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蛋糕先动的手》叶落客归

27、第 27 章

　　“诶诶诶！还没说完呢！”黄天磊急的不行只能干瞪眼。

　　程律：“时间到了，都这样了剩下的你们还搞不定吗？”

　　黄天磊遗憾地叹口气：“行吧，就这样吧。后面的我们来审。”

　　监控视频里唐辛不甘心地放下话筒离开了病房，程律再次把话筒打开，对着病床上发呆的陶欢说：“人你见到了，可以开始了吗？”

　　陶欢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程律：“为什么要杀施天乐？”

　　陶欢：“我不是说了吗，我受够他了。”

　　程律不为所动：“你不是说自己是自愿的吗？他虐待你到底是真的还是拿来欺骗李安的谎言？”

　　陶欢笑了笑：“当然是假的，他怎么舍得虐待我，我只是玩腻了。”

　　程律接着问：“那李安呢？是他不够听话还是不能让你满意？在他帮你除掉施天乐之后毫不犹豫地推他出来顶罪？”

　　陶欢：“他连成为我玩具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个只会自以为是的蠢货，他不像施天乐，知道我想要什么。”

　　提起施天乐，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他一方面试图用尽一切办法掌控我，一方面又会对我心怀愧疚加倍的补偿我，那种挣扎矛盾的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所以我在他面前总是装出一副想反抗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只需要一点点的引导，他就会对我唯命是从。”

　　程律：“他那么听话，你还是杀了他。”

　　陶欢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轻声说道：“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施天乐不是fork，不能在人群中分辨出谁是cake，而身为施天乐眼里温顺绵羊的他当然不能主动开口向他索要猎物，所以陶欢故意引导李安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又让李安在他假意的哀求中心软，如他所愿地成为了施天乐为他寻找猎物的帮凶。

　　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就算东窗事发他也可以伪装成受害者脱罪，但是陶欢意外发现施天乐的下一次目标竟然是唐辛的时候再也没办法袖手旁观，他试图去说服施天乐放弃却激怒了对方，他只好选择从李安这边下手。

　　当他看到李安拿着他偷拍唐辛的照片质问自己时，才意识到一直乖乖听话的工具们似乎失控了，于是他再次撒谎说是施天乐逼他那么做的，然后一次次装出崩溃的模样让李安心疼，最后如他所愿替他解决掉了施天乐这个不再听话的傀儡。

　　程律接着问：“施天乐死后他再想替你杀人只能自己动手，那么为什么他没有继续向唐辛下手而是选择了温煦之？”

　　“温煦之……哦，你说那个蛋糕店老板吗？”陶欢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是李安自己的决定，他好像更喜欢那位温先生的味道。”

　　“不过可惜他选错了猎物，真是个废物。”陶欢语气轻蔑，然后转头看向唐辛离开的方向：“我知道他早晚会把我供出来，所以只想趁最后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

　　程律：“为什么放过会唐辛？”

　　“本来也没想杀他，不然也不用等到我亲自动手了，”陶欢轻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别成天跟个傻子似的往fork身边凑，以后见了我这样的人，要记得躲远一点……”

　　唐辛百无聊赖地靠在门框上玩俄罗斯方块，等了好久门终于打开，程律从走了出来。

　　“你们聊完了？”唐辛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凑过去问。

　　程律随手关上门：“嗯。”

　　唐辛：“他说了什么？”

　　程律：“很配合，问什么说什么。”

　　唐辛眼睛一亮急忙问：“那他有没有说我是什么味……”

　　程律冷漠地打断：“闭嘴。”

　　唐辛委屈地住嘴：“哦。”

　　唐辛眼巴巴地跟着他往外走，怀里还抱着那个保温桶，一直跟到停车场，程律才重新开口：“回家还是学校？”

　　唐辛小心翼翼地试探：“……哪都不想去，我能去你家吗？”

　　程律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

　　唐辛可怜兮兮地举起伤手：“我受伤了需要照顾，家里又没人，不信你看，我住院都没人来看我……程哥，行行好，再收留我几天吧？”

　　唐辛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本以为程律肯定和之前一样会妥协，不料对方完全不为所动：“那就回学校吧，好歹能吃食堂，还有室友能照顾你。”

　　嗯？怎么不管用了？
　　唐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路上不管唐辛再怎么软磨硬泡，还是被程律送回了学校，并且在未来的几天里，他发现对方开始有意回避自己了。

　　虽然程律之前对他的态度算不上热情，却总归还是有回应的，但是最近疏远的太过刻意，即使是还算乐观的唐辛都没办法视而不见了。

　　唐辛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所以在他又一次邀约被拒后，下班回家的程律就在自己的家门口看到了一只怨气冲天的小蛋糕。

　　唐辛蹲在角落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程律，甚至不敢用抱怨的语气，小声说：“你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吗？”

　　程律一时语塞，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唐辛强颜欢笑地扯起嘴角说：“就是想你了……”
　　虽然没有用想象中那么久时间才等到人，但是这种结果似乎更让他难以接受。

　　唐辛站起身，长时间蹲着让他觉得腿有点麻，他自己揉了揉腿，耷拉着脑袋看自己的鞋尖，平静地问：“程律，你是不是很烦我？”

　　当然不是。
　　程律很清楚，他看到唐辛的时候甚至是有些开心的，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说是，说他确实不喜欢被人纠缠不清，就像他这几天冷静思考了无数次的结果一样，他应该离对方远一点，这样对谁都好。

　　可事到临头他却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楼道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自动关闭，唐辛在光线昏暗下来的一瞬间扑到程律身上牢牢抱住他，声音闷闷地说：“程律，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否认了。”

　　程律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妥协般叹了口气，然后将下巴轻轻搭在面前这个毛茸茸的脑袋上，抬手顺毛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对不起，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唐辛终于松了口气，他委屈巴巴地问：“那你想好了吗？”

　　程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的头发，笑了笑：“本来是想好了的……”他闭了闭眼，接着说：“现在我后悔了。”

　　唐辛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后悔？”

　　程律松开他去开门：“进去。”

　　唐辛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跟条小尾巴一样贴着程律进了门，还在不依不饶地问：“你到底后悔什么了？”

　　程律反手将他摁在门板上，语气冷了下来：“你觉得呢？”
　　他一只手就轻松将唐辛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握着他的脖颈，低声笑道：“当然是后悔没有吃了你啊。”

　　唐辛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低哑的笑声撩了一脸，压根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对方的唇上，然后又觉得太刻意，急忙偏过头磕磕巴巴地说：“程哥……你别、别靠那么近，我有点腿软……”然后又急忙心虚地解释：“是刚才蹲太久腿麻了……”

　　程律无语看着面红耳赤的唐辛：“你不怕吗？”

　　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唐辛无辜的回望：“啊？”

　　程律沉默半晌，放开了他。

　　唐辛悄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然后继续当个小尾巴跟着程律进了厨房，靠在厨房门口欣赏帅哥下厨养眼。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唐辛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不管出现什么后果都跟你没关系。”

　　程律将菜出锅装盘，递给唐辛示意他端上餐桌，边解围裙边问：“如果承担后果的是我呢？”

　　唐辛一愣，然后笑得有些没心没肺：“那跟我也没关系。”

　　程律看着他：“小混蛋。”

　　唐辛弯着眼角美滋滋地扒了口饭：“当个混蛋也太舒坦了。”

　　见他那么开心，程律也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帮他盛了碗汤放在旁边：“伤好点了吗？”

　　唐辛咽下一口饭朝他挥了挥手：“伤口不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碰到不会疼了。”

　　“对了，”唐辛突然起了什么：“之前庄医生说我的血可能对他的研究有帮助，有进展了吗？”

　　程律摇摇头：“他最近都泡在实验室，联系不上。”

　　唐辛理解的点点头：“也是，应该没那么快，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他。”他话题一转：“那我的血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汤凉了，”程律不动声色地把汤碗朝他推了推：“我平时做饭不怎么用调料，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唐辛乖乖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评价道：“稍微有点咸，你是不是为了照顾我的口味多放了一次盐？我都看到了。”

　　程律也给自己盛了碗汤：“那下次我少放一点。”

　　唐辛放下碗接着问：“所以我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程律刚想开口就被唐辛打断：“不许再转移话题！”

　　程律沉默一下，然后说：“我没有转移话题，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口味。”他看着自己的汤碗轻轻叹了口气：“我自己尝不出来，只能靠你来掌握调料的分量了。”

　　唐辛见他有些失落一下子慌了神，急忙解释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挑食特别好养，你随便做什么我都爱吃！”

　　程律看着他问：“是吗？那你有不爱吃的东西吗？比如……香菜？”

　　唐辛顿时愣住，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是喜欢吃香菜吗？”
　　虽然确实听说有些fork会比较偏爱一些口味或者口感奇怪的食物，比如辣椒芥末之类的，但是香菜也在这种食物范围之内吗？

　　唐辛没有说谎，他确实不怎么挑食，但是口味总体也比较偏淡，对于一些重口的食物还是有点敬而远之的，尤其是香菜，那应该是他最不爱吃的食物之一了。

　　只看他为难的表情程律就猜到答案了，然后陷入了沉思。

　　唐辛见他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连忙表态：“我虽然不喜欢吃香菜但是也不妨碍你吃啊，你爱吃什么吃什么，我不会介意的。”

　　程律表情凝重：“我尝不出香菜的味道，但是我记得我小时候应该是不讨厌香菜的。”

　　唐辛一头雾水：“所以呢？”

　　程律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唐辛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是香菜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