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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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好能给我个解释。”
单亦双手抱胸，踢了踢漏气的车胎。
孙英发举手，往后悄悄退了一步：“我不知道，问他。”
常尧拿出记账本：“办事处日常支出包括以下项目：水费、电费、电脑维修费用..."
单亦抬手打断：“你直接说结果。”
“简单来说。”常尧双手一摊：“没钱了，所有没修。”
单亦无奈扶额：“那就从我工资里先扣。”
“是这样的。”常尧比了比手指：“香油钱，我们三捐的有点多。”
“那现在怎么办？”单亦深吸了一口气：“我明天怎么去参加区长大会？”
孙英发悄悄递出自己的滑板。
常尧忍疼从口袋拿出两个硬币：“要不，公交或者共享单车？”
于是第二天早上，单亦背着书包骑着共享单车出现在会议现场。
“单区长。”有人隔得老远就热情招呼。
单亦回了个面无表情。
“要不说还是师妹觉悟高。”来人对单亦冷淡的态度并不在意，夸奖道：“这是以身示范节能环保的生活方式，给你点赞。”
翁迎的父亲是澧大的校长，就收了三个学生——10区区长郑长胜，翁迎以及关门弟子单亦。三人年龄相仿，翁迎和单亦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很多时候说话没什么顾忌。
比如现在单亦态度就不冷不热的道：“翁迎，你早饭吃多了？”就你有力气说话是吧？
翁迎还想寒暄几句，就听见远处白色钟楼响了八下。
噔~蹬~
早上八点，会议室门打开，各区代表鱼贯而入。
圆形会议室中间是演讲台，13个座位围绕演讲台放射状分布，每个座位上都放着姓名牌，单亦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很巧的是，刚好和翁迎的座位正好挨着。
会议室内严肃安静，翁迎这个话痨向来按捺不住自己的表达欲，扔了个纸团给单亦。
单亦目不斜视，右手背在身后接住扔过来的纸条打开。
“师妹，好无聊~。”
无聊。
单亦将纸条揉成团，塞进桌屉里。
总区长抱着文件从大门逆光走来，在演讲台站定后行了个古礼。
13个区长都站起来回礼。
大门轰然一声紧闭，区长大会正式开始。
“很高兴见到各位，在过去的一年里，辛苦各位同僚了。”
总区长简单说了几句，很快切入正题：“今年谁先来？”
区长大会的开胃菜——各区长读年终总结，并进行自我批评。
一个纸团刚好砸到单亦手里。
单亦打开，用余光瞄了一眼纸条内容。
“小公鸡点到谁，谁就上去倒大霉~”
总区长环视一周，在翁迎身上定住，刚好看见翁迎的小动作。
他笑得亲切和蔼：“11区长，要不就你先来？”
翁迎一激灵，条件反射应了声“到”，惹得哄堂大笑。
总区长笑着：“不用紧张，就简单说说，你这一年在岗位上都做了些什么。”
翁迎弯着腰在桌子上摊开的一大堆文件里总算找到了个叫“述职报告”的东西，结结巴巴读了起来。
“我，我去，我区在过去的一年里...”
单亦无聊在纸上画了棋盘，自己跟自己下五子棋，等第五盘棋结束的时候，报告总算接近尾声。
“综上所述，在过去的一年，我区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仍存在不少需要继续改进的地方，在新的一年里，11区办事处将砥砺前进，不负期望。”
读完，翁迎长舒了一口气，抬眼偷偷瞄了一眼总区长的神色，低头站着，也不敢坐下。
“后生可畏，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要多跟着学学。”总区长给面子表扬了一句，表示满意。
“学什么？”演讲台左边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就是嘲讽：“学他投了个好胎？”
总区长转头：“3区区长，说话大可不必如此刻薄。”
3区区长，元飞，留着一把红色的络腮胡子，三级术者，擅长炼器，军区的武器都是他设计的，恃才傲物，脾气就稍微有一些些的暴躁。
单亦在棋盘上涂了个黑子，顺手将傻站着的翁迎拉着坐下，安慰道：“一年一次，习惯就好。”
“刻薄？”
元飞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上，肌肉轮廓在西装下若隐若现，直接将肩上扛着大刀砸在桌子上。
桌子慢慢裂开两半，轰然倒地。
他直接开大贴脸嘲讽：“一堆又臭又长的屁话，屎盆子镶金，将‘毫无作为’四个字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总区长笑容收敛，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上：“那要不让我们听听3区长的高见？”
“阴阳怪气的强调听着烦。”元飞把椅子往后一扯，双腿抬起放在桌子上，双手抱胸。
“没什么高见，老子的述职报告就两句话。”
“各区90%的矿石都是3区提供的。明年合作要是继续，各区欠的尾款记得结一下。”
这话一出，各区区长就纷纷开始低头发信息，估摸着是去询问属下尾款的事情了。
而翁迎这个神经大条的，却是自信的拍拍胸脯，举手表示：“11区的尾款都结了，我们明年继续合作呀。”
元飞瞟了他一眼。
插曲过去，接下来的述职没有再生波澜，尽管听着令人想打哈欠，但也比心惊肉跳来的好。
会议结束的时候，翁迎还激动地对着四个方位都拜了拜。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空气，感谢风...”
单亦真的很想假装不认识他，但无奈才走几步，翁迎就黏了上来，叽叽喳喳精力十足。
“师妹师妹，听说食堂炸鸡特别好吃。”
“师妹师妹，坐窗户边，这边空气好。”
......
单亦和翁迎端着饭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可还没吃上两口，就寄过来一个人，还是个熟人——元飞。
翁迎是个不计较的，一个鸡腿下肚，就已经忘了会上元飞的刻薄话语，还热情地分享了自己的炸鸡。
元飞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崽子们，下午有什么打算？”
区长大会要开两天，第一天谈工作，第二天交际联络感情。
第一天上午的述职只是个开胃菜，下午才是重头戏，各区区长需要提交下一年工作预案、争取经费。
翁迎叼着鸡腿：“什么打算？我第一次来，我不知道呀，我爸让我照着稿子读。”
单亦扶额叹气。
也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毛病，就喜欢吃饭的时候聊这些废脑子的。
她想着，戳了戳饭菜，实在吃不下，含糊应付道：“和往年一样。”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10区有大动作，不早做打算，各区今年经费都要减半。”
元飞说完，端着饭菜站起来换了个位置。
单亦远远的看着，他坐到了10区区长旁边。
翁迎不懂：“怎么就走了？”
“过来吓人的。”单亦提醒他，“你把元飞刚刚说的消息整理一下发给老师。”
饭没吃几口又得去开会，单亦买了一包奶糖揣在口袋里，才进了会议室坐下。
会议室的布置换了，演讲台挪到了最前面，演讲台下面是两排整齐座位，第一排坐的是总区长和邀请过来的各行各业的专家，第二排坐着的就是各区长。
各区长抽签上台提交工作预案和经费预算，第一排坐着的人给预案投票。赞成、反对或者弃权三种选择，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多数人赞成，预案通过，总区长划拨经费。
翁迎坐在下面小声吐槽：“好像幼儿园的分蛋糕游戏，你一块我一块，谁人缘好得到的蛋糕就多喽。”
“闭嘴。”单亦按住他的头，“你爸在看你。”
澧大作为最高学府，其校长自然是被邀请过来坐在前面的专家。翁迎瞄了一眼最前面，把自己尽量缩小，减少存在感。
第一步，各区区长抽签。
也是缘分，单抽到了8号签，翁迎抽到了9号签。
翁迎倒是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果然，抽签前洗手还是有用的。”
单亦环顾周围，看见一人神色兴奋，10区区长高举着1号签，脸上尽是志得意满。
10区区长，郑长胜，喜欢长衫长袍，尤其喜欢红色和紫色。据他所说，这两个颜色只有当官的才能穿。
翁迎凑近单亦，悄悄耳语：“你说，这次师哥能掏出些什么东西？”、
这边说着，郑长胜就上台了。
“承让，承让。”他向拱手向周围示意，直接把演讲台挪开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马桶橛子？
热闹来了。
翁迎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什么新型武器？”
“他那袖子这么能装？哆啦A梦的口袋？还能有更多吗？”
事实证明，还真有更多。
郑长胜又从袖子里掏出了9把马桶橛子，给第一排专家一人分了一把。
“路途遥远，给各位带了些小小礼物，还请各位笑纳。”
他说完撸起袖子翻找一番，确定没落下一把，这才满意整了整衣冠，又把演讲台挪回来，开始正式演讲。
“各位专家，现在你们手里拿的就是我区的特产——马桶橛子。”
“请不要翻白眼，各位，请不要小瞧这把马桶橛子。”
他说着，话题一转开始卖惨。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区离边界线近，土地荒芜贫瘠，交通不便经济不佳，多年来常常受到侵扰。近年，对面喜欢玩阴的。总是派一些蛇虫老鼠来侵扰。这些蛇虫老鼠又格外喜欢钻下水道，我区居民上着厕所，就看见老鼠在马桶里奔跑。我区区民不堪其扰，但又没钱防治，只能就地取材，拿橡胶做了这种马桶橛子。”
“只要一发现有蛇或者老鼠来，就这样。”
他说着示范了起来，不知道从拿出来一把马桶橛子，往台上一戳。
“这样一撅，哎，就没事了。”
......
台下专家默默喝了口水。
郑长胜在台上滔滔不绝：“我区就是凭借着这样不屈不饶自强不息的精神，在数不胜数的边界战役中取得无数胜利。像这样的例子还有无数。”
他将话题引到自己的预案，开始要钱：“这是我区研发五年的秘密武器，能极大提高我区胜率，就是稍微有些贵...”
冗长的工作预案和经费预算总结成两个简答明了的打字——打钱。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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