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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褪色的红叶拼命地抓住树枝,不让自己凋零,白昼越来越短,秋季很快过渡到了冬季。村子里忙得热火朝天,为冬季晾晒草药和蔬菜,腌肉准备贮存,一名巫女和她的见习巫女正挨个拜访每栋房子,查看里面的居民。村里的每个人都在往来准备。
      除了一个人。
      犬夜叉独自站在他在村子边缘建造的小屋里,屏息凝神地闭着眼睛,双臂抱在胸前,除了毛茸茸的银色耳朵偶尔抽动,他的身形几乎一动不动。
      至少在不了解犬夜叉的人看来是这样的。
      浓眉皱了一会儿,微弱的气流拂过他的皮肤,两只明亮得如同太阳的眼睛突然睁开。
      ‘找到了……’犬夜叉猛地看向墙壁,顺着气流找到它的源头,他发出一声低吼,锐利的眼睛仔细查看着木头,找到了上面的小缺口。
      他愤怒地绷紧下巴,大步穿过房间,在墙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划痕淡得他能看到,但她看不到,然后,他又冲回房间中央,重新开始。
      三年里,他慢慢建造了这栋小屋,把他的希望和梦想倾注于此,尽他所能地让它尽善尽美,即使他不能让自己住在里面……至少当时不行。
      但是现在……现在他寻找着每一个瑕疵,木头上的每一处翘曲,竟敢让冷风灌入家里的每一个缺口。
      根据经验,他知道冬天会有多冷,如果你不小心,即使你被四堵墙包围,空气也会冰冷刺骨。他曾见过不止一个人在寒冬里裹着被子,因为他们的居所无法抵御寒风和低温。
      这里现在是戈薇的家了,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每次他听到她的声音随风而来,他都会竖起耳朵,跟随着她穿过村庄,尽管他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专心致志地感受着小屋里的每一股气流。犬夜叉终于结束了搜寻,他的眉毛抽动着,怒视着每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踩过被他小心铺在地上的榻榻米时,一阵轻微的声响随之而来。村里更富有的人家会使用榻榻米,但他们通常把好几层榻榻米放在地上,它们会随着人们走动而到处移动。他按照他们旅途中去过的宫殿和城池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切割和放置了榻榻米,这样地面才会稳固。其他村民对此感到很惊奇,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精致的铺法,但他知道戈薇会更加习惯这样。
      当她看到这栋小屋时,她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尽管它很简单,所以他一定做了正确的事。而且下雨的时候,地面变得潮湿,他们的小屋是为数不多的几栋仍然保持干燥的,他不止一次地听到枫提起,来拜访时不用站在冰冷的泥土上真好……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也许他可以在墙上铺上榻榻米来隔绝气流……这样肯定很贵,不过他可以在赶集日给弥勒多拿些皮毛和肉去买。
      但现在并不能解决问题。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要来了;他能够在空气中闻到,雪下得这么早意味着今年冬天会很冷。
      戈薇再也不能从井中回到她那个有加热器和电热毯的时代了……
      现在只能靠他来保证她的温暖。这要从堵上墙上……十五个……该死的……缺口开始。
      他迅速看了一眼村庄,发现他的妻子跟着枫走到了另一栋房子,乌发用一条带子松松地束在后面,他屏住了呼吸,他每次都是这样。
      他是个幸运的家伙:首先,她回到了他身边,其次,她同意成为他的人,这是他曾经梦想过,但从来不敢奢望的。
      他的眼睛追随着她,过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小屋,她迎上他的目光时,他才不得不露出笑容。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知道她的巧克力色眼睛会闪闪发亮,她的脸颊会因为工作和寒冷而泛红。
      寒冷……对了。他需要马上解决这个问题。
      他从地上抓起一只碗,确认过里面没有东西后,他飞奔进森林,一路跑到了河边。他在岸边到处嗅着,寻找一种气味特别、颜色有细微差别的泥土。他花了一会儿才找到他要找的东西,那种淤泥几乎被藏在了一层石头下面。他尽可能把所有淤泥都挖出来,小心翼翼地装进碗里,然后去找他需要的第二样东西:干草。
      这次搜寻让他离村子更远了,他不愿意走出这么远,但他找到了一大片没有被最近的雨水淋湿的枯草,他用爪子割掉一些,然后冲回了小屋。
      他想……不,是需要……在戈薇回家之前全部完成。他知道她不会不高兴:她认为这栋小屋很完美,但他忍不住想让它尽可能地隔绝寒冷。她不像其他人那样习惯寒冷;她以前的家里到处都很暖和。如果你需要的话,他们还有能让空气瞬间加热的东西。他们这里没有那些,但如果他让她因为寒冷而后悔回来,哪怕只有一秒钟,那他就完蛋了。
      他只用了几分钟,一边把草撕碎,一边添到淤泥里,同时检查着混合物的手感,直到它最终达到他想要的质地。他小心翼翼地用混合物堵住每一处缺口时,不禁想起了他靠这种奇怪的混合物救命的那些冬天;等它干了以后,就什么也无法穿透了,它帮助他抵御了最寒冷的冬天。他相信它现在也能做到,御寒和保温……
      糟了,他们有足够的柴火吗?他看着墙边的储备,快速思考着他们一晚上会烧掉多少,火盆里已经有了多少,如果他闻到的暴风雪持续一天以上,他们还需要多少。
      模糊的红色身影飞出小屋,过了一会儿,树木倒地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村庄,乌发巫女笑着叹了口气。戈薇看向森林,一声巨响暴露了她丈夫的位置。
      他已经搞了一整天了,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显然也不想让她知道,他一直等到她不再注意,才跑去神神秘秘地做事,但他那身鲜红的衣服实在显眼。尽管她已经回来几个月了,但如果她需要确认她真的和他在一起时,几乎没什么能逃过她的目光。
      她一大早去找枫婆婆后,他拿回家一网鱼,她跟着老巫女四处走动时,看到他在通常放在他们小屋里的桶里小心翼翼地用盐腌鱼。她第二次看到他时,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很像她的睡袋,他左顾右盼,偷偷摸摸地穿过村子朝他们的家走去。他已经消失了好几个小时,她以为他也许平静下来了,结果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只碗,全速朝森林跑去。
      犬夜叉抱着大树走出森林时,戈薇扬起眉毛,面带笑容,正在那里等着他。他们四目相对,他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嗯……”
      他抱着树干走向他们的小屋时,戈薇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了。他用爪子迅速把大树劈成木柴,然后尽可能多地把它们搬进小屋。他捧着最后一些木柴,回头看向戈薇,她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她的丈夫有些生气,他看了看她和他们的小屋,然后转向村庄,给枫婆婆和珊瑚送了一些,又赶回了家。
      “犬夜叉,一切都还好吧?”他刚接近她,她就看到了他眼睛周围的紧张,这让她很担心。
      “怎么会不好?”
      “犬夜叉……”她走过去,用手捧住他的脸颊。
      “喂……戈薇……你的手真凉。”她的触碰让他的耳朵垂了下来,他立刻把她揽进怀里,拖着她进了小屋。“降温了,你不应该到处乱跑。”他拉着她来到床垫上,拿过一卷布——没错,那是她的睡袋——裹住她,一边低声嘀咕,一边跳到火盆旁,添了几根柴火。
      “犬夜叉,怎么了?”他垂下耳朵,她发誓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号叫,但他没有回答,还在专注地添柴。“犬夜叉?”
      “你就……你就待在那儿吧,戈薇。马上就会更暖和的。”
      “怎么……犬夜叉,我没事——”她开始挣脱睡袋,但犬夜叉眼神紧张地转过身时,她停了下来。
      “不,先别……你就……就等等吧。”
      “犬夜叉,到底怎么了?”戈薇的声音很轻,她睁大眼睛,看着丈夫的表情。
      “我只是……我才把你找回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轻声说,轻得戈薇差点没听到。
      “你为什么会失去我?我不明白。”
      “这里……这里的冬天是不一样的,戈薇。”他几乎痛苦地低声说。“我见过太多人冻死,或者没有足够的食物,我只是……我不能……我不会让你发生那种事。”
      “犬夜叉,”戈薇含着泪水轻声说道,眼泪的气味让犬夜叉猛地抬起了头。“我知道你不会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挨饿受冻。”
      “你不知道。我们寻找四魂之玉碎片时,你就挨饿受冻了。”他低声吼道,他想起了他发现她瑟瑟发抖的那些夜晚,她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那些白天。他转身蹲在火边,心里充满羞愧。该死,他那时不能给她这些;他凭什么认为他现在能……
      “犬夜叉。”戈薇将头靠在他身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把他拉出了黑暗的思绪。他无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们已经这样做过许多次了。“那时的情况不一样。”
      “是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回家或多拿些衣服保暖。”
      “那不是不一样的原因。”她靠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一直等到他的金色眼睛看向她。“我们现在不再一直奔波了,也不再追赶妖怪或四魂之玉碎片。”她站起来,温柔地把他也拽了起来。她的手覆上他的胸膛,拇指摩挲着那里的布料。“你给我们建造了一个美好、安全、温暖的家。我们有朋友,还有一个接受你、接受我们的村子。你总是保证我们有足够的柴火和食物,因为你是我勇敢、迷人、令人惊奇的犬夜叉。”
      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唇。当她要离开时,他顺势弯下腰,给了她一个更深更长的吻,大大缓和了他的不安和恐惧。她往后退去,他跟随着她的步伐,每走一步就从她那里偷一个吻。她停在他们的床垫边上,巧克力色的眼睛凝视着他,其中充满了爱意。他感觉到火鼠裘从肩上滑落,接着是他的小袖,直到戈薇的手和他的皮肤之间再无阻隔。她的指甲划过他的胸前,停下来拨弄着袴褶上方的银色绒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慢慢地褪下裙袴,走上前,□□的胸膛与他相贴。她用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腰,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耳朵上柔软的毛,见他贴向她的触碰,眼睛融化成一汪金泉,她露出了笑容。
      “你就是我需要的全部温暖。”她贴着他的下唇,轻声说道。他露出野性的笑容,搂着她一起倒在床垫上,俘获她的嘴唇,作出了无声的承诺——他永远是她的温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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