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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奈何缘浅 ...

  •   最难消受美人恩。
      我,却连站在你的对面都无法缅怀,何来气定神闲。

      很难想像,自己午夜梦回在门外一站却望见那个不敢面对的人。
      她淡然地坐在直栏间,面目几乎融化在一片雍容的月冥之中,发丝飘荡间引来淡淡的月蔷薇的花香,整个人好似一抹优昙,绽放在静谧的深夜之中,散发着不敢亵渎的温柔。
      流光……日番谷低声吟出,却又怕惊扰了前方的少女,从而又一次消失不见,有些战战兢兢。
      玥薰回过脸,在目光与白发男孩触碰的一刻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柔的声音似玄音轻舞,小白,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是啊。日番谷有些怔愣,慌乱的颦起眉毛,你这会出现在这里不怕被抓住,你应该知道,山本队长……
      那你会不会听话地把我抓走。女孩打断了他的话,眸光晶亮,神色却又显得漫不经心地问着,你会不会现在就把我缉拿。
      日番谷偏开头不去看她,低声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应该出现的。
      我是在问你会不会抓我,可不可以不要转移话题。女孩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清冷如寒冷的冰层,好多年不见,你都当上队长了,变得可靠起来了那。
      嗯,你说的很准的呢。日番谷显得有些局促,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气定神闲。
      但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的不喜欢面对现世。对着我说话又那么难吗?
      日番谷的身形在那冰寒的话语中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话反驳,自己的确是连看着她的眼睛都不敢。心里那道始终不敢去推敲,不敢去质问的防线,总是依托着这个美丽的少女。
      日番谷君。一双温润的手缓缓托住他的脸,使他被迫回转过眼神,玥薰的瞳孔影印着月光,日番谷君,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一点想念过我,哪怕只要一点点就好。
      日番谷怔愣地向后退了一步,始终不看她的眼睛。
      原来,连一点点都没有。女孩眉梢间笼络上一抹轻轻的叹息,原来,我这么不重要。说着,她哀怨的眸光似乎融化了最是苦涩的毒酒,沉默地看着不愿多说一个字的男孩,突的一股深深的无名业火在心头涌现,不禁目光变得冷冽起来了。
      我真的是很讨厌你这个样子。如果一辈子都会记着惦着雏森,为什么不告诉她,或者干干脆脆的拒绝我,这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明白,什么都不说。

      冷漠地旋身离去的女孩,扬起一丝丝晶莹的泪珠。
      男孩侧望着庭院里倾斜下来的月光,紧紧扼住双手,指骨微微发白。

      不是没有想念,不是没有明白。只是想念了又如何,明白了又如何。
      无法给予回应,却也不想听见心碎的声音。
      无法得到回应,却也不想失去唯一的亲近。
      是自己太自私了,抑或过于优柔寡断。
      如果先一步遇见的人是你,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如果从没有惦记的人是她,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结果却是在心底种下永远抹不去的无爱之殇。
      你之于我,我之于她。
      从来都不是等价交换的物价法则。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不负如来不负卿。

      玥薰呆呆愣愣地冲出了十番队的队舍,脸庞上的泪水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猛然发现自己的脆弱,以为在二十年的踯躅中,已经学会了释然,可是,这轻盈的声响分明却是心碎的声音。或许,自己不过就是睡了二十年,想要得到的,想要释怀的都还是停在原地未曾改变。
      日番谷冬狮郎,我该拿你怎么办。玥薰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是该忘记你,还是干脆像个最深的怨女,一辈子都把你放在心里。
      可是,第一种,对自己是种残忍,第二种,对自己还是一种残忍,更何况还有着另外的一个人。
      朽木白哉。
      正思量着,她却已经走到了朽木宅邸的门前。
      这个时候的白哉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这个坏丫头抓回去伏法。还是思念着绯真姐姐,沉沉的睡去。
      玥薰恍惚了一下眸光,转瞬消失在原地,略入朽木家的庭院。她停在供奉绯真遗像的小屋外面,虚弱地倚在墙角上,瞳仁里放着蒙昧的光点。
      其实,自己和白哉就像自己和小白一样,都隔着一个永远无法替换的人,一段永远无法取代的情感,一分永远无法跨越的时间洪流。
      她和小白,差着那份青梅竹马,那份长相厮守,那份纯真笑意;她和白哉,隔着那份长久矜持,那份最深挚爱,那份地老天荒。她之于这两个对于她来说最特别的男生抑或男人,都有着一种无法逾越的亘古洪荒。
      看来最终一无所有的还是自己。

      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白哉冷然地声线激荡着女孩不由地惊颤。他终于看清了女孩的容颜,一如往常的绝美非常,微瞪地双眸中写满了不解。
      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睡觉,为什么会在这里。白哉淡漠得垂下眼帘,或许是绯真在指引我,让我抓住你。所以我并没有去睡下,而是呆在厅室里,你应该后悔自己为什么短暂的泄露了灵压,让我补抓到了你。
      可恶。女孩低低地叫道,立即旋身,妄图逃开,却被白哉拦在了前面。
      白哉凝视着精致的少女容颜,白净的手抓住腰间的刀柄,缓缓拔出,流光玥薰,束手就擒吧,到山本总队长面前去陈述你的罪行吧。散落吧,千本樱。
      纷飞的粉色花瓣像少女席卷而去,旋绕出一阵淡淡地悲悯。女孩的面容却是无悲无喜,左手微微一抬,竟然凝滞住了千本樱的攻势,人也转而飞越到了边侧的屋顶。
      白哉,你真的要抓我吗?女孩叹了一口气,舞了舞衣袖竟然消失不见。
      朽木白哉皱了皱眉头,收回刀,低声道,让她逃了吗?
      白哉,你真的认为当年的事请是我做的吗?还是我当年那么做是错的。
      清浅的声音在白哉耳边回荡着,白哉不动声色,转身远去。

      惨白的现实,就是跳动在清风里的哀鸣,诉说着那些长此以往,永不幻化的心愿。
      还有被带去远方的不愿让人知晓的相思。

      白日的喧嚣,明晃晃的阳光。
      玥薰躲在空桑的小宅子里,寂寞无聊的倚在墙角,寻思着,等待着一护和剑八的大战,然后去见见那个桔发少年。
      空桑和澜悦都已经进入了鬼道众小队,澜悦现在关在牢里,而空桑自然要回到队里去。洛姬鸾是六番队的三席,这点让玥薰觉得有些苦涩和歉意。凌翼是技术开发局的骨干,对于这点玥薰却是抱着很大的疑问,就算凌翼在这方面的确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但是,却是怎么也想不通她会舍去九番队跑到那个鬼地方去,难不成是在闹别扭。至于连和满,尽管不是四番队的席官,却有着超出一般人的实力,也算是卯之花队长的得力助手。
      如果没有失踪的这二十年,她会不会也成为一个厉害的角色呢?
      玥薰思索着,不禁眉目皱了起来,想起昨夜白哉那冷淡决绝的神色,眼神有些暗淡。如果自己是日番谷君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的人,那么白哉算不算是呢?
      自己是喜欢过白哉,只是自己始终是个明白人,知道绯真的存在,就彼此错过了那一份本来可以懵懂的感情。所以,慢慢地一点一点爱上了小白,可是,又怎么敢说是不喜欢白哉的呢?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孩,一个陪着自己跨过了漫长的岁月,一个占据了最懵懂的心房。
      白哉爱绯真,不可否认,但是,是个明眼人的明白,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那就是自己。而且,55年,当爱和想念变成了习惯,那还算不算爱呢?她总是记得二十年前,她明白自己爱着日番谷君时,凌翼对自己说的话。
      那么白哉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对啊,是什么呢?
      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吗?还是一辈子都会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的喜欢着的人。
      明明哪种都不对,还牵绊着无法抹去的来自王族给予的姻缘。即便现在的她没有那个资格了,只是一个逃犯而已。
      还有鸾,深爱着白哉却始终不敢说出口的鸾。
      玥薰有些疲惫的敛住自己的眼眸,仰头望向天空。阳光融化在她妙曼的眸子里,化作一丝丝浅淡的酸涩,几乎有一瞬间,她一位要落泪了。
      突然,从天而降下一丝丝灵压,转瞬,一个绝美的男子跪伏在庭院里。
      流光殿下。湛伏了伏身,我刚刚从十番队回来。
      怎么了。流光玥薰突然产生了一抹不妙的忌惮。
      湛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浮竹澜悦大人从十番队逃离,至今下落不明。

      少女失守的眸光,宣泄出本不该有的荒芜。
      无奈的哀叹像一只无形的双手,划过瀞灵廷精美的天空。

      即便知道了再多的东西,唯独不能把握的是自己的命运。
      还有那些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人生际遇的人。

      又那么一刹那,玥薰无端的愤恨起自己的人生。

      下回预告:
      你好,我叫流光玥薰。

      你要为了你不负责任的话而付出代价。

      你要不要和我打一个赌。
      如果不想,你大可不必大张旗鼓地让我道歉,出手对付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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