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萤火虫》一个理科发霉的人

5、他记住了剪刘海的女孩

　　十六七岁的少女无疑是最美的。那时化妆的女高中生不在少数，化个淡妆，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周旋，老师睁一只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而夏兰莹却是那个少数。
　　期中考之后，正逢周末。
　　夏兰莹最高兴的莫过于和姥姥一起散步。
　　冉冉晨雾重，晖晖冬日微。
　　冬天是她喜欢的季节。
　　“姥姥，我想吃馄饨了。”
　　“好好好.”
　　“唉，莹莹。一会陪姥姥去街东的张婶家理发吧，你妈常说我这头发白了可以染的，我去年没注意，今年一看确实白了。”
　　“岁月不待人啊，如今你也长大了，姥姥也无憾了。”
　　老太太对着镜子看了看，长叹了口气。
　　她看着姥姥鬓角的白发，恍然出了神。明明去年还没怎么多的。
　　“好了莹莹，吃馄饨是不是啊，我家莹莹从小就爱吃姥姥做的馄饨。”老太太摘下老花镜，缓缓的走向厨房。
　　“唉，人老了眼也花了，脑子也不好使喽。”
　　“姥姥你一点都不老，吃完饭咱就去张婶家理发吧。”
　　阳光暖暖的围绕住两个人，时间能永远停在此刻该有多好。
　　理发店是个不大的店面。很老式的装修风格，挺奇全。客流量主要是老年人，按老话说年轻人赶时髦都不来这的。
　　迎面走来的是个女人，个头不高，圆呼呼的脸，带了个袖套显得很利索。
　　屋里的全是老人，街里邻居，你说我聊的，显得很温馨热闹。
　　′“张婶~”女孩子轻声细语的。
　　女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盆稍微放低一点，老太太和女孩落入了她的眼睛。
　　“莹莹！"女人动作有点大，显得有点夸张。“这不是我绪言嫂子，你老人家怎么带外孙女来了，莹莹哟你呐什么时候回来的哟，哦哟瞧我这脑子今天是周末\”张婶风风火火的说着。
　　用手擦擦脸上的水，迅速把水盆里的水倒进了树旁边。
　　“嫂子你看我光说话了，来来快进来，莹莹哟外面冷哟，学习累不累哟，你晓光弟弟今年刚上初一，天天给我抱怨，作业弄不得多哟，女孩子在外面得照顾好自己，累了就歇会，嫂子你看是不，建平家的儿子人家不是学历也不高，现在有车有房哟”
　　屋里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屋里有老爷爷还有老奶奶。
　　“绪言嫂子这是外孙女吧，叫莹莹吧，都那么大了，莹莹还记得我吗，我是你京栋老爷爷，哎呦人老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们都老了。”
　　姥姥平时就是特别爱说话的人，遇见这些千里邻居的难免要唠唠嗑。
　　“爷爷好”
　　无非就是一些家长里短，谁家孩子考上学了，谁家生二胎了，谁的闺女结婚了。
　　姥姥拉住莹莹的手，“莹莹你先去，你不是想剪刘海儿吗？什么？你那天给我念叨的是八字刘海儿还是齐刘海儿什么的，我的老年人也不懂你跟你张婶说声。我给你京栋老爷爷聊会儿。，”
　　夏兰莹看见张婶雷厉风行的，三两剪刀就出了一个大致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犯怵，但想着来就来了，大不了试试呗。
　　“不得不说你这手艺不错。”前面一个人对张婶的手艺夸的都夸天上去了。
　　“呦你李叔，欢迎下次再来”老爷爷掏出一个五块钱的纸币，递给张婶，“还付啊，不用了”“都不容易，拿着吧，老爷爷看了一眼手表，不行，我得接我孙子去了。先走了。”
　　张神接过了钱，“下一个到谁啦？”
　　夏兰莹左看看，右看看。都在聊天，好像没有听见说话。
　　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但看着五块钱一个发型更有点担心了。还是相信手艺吧。
　　“张婶我”女人看了看这个女孩儿。
　　“莹莹你想剪什么样的发型？不会老师要求剪短发吧？我给你说，我闺女上高中的时候，老师就叫留短头发不让留长的，那蘑菇头。也不好看。我说莹莹要不婶子给你修短一点儿，你这头发挺长的了，也不舍得给你剪。”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一丝走神。剪坏了去学校可不得别人都看着自己的头发。
　　“张婶，我想剪个刘海。”女孩儿很小声的说。
　　“刘海？”张婶儿一边问着夏兰莹，一边又和姥姥那堆老年人聊着天儿。
　　“京栋叔我说你怎么回山城了，原来是有有孙女了，是小儿子家的吧？什么时候办喜面啊"(①喜面在山东就是啊？生小孩子办的宴席)
　　“刘海？”张婶又问了一句。
　　夏兰莹被这局面搞笑了。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虎牙。“对啊，张婶，我剪个刘海，薄薄的一层就好啦。”
　　女人回过神来，不再和那边聊天，“哎呦莹莹哟，放心你张婶的手艺。，顶好的，你哟长的漂亮再加上刘海更美了，小美女一个，像你妈妈。”
　　有弧度的刘海三两分钟被张婶剪出来了，不厚重，轻薄。
　　“这下赛过赵薇林心如了”张婶捧着胳膊笑出来，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赵老不给你说了，我染发去了，紧跟年轻人时髦”夏兰莹知道姥姥爱说话原来碰见熟人更能聊天。
　　温馨的理发店，温暖又不冷的下午。
　　姥姥欣赏着自己的头发，瞬间拿起跳广场的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