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灵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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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沫啊向沫，你说这署城还有多远来着的？”长门俍铃百无聊赖晃着腿，坐在牛车上虽然是头一遭，但大小姐只是喜欢作天作地，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娇气的性格。
向沫的各种符箓早在入门的时候被没收了，此番不敢走集体传送阵，也不想浪费钱找人现画一个，他又不会御剑，索性带着大小姐直接骑马过去了得，结果中途换乘的时候马被偷了，如今只好顺途搭老伯牛车一程。
“三日。”向沫简洁回答。
他们两个性格不搭调，一路上气氛冷清，除了长门俍铃有时候忽如其来的尖叫几下，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无聊的向外望，一个定定的盯着手中的匕首。
向沫的匕首原本也被没收了，但后来在同门弟子的强烈抗议下，长门瀞迫不得已还给他一把武器。
怎么就不能学学用刀呢，博采众长不是更妙吗？长门瀞其实想说。
但看着少年认死理的模样，真是忍不住升起一种‘索性撒了手不管算了’的强烈感受。
思索片刻，长门家主给了他一把正好收的没开锋匕首。
长门俍铃实在无聊，还有三日要熬，不找找话题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干脆就这开了口：“你盯着那匕首有什么用？又没开锋的。”
“但它是把匕首，”向沫又对着手比了一下，“开锋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开了，万一等下有什么事情还更趁手。”大小姐也随便一接。
向沫笑的很瘆人，但在长门俍铃眼中这个男的只会一抽一抽的笑，活像面部疾病。
“如果有要我开锋的事情，那我也保不住你了，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能活下去。”
长门俍铃其实也不弱，虽然是筑基期，但乐修比起修为更吃基本功。要是只会几种曲调的金丹，那真是还不如样样精通千几曲调一并使用的筑基。
而作为长门家的大小姐，长门俍铃的曲调知识扎实的紧，可以说给她一两百年，长门家的家主大概率落到她头上去。
“好吧，你厉害。”她耸耸肩，“但你连个符都不会画，跑路的话也是我更在行啊，我还有法宝。”
“我说的就是开了锋直接抢你。”
长门俍铃狠狠瞪向沫的背影，转过身不和向沫这煞风景的玩意儿说话了，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讲点什么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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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已经半刻钟了嘛，你怎么还不启动阵法？”存筇掏出的刻漏刚刚翻过一次。
尤彻澄的笑容这时候有些挂不住了，勾了勾小指，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恋爱脑怎么关键时候就靠不住。
“啊，有点烦恼吧，小指上的同心结怎么还不响呢？”一个熟悉到几乎要汗毛直竖的声音响起，向客致笑意盈盈，出现在尤彻澄耳畔，“好久不见。”
他一伸手，周围的灵力铺天盖地涌来，而他只是拍了拍尤彻澄的肩膀。
“即使是我这种全然的局外人，也觉得这种兄弟情真是感天动地啊。”
毫无留手的灵力一下子包裹住只来得及拿出一张符箓的尤彻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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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夫人是个什么样子的？”长门俍铃正往后躺着，望着漫过天际的白云这么一说，“我有时候觉得真的太无聊了。真是太无聊了，我就总会想这个。”
向沫默默在心底回想起自己往日里的记忆，那真是哪有时间想这些，一辈子那么短，好像只够蹲守到任务目标的。
长门俍铃也不要他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其实呢，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追着郎城主不放傻的很，但我不傻，郎城主只是一副好皮囊。我见过的美人？那真是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啊，千鹤宗的芃箜你听过么？鼎鼎有名的美人，真是太漂亮太标志，但归根到底啦，只是另一副好皮囊嘛。”
“那为何去署城？”向沫冷冷一笑，心底觉着这大小姐真是成天里闲出屁来了，想的太多。
长门俍铃仍然懒懒的躺着，天上的白云被吹到另一边去，阳光打在她白玉凝脂般的脸上，居然有种罕见的成熟，她就这么开口说：“我也没说我不喜欢好皮囊啊。”
那不就得，思来想去千方百计，还不是为某一眼的巧合心动？
“可是啊可是，我其实更想出来逛逛，就这么躺着就很好，我想去署城，听说有满城的梅花，和巍巍的雪山，长门家当然也有，我们家什么没有呢，但在我心里，它就是不一样。”
“天下之大，你有何处去不得？”向沫没了兴致听长门俍铃胡讲，他只觉得可笑，“你有双脚，只要走起来，洛海东陆，到底哪里走不到？”
长门俍铃静静的听着，很罕见的没有反驳。
但她没有说，其实天下之大，和她没有关系，她这辈子只能呆在长门家，或者北境的哪个高门府邸，宗门重地。
她忽然坐直来，向沫以为她要以往一样吱哇乱叫胡搅蛮缠，只是这次长门俍铃只是掏出了一根笛子，不合身份的朴素，只是最便宜的木笛，她自顾自吹的悠扬。
后来很多年向沫才知道，长门俍铃先天不足，她爹娘开罪了长门瀞，就一直鬼迷心窍想培养出一个‘宗门武器’的儿子。她出生时灵力冲天，惊喜后仔细看却是一个哭声微弱的女婴，刚刚的灵力掏空了经脉，没有持续的灵力支撑就马上要死去。
这么多年是长门瀞殚精竭虑养着，多少灵石矿堆出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堂妹，成日里看看话本子不出门也是好爱好，落着病根呢骄纵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结果娇惯出这么坏脾气。
但对长门俍铃来说，她绝对没有愧疚，她喜欢任性就任性，喜欢话本就绝对沉迷，喜欢那些虚构的喜怒哀乐她就绝对忠诚自己内心感受，可是她没那个机会。
只是走出长门家这一步，她都要备足续命的灵力，而这时候就快到署城，她却没有足够一日的灵力走下去了。
“还有多久到署城？”长门俍铃又问，一路上总是一遍一遍，问的烦极，谁惯出来的大小姐脾气，真是作孽。
“半天，运气好的话就是三个时辰。”向沫看在她带自己出来的份上且忍耐。
“三个时辰啊。”长门俍铃闭了眼，“你还有灵石吗？”
“大小姐，”向沫语气挖苦，“如果我有灵石，我们早该五日前就到了署城，现在我已经回到东陆了。”
长门俍铃似有若无的‘哦’一声，向沫长舒口气告诫自己要忍耐，继续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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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向客致出手是怎么一番光景，这是个经典故事，往往引申出‘因为见过向宗主出手的人都死了’这一单调结局，所以一点都不好笑，编排的人也觉得很无聊，渐渐撤去了。
不过他们说的也不是不对，至少只有屈指可数的人知道向客致的道径，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到底会些什么，连修诡影道的前任宗主都栽在他手里，而一般来说诡影道已经是最变化莫测适合逃跑的道径了，结果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但今天存筇加入了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里面，近距离欣赏了向客致的全力一击，眼看着尤彻澄被灵力包围、吞噬和消失。
“这是什么？”静默了半天，在向客致的绝对优势下自知没什么还手之力了，真心敬佩尤彻澄居然能把这么一个人困住两刻钟，存筇淡定的问。
向客致这时候倒是很和蔼可亲，微笑一答：“灵力团。”
“完全是灵力吗？”
“嗯，完全。”
“我还能活着离开现场吗？”
“嗯，完全不能。”
存筇只好面带歉意的笑笑，对上向客致的眼睛，她说：“那只好请你把尤彻澄也一并还过来了。”
她白衣无暇，纯黑色的灵力从手中奔涌而出，化作刀枪霜剑一并飞向只是饶有兴致看着周围万物凋零的景象的向客致，他的灵力虽然多到让人吃惊，但最终存筇的灵力直直刺破屏障。
“我之前没想过尤彻澄这样的人身边会出现什么人。”向客致面不改色的看向了离自己不到半丈的混沌灵力化剑，抬起手，“但现在见到了，也感觉很遗憾。”
“毕竟刚见面就着急着化作一场空，我也会觉得可惜。”
存筇一言不发，翻身一跃，又掏出几张符，迅速的扔向四周，随即一转，手上的剑在地上绘出一个完美的圆。
“小把戏，你们都喜欢玩这种小把戏。”向客致咏叹似的念出口，“我有时候在想或许该给个机会，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可惜看上去不包括我了。”存筇叹口气，看着又是澎湃的灵力从四周涌向他，连自己的混沌灵力都有归向他的趋势。
“对极。”向客致仍然客气的笑着，反手推开存筇的灵力化物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不过还是挺有趣。“
存筇却低头开始念诵了起来，周围还没被吞噬的混沌灵力归还给她，刚刚扔出的符咒发出闪耀的红光。
她当然不精通阵法，但这不有个现成的例子，她只是刚好捡起来一用。
向沫的尸体出现在眼前，存筇左手快准狠一拉，她同尸体一齐短距离瞬移到尤彻澄先前画的阵法上。
“冒犯。”存筇看着变了脸色的向客致，右手的剑插入地中。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