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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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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黄沙铺的地面都在喘气,树叶像是拔丝的一样,晶莹剔透,明明没有滴着水,却实时钻进了心里,像是滴着水,断断续续。
烈日和男孩听起来很相称,指的是墙外的,锦绣华跑,轻丝刻金。年纪看着不大,因为没到弱冠的年纪,用绸缎扎起来的头发显露威仪。
是位主子,大院里的人都这么想,森也是。
“大胆,这是孤竹王的四子,尔等岂可正视!”尖锐的声音刺的央浅很疼,他听见了,远远的。他不知道该不该停下手里的活去问个安,停下来肯定会被嬷嬷骂的,若是不停,被那个主子看到,甚至是主子的下人,都会有失礼术。哈,央浅轻笑了一下,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这些与他没有关系对吧,谁会来下人房里做工的地方呢?
那个主子定是来挑奴隶的,若是要护卫,瞧这家世,不太可能用奴隶,来这挑,不是用来消遣就是服侍,服侍就用不得亲自来了,果然只可能是,但这种事自己不可以去想象,毕竟他是央浅啊。
烈日和男孩看上去有些违和,衣服洗到发白,脚上没有鞋,脚趾被沙子烫到通红,还有石头划伤的痕迹。推着差不多和他一般大的磨子,在沙场上留下痕迹。血流不出来了,沙子蒙在伤口上,手臂上有淤青,头发乱糟糟的,看不到他的眼睛。
这是影远第一次看到央浅,他的感觉是:这个男孩好丑,没有刚才那个哥哥好看。
“喂,你在干什么!”
央浅没有理他,他没有听见,汗水浸渍着他的衣服,头发贴在脸上,视线里什么都看不见,太阳晒的他有些恍惚,站不住了。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你听见没有没有说完,央浅就栽了吗,“喂,你没事吧。喂”影远抓住了央浅的衣服,可惜衣服被撕破了,毕竟很旧了,是院子里的女人用他娘葬礼上的白绸做的,不吉利,但也只有这个了。央浅栽了下去,就直直的卧在沙子里。
影远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好不容易逃开了他的侍卫,竟然会遇见这个小麻烦。他把小麻烦拖到了树下,神奇的是,大院的竟然有棵樱花树。
树荫打在少年们的身影上,树叶剪辑了阳光,斑驳的弄碎了记忆,也化开了身份。
影远拨开了央浅的头发,“这张脸,还挺可爱的。”影远是怎么想的。树荫下面很凉快。央浅很快就悠悠转醒,“糟了,我的…”意识还没有回过了,突然惊醒的央浅猛的直起腰,撞倒了正在盯着他看的男孩。“斯~疼疼疼!”
央浅发现了影远,很是慌乱他刚想起身下跪,影远就说“那个,对不起,不是我推的你,是你自己倒的,那个,你的衣服,我…”面前支支吾吾的男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诺,这个给你,我只有这个,母后不让我多吃甜的,一天只有一个的,还有,我该走了,拜拜。”影远把糖塞给央浅就跑了。
央浅回过神,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就只剩下背影了。他看了看手里的糖,出神了。
央浅知道糖是什么,每年除夕的时候即使是院子里的小孩都会有的,很甜很好吃的,其它的小孩子是这么说的。央浅从来没有吃过糖,院子里有个叫樊清的男孩,很漂亮,是被拐过来的,但是行为举止都很像主子一样,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很喜欢他。樊清很喜欢甜的东西,所有偶尔会有做短工的叔叔会带点心给他。除夕的时候,樊清还会比其他孩子多一块糖,,但是糖只有那么多,有的人多拿了,有的就没有了。
央浅见过几次樊清,他们是不住在一起的,樊清是公子,学的是琴棋书画,要给大户人家做伴的,他们第一次见面是除夕,发糖的那天,樊清吵着还要的时候,会撒娇的讨好嬷嬷们,她们还真吃这一套,就多给了他一颗,然后就会和樊清说:“央浅不喜欢这个,就给樊清啦。”央浅听见了,在门后面,其实根本没有叫他过来……
央浅和樊清不一样,央浅是干活的,樊清力气小,干不了,所以他的活全是央浅做的,但是每当做衣服的时候,樊清会有两件,央浅没有,只要可以遮羞就行,央浅习惯了。
糖果然很甜,可央浅不配,森的鞭子抽上来,嘴里只剩下血腥味“干活还偷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就罚下你的晚饭。什么时候把院子里的活干完了,什么时候去休息。”
等到夜深,央浅才回到房里去,可是里面被反锁了,算了,习惯了不是吗,央浅爬到了树上,夏天的晚上很凉快,还可以看见星星。
喂,那个,你可以告诉我名字吗?如果可以,下次可以再给我带颗糖吗?嗯,还是算了吧,就当是樱花在开了一次,是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