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集》沐尘时

18、二

　　第二天，顾晗睁开眼，发现头痛欲裂，像要裂开一样，他站起来，踉跄的走了几步，看着满地狼藉，脑中立刻闪过昨天的画面，他立刻看向基因实验台。
　　“好，好美。”他惊艳的睁大了眼睛。
　　那水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美丽的男孩，他全身白的几近透明，泛着柔和的蓝光，它双腿修长，匀称紧致，白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在水中肆意弥漫，他身上的轻纱如同升起的袅袅薄雾，席卷了整个水箱，清幽的像一缕青烟，飘逸虚幻，温柔的像一捧秋水，苏醇，清雅。
　　“咦~”他疑惑的看着顾晗，白色的瞳孔有着对新事物不尽的好奇，他踡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缸壁，然后歪着头，朝顾晗笑了。
　　“这里是总部，请大西洋基地汇报任务。”总控制台上的通讯被自动连接，将顾晗从游神中拉了回来。
　　“大西洋基地于昨天14:25对W·001水母进行改造。”顾晗面色发白，强作冷静的说。
　　“改造如何？”那边的声音有激动，有兴奋，有狂喜。
　　顾晗回头看了一眼玩泡泡的001，像孩童般挚诚，他闭上眼，从额上滑下一滴冷汗，颤抖着嘴唇说：“半程实验品，W·001实验失败，W·001死亡，大西洋基地除了我以外，无一人生还。”
　　“报告人是谁！”那边的人不高兴了，暴怒，狂吼。
　　“报告人……”顾晗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顾晗。”
　　连接断了，两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趁着晕倒的人还没醒，顾寒便试着与001交谈。
　　“你……”顾晗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将食指抵在玻璃上。
　　001又笑了，他也伸出手，学着顾晗的样子，却像极了隔着玻璃与顾晗触碰。“顾晗……”
　　001没有张嘴，却发出声音来，他的声音空灵，虚无，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唤着顾晗的名字。
　　“跟我走吗？001。”不还顾晗试探着问。
　　“好。”001没有犹豫。
　　顾晗现在可以确认了，001与他的基本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并且似乎对他有着依赖与信任。
　　顾晗将转移仓沉到水下，对001说：“进去吧。”
　　001开始收缩，努力将自己全部装进转移仓，等转移仓闭合后，它闷闷的说：“好闷啊。”
　　顾晗没有说话，将转移仓移到自己的休息室。
　　他的信息室很大，四面皆被玻璃水缸围绕着，而能够他休息和伏案的地方却少的可怜。
　　转移仓一打开，001立刻进入到了水里，舒展着自己柔软的身体，由于空间的变大，它的长发与轻纱更加张扬，随心所欲的飘动着。
　　“顾晗……”
　　每次001叫他的名字的时候，像是呢喃，像是轻唤，又像是欢喜，专注的像是天地间唯有你一人，虚无的像是一场大梦。
　　“001，半成品，2021年7月4日实验失败，成为基因实验的牺牲品……呵，001我第一个实验品……确是最成功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