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逍遥》林夕龙儿

7、途经灾区

　　早上，我从睡梦中冻醒，一骨碌的起来。啊，三月的天有点冷，窗外什么也看不清，一片浓浓的厚厚的雾，迷迷蒙蒙地充斥于天地间。
　　这雾好白，好纯，不掺一点杂色。
　　我打开窗户，雾轻悠悠地飘进屋中，像轻轻地纱，白白的绢，似仙女衣袂佛着我的脸颊，好轻柔！
　　整个客栈都亮堂堂的。桌椅虽然很陈旧但一尘不染，小二正在收拾着，把昨夜翻在桌上的椅子都轻放好，顺势抹了抹。整个黄鹤楼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很清新，原来是掌柜的在案上放着檀香木。
　　“恩，好舒服啊”从楼梯口慢慢走下来，闻着新鲜的空气很是清爽。
　　“姑娘，你醒啦，哦，对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说如果你还不舒服的话可以回房休息去，他出去办事很快就回来了”小二见我下楼，立刻迎上来，交代完后就去工作了。
　　“呵呵，谢谢小二了”嘴角微扬，浮现春天般笑容。【展大哥会去哪呢，这里难道会有展大哥的故友？】心里碎碎念，不知不觉踏空几格楼梯“啊..."一声惊恐下，顺势提气纵身轻功落地。“呼。。。吓死我了”拍着小心肝在那里又惊慌又兴奋，原来有武功还是不错哒。
　　“啪啪啪”背后一阵拍手声“哈哈，孟儿轻功不错，孺子可教！”
　　转身回头“展大哥，你回来啦”每次看到展大哥，总是很有亲切感，不过内心深处怕有一天展大哥会离开我，不禁在眉宇间留下了愁容。
　　“孟儿，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吓傻了”展大哥见状，上前慰问道。
　　“啊。。没事啊，呵呵，展大哥，你刚才去哪了，要不是小二告诉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丢下我一个人呢”确实，如果展大哥真丢下我一个，估计我无法生存啊，只有自生自灭了，哎。。。
　　“恩，我们回房说，走”说完便嘱咐小二准备早点带进房中。
　　走进房中，两人同坐于桌前，我倒了两杯，拿起一杯轻抿于口“展大哥，快点说嘛”见展大哥悠闲自在的，急死我了。
　　“呵呵，孟儿，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下，前面有一个李家村，我们回开封的必经之路。【说完端起茶杯，轻吹热气，慢慢喝额一口】照我们的速度，估计还有半个月就可以进入开封的境内，不过我怕。。【欲言又止，让人很疑惑】“展大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难道你不高兴吗？”【看到展大哥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忙坐在他旁边，使劲的摇晃身子】“孟孟儿，别晃，还没吃早饭呢，再晃就晕了”展大哥一手示意停止，脸上显露出无奈的表情，笑了笑。“我只是担心我们此去，会不会有杀手，上次你去盗宝的时候，不是说看到个中年男子手下有两个杀手吗？我怀疑他们会乘此机会下杀手，这样的话会连累你的，我不想你出事”【回头凝视于我】“展大哥，放心啦，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现在会武功了，不怕，只要你不认为我是你累赘就好”【低头】“孟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展大哥从没有认为你会成为我的累赘，孟儿也能帮我的忙，是不是？”一双粗大而老成的手摸摸我的头，我立刻抬头不断坏笑“哈哈，展大哥，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我当然可以帮你拉，我要替你报仇！”
　　“叩叩叩，客官，你们的早点来了”小二这时候叫门，展大哥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进来吧”，小二推门而至，走到桌前，放下了一大碗稀饭，几碟可口的小菜，还有一些点心“二位客官慢用，有事就叫小的”“好，你下去吧”小二退下自觉地为我们关了门。
　　“哇，好多吃的啊，这些都是什么点心啊，我好像没看到过啊”看到一些精巧的点心静静的摆放整齐，有这么诱人，心里一阵欢喜。“这是一口酥，这是丹桂花糕，还有这个是这最有名的烧饼面枣，来试试”展大哥把这些都放在我面前，见我垂涎欲滴，在那偷笑。“哇，这么多，我先吃哪个呀”一手拿起烧饼咬一口，另一手抓了个一口酥，咳咳。。咳咳。。。。”“来，快喝口水”展大哥连忙倒了杯水递给我，还轻拍我后背“不用急，这些都是你的，不够再点”递过被子咕咚咕咚喝下“呼。。。。哇，好好吃啊，展大哥你也吃啊”见他一口都未动，又怕都被我吃了，不好意思的让展大哥吃。“呵呵，好，我也吃，来，先喝口粥吧”小心翼翼的盛了碗粥给我，我的心一下暖了【有展大哥的照顾真好，如果能有一辈子就好了】看着粥发呆，花痴的表情显露，看的入神。“孟儿，快吃啊，别愣着了，吃完我们可以早点赶路”一手在我眼前挥挥，一边催促着。。。。“啊。。。知道了，我马上就喝”轻轻摇了一勺放入口中，虽然是白粥，淡而无味，可是心里却是很甜，很温暖，很高兴！
　　晌午，太阳光火辣辣的直射下来，我背着包袱跟着持剑的展大哥一路前行。【原来古代的路真的这么宽阔，也很干净，街两旁都是一个个小摊子“糖葫芦啊，三文钱一串”“快来看胭脂啊”“皮影，好看的皮影”“哇，展大哥，这里好热闹啊，我要吃糖葫芦”拽着他的衣袖，手指卖糖葫芦的地方。“好好好，给你买，等着”几步上前从腰带中掏出三文，接过一串递给我“来，慢点吃”“呵呵，谢谢展大哥”看着晶莹剔透这么大个的冰糖葫芦，很是得意“展大哥，吃一个啊”递到他唇边，快吃一个吧”阳光似的笑容让展大哥无法拒绝，张大嘴巴迅速咬住一个入口“味道不错，孟儿要是喜欢，展大哥可以天天给你买”“哈哈，展大哥太好了，真是我的好哥哥”大街上人海茫茫，我蹦蹦跳跳十分显眼，不断有路人回头看看我们“快走吧，别磨蹭了”拉着我消失于人海中。
　　正当三月初旬，樱草开花，一阵煦风吹过新掘的花畦，我们信步来到河边，河水曲曲折折，漫不经心，流过草地。满山满谷乳白色的雾气，那样的深，那样的浓，像流动的浆液，能把人都浮起来似的。眼前树立着一块石碑“李家村”
　　“哈哈，展大哥，我们终于到了，你看那”手指石碑，再次提了提包袱，右肩膀酸而无力；另一只手又借过肩膀敲打右肩，很是累。“恩，终于到了”回头见我如此的疲惫，上前替我背着包袱“孟儿，累不累，我们今天就在这过夜，这里是农家，或许你会不习惯但总比露宿的好！”展大哥的决定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恩，好。。。【拖长音】就这里了，展大哥我们快走吧”拉起他的手，往前拽。

　　“快传包拯”
　　“臣开封府府尹包拯，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手撩官袍，右脚跨前一步，跪下行大礼。前来的正是穿着黑色蟒袍，身形微胖，任开封府府尹一职的三品官，掌管京畿重地，以断狱英明刚直而著称于世，人称“包青天的包大人”于花厅面见圣上。“包卿平身”挥手示意起身，上座的正是大气，宽容，仁爱的君主-仁宗皇帝。“谢皇上”包大人躬身行礼，抬头见到身旁的王延龄“见过丞相”“哈哈，包大人不必拘礼，皇上找你来有要事相商啊”眼前的白发老人正是当朝丞相，抚着已过下颚的修长白须，面带微笑且并无官样的笑着说。面对圣上，包大人谨严“不知皇上所为何事而烦恼？”“包卿，你本属京畿重地，任务艰巨，但此事非你去办不可啊”皇上面带焦虑，想必有重大的事发生。“哦？请皇上明示！”
　　原来是河北闹灾荒，也就是李家村这一带，本应该由朝廷拨款和粮食，再加上地方的管制，可以控制，但河北知府尚德怀是皇上后妃中尚妃子的亲眷，仗着宫中有人撑腰，为非作歹，非但不上报朝廷而且还愈演愈烈，原本能控制的灾荒一度成为糜烂，灾民越来越多，已经有不少的人饿死，有些被迫去抢东西被这个昏庸的知府判罪入狱，还好与他同级的有个梁通判，人人称之“梁青天”虽不及包大人，但胸有大志，愿为朝廷鞠躬精粹，死而后已，难得的好官。是他偷偷上报朝廷，请皇上尽快解决此案，还河北灾民一个公道！由于尚娘娘知道此事后三天两头的自尽，让皇上头痛不已却又不舍爱妃，逼不得已才让包拯去解决。
　　王丞相告之包大人一切，包大人气急败坏“怎有如此之官，朝廷选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能为百姓做事，为朝廷做事，现如今出现此荒唐之事，请问皇上，河北灾情如何？”包大人最担心的无非就是灾民，天下子民皆是皇上的子民，一出事皇上必定忧虑不堪。“梁通判只说灾情甚重，如果再不去恐怕灾民。。。哎”【仰头长叹，不知如何是好，端起茶杯，却又放下】包大人见状立刻说道“不知皇上让微臣如何去办？那尚娘娘她？”包大人欲言又止，不知皇上会如何回答。
　　“包卿不用担心，天下的子民都是朕的子民，朕不会视而不见的，也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让这么多的灾民不幸遇难，包卿如今只需全力支持梁通判，朕已下令让梁通判先处理好灾民，而后再由包卿审理此案，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来现今只有如此了，两位爱卿，你们看如何？”“皇上不愧是有德明君，如此心念灾民，臣替灾民先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位大人一同跪下山呼万岁。“两位爱卿快快请起，包卿，朕命你为钦差大臣，待梁通判处理好灾民后，你马上命人将尚德怀带回开封府审理，不得有误！”圣旨下，包大人再次跪地接旨。厅内的人都看着包大人这个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皇上郑重的点头。
　　此刻河北的通判府，梁通判背着手于前厅渡步，满是焦虑，眉宇间挤的很紧“禀告大人，灾民聚集在府外，有很多都已经撑不住了，西城外已经有人在埋尸了，大人，如此下去该如何是好啊”前来的正是通判大人的亲信李捕头，整个通判府都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连下人都有善良之心，不忍看到灾民，同样也痛恨尚德怀小人之行为。“这。。。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在李捕头耳边嘀咕，看到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很严肃，很慌张的样子。“大人，万万不可啊，擅动军粮乃是死罪啊，万一皇上怪罪下来那大人你。。丢官职不算，连命也不保，再说大人还有家眷呢，小少爷不能没有人管啊，属下恳请大人三思”单膝跪下，心里却十分焦急，灾民不断扩张，大人又拼命保护，该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呢？梁通判手一挥“不用多说，快去卸下军粮分发给门外的灾民，等安顿了灾民，本官自会向皇上谢罪（抱拳）！”见大人如此坚决，也担心灾民坚持不住，李捕头便起身立刻出门分发粮食。
　　府外灾民如山如海，有坐在地上的，也有躺着的，更多的都是拿着碗跪在门外乞讨，更有母亲抱着刚出生不久仍在襁褓中的婴儿哄他睡觉，可是谁又知道孩子不断撕心裂肺地哭因为他饿了，母亲没有办法，拿起一旁的碗敲碎用碎片割脉，把滴下的血喂给孩子，孩子不断地吸吮着血没有再哭闹，可母亲的脸色渐渐没有血色，煞白，让人看得十分的心疼。李捕头命手下有序的分发粮食，不过灾民甚多，见有粮食立刻奔跑上前，前面的人一不留神被推倒在地，后面的人也不顾一切的踩着前人的背上，想尽快上前领取粮食。你推我拥，很是吵闹，让分发粮食的官兵无从下手，直至梁通判出来安慰大家，才安静了些，但仍然无序，你争我夺的。见旁边的几大袋粮食所剩无几，梁通判又命人将自己府里的粮食都分给大家，虽然家里还有个小孩还嗷嗷待哺，但在大人心里灾民大如天。

　　我和展大哥随小溪边慢慢嬉戏玩耍前行，不知前面已发生如此大事。两人还很兴奋地想着进了李家村该如何好好地休息。天注定让我和展大哥路过此地，希望可以能救这些无辜的灾民并重惩这些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