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难伺候了》子一白

4、抓娃娃

　　也许是一个周的学习班上的人都快憋坏了，周末这天班群里热闹的慌，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一两个小时，就已经有人开始商量着去新区那面了。

　　张涅：同志们，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去？
　　李子豪：我已经快收拾完了，马上出门！
　　同学A：我去，豪子！这么早去干嘛？
　　李子豪：那边还新开了个电玩城，我打算先去练练手，有一起的同志吗？
　　同学B：我我我！
　　同学C：还有我，我也快收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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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群是郦泽昨晚拉他进去的。

　　南昇看了会儿，关掉了手机，他还有些不习惯班群这么热闹，毕竟这都是之前没有的。
　　他走进厨房，准备下碗面吃应付应付得了，反正自己对饭这种东西没什么要求。
　　他洗了洗锅，往里掺了些水，点开火，盖上盖子，站在一边安静地等着水烧开。

　　过了一会儿，客厅的手机铃声传了过来，他先下了点儿面进锅里，然后才走出去往手机屏幕一看，愣了一下。

　　南志远三个大字摆在手机正中央。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下来。
　　“喂？”男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可能昨晚又熬夜加班了，声音有些沙哑。
　　“嗯，什么事？”他说。

　　对于南昇的冷淡，南志远似乎是习惯了，自动略过他的话自顾自的说，“新学校还行吧，能适应吗？”
　　“能。”南昇说。
　　“能适应就行，过段时间不忙了我过来看看你吧，要不然我这个父亲做的真的有些太不称职了。”南志远说，随后叹了口气。

　　要不然？本来就是好吧，南昇心想。

　　“不用。”他说。
　　南志远愣了一下，又叹了口气，“算了，你也真是，过段时间在你那面有个项目要做，我顺道过来看看你总行了吧。”

　　南昇没答，在南志远看来，就算做默认了。

　　有时候南昇也在想，他和南志远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奇怪。
　　就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两个熟悉一点的陌生人。
　　这个熟悉一点，也熟悉不到哪里去，可能还没有家里阿姨了解他，至少家里阿姨还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生活上一些习惯。
　　至少会在他熬夜的晚上留些对胃好的夜宵。
　　而且还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
　　要是问南志远，可能一概不知。

　　他叹了口气。

　　等电话挂了以后，听到厨房砰砰砰的声音，才注意到还在煮的面。

　　完了。

　　他跑去一看，果然完了，大部分水都漫了出来，他关掉火，用筷子搅了几圈，面都拧成一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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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他放弃了，还是点外卖吧，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不会做饭。

　　在家的时候好像完全没考虑过这些。

　　他啧了一声，麻烦。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刚准备去换鞋，手机铃又响了，他点开一看，显示的是高二三班班群，有人艾特了你。

　　肖成学：南昇同学，出门了吗？记得要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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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可能是家里对他期望很高，不然也不可能就取这么直接的名字。
　　不用猜，这个人肯定就是郦泽说的班长了，要不也没有谁会专门提醒他了。

　　他回复了句“出门了”就关掉了手机，没有再看里面的信息。

　　但是在他回复完之后班群就炸了。

　　女生A：什么？南昇也要去？怎么不早说！
　　女生B：就是啊！班长，太不道义了吧。我还以为就你们几个男生去。
　　张涅：唉，你们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就只有我们几个男生？
　　洛伊忱：当然是用嘴说话咯。
　　女生B，就是就是哈哈哈哈哈，忱姐怼得漂亮。

　　洛伊忱虽然在这一年里追了无数次郦泽都没成功，但是她已经顺利混进了高二三班，女生之间的友谊很简单，有点儿共同话题就能成为好朋友，她又是那种性格外向大大咧咧的女生，所以就和班上大多女生都相处的很好，甚至被女生们提议拉进了她们班群。

　　当然，这次集体活动也是几个要去的女生邀请她的。

　　女生B：艾特肖成学，班长班长，现在请求参加集体活动还来得及吗？

　　张涅：来不及！
　　洛伊忱：来得及来得及！

　　这两人在同一时间发出信息，然后又是默契的同时发了条信息。
　　洛伊忱：？
　　张涅：来得及来得及

　　班群里瞬间被哈哈哈哈几个字霸屏，持续了几分钟后才得以平息。

　　肖成学可能是这会儿才来看手机消息，回复道。

　　肖成学：来得及，不过可能不能一起玩密室大逃脱，那个挺火爆的，票要提前预订。

　　女生B：叹息。
　　女生A：叹息。
　　女生C：叹息。

　　团结的女生们。
　　肖成学看了会儿没忍住笑起来。
　　肖成学：要不下次吧，南昇同学要去的话我就叫你们。

　　南昇：？？？

　　可惜南昇同学这会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班上保证集体活动参加人数的流量密码了。

　　他打了辆车，报了郦泽发来的地址，就靠着车窗睡了。

　　***

　　“儿子，和同学们出去好好玩哈，可别再吃坏肚子了。”老妈说。
　　“知道了。”郦泽答应了一声，有些无奈。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叮嘱了不下五次别吃坏肚子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上次调侃老妈了。
　　老妈，我错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因为老妈又开始了。

　　“记得啊，别吃坏…”老妈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他迅速打开门跑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掉门，把声音阻隔在里面。

　　他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一堆人围在旁边的一个娃娃机前，后面还站着个人。

　　那人是南昇。

　　南昇安静地站在后面，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就是“生人勿近”四个字，显得和前面那堆人有些格格不入。

　　他跑了过去，一把揽住南昇的肩，冲他笑着说：“同桌好啊。”

　　郦泽来的有些突然，南昇没反应过来，踉跄了一步，转头看向郦泽，郦泽的鼻息打在他脸侧，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把手拿开。”南昇说，然后脑袋朝另一侧退开些。
　　郦泽啧了一声，“行行行。”然后把手拿下来，指了指前面那些人，“他们干嘛呢。”
　　南昇望过去，表情有些无奈，“张涅和李子豪杠上了，说是看谁能先把那个娃娃抓起来，已经抓了快十分钟了。”

　　“十分钟？”郦泽有些震惊，“不至于吧，娃娃有那么难抓？”

　　他走过去凑近看了会儿，然后挤进人群。

　　班长看到郦泽到了，先客套说了声“到啦？”然后又捂着嘴悄悄对他说，“郦泽，你管管他们两个啊，再不走一会儿该迟到了，预订的时间快到了。”
　　郦泽对班长做了个OK的手势，“包在我身上。”
　　然后他走到那两人的面前，冲他们喊到，“我来我来，一个娃娃至于吗？”

　　“啊，泽哥，你来啦。”张涅像是看到救星，眼神里透露着请求，“李子豪这家伙非要和我杠，你快让他放弃吧，我实在懒得抓了。”
　　“唉，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什么叫我放弃吧，你放弃不就得了吗？”李子豪不服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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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之间的胜负欲总是在这种幼稚的事情上激发，这个时候不比出个输赢来，谁都不愿意放弃。

　　除非……

　　只见郦泽走到娃娃机前，拿了张涅手里的币，往里投了两个，头也不回的说，“我来。”
　　然后他一只手握着控制杆，一只手放在按钮上方，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爪子，对好位置后，手握着控制杆前后左右的晃动一番，然后趁其不备按下按钮。
　　爪子顺着往下，碰到娃娃的时候收爪，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娃娃被抓了起来，落进小槽里。

　　“我草，牛/逼啊。”身后有人感叹道，竖起大拇指。
　　郦泽把娃娃拿了出来，然后冲旁边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巴的两人晃了晃。
　　他笑着说，“不用比了，你俩都是输家。”

　　李子豪：“我靠！
　　张涅：简直不是人！

　　郦泽么没理，挤着走出了人群。

　　班长看到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连忙上前拉着几个人说道，“走啦走啦，去玩密室大逃脱吧。”

　　“就是就是，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在那儿浪费时间。”洛伊忱说，然后又犯起了花痴，“刚刚郦泽好帅啊。”

　　“我也觉得，我也觉得！”另一个女生也说道，两人又心领神会的冲对方猛点头。

　　几个男生觉得快听不下去了，都默契的加快了脚步。
　　女生们也跟着加快了脚步，洛伊忱边走边往后看，发现郦泽和另一个男生还在原地，拉开嗓子冲他们喊了一声，“郦泽，快点走啦！”
　　郦泽看了眼，又转过头来，眯着眼看南昇，“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南昇笑了笑，非常给面子的说，“是，非常帅。”

　　刚才郦泽往人群里走的时候他也跟着过去看了看，没想到这人抓娃娃还是有两把刷子，确实也挺帅的。

　　“给。”郦泽把娃娃递给他，说：“算作新同桌的见面礼呗。”
　　南昇接过，笑了笑说，“见面礼不应该是你冲我挥了几拳吗？

　　郦泽啧了声。

　　“这茬过不去了是吗？”他说。
　　南昇没答，又说，“那我是不是得欠你一个见面礼？”
　　“算是吧。”郦泽想了想说，然后拍了拍南昇的肩，“走吧，那群人影子都不见了。”

　　郦泽也没在意什么见面礼，只是刚才突发奇想的，反正抓了个娃娃，就顺便送给南昇啦，把这玩意儿说成是见面礼，还挺幼稚的。

　　他们走到的时候，那群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李子豪朝他们招了招手，待他们走进，才着急的说，“大哥，你俩干嘛呢，这么久？”
　　南昇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班长走了出来，把票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又问，“你俩不怕吧？”

　　“没事。”南昇说。

　　郦泽没说话，班长转过头来看他，他有些心虚，语气也有些不足，“看我干嘛，我肯定没事儿啊。”
　　“哦，那就行，那几个女生还没进去就怕了，让我们一会儿保护她们。”班长笑了笑说道，然后走了回去。

　　郦泽没动，南昇看了他几眼，戳了戳他的手，问道：“真没事儿。”
　　“没事儿，有什么事儿啊？”他强行自己笑了笑，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抬眼看着南昇。

　　发现这人，一脸不相信。

　　我看起来有这么心虚吗？不至于吧，郦泽简直快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