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青云志之悉之若羽》》南长雪

2、惊羽拜师万剑一

　　大殿之上众人登时耸然动容，一个个全都安静下来，就连坐在椅子上的人也有几人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这里。

　　只是王二叔眼眶赤红，尽是恐惧迷惑之色。他端详了张小凡半晌，却一言不发，紧皱眉头，似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张小凡见王二叔半天没有反应，只是死气沉沉地看着自己，心中大是着急，大声道：“王二叔，你怎么了？

　　林惊羽则紧紧拉着他：“小凡，冷静点！

　　不料王二叔被他大声一喊，全身一抖，面上惧色大做，整个人突然连滚带爬地窜到一边，又是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口中不停哀号：“鬼，鬼，鬼啊！......”

　　大殿内叹息之声顿时四起，青云门众人脸上皆有失望之色。刚站起来的人也颓然坐了回去，张小凡还待追问，却被一旁的林惊羽一把拉住。

　　张小凡不解的回头，却见林惊羽眼角含泪，凄然道:“他已经疯了，没办法了。”

　　大殿中为首的紫衣道袍的道长吩咐旁下的弟子道：“将这位老者扶下去吧！”

　　两个弟子侧身向道长揖揖手道：“是！”说完一起上前把昏迷的王二叔扶走。

　　道长扫了大殿下的人一眼，无奈的叹口气。

　　林惊羽见状沉思了一会儿，向大殿中人看了一眼。见场中众人都身着青云门衣着，有男有女，有道有俗。多数人身有兵刃，以长剑居多。其中殿上站着的人，更是气度出众，卓尔不群。这六人中有三道三俗，尤其是站在正中那位身着紫色道袍，鹤骨仙风，双眼温润明亮，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青云掌门道玄真人了。

　　下定决心后，林惊羽当下更不多说，拉起张小凡，跑到那六人跟前，对着道玄真人跪了下去。

　　“砰砰砰”叩头不止。

　　道玄真人细细看了他二人一眼，微叹一声道：“可怜的孩子，你们起来吧！”

　　林惊羽却不起身，抬头看着这神仙一流的人物，悲声道：“真人，我二人年幼无知，突然遭此大变，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能知过去将来，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张小凡没他那么会讲话，而且此刻脑中乱成一团，也跟着说：“是啊，神仙爷爷，你要做主啊！”

　　曾书书看着小凡的样子小声嘀咕道：“你现在就管掌门师伯叫神仙，来日他们要见到真正的神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林惊羽身上，张小凡自是童言无知，林惊羽小小年纪，身处大变，又面对道玄真人这般名动天下的高人，说话仍是井井有条，条理清楚，这份冷静远胜过寻常孩童，更不用说那一无所知，把道玄看做神仙的张小凡了。

　　道玄微微一笑道：“我不能知道过去，但是你们长久居住在青云山下，我们青云不会置之不理，你们是如何逃过这场劫难的？”

　　林惊羽匆忙点点头回答道：“昨晚我吃完饭后上床睡觉，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在草庙村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小凡道：“和小凡一起。”

　　道玄眉头一皱继续问道：“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两个孩子对看一眼，林惊羽看着张小凡，急切道：“小凡，你说啊！”

　　张小凡努力回想一番，但是脑中却只有一些散碎，模糊的片段。

　　“嘶！”张小凡疼痛的捂着头，瘫坐在地上答道：“我只记得有个黑影飞进惊羽家，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苍松道人身材高大，面貌庄严，是青云门“龙首峰”一脉的首座。在青云门中，除了道玄掌门，便以他龙首峰一脉声势最盛。

　　苍松道人两道浓眉皱起，过了一会儿，才道：“一定是魔教，这几年来，鬼王蠢蠢欲动，想要一统魔教，而且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这么丧心病狂呢！”

　　此话一出，其他六人都面色凝重，道玄叹了口气，水月道人看向曾书书，急切的问道:“书书，草庙村一事是你和你白师姐先发现的，你便把当日的情况再说一遍吧！”

　　“是！曾书书微微颔首后把所见情况娓娓道来：“我们参加完法会回来途中，路经草庙村的时候，我首先听见一阵哭声，随后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我们进村查看，发现村里有两百多具堆在一起，惨不忍睹。我们循着哭声找过去，在一个小院子里看到了林惊羽张小凡，后面我们便把他们带回了青云。”

　　虽说曾书书平时不正经，但关键时刻说话做事还是冷静十分有条理的。

　　水月继续问道：“那你们可还发现其他不寻常的地方？”

　　曾书书回想了一阵后摇了摇头：“这我不太清楚了，我和师姐在回来的途中，靠近青云山附近的时候，只感觉到有人催动玄雷法阵。雷动九天，后面便消失了。”

　　玄雷法阵，曾叔常不禁想到了青云门的功法神剑御雷真诀，如果是这样，那么青云门恐怕就已经有魔教的奸细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么他要屠草庙村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只单单留下了这两个孩子，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想到的。

　　这时，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出声道：“人死不能复生，我看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查清楚的。以我之见啊，还是从长计议，慢慢查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两个孩子该如何安顿。”

　　苍松看了看林惊羽起身道：“我看眼下倒不如先把他们二人收在我们门下。”

　　道玄点了点头道：“此言不错！只可惜，我已经不收徒弟了。”

　　道玄真人这么一说，其他几脉的首座，以苍松为首，田不易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都落在林惊羽身上，不肯离去。

　　苍松冲林惊羽招了招手：“你过来！”

　　林惊羽刚站起身，对面的水月出声道：“苍松师兄，你那么着急的想要收徒弟，难道是看中他们的资质了。”

　　田不易沉吟道：“最好是不要让两个孩子同属一门，否则常常一起忆起往事，只能是徒添悲苦。”

　　道玄想了想，道：“田师弟言之有理。他二人小小年纪，遭此大变，我们当要好好化解他们心中的怨恨，如此的确不宜让他们同居一处。”

　　田不易也起身，正要走向林惊羽说：“林惊羽啊，不如……”

　　话未说完，便被朝阳峰的商正梁出言阻道：“师兄，我看这小子跟我命中有缘，不如，就让他拜在我的门下吧！”

　　商正梁话音刚落，田不易就怼道：“你朝阳峰门下两百多个弟子，难不成个个命中都与你有缘啊？我大竹峰只有六名弟子，怎么挑，也应该我先挑吧！”

　　田不易这番怼的商正梁老脸一红，曾书书强忍着笑意。青云门历史悠久，各脉表面和气，但内里都有互相较劲的意思。林惊羽资质过人，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是下一个青叶祖师，何况收入门下最差也只是多个弟子，却不会让其他各脉得到机会。本来以为道玄会把林惊羽收入门下，谁知道玄表明不收徒弟，眼下，这个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此外，名师固然难求，但资质上乘的弟子同样难得，林惊羽天资过人，根骨奇佳，这青云门各脉首座自是一眼便看上了。

　　这时，苍松背着手开口道：“田师弟，我看这件事情跟人多人少没什么关系吧！现在良材难求，我们的后辈弟子中也没有什么可以成大器的。我看不如这样，按照每座弟子人下的实力来选，怎么样？”

　　“好了，道玄看不下去，出言阻止道：“你们都不要再吵了。他环顾了一圈，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和曾书书旁边道：“我看，还是让林惊羽拜在白悉语师父门下吧！书书啊，等一会儿你便领他到祖师祠堂去吧！”

　　“啊？”曾书书一脸懵，这不是在讨论把林惊羽放在哪个门下的问题吗？怎么扯到小白身上了，况且……。

　　道玄看着曾书书的反应说道：“啊什么啊，有什么问题？刚才苍松师弟也说了，按照每座弟子人下的实力来选，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座下哪个弟子能打的过她？”

　　道玄不愧是掌门，这段掷地有声的话，让各脉首座都“心甘情愿”的闭上嘴，不管道玄掌门是不是出自私心，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若是比武，只怕丢脸的都是他们，应该说被虐的体无完肤。虽然心有不甘，但碍于掌门和那位的面子也只能就此作罢。

　　“好，我知道了！”曾书书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林惊羽成了小白的小师弟，虽然这个林惊羽有些地方确实和小白师父很是相像，但不知道掌门师伯是为了补偿还是愧疚，才把林惊羽交给了小白师父。不过，往好的方面想，林惊羽跟了小白师父总好过苍松师伯，不用面对门派之间的斗争，修行会一日千里，于他而言，倒也是件好事。

　　林惊羽听刚才道玄掌门的话，又看了看旁边曾书书的反应，内心充满了疑惑。

　　道玄停了一下，看着张小凡又道：“那这位张小凡……”

　　商正梁咳嗽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天云眼看大殿的天花板，似乎突然发现那里的图案特别美丽；田不易干笑一声，倒也不抢先开口了；而“风回峰”首座曾叔常索性便入了定，似乎从一开始便没理这里的事；没抢到人的苍松冷冷的看一眼张小凡后便回到座位不说话了。

　　曾书书有些看不下去了，虽说资质是天生的，但是放眼整个青云，又有多少弟子是像林惊羽这样的，多半也是张小凡。这些老头太势力了，好的就抢着要，资质不太好的一声都不吭！再说，资质不太好，那就后天多加修习，勤能补拙，这些老头太没眼光。

　　“爹，要不我们……曾书书开口叫着曾叔常，说说好话看能不能把小凡收入风回峰，毕竟他觉得小凡和别的师兄弟不一样，还有点投缘。

　　曾叔常听到自家儿子开口，睁眼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道玄抢先道：“田师弟，你方才不是说你大竹峰只有六名弟子，我看，不如就让他拜在你的门下吧！”

　　田不易有些急了，张小凡资质一般，一看便看出来了，收到门下只是累赘，他自然不喜。他来不及分辨，道玄就起身说道：“好了，此事就告一段落，诸位师弟也要注意调查此事，明白了吗？”说完便离开了，萧逸才也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