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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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锅。]
系统还有些委屈：[是宿主你权限太低，其他人禁止分享给你。]
段无崖诧异道：“你是说傀儡那里来了其他人。”
[当然。]
一个英俊的少年坐在树上，用手捂着眼睛，对树下的蘑菇和傀儡看也不看道：“虽然我知道你们俩位不介意和大家分享欢乐，可拜托，我还是个孩子。”
说着，少年从树上跳下来。
他打量了一眼丘执，吹了个口哨：“哟，哥哥这具新躯体不错嘛。”
蘑菇看着像风一样不着调的少年，笑了：“你还记得我？”他们以前算不上熟悉，之后也好久没见了，寒鸦能记得他挺不容易的。
那位少年，也就是寒鸦，指了指被打断的傀儡：“除了你，他也不会对其他人这样。这些年我见他把之前的照片翻来覆去的看，连蘑菇的时候都不放过。太变态了。”
“哦？”蘑菇看着傀儡。
傀儡面无表情装死，然后瞪了一眼少年，示意他闭嘴。
少年丝毫不惧，还冲傀儡扮了个鬼脸：“要不哥哥，你再转生成蘑菇吧。”
少年露出小虎牙，指着傀儡被剖开的腹部，故意气他道：“都伤成这鬼样子了还不老实修养。哥哥是雌虫形态，不利于他养伤。”
果然如果眼神能刀人，少年应该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可是，蘑菇亲了下傀儡的唇角：“不，舍不得。”
舍不得和久别重逢的爱人生殖隔离。
少年听懂了，他拖腔带调道：“行吧。”
然后又用指尖分别点了一下三个人，询问道：“最开始大家都遗散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来我遇到了在虫族猎杀小队卧底的傀儡，傀儡说他收到了你的讯息，于是去接你，他还说你告诉他‘要再带一个人回来’，现在人呢？”
少年四处打量，除了傀儡操控的一件人形兵器，这里哪还有其他人！
“该不会是他吧。”少年指了指人形兵器。
“不是。”蘑菇缓缓从傀儡身上站起来道：“他不愿意。”
“啊？”少年挠了挠头困惑了：“哪位前辈啊。”
“乌鸦。”蘑菇道。
“……”
寒鸦沉默了，这特么鸦字辈有毒吧，怎么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呢。果然还是他最乖。
“那哥哥我们下一个该找谁呢？”寒鸦乖巧的问道：“我觉得找造物主比较好，让他给哥哥你重新用泥巴捏一具躯体。”
这……蘑菇沉默了。
造物主是谁的代号？他怎么没听过。
“是女娲的新改的名字。”傀儡适时解释道：“我们找到女娲时，他似乎脑子磕坏了，觉得女娲这个代号女里女气的，就改成了造物主。”
“……行吧。”蘑菇心累。
等把造物主找到后，他们还要去中央城再找一个人，而中央城四周分布着各类基地，要想抵达中央城，攻克外城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他们选择了从永夜森林出发，攻克第七基地的北边防线。
等完全占据第七基地后，就相当于对中央城兵临城下。
这也就是蘑菇为什么要执意带走段无崖的原因，侵袭一旦爆发，死生都是未知数，没人能保证一个人一定会在混乱的战场上活下去。
从某种程度上，蘑菇不希望段无崖死。
不过更有可能是喜欢段无崖的天赋。
“乌鸦，不必管他，只要他还能活着，有人会一直盯着他。”
他说道：“在处理中心养伤时，我已经将感染源已经通过空气传播开了，本来变异方向应该是精神紊乱，但我发现了一具变异方向是返祖的畸变种，所以这次上映的剧情不再是釜山行，而是蝗虫之灾。”
说着，蘑菇的手指向北方。
那是第七基地的方向，灾难的种子已经埋进土里，可在它尚未破土而出时，人又如何能知晓呢。
段无崖一行人安慰好丘执的雄虫后，在处理中心附近租找几间房子。
处理中心因为这一天接二连三被炸，蒋勋心里有了阴影，和总指数联名向上级申请全区的风控管制，处理中心被封锁的连一只苍蝇都无法进出。
尤其是那栋大楼，里面除了患者之外，全体员工都搬了出去。
搬出去的员工的住所就是以前被废弃的民宿。
因为这里原是一座废弃的化工厂，又在数十年前属于基地的核心区，所以附近建了不少商圈。等到基地区域产业经济转型之后，虽然这附近的居民都搬迁到了新城区，可毕竟之前建的房子还没炸。
他们将这间起码十多年没人住的房子简单打扫了一遍。
房间里能用的家具稀少的可怜，一张桌子，两把瘸了腿的椅子，还有一张木板床。
莱因克尔晚上是一定会归队的，路寻待会儿还要向军部对这些天的经历做一个总结陈述，所以段无崖今晚肯定得陪着那只受到心灵创伤的雄虫。
他把房间扫视一圈，对莱因克尔和雄虫道：“你去再找一张床板。”
路寻随即起身，跟着段无崖一起找。
两虫并肩而行，走路时手背就会不经意蹭上，等蹭的次数多了，路寻觉得不好意思，手刚想缩进口袋，段无崖的手也跟着追了过去。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他们俩的手在路寻的口袋中十指交缠，路寻被握住的手明显颤了下。
有没有想问的？
当然有，他一直觉得段无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在他选择和段无崖结婚前，他曾翻阅过段无崖的虫生履历。
虫族的存档文件中事无巨细的记录了段无崖从家庭资料、出生状态，到初高中成绩的一切故事，包括段无崖在某场物理考试中解答附加题时签字笔没墨水了，于是一怒之下附加题交了白卷，这类生活中极其寻常的小事。
记录的详细程度，让路寻都感到恐慌。
毕竟他作为实验体的儿子，从小到大就生活在监视之中，可存留下来的资料，远没有段无崖这么详细。
段无崖的资料详细到让他觉得，他人生的时时刻刻都在被记录上传。
虫族，并不会对一只普通的雄虫如此关注。
可是路寻虽然有时心像被猫抓一样好奇难耐，可这一刻他并不想知道段无崖的过去，以及段无崖到底是什么身份。
因为如果一只虫主动告诉你他埋藏多年的秘密，要么是他对你敞开了心扉，要么是有些事已经瞒不住了。
直觉告诉路寻，这两种情况都存在，可第二种占据的比重更大。
所以路寻摇摇头，“暂时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但还要谢谢你救了我。”
可段无崖决定要说了，他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乌鸦吗？”
段无崖眯着眼睛看阴云密布的天空，他脸上神情凝重，某一刻恍惚回到了从前：“或者说，我本来就是叫乌鸦的，知道我为什么改名了吗？”
在他存在时的那个地球，一切娱乐设施仿佛成了禁止，人们都像电脑程序设置好的一般按部就班的生存着。
乌鸦，生下来就叫乌鸦。
没有意义，因为名字本身就是一个代号，只要别人叫一声乌鸦，你能知道别人是在叫你，那么对于那时候的人类来说，这个代号就是成功的。
在十三岁之前，段无崖并不觉得叫乌鸦有什么不对。
可某一天，他在上课捣蛋时被罚去整理图书馆，图书馆的书如同汪洋般浩瀚无穷，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生理化，连语文都仅是拼音读写认字，段无崖就是在这时候从书架的夹角处看到了一页泛黄的纸。
纸上的文字大多数都以模糊不清，唯独下面两三行文字依稀还能辨认的出。
本来像段无崖这种学渣是不喜欢看书的，可偏偏那一天他就像着了魔一样非要去看那张泛黄的纸上到底写了什么，然后他从模糊的文字中看到了他极为熟悉的两个字——乌鸦！
[乌鸦不是喜鹊，没有人喜欢遇见乌鸦。]*
这句话后面的文字模糊了，段无崖看到上面那一句话后骂骂咧咧：“本乌鸦确实挺招人烦的。”
然后又是一段文字：[乌鸦来时，必有灾祸。这次他带来的是什么灾祸？]*
段无崖看到后一愣。
最后一句文字是：[也许他本身就是灾祸，一种无法避免的灾祸。]*
从此之后这段话就像一个诅咒，无时无刻不缠绕在尚且年幼的心上，所以他把名字从乌鸦改成了无崖，可惜诅咒似乎并没有因此消失。
很多人因他而死，很多人因他而亡。
背负性命的感觉太沉重了。
“我这个人天生灾祸体质，以前被调侃是行走的天灾，走哪儿哪死人，所以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三年前你也同样救过我，扯平了，没什么好道谢的。”
扯平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
但他们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到底怪在哪里了，因为北方基地上空正发出一阵急促的防空警报，基地最北边的围墙处塌陷出一个洞，源源不断的畸变种正在前仆后继的从洞里往钻，那可是新鲜的高蛋白虫肉！
路寻看向远处烽火台燃起的熊熊烟雾，眸光坚定，对段无崖道：“我要去那边。”
“你去吗？”
“不去。”段无崖拒绝道。
路寻一瞬间有一丝诧异从眼中掠过：“那、我就先过去了。”
等路寻走后，系统感慨性的叹了口气：[陷入爱河中的男人果然都是多愁善感的。]
[不过宿主你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是你带来的天灾吧。]
[恕我提醒一句，这锅太重，你背不起。]
“我也没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段无崖直接无语，“只不过有句话是真的，很多人因他而死，很多人因他而亡，背负性命的感觉太沉重了。”
“我不想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而无能为力。”
“你之前在转播傀儡和蘑菇的画面时突然花屏，理由是其他人不授予我观看权限，那么傀儡他们就是里应外合的，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第七基地起码已经沦陷大半了。”
段无限仔细的分析着。
系统一惊，[哦？何以见得。]
“如果在没有国际战争公约的情况下，你觉得怎样才能攻占一片区域？”
系统试探着答：“内乱。”
“或者说，感染；也可以称之为瘟疫蔓延，以感染物的感染速度，全程沦陷可能要不了一天时间。”
战争打的是一个区域的综合实力，如果后方根据地被偷家，相当于前线的士兵受到腹背受敌，焉能不败。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段无崖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针管，针管里面是无色透明的液体，就是他从路寻那里获得的虫母脊髓液。
从获得系统后他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系统应该是随着他能力的提高而逐渐升级的，系统又说它属于天赋，名为神识。
那么与之对应的，净土，应该也是可以逐渐升级的。
升级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获得积分？消费积分？杀死一只畸变种？不，这些事情段无崖都干过，系统一点变化都没有，系统唯独对虫母感兴趣。
获得母蛊时，系统想要他吃掉它。
母蛊给路寻时，系统要他抽取脊髓液。
甚至虫母完全融合在路寻体内时，系统也想着让路寻献祭给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冲系统对虫母纠缠不放这样子，段无崖不信虫母对它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不过，路寻是肯定不能祭献的，那就各退一步，只好用虫母脊髓液试试了。
[敲！]
系统气到捶桌。
[你知道虫母和虫母脊髓液区别多大嘛！相当于康师傅和康帅傅！！系统升级机会只有三次，万一用虫母脊髓液没升成功，你以后的天赋真的就低傀儡蘑菇一档了。]
段无崖嗤笑一声：“如果成功了呢？”
“也还是会低那么一丢丢，不过我很强的啦，一丢丢差距也不是不能弥补！”
然后系统就在自夸中，眼睁睁看着段无崖将脊髓液注入到胳膊上。
随着脊髓液在身体中的缓缓流淌，段无崖能感受到感染物霸道的气息在侵袭着整个身体细胞，然而净土如同一汪暖流缓缓将感染物浸润的温和起来。
段无崖能感觉到掌心的伤口迅速在愈合。
脊背处火热滚烫，仿佛有东西要破背而出。
[路寻获得的虫母天赋之一是重生，就看看你能获得什么下位天赋了。生长、再生还是重构……]
话音刚落，系统就检测出段无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进行播报。
[虫母脊髓液融合成功，系统开始升级……]
[净土开始升级……]
【恭喜宿主获得自然天赋：重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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