要没那么虎就是陈肖忍坐牢,他不争个你死我活,今天没人去拉还真走不了。”李烊言说。
陈肖忍乐了,盯着他眯了眯眸,“别他妈乱说,咱俩不熟,我什么样儿的人你又懂了?”
李烊言盯着屏幕笑了声,“生活所迫,一个屋檐下,眼见为实,跟狗都能吵起来的人,我今天不去拉,楼底死活得没一个。”
陈肖忍这暴脾气确实和狗都能吵起来,但他不傻,不会一直吵,所以他选择离开,及时止损自己唯一的优点,毕竟脑子还搁脖子上挂着呢。
“得。”陈肖忍站起身来,这么一摔,是哪哪也不得劲,屁股依旧作痛,起个身都费力,他朝卧室走去,“走了,你俩继续乐呵吧。”
陈肖忍关上门上了床,他挽起裤脚看了眼脚裸,有点儿肿了,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打球难免几下磕碰伤痛,估计得痛十天半月了。
陈肖忍这没药,小心翼翼将脚放平,坐在床头开始玩手机。
大概半小时,外面的嘈杂声终于平息,陈肖忍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过,估计有一傻逼要回家了。
“哥,走了!”不出意料,外边的张术扬着声吼出一句。
陈肖忍没应,随着一声砸门响声才彻底消停下来,中午没吃多少,他刚准备起身出去觅个食,门就被敲响了。
陈肖忍又立马坐了回去,调整姿态,咳咳两声,“事儿?”
“能进来吗?”李烊言在门的那头询问着,手还放在门上。
陈肖忍听见声音松了口气,那如果要是张术的话,估计那话痨程度得叭叭他个一小时左右,于是陈肖忍低眼继续玩手机,“要进就进,哪来那么多问题。”
门有点儿老化,开门时总有咯吱的响声,陈肖忍掀起眼皮朝门口盯了一眼。
李烊言手上拿着瓶云南白药走了进来,他将东西丢给陈肖忍,“房间里找到的,你拿去用吧。”
陈肖忍看他一眼,受宠若惊。
“多少钱?我还你。”他说。
李烊言就像完成任务一般,丢完了东西就朝卧室外走去,潇洒,“不用钱,没剩多少了。”
“诶。”陈肖忍叫住他,“还没做饭?”
李烊言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要蹭?”
不可思议。
“我不蹭。”陈肖忍盯着他说,“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你要没吃的话下去吃吗?”
李烊言挑了下眉,“什么?”
邀请,还人情,什么你妹!
陈肖忍有些无奈地从鼻间呼出一口气息,“楼底儿,你饿吗?”
“不饿。”李烊言说。
“那不巧。”陈肖忍将云南白药放去床头柜上站起身来,他耸耸肩,“真可惜,我还说请你一顿呢。”
“饿了。”李烊言立马改了口。
“得。”陈肖忍颇着脚朝客厅走去,“那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