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近星辰》恍然若夕

5、十年

　　思碧崖，一个瘦小却健康的身体迎风而立，白衣蹁跹，手里一支碧玉箫轻轻地抵于唇边，一头及膝长发随风飞舞，若然不是山风吹拂，想必定要把那人儿包的个严实。这悬崖是他为了他心爱之人而命名的。这曲子也是他为了她谱就的，名为《碧落》，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吹得，任何人都能听得，曲子凄清婉转，曲中包含深深的内力，且不论初出茅庐之人，怕是那些个武林元老听了这曲若然有一丝杂念不敢说武功尽失，却也要是重伤的。但是，这曲对那生性单纯的，或是不懂武功的人来说，却是似神力般沁人心脾、助人清心。他说，这曲是他的标志，出了谷若非必要不用此曲，出谷？也快十年了吧？真的要出谷么？想到这里她竟怔怔的愣了神。出谷，啊。
　　“丫头，在想什么？”这丫头，不似平日那般警觉了，竟怔怔的出起神来，这倒不像曾经那般灵透了，丫头不该这样的，“丫头有心事？”
　　“雪歌？什么时候来的？已经和她说完了么？”竟出神了，忘了雪歌说过的话了，雪歌可别不开心啊。
　　“同她，又怎么能说的完？只是今天差不多了。丫头，你今天怎么了？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记得，人心险恶，永远不能让自己毫无防备。”记得的，雪歌同她讲过的没一句话都记得，每次讲给她凝碧的故事都是要告诉她一些道理，比如凝碧是被自己最亲近出卖而死。而那人是雪歌的第一个徒弟。雪歌从来不直接教她什么，因为誓言，他向凝碧的墓发过誓绝不在收弟子，雪歌恨那人，可是他在凝碧弥留之际答应凝碧：“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活着，不要报仇，不要让自己活在仇恨中。”所以，虽然她学了雪歌的一身好本领，但是都是雪歌故意让她看见偷学来的。
　　“丫头、丫头、你今天是怎么了？”丫头怎么了？总是发呆？
　　“雪歌，算算时间已然是十年了，雪歌，我，突然不想走。”
　　“傻丫头，不走便能不走么？我可是知道的，你偷学了我的一身本领，轻功小有所成之时便去找那林似雾了吧？”
　　“雪歌，这话说的，我是偷学了你的武艺，可是那是在你默许的情况下啊。呵呵，我是去找了似雾叔叔，可是，那也是因为我觉得多些本领才能变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啊。雪歌是怎么知道我去找他的？你一直跟着我？”
　　“恩，开始时是不放心的，因为每次你回来都弄得不成人样的，还以为你才懂些皮毛就与人实站了呢，心中多少有些担心的。”雪歌说的极不自然，“后来才知道你是让似雾给你施了毒。”
　　“雪歌担心我，呵呵对不起，我竟忘了雪歌是外冷内热的人，都没有同你说。似雾叔叔同你一样不收徒弟的，他曾经答应我可以给我讲讲医理以及万物相克之道，这不算教学，也就不算收徒的，那天你也在的，后来我就开始给自己试毒解毒，痛苦是肯定有的，不过也有收获，似雾说我的成就已然在他之上，且因为多年试毒已然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子。呵呵，雪歌也就不必担心了。”
　　“是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知道的，知道你的目的，知道你定是有要保护的人的，可是当时你刚刚周岁，有事想想连自己都觉得不信，为什么那么小小的你竟懂得那么多？而我却相信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呢？”
　　“雪歌想知道为什么么？我可以告诉雪歌，可是雪歌额要作为交换告诉我为什么要答应带我走？”
　　“这个，呵呵，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感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从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你并非普通孩子，你狡黠的目光像凝碧。看到你会很轻松。”
　　“雪歌，其实我是有前世记忆的人，而且我的前世是比现在先进很多的几百年后，我有曾经的我的思想，前世我不能保护我身边的人周全，这一世我不能再留这样的遗憾，雪歌你信我么？”
　　“信，这样便也说得通了，呵呵前世有如何？我只知道夕丫头，只知道你是古灵精怪的夕丫头，就够了。”雪歌抹了抹我的头发，“夕丫头还记得当初我去接你时的模样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十年前，我三岁，从周岁生日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在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一代大侠与孩子的一个玩笑时，到了我三岁。生日那天出云庄好不热闹，因为是大小姐生日的缘故大家都穿的格外喜庆，拒绝母亲为我准备的一身红装，只是穿着素来就喜爱的水蓝色的衣服，不过这一身又有不同，这是之前特地让府里裁缝做的男装，他们以为是玩笑，但是我知道雪歌一定会来。所以要穿着轻便的男装才好。呵呵。”
　　“恩，你站在门前喊着我的名字，我当时带上你骑马绝尘而去，只留一句十年后还他们一个健康的你，算算日子，你生日也快到了今年我便去出云庄为你庆生吧。”
　　“雪歌，我舍不得。这也是我刚才发呆的原因，你我相依为命十年，我舍不得。”
　　“记得你刚才还说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怎么忘记来雪歌这儿的目的了么？”

作者有话说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