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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此去 • 月亮 ...
「老师,呃,不是,爸、妈、姊姊、朔哥,今天我要念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家庭』。
我的家庭很温暖有五个人,爸爸长的很帅,隔壁邻居的姊姊、阿姨、大婶都很喜欢他,每次都找借口来家里借油借葱借酱油,不过都会被妈妈挡回去。他看起来好像很严肃,但其实很温柔,最喜欢戳我们的额头,可是妈妈说这样会把小孩子戳笨,爸爸说不会,妈妈说佐助叔叔就是被戳笨的例子。
我的妈妈虽然有点年纪了,可是还是很漂亮,一点都看不出她比爸爸还老。可是她虽然很漂亮,凶起来却很可怕。我们三姊弟做什么坏事都瞒不过她,每次都被罚的惨兮兮。一定要等爸爸求情妈妈才肯高抬贵手。所以我们每次被处罚都会找爸爸,但是我觉得爸爸好像拿妈妈有点没办法,朔哥说这就叫做妻管严。爸爸,什么叫做妻管严?」
「..........就是很尊重妈妈的意思...望,你继续念下去。」
「噢,」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清了清嗓继续朗诵:
「我的大姊叫做宇智波丹朱,大我四岁。她连续三年被选为全校最可爱的女生,朔哥说那些男生都看不清真相。因为大姊虽然长的很可爱,性格却很糟糕。她最喜欢在佐助叔叔面前装温柔,可是对朔哥很凶。不过有人欺负我时她会保护我,所以我想她应该还是好姐姐。」
「丹朱!怎么可以打弟弟?」
「妈,朔他都乱说话啦!」
「文章是望写的,干嘛打我——」
「.......不要吵!让望继续念下去!」男主人开口喝道。
「噢,那我继续念啰?」小男孩有些犹豫的看看横眉竖眼的兄姐,继续朗诵:
「我的哥哥叫做宇智波朔,可是要叫他哥哥我有点不情愿,因为他只比我早出生十五分钟而已。朔哥的功课很好,头脑很棒,每次做坏事都是他出的主意,可是他都会推到我身上。还好妈妈很聪明,都能还我清白,这时候我就很爱妈妈。」
「所以你平时就不爱妈妈吗?」
「也爱啊!」
「釉初,别打岔,让望继续念下去。」
「我叫宇智波望,和朔哥长的一模一样,所以他每次都让我背黑锅。我的功课不大好,不过爸妈说没关系,身体健康就好了。我很会跑步、运动很厉害,希望长大可以变的像爸爸一样帅。
我的家庭很吵闹,但是也很温暖,这就是我的家庭。」
全家陷入一片沈寂。
「....望,什么叫做『妈妈有点年纪了』?」妈妈挑起一边眉毛,似乎忍耐很久了。
「可是朔哥说年过四十就是老女人了。」
「宇智波朔!」
「釉初,冷静一点。」男主人拉住快要发作的妻子:「朔,你从哪学来这么没礼貌的话?去罚站。」
「吼——望你很大嘴巴耶!」言多必失的朔不甘不愿的走去角落面壁思过:「书上说的啊!」
「你到底在看什么书啊?!书拿来!」
等了五分钟,鼬接过大儿子拿来的书,陷入一片沉默。
「这书你从哪来的?」
「上次鸣人叔叔来吃饭时忘记带走的。」
「............这书你现在看还太早,没收。」《亲热天堂》?为什么会带着这种书来有小孩的家庭作客?
「妈妈,望都乱写啦——」丹朱皱着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把我的名声都破坏掉了啦!」
「妳本来就爱装啊!」朔忍不住转头做个鬼脸,装出一副娇滴滴的声音:「佐~助~叔~叔——恶,好恶心。」
「朔,你都在罚站了,还有心情和姊姊拌嘴?」釉初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老二:「站好!」
鼬叹了口气,老大娇、老二刁、老三憨,教小孩才是天下最难的任务。他看看一脸纯真的小儿子,说道:「望,老师给你这篇作文什么评语?」
「老师说,文句不大通顺,可是很诚实。还有,她问,爸爸下次愿不愿意出席学校母姐会?」
X X X
夜晚,鼬沐浴方出,身着藏青色的甚平,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回卧房,便看见釉初坐在床畔低着头不知在忙些什么。
「妳在做什么?」
走到床畔坐下,鼬一歪,就往妻子腿上躺下。釉初连忙高举双手,惊呼一声:「小心针!」
「妳在缝什么?」这才看清釉初手上拿的是针线。
「望的衣服啊!」怕针伤到鼬,釉初将衣衫和针线放到一旁:「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玩的,动不动就把衣服弄破...鼬,你头发也不擦干,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鼬只应了一声,依旧躺着不动。
釉初好气又好笑,推着丈夫笑道:「好啦,帮你擦头发,你坐起来。」
鼬这才坐起身,背对着釉初,任由妻子替他擦干头发。
真是的....我好像有四个孩子呢....撒娇的丈夫像孩子一样,釉初抿着唇笑着。
「妳今天去学校做什么?」
「还不是你那两个儿子又闯祸?」釉初叹道:「这两个小鬼三天不闯祸好像就会不舒服,尤其是朔,鬼主意都他出的;望又是小跟屁虫,什么都听哥哥的话——鼬,你说朔这么皮,到底像谁啊?」
「我小时候乖的很。」鼬微微一笑。
「所以说是我的问题吗?」釉初哼了一声:「难道你小时候没做几件坏事?我才不信。」
「我做了也不会被抓到。」
「果然,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
鼬微笑不答,要说的话,釉初层出不穷的鬼主意更多,他觉得老二的古灵精怪应该出在母亲身上。
「兄弟俩这回又做了什么好事?」
「他们整人居然整到高年级的学长身上。」釉初偏着头想想:「那男孩好像想追丹朱,结果形象全被那两个小鬼破坏掉。」
鼬「哦」了一声,彷佛赞许般的点了点头。看他的反应,釉初硬把他扭过身来,怀疑的瞪着他:
「鼬,双胞胎跑去破坏丹朱的约会,该不会是你指使的吧?」
「我怎么会做这么没风度的事?」
「那朔跟望为什么老针对想追丹朱的人作怪?」
「我怎么知道?」鼬耸了耸肩:「他们想保护姊姊吧?」
「这哪叫保护?丹朱今天被气到一路哭回来。」釉初挑起一边眉:「怂恿、指使、煽动,你真的都没做?」
「当然没有,」鼬先是一脸无辜的否认,又认真的道:「不过说真的,釉初,妳不觉得丹朱现在交男朋友还太早吗?」
釉初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个孩子的爸,当爸之后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会变傻?她微一沈吟,故意毫不在乎的说:「会吗?女孩子本来就早熟,这种时候爸爸安静的煮红豆饭就好了——」
「釉初!」鼬板起脸,沈声道:「丹朱才十一岁。」
「十一岁不小啦,」釉初瞇起眼:「鼬,你这么激动,真的没去怂恿那对双胞胎搞破坏?」
鼬瞪了她一眼,背过身不讲话。
啊,恼羞成怒?釉初抿着唇憋笑,越发确定,这个傻爸爸就算没有怂恿,大概也有默许——总而言之,不是主谋,也是共犯。
「好啦,别生气了。」从后拥住丈夫,釉初吻了吻鼬的头发:「丹朱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女儿有这么多追求者,作父母的应该要很得意啊?」
鼬不语,握住妻子的手,过了一会才道:「丹朱长的和妳越来越像了。」
「而且也像我一样聪明,」釉初格格一笑:「所以你就放心吧?」
「就是这样我才不能放心吧?」鼬哼了一声,感觉妻子伏在身后低低吃笑,娇柔的胴体紧贴着他的背,姣好曲线震荡着他的感官;他不禁情动,翻身将釉初压在床上。
「哎,我还没洗澡呢....」从丈夫眸底读到流动的情慾,釉初轻声埋怨着。鼬低声笑道:「反正妳待会还是要再洗一次....」
吻逐渐加深,男人厚实的手探入了妻子衣襟内——
「爸爸,妈妈,我做恶梦——」
房门突然被推开,七岁的望手上还拖着一个布偶,揉着眼睛哭诉。
鼬弹起身,夫妻俩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小儿子一边哭,一边扑入母亲的怀里:「妈妈,我想和妳睡,可不可以?」
「哎....」釉初抱住了望,轻拍着孩子的背安抚着:「不怕啊,只是梦而已,怎么不让哥哥陪你呢?」
「妈妈,我做恶梦——」紧接着进来的是同样大哭的朔,扑入母亲怀里,双胞胎同时大哭:「我想和妈妈一起睡——」
「别怕,妈妈陪着你们好不好?」揽住两个儿子,釉初微带歉意的看着丈夫。鼬叹了口气,听说双胞胎有心电感应,怎么连作恶梦都这么有默契?
两个儿子鸠占鹊巢的爬上床,双人床挤了三个人便已客满,被赶下床的父亲只能无奈的拿着被子准备去睡客厅。
看到丈夫无可奈何的模样,釉初忍俊不住,一边安抚着双胞胎,一边悄声道:「委屈你了。」
鼬摇摇头,看着在妈妈身边就安然入睡的孩子,不禁苦笑:
「这两个小子,还真是到处搞破坏。」
釉初狡黠的眨了眨眼,悄声道:「鼬,这就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明白妻子言下之意,鼬微恼道:「就说了我没叫他们破坏丹朱——」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被妻子吻住。
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釉初柔柔一笑:「晚安,孩子的爸。」
这么一吻,再多不满也烟消云散,鼬微微一笑,低声道:「晚安。」
看着丈夫走出卧房,釉初噙着笑意,顺手在两个儿子额上各戳一下:
「还偷看?!再不睡就赶你们回房去噢!」
「妈妈,」朔睁着明亮的大眼,疑惑的道:「为什么爸爸说不可以让学长有机会亲姊姊,他自己却可以亲妳?」
「哥哥,爸爸说这是机密任务,不可以说的!」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妈妈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气音小声说道:「爸爸说泄密的人要被戳十下额头,你完蛋了。」
「...............」果然有指使怂恿煽动还兼恐吓,一点也没冤枉他啊!!!
X X X
「你们,」父亲双手环胸,瞪着眼前两个小男孩:「是哪一个泄密的?」
「不是我不是我!!」双胞胎同时摀住额头,头摇的像波浪鼓。看到哥哥也装傻否认,望有些生气的道:
「哥哥,明明就是你说溜嘴的!」
「望你很大嘴巴耶——」瞪了弟弟一眼,只这分神剎那,朔的额头已被戳了好几下。
「好痛,爸爸我下次不敢了啦——」
「真是的...」鼬收手,看着儿子红了一片的额头,又有些许心疼。
「继续蹲好!你们今天又是因为什么被妈妈罚半蹲?」
「就是上次那个想追姊姊的学长啊,他真的很笨耶,随便一唬就上当,然后又掉到池子里。」朔一脸得意,但七岁小孩的文法逻辑还不大顺畅,讲的颠三倒四,鼬想了想,大概了解儿子在讲些什么。
「你们啊,也要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吗?」
「什么叫适可而止?」
「就是叫你们别太过份。」
「噢....」望似懂非懂的想了想,睁着一双毫无机心的眼看着父亲:「爸爸,你也被妈妈处罚了吗?」
「什么意思?」
「要不然为什么你这几天晚上都睡客厅?」
「.....妈妈只会处罚你们,不能处罚爸爸的。」她只是面带微笑的说,啊,我想你需要好好思考如何和女儿的追求者相处,这几天先在客厅睡吧.....
「爸爸,你进来一下好吗?」丹朱从门口探出身,像招财猫似的招招手。
「怎么了?」鼬走进屋内,看丹朱两手背在身后,似乎掩藏了什么。
丹朱有些腼腆的一笑,笑起来颊边旋起浅浅酒窝,虽然和母亲极似,但眉眼间还是多了股釉初没有的甜美和天真。
「爸爸,情人节快乐!」女孩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甜甜的道:「这是丹朱做的巧克力——」
「真的?」鼬微笑的接过礼物,看到盒子上还附了张小卡片。
「爸爸,你不要现在看啦——」按住了父亲的手,丹朱有点害羞的道:「等我不在你才可以看噢——我去同学家做功课了。」
看着少女像只鸟儿般轻快离去的背影,鼬微微一笑,拿着巧克力走到后院回廊坐下,拆开了卡片:
亲爱的爸爸:
不管我有几个男朋友,您都是世界上最帅的男生,我最爱您了︿______︿
丹朱敬上
到底想交几个男朋友啊....鼬微微苦笑,将卡片收起,拆开礼盒拿出里面的手工巧克力。
「丹朱送的?」釉初端了茶水走来,在他身边坐下。
鼬淡淡一笑,将巧克力掰成两瓣,一块递给釉初,一块自己吃着。
「不管怎么样,在女儿心中,最帅的都还是爸爸啊。」看完卡片,釉初微微一笑,柔声道。
「再过几年也许就不是了。」鼬凝视着庭院花草,淡淡的道:「怎么说呢...总觉得有些失落,不久之前还是抱在怀里的婴儿,这么快就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女孩了。」
「孩子们会长大,我们会老,」釉初啜了口茶:「不管怎么保养,眼角还是出现皱纹,唉,再过几年我也变成欧巴桑了...」
「妳老了,我也会老,这样不是也挺好的?」握住妻子的手,鼬低声道。釉初回眸一笑,偎在丈夫肩上。
「慢慢的,头发开始白了,皱纹也多了...」釉初感叹着,轻声的道:「孩子们也慢慢长大,总有一天他们会遇到陪伴他们一生的人...」
鼬「嗯」了一声,莞尔一笑:「我懂妳的意思。」
「真的?」釉初抬起头:「真的懂了?」
「嗯。」
「所以丹朱的追求者可以平安顺利的向我女儿告白了?」
「我有这么没风度吗?」鼬哑然失笑,抿了抿妻子的发鬓:「妳把妳丈夫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我知道你不会,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么!」釉初噗嗤一笑:「那些男孩子的准岳父可是天才忍者呢,想想我都要同情那些男孩们了....」
「什么准岳父?丹朱才——」
「我知道,她才十一岁,」堵住丈夫的话,釉初柔声道:「所以我会和丹朱谈谈,聊聊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该注意些什么,好吗?」
「嗯......」
「所以,爸爸可以和那两个小子谈谈,怎么有风度的和姊姊追求者和平共处吗?」
鼬不禁一笑,这微笑已代表默许。他偏头瞧了眼前院,压低声音道:
「佐助来信说,下个月起,他会转调到中央担任大名的护卫队长。」
「是吗.....」釉初低声回应:「木叶的力量也逐渐被打散了.....各国忍村人力外流,睦月他们也说想回家乡看看——佐助还打算延续家族衣钵吗?」
「他有他的想法,」鼬微微一笑:「不过,他似乎没打算勉强孩子继承。」
「一生就为一个信念,这小子倒也够倔的。」釉初不禁莞尔。
忍村根基和平转移,虽然村子不似以往繁荣,但以往如宿命般严格的忍者铁律也逐渐松动。也因如此,近几年忍村的亲友们才能轻易离村,来到他们这小村落作客拜访。
时代在变,但人们的日子仍在继续。
「现在孩子们也大了,顶多再拜托邻居帮忙照看一下,」釉初思忖了会,低声道:「哪一天,我们回去看看吧?」
鼬一愣,回头望向神情认真的妻。
「我以为妳不想回去。」
「都这么多年了,」釉初淡然一笑:「有些事,再等以后就太晚了不是?」
鼬微微一笑,握住了妻子的手。
「爸爸,妈妈,处罚时间到了没——?」
前院传来朔的连声哀叫,釉初抬眼望向时钟,起身走向前院:
「进来吧,准备吃晚饭了。」
一听到吃饭,虽然才被罚的哀叫连连,两个男孩立即又活蹦乱跳的跟进厨房。
听着妻儿谈笑话语,鼬凝望着庭院花木,
矮篱外,夕阳西下,
他闭上眼,淡淡一笑。
初五要开工,俺正事也该开工了。
最後一发,至此,这篇文是真的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这篇文开始写是去年年假,结束时正好一年,这一年来,谢谢各位的支持。
那麽,就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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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此去 •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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