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杜城×沈翊]》α波波波

1、表白

　　〔沈翊，我有话想对你说，能见个面吗。〕
　　杜城坐在车里，紧盯手机屏幕，快速打下这行字。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却又开始犹豫，他摸摸下巴，反复读这句话，眼神不禁纠结了起来，喃喃道：“这么说会不会很奇怪？”
　　沉思片刻，他把打好的字全部删除，指尖重新叩击键盘
　　〔老地方，来见个面，有事。〕
　　“太生硬了点，怎么就像是我在凶他。”杜城摇摇头，再次果断删除。
　　“怎么说才合适呢，啧，麻烦死了。”杜城屡试三番，但都不满意，他忍不住给自己翻了个白眼，粗暴的抓抓头发，一只手拍在方向盘上，瞥见车窗外一对对情侣路过，愈发烦躁了起了。
　　今天情人节吗，都出来逛个什么劲，累不累。
　　杜城不知道自己此刻像只柠檬狗，浑身上下散发着酸味，他越想越不服气，重新拿起手机，找到沈翊电话准备拨过去，就在即将按下时，我们的城队，又退缩了。
　　“他要是睡觉了怎么办，我打扰他他会不会生气，不行不行，不能打。”杜城心生慌乱，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手撑着腮，又开始沉思，这种话肯定是没有任何铺垫，还要当着面说才有惊喜感啊，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晚上把他约出来，晚上人的感情多么冲动，明天早上给他一个惊喜不好吗……杜城眯眼点点头，被自己这个想法折服，他满意一笑，很好，就这么办。
　　他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自然就没有任何经验。本就对爱情一无所知，当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沈翊时，杜城承认，那种感觉既如五雷轰顶又有一丝丝说不上来的甜意。
　　最起码，他没想到自己会喜欢男人。

　　次日。
　　杜城来得早，赶在沈翊之前先到了406。
　　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前面的画板，眼前浮现沈翊专心画画的样子，哑然失笑，小猫，小画家，无论哪个称呼都很合适啊。
　　开门声把杜城的思绪拉回，他转头看向沈翊，“来了。”
　　沈翊没有预料到，看到他时明显惊了惊，反应过来后轻轻一笑，取下帆布包，回应：“你怎么在这，来的这么早。”
　　杜城撇撇嘴，两手轻轻拍打着桌子，眼神乱瞟，“嗯，昨天，昨天睡的早，今天就起得早。”
　　沈翊颔首，做到画板前，抽了根笔，问道：“来我这有什么事吗。有新案子？”
　　“没案子不能来找你吗，我不是，太无聊了吗。”
　　沈翊没再回答，开始专心作画，一副没有很在意的样子，杜城看不见的半边嘴角却在微微上扬。
　　杜城看着他的脸，目光慢慢下移，看他的手，手中的笔，笔下的画，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个，沈翊，我有点事……想给你说。”
　　“说。”沈翊没有把目光从画上移开，专心致志。
　　“就是…就是，嗯……算了，”杜城看着沈翊平静认真的侧脸，忽然不知怎么说出口，他摸了摸膝盖，站起来摆摆手，“没什么事，你慢慢画，我去看看姜峰来了没。”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翊有些恍惚，他好像知道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不清楚，窗外阳光有些刺眼，他起身去拉了拉窗帘，看到前些日子给杜城捏的小狗，睫毛微颤，眼眸温柔。

　　杜城回到办公室坐下，一只手无奈捂脸，临阵脱逃让他很郁闷，但他刚刚看到沈翊时又想到，要是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要是他不喜欢男人怎么办？他要是觉得自己是变态怎么办？他要是和自己翻脸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杜城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他只觉得狗生无望，猫怎么可能会和狗在一起，这不纯纯扯淡吗。

　　杜城心里很乱，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他倒是希望沈翊能来主动找找他，但事与愿违。
　　大狗心里苦，独自憋了一中午。

　　直到下午接到案子才打破这种状态。

　　“最近盗窃案真多。一旁就有金店，为什么要来抢个杂货店。”姜峰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不禁疑惑。
　　“金店防护措施可比杂货店强千倍。”沈翊环顾周围趴倒的架子，眉头一皱，“不单纯是盗窃，有报仇泄愤的可能。”
　　“为什么。”姜峰也看了眼四周，问道。
　　“盗窃有必要把店砸成这样吗，墙都快给人拆了，东西都破坏成什么样了，干多久了，这都看不出来，”杜城走进来，一掌拍姜峰头上，嫌弃的看他一眼，“好好学着点，画画的都比你会看。”
　　“……”姜峰摸摸脑袋，嘟囔这抱怨了一句，被撵去查看其他地方。

　　沈翊一时间也没找到用武之地，正准备问自己该干什么时，杜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摄像头被砸了，只有一瞬的迷糊人脸，行吗？”
　　“没问题。”沈翊朝他笑笑，“走，回局里。”

　　杜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打扰沈翊，但还是看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他真的好像猫啊，好想亲亲（此处附大狗痴情脸）。
　　“好看吗？”沈翊转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问道。
　　杜城慌了慌，尴尬的咳了两声，结结巴巴道：“行，还行，你，你不一直挺好看的嘛。”
　　“我是问你嫌疑人好看吗。”沈翊将画好的人像拿起来在杜城眼前摆摆，笑眼如弯月。
　　杜城一怔，随即抢过画像，“又玩我呢。”
　　沈翊搁下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可不敢，谁知道城队刚刚在想什么。”
　　杜城不想再理他（主要是狗脸太红怕被看见），走到门前：“走吧，干活去。”

　　抓捕过程也容易，大狗带着汪汪队，附加一只猫，大街小巷窜了一遍，便把人逮到。
　　沈翊体力不算好，人抓到后回到局里便径直去了办公室，倒在办公椅上不想起来，他闭着眼，脑中像放电影般自动回放今日杜城种种怪异行为，他早上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他今日看的人，是不是自己，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想到这里沈翊忽然不敢往下想，他使劲拍拍自己的脸，什么啊，怎么打主意打自己兄弟身上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沈翊趴在办公桌上，很困，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杜城那只狗，他皱皱眉，身体累，心也累。
　　“没事吧，怎么累成这样。”杜城不知何时进来，看他累成这样便关切问道，顺便将手中的压缩饼干放在桌上，“吃点？”
　　“嗯?来了，我没事，不用。”沈翊端坐起身子，使劲眨眨眼，含糊回答。
　　杜城屁股倚着桌子，斜着身子看向沈翊，“平时多运动，别老拿着笔画画。”
　　这个姿势不太好，拧的腰疼，杜城直起身，又从沈翊桌子上拿了颗糖丢进嘴里，“那个，晚上一起，一起去吃个饭？”语气不像是询问，更像恳求。
　　沈翊没多想，点头答应：“好啊，叫上姜峰他们。”
　　“不叫他们，就我们，我们两个。”大狗有些害羞，说话声渐小，眼神躲闪。沈翊这才稍稍反应过来，淡淡道：“好。”
　　等杜城一出门，猫就不淡定了，他拿起报纸不断给自己的脸扇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困意全无，他站起身，走到画板前坐坐，走到窗前看看，强迫自己不多想，“好朋友，吃个饭而已，沈翊你别想太多。”慢慢这样安抚自己。
　　怎么越安抚越失落呢，沈翊伸手拍拍玻璃，长叹一口气。

　　“去哪吃啊。”沈翊坐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后，开口问道。
　　“一家新开的烧烤店。”杜城发动引擎，打着方向盘，“别睡啊，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
　　“啊？我尽力吧。”让沈翊上车不睡觉就好比让杜城穿女仆装一样困难，车子不过驶出几分钟，沈翊眼皮就开始打架，他垂着头，呼吸渐渐均匀。
　　杜城余光瞄到，宠溺笑笑，因为开着车，忍住了去摸他头的冲动。

　　到了地方，杜城缓缓刹车，解下安全带后见沈翊还没醒，推了推他，“醒醒，到了。”
　　“嗯，到了，对不起啊，控制不住。”沈翊艰难睁开眼，耸耸肩，低头解开安全带，和杜城一同开门下车，找了张桌子坐下，点菜，上菜，开始吃饭，一切都很正常。
　　杜城吃着串，眼神又停在沈翊身上挪不开，沈翊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扯扯嘴角，小心翼翼问道：“杜城，怎么了？”
　　“啊，没怎么，没事，”杜城回过神，抬了抬眉，舔舔唇，尬笑道，“就是，就是看你吃饭挺有意思的，没事，你继续吃，不用管我”
　　沈翊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继续低头吃饭，耳朵却红的透亮。
　　杜城没注意到，他只觉得自己在这么下去会憋疯，他找了上厕所的理由匆匆走开，在卫生间里使劲洗脸，他不能太冲动，不然会吓着沈翊，他清楚沈翊若是真生气了，后果得多惨。他随便擦擦脸，走出卫生间准备重回餐桌和猫猫干饭，就看见一个女生拿着手机和沈翊说话，大概是在要联系方式，怒从中来，杜城很理智，也很幼稚，躲在那里偷窥，想看看沈翊会是什么反应。
　　只见沈翊依旧礼貌温和的微笑，不知道对那女生说了些什么，女孩脸一红，忙道了两声歉，转身离开。
　　杜城咬紧后槽牙，有种黑狗变绿狗的感觉，他回到位子上坐下，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沈老师还真是受欢迎，走哪哪有桃花。”
　　沈翊看看他，笑道：“你看到了。”
　　杜城没反应，猛喝一口啤酒，或许坠入爱河的人都喜欢乱脑补，何况自己是只纯情大狗，杜城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沈翊有没有谈过恋爱，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要是自己是只母狗，一切会不会简单些。
　　杜城不再同沈翊说话，一直闷闷不乐，直到吃完饭。
　　沈翊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二人结完帐后，只愣愣的跟在杜城身后，思考杜城为什么忽然心情不佳。
　　“吃完散散步吧。”沈翊拽拽帆布包，试探性的发出邀请，杜城没回话，只点点头，将车钥匙收起来，两人并排走着，一直沉默。

　　杜城看眼一旁一路踢石子的沈翊，踌躇不决，发问：“那什么，你觉得何溶月怎么样。”
　　“很利落的一姑娘，她是很优秀的法医。”沈翊没察觉出什么，边回答边双手插兜专心踢石头。
　　“那李晗呢，你觉李晗怎么样。”杜城不甘心，自虐式的继续问。
　　沈翊也踢累了，便收了脚，正色道：“也很好啊，很可爱一姑娘。”
　　但沈翊不知，他这一系列无意识的动作，在杜城眼里变了味
　　怎么一提到李晗他这么正式，可爱，很可爱？哪可爱？比他可爱？杜城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泡在醋坛子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可爱？怎么，你还喜欢她。”
　　沈翊眼中满是疑惑，他偏头瞧了杜城一眼，“同事间的欣赏，有问题吗。”
　　杜城心想这可不是吗，我刚开始也对你是同事的欣赏，后来呢，后来不就变这样了，你肯定也会对李晗……想到这，杜城只想倒拔路边梧桐树，他没好气的说：“欣赏？欣赏着欣赏可别就成了喜欢，姜峰也喜欢她，你可没什么机会。别看李晗现在对你好点，之后就不一定了……”
　　“杜城你怎么了，我有说我喜欢她吗，我喜欢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上什么疯？”沈翊只觉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大狗忽然开始阴阳怪气，他抬头看了眼杜城，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我走回去吧，你也快回家，不用送我。”
　　沈翊本就被自己心中的感情所困扰，感情的主人公又在这和自己绕弯子，说不烦是假的。
　　杜城看着猫炸毛的背影，“啧”了一声，左手叉腰右手扶了扶额，狠下心，一咬牙，朝那背影喊道：“沈翊，你他妈真看不出老子喜欢你吗！”

　　沈翊愣住，站在原地再抬不起脚，他只感觉好像所有血液都往脑子上涌，脸颊滚烫，双手慢慢攥住衣角。
　　杜城见他没反应，依旧背对自己，心里恼火，甩开步子走过去，站到沈翊面前：“怎么，吓着你了。你要不接受也没事，毕竟……”
　　“我,我得回家了，不早了，我得回家。”沈翊此刻大脑空白，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结结巴巴的胡言乱语，他推开杜城，木讷的往前走，杜城知道现在他说什么沈翊都听不进去。他叹口气，默默跟在沈翊身后。
　　他这么个状态，长十只眼也得被车撞。

　　就这样保持一定的距离，慢慢走着，大狗送猫猫回到家。杜城准备转身走时，忽然喊住刚掏出家门钥匙的沈翊：“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沈翊低下头，不回答，只背对着他摆摆手。

　　杜城又自己走回去，开车，回家，感觉既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心也就没了负担，却还是睡不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还差些什么。
　　沈翊此时也不好过，他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心里依旧波荡起伏，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杜城也喜欢他，真的也喜欢他，他没有听错。
　　沈翊冲了冲澡，躺在床上，依旧难以平复内心波澜，在好不容易有困意时，手机收到两条信息
　　〔沈警官，在一起吧。〕
　　〔明天给我答复，好不好?〕
　　沈翊手机一撂，脸埋进枕头，“杜城，你还想让我睡觉吗！”

　　第二天，不出意外，狗和猫个顶俩黑眼圈来上班。
　　杜城来得晚，撞上姜峰时把姜峰吓一跳，“城队，你怎么这么憔悴，你昨晚干啥了。”
　　杜城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又问沈翊来了没。
　　“来了，在406呢，他状态也不好………”姜峰话没说完，杜城便绕开他，往406走去。
　　“怎么都这么奇怪。”姜峰挠挠头，一脸不解。

　　杜城进来时沈翊正坐在画板前，两眼空空，手里拿着画笔在宣纸上一搭没一搭的乱描，心不在焉。
　　“你，没事吧。”
　　杜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发虚，他清楚要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忽然表白，人家怎么可能这个样。
　　沈翊看到他后，表情立刻变得紧张，他
　　努力动动嘴角，想让自己笑的自然些，“我，画画呢。”
　　“嗯。”杜城轻车熟路走到办公椅前坐下，不停看向沈翊，又是托腮又是乱动桌上的东西，很明显，他在等沈翊答复。
　　沈翊将作废的宣纸换下，忽然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嗯？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喜欢上了。”
　　杜城搓搓手，他没什么经验，只能沈翊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又是一阵折磨人的沉默，杜城实在受不住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他站起身，走到沈翊旁边，半跪下来与他平视，掰着沈翊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开口，“你可能会接受不了，我能理解，毕竟，毕竟我也没想到我喜欢男人，我……”
　　“杜城，”沈翊推开杜城，起身走到窗边拿起那只泥塑小狗朝杜城晃晃，“好看吗？”
　　杜城深吸一口气，也走过去，接过小狗，仔细端量着，笑，“好看。”
　　沈翊浅笑，“昨晚那女孩来找我要微信。”
　　“我看见了。”一提到此事杜城便不悦。
　　“我告诉她，我的男朋友刚刚去了卫生间。”
　　“所以呢？”杜城心直脑子直，感情上不会转弯，愣是没反应过来。
　　沈翊闻言忍俊不禁，他双手捧着杜城的脸，笑眯眯道：“所以，杜城，这就是我的答复。”
　　绕是再没脑子这也该明白过来了，杜城后知后觉，双眼瞪大，喜悦溢于言表：“你男朋友？你答应了，你，你真答应了！”
　　沈翊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这直男式的熊抱仿佛是想把他摁死在胸前，沈翊只能捶捶他的背，“先放开，一会来人了。”
　　杜城有些不舍，稍微松了松手，纯情狗脸上还是一副傻样，猫捏捏他的鼻子，把他往门外推：“行了，你先出去吧，在这里就好好工作。刑警大队长要公私分明啊。”
　　“才刚在一起，我待一会儿，就一会儿。”杜城表示抗议，但难敌猫爪，又担心外面人看见瞎哄，便委曲求全，退出房门。
　　沈翊关好门，笑魇如花，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杜城更是心情好到爆，他手里玩着泥塑狗，嘴可哼着不成调的歌，姜峰没敲门就进他办公室他也觉得今天的姜峰格外可爱，满脸笑意，一副慈父样。

　　姜峰被吓得不轻，放下东西扭头就走，出去就和李晗说城队疯了。

　　下班后杜城特意在办公室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才去找沈翊，带他去吃饭，吃过饭又乖乖听话去散步。
　　两人虽是并排，却也隔了点距离，沈翊手还是插兜里，让杜城一点机会都没有，他悄悄靠近，垂在沈翊那一侧的手张张合合，“哪个，沈翊，你手揣兜儿里不热吗。”
　　“还好啊。”沈翊不傻，他是只聪明猫，比杜城强多了，他故意不把手拿出来，想要逗逗这只大狗。
　　杜城有些急，他是羞赧，但更想牵牵猫爪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不牵多不合适。
　　“那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干走不太和谐吗……”杜城又靠近一点，轻声说。
　　沈翊歪头看看他，噗嗤一笑，从兜里伸出只手牵住他，“这样可以吗。”
　　杜城脸有些发红，他握紧手中的猫爪，心满意足。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姜峰他们说。”沈翊问道。
　　“什么时候都可以，你愿意就好。”
　　“估计他们知道后，局里又要热闹一阵了。”沈翊想象到姜峰李晗的神情，扬扬嘴角，那群活宝不天天追着自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城把沈翊送到家门口，帮他解开安全带，“醒醒了，到家了。”
　　沈翊睁眼，点头应着，打开车门下了车。杜城也跟着下去，绕过车头拉住他：“那啥，这个时候，你，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沈翊刚睡醒，头脑还发懵，他实在困极了，但看着杜城一脸期待的样子，于心不忍，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抱住他，“抱抱你行吗。”
　　杜城内心一阵窃喜，顺势搂住他的腰，拥了一会儿，松开，揉揉猫头：“回去吧，明天见。”
　　“嗯，明天见。”沈翊朝他笑笑，转身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朝他挥挥手，才上楼回家。

　　杜城倚在车上，嘴角微微上扬。

　　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好好相爱吧，小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