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月居春九

27、第 27 章

　　第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便听人通报太子回来了，看天色应该才亮不久，怎么这么着急就回来了？我只好赶忙起身洗漱，出门相迎。
　　这次水患，百姓受灾严重，万幸的是没有严重的瘟疫蔓延。若太子能将悬河之事彻底解决，便真是大功一件了。
　　太子下马风尘仆仆的模样，我向他行礼，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那模样竟有几分神似陛下，看的我心中有一瞬慌张。
　　他说“父皇密旨，要我们三日内抵达京城。”
　　“时间这样赶？那臣妾嘱咐她们收拾行装。”
　　“昨日晌午收到的旨意，现下已来不及了，留一些人同安阳一道儿回，你我先行。只叫人准备几日的干粮就好。”
　　“那臣妾也可同安阳一起。”
　　“你不行。”
　　我想问为何，又顿住，也好，早日进京找到兄长，就可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他，商议下一步怎么走。
　　我又想起吴县的事，我问“殿下回京，崇州水患何人管治呢？”
　　“水患已无大碍，只等重筑民房良田。父皇已派工部尚书前来治理悬河，崇州李大人协理。你不必担忧。”
　　“是。”
　　回房简单收拾行囊，我决定带着玉洛先行，我不会骑马，玉洛可以带我，芽衣留下来照看公主。安阳公主这几日一直躲在房里，脸上的疹子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殿下留了一队人马，另也会有府兵护送他们北上。
　　安排好一切，约半个时辰后了。府门外太子殿下扬了扬马鞭喊了一声“出发！”我们就踏上回京的路了。
　　和来时不同，一路上快马加鞭，每到一个驿站便换一匹马，马都撑不住，何况人呢？玉洛为了照顾我，有几次险些脱队。马上颠簸比马车厉害的多，日头直直晒在身上，哪怕戴了帷帽，面上也是火辣辣的。
　　到了京城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太子殿下入宫后略做休整便直奔陛下而去，玉洛搀着我回宫洗漱，脱衣衫时才发现腿都磨红肿了。
　　“太子妃本就少外出走动，这回连日累夜的在马上，您受罪了。”
　　我说:“我平日里也不喜欢走动，不碍事的。不知兄长这几日在何处，你帮我留意着。我要见他。”
　　“是。”
　　安阳公主她们在我们回京后第二天黄昏时分也抵达了京城。太子殿下自那日见过陛下之后，便奉旨监国，整日里忙碌。
　　宫中给的消息是皇后娘娘月份大了，为了陪伴皇后娘娘，也为了历练太子，陛下才让太子监国。但也有人暗中猜测，陛下是龙体抱恙了。
　　太子侧妃来找我过我一次，她的胎坐稳了，太医说日常走动更利于生产。
　　我请她在殿中坐下，她说:“殿下刚从外边回来，又整日处理政务，妾身许久没见过殿下了。”
　　“那日从崇州赶回，殿下着急觐见陛下，这两日是宫中政务堆积的多，抽不开身。你怀着孕，殿下是怕你见了他担心。”
　　“妾身明白。昨夜殿下在姐姐这里用膳留夜，不知殿下面色可好？累不累？”
　　我仔细看了她一眼，才发觉她面色透着些不显眼的憔悴，心中也大约有数了，书本上常说，女子怀胎易多思多虑，殿下远去崇州那么些日子，回来也不曾去见她，难怪她多想。还起了来我这试探的心思。
　　想起她也曾为我奔波过几回，心中就有些不忍，我说:“不知侧妃近日饮食可有偏好？不如今夜就留在我这用膳吧。”
　　可天不如人愿，我的一点儿善意没送成。那天夜里太子没回东宫用膳。
　　如今安阳回来了，有人相伴，侧妃应当会高兴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