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青云志之悉之若羽》》南长雪

5、悉语惊羽月下谈心

　　听到他这么说，她无奈只好一边轻轻的拍着他一边柔声哄着他：“好了，好了，不怕，我们不怕啊，乖！”

　　“看来惊羽是梦魇了，万剑端着药进来后用手试了一下林惊羽额头温度叹了一声：“还是有些发烫，丫头，等他醒后，你记得把这碗药给他喝了。

　　“好，我知道了，白悉语一手接过药碗放到旁边的柜子上道：“不过……他见她说话戛然而止问道：“丫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白悉语微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万剑一看着林惊羽呓语的样子叹了一声：“我在想会不会是小凡那个孩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才导致杀身之祸的？”

　　白悉语微叹一声：“世间自有道，凡间有凡间的法度，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不可随意逾越，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良久，万剑一远目窗外道：“我总觉得这一切的因果才只是刚刚开始。”

　　林惊羽不晓得自己在梦中沉浮了多久。

　　灵台虽然昏沉不清明，但好歹还有一些知觉。他感觉自己到了一处仙境，巨大的山脉逶迤壮阔很多处的湖泊宛若撒在群山间的一颗又一颗的珍珠。湖水粼粼碧绿如染清澈透亮。群山倒映水中犹如游走于画中。四处隐隐有白雾蒸腾似梦非幻果真是人间仙境。轻风送爽瑞气环绕气象万千虹光妖娆一派祥和景象。

　　林惊羽看着周围的仙境，又看了看自己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往前走，周围白雾蒸腾，一位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林惊羽看着面前的老者，低头揖揖手道：“林惊羽见过仙人。

　　老者看着面前的小孩，轻声问道：“你为何不跑？难道你不怕我？

　　林惊羽看着面前的老者，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敬意，这种敬意和白天在青云大殿上见到掌门和掌座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面前的老者给人一种慈悲为怀，普度天下的感觉，他摇了摇头：“不怕，因为您看上去就像一位善良的老者。

　　老者闻言笑了：“说得好，我在此处修炼多年独有寂寞，偶尔有人到此处，我便和他们打招呼，可无一例外，都被我吓跑了。只有你，不跑，不怕，还愿意和我说话。”

　　他笑了，老者继续说道：“孩子，咱们有缘呐，所以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林惊羽看着老者，老者从袖袋里掏出一面崭新的黄铜镜给他。

　　他翻看着那面铜镜不解道：“一面镜子？

　　老者摸了摸胡子道：“似镜非镜。

　　“似镜非镜？林惊羽似懂非懂问道：“还请仙人明示？

　　“天机不可泄露！”

　　林惊羽明白了，低头拱手道：“谢仙人赐赠铜镜。

　　他说完，抬头一看，老者已经不见了。

　　是夜，林惊羽从一场黑夜深眠中醒来，发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随后慢慢的从榻上坐了起来，手不经意摸到了一个硬东西，拿起来一看是面黄铜镜，跟梦里老者给我的铜镜一模一样。

　　“似镜非镜？林惊羽拿着铜镜反复看，琢磨着梦境中老者说的话。

　　看到榻边小桌旁放着一碗温热的药，应该是师父还有师姐给自己准备的吧。他端起药一饮而尽，之前自己在昏迷中意识还很昏沉，而此刻身心却轻松爽利不少。

　　外面传来阵阵琴声，琴声悠扬，似洗涤心灵般让人神灵晴明，怪不得在梦里听到这个琴声后那些不安，恐惧感都消失了。喝完药的他下榻趿了双鞋去外面寻找琴声来源。

　　皓月当空下，祖师祠堂里的菩提往生开遍整个祠堂。形如玉玲摇摆，常盈轻雪之辉，簇拥的花盏似浮云爬过墙头。庭院里的花冠一簇挨着一簇，练成一片飘遥的花海，甚是好看。一位白衣女子正盘坐于树下，拨动着膝上的古琴，三千乌黑柔软的青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这抚琴之人的背影正是自己的师姐白悉语。

　　林惊羽不自觉的往前走，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幽幽古琴声传出：“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师姐，林惊羽默默走到树下：“我刚醒听到琴声觉得心神清静不少，所以想出来看看。”

　　白悉语停止抚琴转身拿起旁边桌上的红泥小火炉斟了杯茶：“乐战为对战中是经常遇到的一种，古琴为四艺之绝，八音之首，所以它的声音最为深邃，也最为打动人心。”

　　她把斟好的茶递给他道：“坐吧！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师父说让你这几日先好好在屋里休养。从明日开始，你要开始日日修习心法。至于你的小兄弟，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他没有事，已经被田不易带回大竹峰了。”

　　林惊羽知道小凡安全后也暂时放下心来，接过茶后低头正要跪下请罪，身体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搀扶着，抬头一看，白悉语微微抬起一手：“还不打算起来，打算让我扶你多久啊？”

　　林惊羽还没回过神，身体已经一下子站起来了。他愧疚道：“师姐，对不起，我这次下山是想见见小凡，我们父母都不在了，我看小凡的师父对他不是很好，我担心他在大竹峰受欺负。我不应该偷偷下山的，还连累师父和师姐救我，照顾我。师姐，你罚我吧！”

　　她淡然的抿了口茶道：“我和师父从来没有怪过你，何来罚你一说。这田不易虽说脾气不是很好，看着不是很面善，但他一向护短，而我看小凡和他命中有一段师徒缘分，所以他断不会亏待小凡的。若是你不放心，待你休养好后我带你去大竹峰探望他。”

　　林惊羽闻言顿了顿后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师姐，掌门不让我和小凡同属一门，就是担心我们常常回忆往事，一辈子会被仇恨所困。我还是不去为好。”

　　白悉语‘嗯’了声放下茶杯道：“其他的乐器你日后知道就好，唯独这古琴，你须得学会弹。正好你醒了，过来我来教你识琴认琴以及识琴谱。”

　　“好！

　　星月交辉的夜晚，她教他识了会儿琴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许是护魂草之故，林惊羽一夜安睡。

　　次日清晨，林惊羽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后，便由万剑一开始教授他修习心法，白悉语在一旁静心打坐。空闲的时候，白悉语便教他修习古琴亦或者他自己拿着那面铜镜细细揣摩其中的玄妙。曾书书也常过来陪他一起聊天谈心。平常林惊羽在课业上有任何不懂之处也会向万剑一和白悉语请教，他们也耐心指导，并且时时疏导于他。

　　相比以往，林惊羽觉得现在就像世外高人所过的那种闲云野鹤清闲自在的日子，这些年，师父和师姐也没有过多的束缚自己，有时也任由曾书书带自己胡闹，而自己感觉自己那些不幸的童年遭遇也渐渐的被师父，师姐还有曾书书他们治愈了。

　　时光荏苒，去而不返，转眼之间，五年已过，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二十出头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大竹峰的田灵儿为了帮师兄杜必书筹钱，带着张小凡偷偷铲了田不易大半的灵草御乘朱绫拿到河阳去卖。

　　林惊羽修习完后到后山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手里拿着一面铜镜翻看着，念叨道：“是镜不假，非镜……

　　“林师弟，可让我好找啊！林惊羽听到身后有个人在叫他，急忙把铜镜收了起来。

　　林惊羽回头一看，只见齐昊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走了过来。要不是穿着青云门的弟子袍，还以为他是哪个偷上山的凡间公子哥。

　　“齐师兄，林惊羽有礼貌的揖揖手：“你来是有什么事吗？他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这么多年，除了曾书书以外，其他峰的人很少到后山来。齐昊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找自己估计没什么好事。

　　“林师弟，齐昊脸上露出一个客套的笑：“今日师父让我带戒律堂的弟子去河阳巡查，所以我特来问问林师弟要不要一同前去。”

　　林惊羽礼貌的笑了笑，回绝道：“不了，师兄，我一向足不出山，对外界事情知之甚少 ，巡查这事我做不来。既然是苍松师伯让齐师兄带戒律堂其他师兄前去，那就快去吧，误了师命不太好了。”

　　齐昊倒也不恼，继续道：“自你入青云门，师父一向最看重你了，虽然你没有没有拜入师父门下，但是他老人家也是一直把你当龙首峰弟子看，林师弟，我们快走吧！”

　　“多谢苍松师伯好意，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足不出山，巡查这件事我做不来，况且师父和师姐对我有严令，不让我私自下山。齐师兄有游说我的功夫还是赶紧带师兄们下山去吧！我还有事，告辞了！”林惊羽说完也不忘礼貌揖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那好，林师弟，我打扰了！”齐昊黑着脸说完话后拂袖而去，瞧着被气的不轻。

　　因为林惊羽不配合，让齐昊的心意落空，只能硬着头皮带戒律堂的师弟前去河阳。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张小凡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正满大街寻找着女扮男装的碧瑶，却不想和来买书的曾书书撞上了。

　　曾书书见状示意他小声点，张小凡见曾书书的样子以为他也是被碧瑶骗钱的一个师兄，便问道：“师兄，你是不是也在找一个带斗篷的女孩？”

　　曾书书疑惑道：“女孩，什么女孩？师弟，你来的正好，跟我走吧！”

　　张小凡摸着头，四处张望着：“我在找一个女孩儿。”

　　曾书书以为他要追女孩，折扇往他身上一拍自信道：“追女孩儿是吧，行啊，我教你，你帮我这个忙，我教你追女孩儿，保证追到手。”

　　张小凡无奈道：“什么追到手啊……”

　　曾书书以为不相信他，急道：“我曾书书向来一言九鼎，好了，你先帮我挡一下。”

　　随后又带着他来到一间上面刻着‘颜如玉’商铺面前，张小凡这时第一次下山，摸了摸鼻子念道：“颜如玉？”

　　曾书书解释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张小凡不解其意，问道：“颜如玉是谁啊？”

　　曾书书一脸神秘道：“颜如玉不是谁，颜如玉是好东西，走吧！”

　　里面和寻常书铺差不多一样的摆设，不过里面的人却屈指可数，加上他们两个，整间铺子才三个人。

　　曾书书熟悉的翻找着书本，张小凡道：“我去追人了。”

　　曾书书急忙拉住他道：“你追什么人啊，都说了包在我身上，一定能够追到手，我找几本书，你在这里等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