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新兴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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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个金莎百货的辟谣新闻被纷纷转载于各个门户网站和论坛，内容无非就是方亦淳并非是被金莎逼迫自杀，而是因为贪污公款畏罪自杀。接着，有自称黑客的人出来爆料，经过定位搜索发现，最初顶《五十米高空看风景》贴的几个论坛马甲，全部IP地址都来自一个地点，那就是高美百货的办公大厦。然后，又有所谓的知情人士爆出最初登载《五十米高空看风景》的论坛版主与高美百货的某些中层领导过从甚密，甚至还有人翻出论坛聚会时的照片，在某张老照片上，该论坛的版主与高美百货的某位中层领导笑容可掬的觥筹交错。于是，舆论哗然，一时间，阴谋论、抹黑论、恶意竞争论甚嚣尘上。最后，在崔凡茜的主持下，在一个门户网站，金莎举行了公开的网络新闻发布会，会上，邱鹤鸣以金莎企划部发言人的身份直言：“做为国内百货业的龙头老大，金莎欢迎一切正当的竞争行为……”
“但同时，对于任何非正当的竞争手段，甚至蓄意误导公众的非法行为，金莎百货保留一切法律权利，必将追究到底！中国是一个海纳百川兼收并蓄的国度，我们欢迎任何有实力的国际企业来这里发展，做为国内百货业的龙头老大，我们金莎谋求的是在竞争中共同发展……”看着电脑显示器上义正言辞侃侃而谈的邱鹤鸣，太后忍不住笑了笑，转回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崔凡茜，“这个邱鹤鸣，是个人才！”
显示器上的邱鹤鸣依旧在侃侃而谈，崔凡茜也笑了，“是啊，这次，整个危机公关工作，小到辟谣新闻的撰写，大到新闻发布会的筹备，邱鹤鸣的表现都十分出色！”
“对了！”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企划部总监的人选，你有合适的人推荐吗？”
“哦？”崔凡茜想了想，“您觉得邱鹤鸣这个人怎么样？”
“嗯！”太后沉吟良久，“让他来这里一下，我亲自问问他！”
就这样，邱鹤鸣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迎接他的是太后那张笑盈盈的笑脸，“邱鹤鸣，有人向我推荐，让你接任金莎企划总监一职，你觉得怎么样？”
“我拒绝！”邱鹤鸣的语气虽然恭谨，拒绝的却是如此直截了当，大出崔凡茜的意料，她瞪大了眼睛，转过头，不解的看着邱鹤鸣。
“为什么？”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扣着桌子，发出了有规律的当当声。
“我来到金莎只有几个月，工作经验不足，自认无法担此重任！”邱鹤鸣的话斩钉截铁，没有给自己留一丝回旋的余地，“我希望在基层继续锻炼一段时间，如果那时，各位认为我足以担此重任，我不会再推辞！”
“哦？”太后笑了，“你这个年青人，倒是挺与众不同！那好，企划总监这个职位，就暂时空着吧！”太后停了下来，认真想了一会儿，“总空着也不是办法，就让尹秋先代管企划部吧！”
崔凡茜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太后，看到崔凡茜一脸诧异，太后笑了，“邱鹤鸣，你先回去工作吧！”
在邱鹤鸣走了之后，太后和崔凡茜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打发掉了崔凡茜。回到自己办公室，崔凡茜怒气冲冲的拨通了邱鹤鸣的电话。放下电话，邱鹤鸣来到了崔凡茜的办公室，关上门，迎接他的，是一个脆生生的耳光。挨过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崔凡茜手指上戒指因为镶钻而隆起的地方划过邱鹤鸣的脸，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划痕。邱鹤鸣捂着脸，这个耳光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工作经验不足？自认无法担此重任？”崔凡茜脸色通红，声音尖锐而颤抖，“因为你的这句话，项尹秋重新掌握了企划部的生杀大权，我们辛辛苦苦这么久，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前功尽弃？邱鹤鸣，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要让我后悔白养了你！”
崔凡茜一口标准的京片子，那脆生生的语调，无时无刻不在向邱鹤鸣强调着，她和他的天壤之别，“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我的拒绝，太后才让项尹秋重掌企划部大权的？”捂着脸上火辣辣的地方，邱鹤鸣不怒反笑，“这之间，有因果关系吗？”
“你是什么意思？”在略略思索了一下之后，崔凡茜问。
“我是说，在出了方亦淳这么大的事之后，太后还会信任外姓人来担任企划总监这个敏感职务吗？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在太后的眼中，我是不是下一个方亦淳？太后只是为了顾全你的面子，才赏脸问我想不想做企划总监，我当然得识趣。太后想让项尹秋代理企划总监这个想法，可不是在我拒绝之后才想出来的！”邱鹤鸣一边说，一边摇头。看到崔凡茜愣在那里，邱鹤鸣放慢了语速，“要知道，我们为了金莎殚精竭虑，太后总要表现一下她的感激。可是她的感激会适可而止，我们也得学会适可而止。事实上，太后只会用她最信任的人来担任企划总监，说白了，就是，能做企划总监的人，应该是一个贪了太后的钱，她也不会心疼的人！”
听到邱鹤鸣的最后一句话，崔凡茜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说到底，妈还是最疼项尹秋那个混蛋！”
邱鹤鸣笑了，崔凡茜斗不过项尹秋的最根本原因在太后那里，这一点，不只像王平这种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能看出来，像邱鹤鸣这样的后进新锐当然也看得清清楚楚。方亦淳刚死，崔凡茜就想把自己推上企划总监的位置，自己如果真的坐到了那个风尖浪口上，首先要对自己下手的，就是项尹秋。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跟项尹秋对抗的资本，这一点，邱鹤鸣很清楚。他之所以拒绝企划总监这个职位，可不是像他跟崔凡茜解释的那么简单。他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别有所图。看着崔凡茜那一脸不加掩饰的失望，邱鹤鸣开始安慰他的恩主，“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国内百货业，金莎一家独大，没有外忧，太后最害怕的是自己的手下人铁桶一块，她什么都不知道，被手下人联手蒙在鼓里。所以，她很乐于看着你们姐弟俩斗来斗去！”
“那现在呢？”崔凡茜问。
“现在，DSBG雄距在旁，虎视眈眈。太后最希望的就是手下人齐心对外，所以，至少在表面上，你要和项尹秋精诚合作，共同对抗国际资本巨头DSBG！”说完，邱鹤鸣笑了。
崔凡茜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邱鹤鸣，“你刚来公司不久，却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害怕呢？”
邱鹤鸣愣了愣，然后笑了，“我有什么可怕的？您才是太后的亲生骨肉，是太后最信任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会牢记一点，将来，金莎是您的，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
在项尹秋重掌企划部大权那天，他走进了私家侦探林远的办公室，“你这个办公地点选的不好，开车的人想进来，要在二环路上绕上半个小时。”一进门，他就开始抱怨。
林远宽厚的笑笑，“这里哪都不好，就一点好，在东二环边上，租金却比东四环的办公楼还便宜！”
项尹秋笑了，坐到林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关于韩笑，有什么新发现？”
“通过调查韩笑留在夜色无边夜总会的资料，我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林远轻声说。在项尹秋等待下文时，林远却沉默了。事实上是，三天前，他就有了新发现，这个发现，不仅证明了李博晟一直在说谎，还查明了在韩笑去夜色无边当所谓的脱衣舞女之前一直从事的职业。到林远给项尹秋打电话之前的这三天中，林远一直处于天人交战的状态，到底要不要告诉项尹秋实情，他一直很纠结。做为一名私家侦探的职业操守是，应当把所有发现毫无保留的告诉委托人。然而，他一直对身患绝症屡次自杀又一往情深的韩笑充满同情。不过，最后，职业操守终于战胜了同情心，他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项尹秋，“在说韩笑过去的职业之前，我想请项先生保证一点。”
“什么？”项尹秋很好奇。
“无论韩笑小姐过去是做什么的，请项先生牢记一点，她活不了多久了，她很爱你，请你好好对她，好吗？”林远盯着项尹秋。
项尹秋点点头，摊开手，“可以！”
林远长出一口气，“是这样的，我在调查夜色无边夜总会时，找到了韩小姐的履历，在来夜色无边之前，她一直在做旅行欧洲的签证妓|女！”
尽管林远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陈述，然而，‘妓|女’两个字还是狠狠的刺进了项尹秋的耳朵，“什么？”他愣了愣，追问道，“什么是签证妓|女？”
“在去夜色无边之前，每年，韩小姐都会签一个月的旅游签证，这一个月时间，她会游历欧洲各国，在各个国家做站街妓|女……一个月期满就回国，这就是签证妓|女。”
“利用每年一个月的签证期，出国做妓|女？”项尹秋犹豫着问。
林远点点头。项尹秋问道，“证据呢？”
林远拿起桌上的档案夹，抽出两页纸，“这是复印件，从夜色无边的档案里复印出来的，似乎当初，韩笑小姐去夜色无边夜总会工作时，夜色无边的总经理曾经亲自调查过她。夜色无边被查抄之后，这些资料全部被归了档，我是托了一个朋友调档调出来的复印件！”
看到项尹秋正认真的看着那两张复印件，林远靠到椅背上，“夜色无边被查封的案子，就是李博晟负责的，我在想，也许李博晟只是在调查夜色无边案件时，认识的韩小姐，并不像他对韩小姐说的那样，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在怀疑李博晟？”项尹秋问。
“是有那么一点儿怀疑！而且，我更相信韩小姐。”林远笑了，“一个人深爱着另一个人，这可不是能表演出来的。更何况，韩小姐也没必要表演给一个原本素昧平生的侦探看。所以，当李博晟说他是韩小姐的未婚夫时，我就开始怀疑了！”
“还能进一步向下查吗？”项尹秋问林远，“通过她的签证，可以查出韩小姐的过去吗？她在每年不做签证妓|女的那11个月里，做什么工作，有什么家人或是朋友？”
“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林远笑着说，“我查不到韩小姐的签证，目前唯一的证据，就是夜色无边夜总会里的这份档案！”
“还有办法向下查吗？”项尹秋问。显然，目前的这个结论，并不能解开项尹秋心中的满腹疑团，并不能让他满意，“要知道，如果按照李博晟的说法，这份档案是他为了让韩笑骗陈少非而伪造的，也是可能的！”
“我去试探一下，李博晟知道的事情，要比他说出来的多得多！”林远转过头，看着窗外，深秋的风很响亮的刮过玻璃钢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新兴职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