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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幸运预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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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严枫的,她可一点都不甘心。
“沈淞,你现在需要和严枫保持距离。”余映语气十分严肃。
沈淞愣了愣,示意严枫噤声,才接着问:“发生了什么?”
“你看看现在她的负面消息。”
严枫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就是说自己或许在做毒品交易,这瘦巴巴的样子,像极了瘾君子的模样。
舆论的浪潮带了起来,声音微小的人也洗不清。她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知道了。”沈淞挂了电话,侧过头想找严枫说事,却发现严枫好像根本没听到。
“余哥打电话给你是有什么事吗?”她问。
她是笑着的。
“没,明星嘛,就来来去去那几个黑粉你扯我我扯你的。”沈淞一脸无所谓地说。
“没事就好,我去做饭。”严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觉得手感不错又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她失眠了。
就好像刚拿到检查报告的那天一样。
两点十七分。
严枫实在睡不着了,定了张机票,反正签证早就拿到手了,她也想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沈淞睡得很沉,直到余映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他才醒。
家里只有狸花猫,严枫的房间空了。
沈淞十分冷静地对余映说公布分手的消息,在挂断电话之后,熟悉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次,没有严枫了。
照例硬扛过之后,沈淞浑身被汗湿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余哥,我需要你帮我一下,开个记者会吧。”他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两天后,记者会例行召开。
严枫被连雅和严桃知道了住处。
“把钱交出来。”严桃十分不客气。
“感谢各位记者朋友愿意来这个记者会……关于我前女友严枫的事的澄清……”电视机里断断续续地传来沈淞的声音,严枫觉得自己头很疼。
“我没有钱。”她说。
“没有钱就回去嫁给那个人。”连雅拽着她的手,让她想起来小时候要被拖回家揍的场景。
我不要,我不想,不要逼我。
她想。
于是她掏出美工刀对准了自己。
“那就看今天这个人你带不带的回去!”严枫红着眼眶嘶吼。惊扰了邻居出来看情况,连雅和严桃一看有人见着了,明着抢钱也不太好,只好松了手。
严桃瞪她一眼:“晦气。”
好歹她们走了。严枫松开美工刀,才发现手掌已经握出了血痕。
沈淞的发布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已经切换到了别的节目。但她已经不想管了。
严枫连夜出了国,给沈淞的信已经预约了同城快递,不知道送到他手上有多久,但那时候她已经在飞机上了。
沈淞开完记者会回去之后,就好像之前被狸花猫附身了一样,整天只有发呆,连手机也不碰了。
余映问:“你怎么不提前说呢?”
“说了有人信吗,全世界都信她是个瘾君子,和我在一起只是图我的钱……”沈淞懒懒地抬起眼皮,又无力地闭上。
“对了,早上收到一封信,说是给你的。”余映想了想,把兜里的信给沈淞递过去。
“嗯?这个字迹就是她!”沈淞打了鸡血似的蹦起来把信拆开,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
“怎么了?”
“没事,余哥,工作吧。”沈淞站起来,欲盖弥彰地伸了个懒腰,“我去熟悉台本,早点结束你好回家陪嫂子。”
“?沈淞你该不会又换人了吧?”
“我还是我,别瞎想那么多。”
……
沈淞难得地回了趟家。
沈锐本来前几天听说了自己家孩子有了女朋友,让秦姝张罗着做点好吃的,结果一开门就自己儿子傻呆呆杵在门口。
他也没说话,只是让沈淞回来,说秦姝给他准备了他喜欢的菜。
“我好没用啊,爸爸。”沈淞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挠着头。
秦姝在厨房忙活,她想给他们父子俩多一点相处时间。
“你已经很负责任了。”沈锐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伸手拍了拍沈淞的肩膀,“感情这些事,强求不来。”
“不,我只是觉得很难过,没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去帮助她。”沈淞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那个空无一人的房间,掉在地上的美工刀,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他不清楚为什么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会如此逼迫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差别会这么大。
“连雅那个女人啊,怎么说呢,鼠目寸光。”秦姝一边把菜端到桌上一边搭话。
沈淞疑惑地抬头看向她。
沈锐知趣地没接话。
“你们爷俩快来吃饭,”秦姝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咱们之前住在那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就他们家对那个大女儿的态度,迟早得逼得她和那个家断绝关系。”
“你少说两句嘛,你看儿子还在这呢。”沈锐怕她再在沈淞伤口上撒盐,只好制止了她的话。
“我没说错啊,小淞,你要是真想找到她在哪里,你应该就会知道她在哪里的。”秦姝夹了一个肉丸放在他碗里,说特意做的让他好好吃一顿。
沈淞盯着肉丸发了呆。
他也考虑过秦姝说的问题,现在的头绪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把自己的踪迹藏得太隐蔽了,比间谍还要熟练。
吃完饭,沈锐在无聊地看着新闻,秦姝在沙发上玩手机。
沈淞盯着电视发呆。
他还是不知道严枫会去哪里,而且越想越有点烦躁。
就好比一辈子顺风顺水,所有事情的发展趋势都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突然就出了那么一件让自己没法掌控的,让人怎么都不舒服。
严枫下了飞机,在入境处办理了签证之后,慢悠悠地晃荡着去兑换货币。
“Willkommen in deutschland, ma \'am.”窗口的那个工作人员看起来十分友好,严枫的紧张感减弱了一些。
她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她以前也来过德国,只是短暂地旅游,因为艺人档期排得紧,她也跟着满世界跑。现在不需要了,她想呆多久呆多久——在签证到期之前。
暂住的酒店也装修得不错,严枫不再想什么,准备洗个澡去休息。
但她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半夜两三点又因为胃的毛病爬起来吐了好一阵,直到感觉自己腮帮子都酸了才止住。
“太要命了。”严枫小声地感叹一句。
第二天一早,严枫退了客房,准备在这个热闹市区找一个地方暂时居住。
她运气不错,有个老太太着急去另一个市找自己的孙子,把自己的房子低价出租了。严枫刚好看到她在张贴广告,商谈了一番,老太太把房子租给了她。
屋子取景很好,从另一侧窗口可以望见远处的莱茵河,屋子里陈列的样式也是整齐肃穆的,像极了那个德国老太太的风格。
严枫放下行李,然后拆下自己以前的手机卡,换上新的,这样严桃就不会三番五次来骚扰她了。
沈淞最近十分敬业,他好像被幸运女神光顾了似的——但凡和他一起搭过戏的演员都开始火了,而且剧和电影也赢得了很好的票房和口碑。
连余映都不敢相信,这简直是个玄学般的存在。
狸花猫最近又胖了,余映每天的快乐就是把从沈淞那里搜刮来的零食喂给它吃,导致它胖得快成一摊猫。
冬季很快来临。
严桃攀着关系挤进了娱乐圈,趁自己还有价值的时候,带资进组总算挤进去沈淞所在的剧组。
沈淞带谁谁火的事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只要这次能攀上,那自己岂不是各种奖项随便拿。
沈淞注意到了严桃,她和她姐姐严枫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是她太娇纵了,热了就要歇歇凉了也要休息休息,沈淞觉得再耽搁下去估计剧还得延长拍摄时间,只好主动找她搭话。
“你是新来的?”他问。
“嗯,刚来没多久,不熟悉业内行规,给你们添麻烦了呀。”严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沈先生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沈淞眯起眼睛笑了笑。
他没有怨言不代表别人没有怨言,在NG了好几次之后,饰演施虐者的女演员忍无可忍地把鞭子甩在了严桃没做防护的地方。
“好痛!你是故意的吧你!”严桃疼得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她从小到大都是家里捧着怕摔了的角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哎呀,不好意思的呀,我不是故意的。”女演员无辜地眨眨眼,“谁会知道严小姐没好好穿好护具呢?”
沈淞在一旁观望,听见女演员两三句把严桃噎得说不出话,心情竟然还有点愉悦。
“你!”
“这次要是再过不了,我也不知道我这饿得头晕眼花的,下一条会手滑抽到严小姐哪一处呢。”女演员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对着严桃翻了个白眼,回到棚子里中场休息了。
“那个严桃,带资进组就算了,屁大点本事没有,来剧组跟玩儿似的,一点也不考虑我们的工作量。”
“就是,诶,听说她那个靠山来头可大了,直接成了这剧的投资方……”
“别说了别说了,她来了。”
女演员们抱着暖宝宝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严桃也沉不住气想要理论一番,但被连雅教训了一通,只得气呼呼地路过那几个八卦的演员。
“真的是。”严桃跟连雅完完整整地抱怨完,撇撇嘴说要不是因为沈淞,她才不去这破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