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不过期年》林深见青

5、大老公，小老公

　　是的，他没答应。
　　他说才六天，怕我又发作。
　　我说：“我那是憋太久了......”
　　他誓死不从，摇头说：“不行！”
　　他把我手拽开，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他说不做就是真的不做，我总不能真的把他衣服扒了，让他强行和我结合。
　　我看他跟包公一样，太好笑了，我哈哈地笑，根本忍不住，我假装作势踢开他笑道：“那老子自己解决！你快起开！”
　　他抓住我的双手，一脸坏笑，不见那天浴池的阴森面庞，我知道他还是很爱我的。
　　阳光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全然没力气挣脱他的束缚。
　　“你自己也不行。”他俯下身挠我痒痒，他知道我怕痒，还专往我肋骨上挠，“你，你就憋着吧你！”
　　我根本躲不开，只能笑，我想爬在地板上，胳膊互助肋骨，他就站起来抓我双腿，挠我的脚心，我真的笑得快岔气了。
　　“你，哈哈，你他妈，哈哈哈，快他妈起开！哈哈，老子！要！”我根本踢不动他，想抓他，又因为被他抱着腿起不来。
　　我小时候腰被冻伤过，一直不好。

　　到了晚上，我说我想做饭，他说他点外卖就行，要我歇着。
　　但我没听话，坚持要做这顿饭。
　　“这个寒假，我天天给你做饭，别点没营养的了。”我给红烧肉倒了水，又盖上锅盖等着，“知道我从小挨打还能一米八吗？就是因为我吃的都有营养！”
　　他笑了笑，喝了口可乐。
　　“那我也一米八啊，咱俩一边高。“
　　“我总运动，能一样吗，你从小各种维生素富养，我都是给啥吃啥。”我说的很轻松，像是讲一件无比轻松的事。
　　他见我笑，也笑，抱住我的腰，在我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又是下意识地一阵惊吓害怕。
　　但比前几次......好多了，没有不受控制的抽搐。
　　“一会儿晚上，我给你做个宵夜吧。“我看着他说。
　　“你想做什么？“他宠溺地贴在我脸上。
　　“我想做小龙虾！“我这回是真的兴奋，因为我从来没吃过。
　　“你喜欢？“
　　“不知道，也许吧，我没吃过，”我脸上挂着笑，声音淡淡地说，“红烧肉是我爸爱吃的，我从来没做过我自己喜欢吃的，我想做一回自己想做的。”
　　夏明出租房的灯是他自己后来挑的，光线柔和，让人感觉像做梦一样，和我家灰暗的白炽灯，一点也不一样。
　　也许这才是真的光。
　　“你想做多少回都行，想做什么都行，我都支持。”他也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支持我。
　　从来没有人说支持我，从小到大我就只听过：你快点、别磨蹭、能不能行、我说话呢、这个事就得这么办、谁养你啊......
　　夏明说他支持我。
　　我忍着痛，忍着突然变得白茫茫的周围，忍着看不清他，忍着感受不到他，忍着失去五感，我倾倒在他身上，倾倒在他的唇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马桶上。
　　他打开门，递给了我一包卷纸。
　　“干嘛？“我问道。
　　我知道，我又失忆了。
　　“给你纸啊，你不是说要纸吗？“他什么也没意识到。
　　我......我......我没发疯吗？
　　可我也感觉很虚弱，很……寂寞？
　　夏明就在我面前，在我面前看着我上厕所，为什么我会寂寞？
　　委屈，难受，我好想哭，我好寂寞好孤单。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情绪？
　　我怕哭出来，拿过卷纸，赶他走说：“哎呀，快走快走，拉屎呢！“
　　“慢慢拉！不着急！“他边笑边关上了厕所门。
　　现在是几点？
　　哦，手机在我手上，但是我忘了。
　　已经，十点半了，刚才我做饭的时候才六点半。
　　这证明，饭已经吃完了。
　　但，我又失忆了，好在我没有发疯，没有伤害夏明。
　　上完厕所后，我出来。
　　桌子上还摆着吃剩下的小龙虾和一盘红烧肉，夏明拿起来，放到了冰箱里。
　　估计，是我跟他说的，不然他肯定直接扔了，或者放在桌子上不管。
　　他递给我一瓶可乐说：“我肯定让你满意！”
　　满意什么？我不敢问，如果问了，我怕他会怀疑。
　　“行。“这就是我的回答。
　　他笑了笑，捧住我的脸，又是一阵傻笑。

　　他要我陪他打游戏，我就陪他打了一会儿，到十二点的时候，我说不玩了，该睡了。
　　把地铺铺好之后，我俩就往被窝里钻。
　　他习惯穿内裤睡，我习惯裸睡。
　　我枕在胳膊笑了笑，指着他说：“穿着睡，长不大。”
　　他没和我争执，而是宠爱地看着我，温柔道：“晚安。”
　　既然都说晚安了，那就睡吧。
　　像是落下了什么，他又把完整的话说了一遍：“晚安，小老公。“
　　小老公？哈哈哈，这什么称呼。
　　这......该不会是我失忆时候说的吧？
　　我硬着头皮猜答案说：“晚安，大老公。“
　　他没再回应，看来我猜对了。
　　小老公，大老公，小老公，大老公。
　　嘿嘿，这叫法也太傻逼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
　　因为醒来的时候，我的脚就光明正大的摆在他的脸上。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我睡姿真的很差，但没想到会踢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