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燕归期》默可言

15、第 15 章

　　六人围坐在桌前，气氛有些尴尬。

　　王薇热情招待两位客人，只是一旁的凌祥全程没有好脸色。

　　凌诚没心没肺地吃着饭，凌芸似乎有些心事，一改之前的轻松。

　　“你是几班的？”突然凌祥发问道。

　　“叔叔，我是高一20班的。”陆沈一一脸真诚的看着凌祥。

　　凌祥点点头，接着脸更黑了。

　　晚饭在一片安静中收场，气氛变得更加严肃。

　　凌祥一个人站在门外抽闷烟。

　　“阿姨，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坐了几分钟后。，陆沈一走到王薇面前说道。

　　“下次再来玩！”王薇说着示意凌芸送一下。

　　陆沈一走到门口时，和凌祥说了声再见叔叔，但凌祥也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凌芸站在两人身后，眉头皱得更紧。

　　“我们这边晚上路灯可能不太亮，所以路上慢慢开，到家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凌芸说完，把一张写有王薇电话号码的纸条塞给了陆沈一。

　　“好，你回去吧，别着凉了。”陆沈一推着凌芸往回走，山区骤降的温度让陆沈一不禁为凌芸担心。

　　凌芸往回走，直到看到车子开远，才加快脚步往家走去。

　　接着，一场有预感的“狂风暴雨”如期而至。

　　凌芸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凌祥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小小年纪就早恋，还带到家里来，我看你这学是不想上了！”凌祥语气十分严厉甚至还带着蔑视。

　　“我没谈恋爱，更没有影响学习！”凌芸坚定的语气中满是委屈。

　　“他一个20班的，你是3班的，你们怎么会认识，而且他还大老远送你回来，你们这不是男女朋友，还能是什么？”凌祥质问凌芸，说到最后更是直接把手里还剩下半截的烟扔到了地上。

　　“我说了我没谈恋爱，你爱信不信！”凌芸说着往楼上跑去。

　　王薇刚从河里洗抹布回来，见到凌芸往楼上跑去，急忙叫住凌芸，但凌芸没有停下，脚步比原来更快。

　　“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在学校里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谈恋爱！”凌祥指责王薇，就好像这是王薇一个人的错一样。

　　两层楼的农间房，在一瞬间发出两种声音。

　　楼下王薇和凌祥正吵着架，而楼上凌芸正抱着枕头痛哭。

　　半个小时后，短暂的安静被篮球撞地声所打破，凌诚穿着球鞋，一边拍打着篮球一边往家的方向走。

　　几分钟后，王薇的手机铃声响起，上面显示是凌芸的班主任。

　　王薇连忙接起，“喂，周老师。”。

　　“你好，我是凌芸的班主任周廷深，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下凌芸最近的学习情况，这样家长在假期里可以和孩子好好谈一谈。”周廷深礼貌的解释着。

　　“好的好的，周老师请说。”王薇的语气中有些紧张。

　　“是这样的，凌芸妈妈，你这个电话是我最后打的，因为凌芸在学校里的表现很好，每次考试都会第一。”周廷深毫无吝啬的夸着凌芸，语气中也满是骄傲。

　　“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吗？”王薇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毕竟凌芸很少会和她讲起学校里的事情，而她对凌芸也是很放心，很少会问凌芸。

　　“是的，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分数都接近满分，而且她还是总组长，还帮助其他同学提高成绩！”周廷深再次满是骄傲的讲着凌芸的成绩。

　　王薇瞟了一眼一旁的凌祥，看到他心虚的眼神后继续往下说：“那要谢谢周老师的教导，多亏二中的老师教得好！”。

　　电话里先是传来几声笑声，然后周廷深说道：“其实我们老师都是这样在教的，但凌芸她真的很努力，能有现在的成绩，都是她自己辛苦付出换来的！”周廷深的语气中透着真诚，似乎对王薇说的不太赞同。

　　“但是凌芸妈妈，我之所以最后才打这个电话，是想和你说另外一件事。”周廷深接着说下去。
　　王薇再次紧张起来，凌祥凑近身子往她这靠。

　　“我发现凌芸一直都不太开心，她的学习我是一直很放心的，但是凌芸心理上的问题我是比较担心的，不知道凌芸在家里面也是这样的吗？”周廷深语气逐渐低沉。

　　“凌芸在家里也是不太说话的，也从来不和我说什么不好的事，每次问她，她也都说没事......”王薇的语气中透着心疼。

　　“我也是发现凌芸是一个很懂事，上进心很强的女孩子。但是这可能也是问题所在，我觉得家长可能还是要对关心关心孩子。”周廷深中间停顿了几次，但最后还是说完了。

　　“好的，周老师，谢谢你打电话和我说这些。”王薇看了一眼凌祥。

　　电话挂断后，王薇看向凌祥，眼里满是愤恨。

　　“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上楼给凌芸道歉！”王薇几乎是哭着说完这句话的。

　　但等来的是凌祥的无视，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铃铃铃......王薇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是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王薇语气中满是疑惑。

　　“阿姨您好，我是陆沈一，我找凌芸。”

　　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王薇很快反应过来，让陆沈一等一下。

　　王薇走到到楼上时，凌芸早已擦干眼泪在看书。

　　“凌芸，陆沈一的电话。”王薇说着把电话递给她。

　　凌芸接过电话，直到看到王薇走出房间，她才靠近手机，说了一句：“喂，陆沈一！”语气一听就满是委屈。

　　“你怎么了!”陆沈一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他从来没有听到凌芸如此难过的声音，从来没有。

　　电话的这边是焦急等待，而那边则是沉默，凌芸没有说话。

　　“说话，到底怎么了！”陆沈一的声音更加着急。

　　电话这边凌芸原本已经控制住的眼泪再次流下来，凌芸再一次奔溃大哭。

　　“开车送我去西江！”陆沈一声音低沉。

　　“你别来，我和你说！”凌芸听到陆沈一大晚上赶来，连忙制止。

　　凌芸一边抽噎着，一边开口说道：“我爸她说我不好好上学，在和你谈恋爱！”。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后，传来陆沈一的道歉声：“凌芸，对不起，今天是我没考虑周全。”。

　　“这不是你的问题，陆沈一！”凌芸连忙回道。

　　“明天我会和叔叔解释清楚的！”陆沈一接着说下去。

　　“不用解释，陆沈一，我爸他不会听的！”凌芸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你大老远的送我回来，我已经很感谢了，今天的事情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凌芸说着一股委屈再次涌上来。

　　陆沈一没有说话。

　　“凌芸，早点休息。”陆沈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晚上，凌芸迟迟未入睡，她虽然对凌祥感情很淡，但毕竟这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没有办法做到不在乎，凌祥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把刺入凌芸心里的利剑，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别人一样有一个合格的父亲。

　　第二天，等凌芸醒来时间已接近走中午，她缓缓走下楼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加快脚步，看到陆沈一和凌祥两人坐在桌子的两边。

　　“陆沈一！”凌芸看着他，原本大大的眼睛肿的像被蜜蜂叮了似的。

　　陆沈一走上前，他打开厨房里的冰箱，找了一袋冻硬的野菜，然后递给凌芸。

　　“敷一下眼睛。”陆沈一说道。

　　凌芸接过，站在原地，两手扶着袋子。

　　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面前的凌祥坐在原位没有说话。

　　直到王薇走进来，她先是对陆沈一的到来感到惊讶，之后看到凌芸有些奇怪的样子，便招呼两人到旁边的凳子坐下。

　　几分钟后，凌芸把陆沈一叫到外面，然后便是一阵沉默。

　　“我不是说了不用来吗？”凌芸问道。

　　“我来找你玩的，你忘了要带我去看大片的稻谷？”陆沈一反问道。

　　凌芸这才想起自己在车上说的话，她看向陆沈一：“那下午带你去吧！”。

　　陆沈一满意的笑了笑，他看了看时间，然后拿掉了凌芸敷着的冰袋。

　　中午吃完饭后，凌芸刚想带陆沈一出门，就被王薇拦住了。

　　“这会天气还是太热了，你们睡个午觉再去。”王薇说道。

　　于是，两人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屋内只剩下电风扇的运转声。

　　陆沈一醒来的时候，发现凌芸还在睡，便没叫醒她，悄悄的给凌芸盖上了一块毛毯。

　　等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3点多了，凌芸拉着陆沈一，往稻田地跑去。

　　“你看！”凌芸大口喘着气，手指着眼前的这篇土地。

　　一望无际的稻谷在微风中摇曳，发出动听的声音，而一个个稻草人，在远处看过去，也别有一番风味。

　　陆沈一走到凌芸旁边，他激动的大喊着“啊！”。

　　一阵呐喊后，陆沈一看向凌芸，他说：“凌芸，三年以后你再带我来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是三年以后？你要是喜欢这里，可以经常来看啊！”凌芸不解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