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自治区办事处》始祖鸟

23、第 23 章

　　周五下午，三人穿着装备站在第7大道路口，然后被人流挤到了最边上。

　　第7大道，区里最繁华的经济区，一到周五下午，人多的放不下脚。

　　常尧拉着单亦稍微往边上靠了靠，又打开了肩膀上的闪烁灯示警，周边的人流才少了些。

　　路边有人在派发传单，孙英发觉得好奇，也拿了一张。

　　粉红色的传单上面是黑色加粗字体——“惊！你想要的明星演唱会！”

　　“嚯！”孙英发有些惊讶，“这不是喻继吗？”

　　常尧也好奇凑过来看。

　　传单标题下面是一张照片，穿着干净白T恤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露出侧脸，手里抱着一把吉他，捧着话筒深情歌唱，底下是无数热烈欢呼的观众。

　　“上次单独审问就发现了，神态和语气都在模仿娄弦。”常尧点点传单，评价道，“是挺以假乱真的。”

　　“走走走，去看看。”

　　孙英发将传单往口袋一塞，伸手搂住两人，推着就要去看热闹。

　　第7大道的中心就是太阳商场，以商场为中心呈放射状布置道路，为了塞下尽可能多的商铺以收取更多租金，道路被建的又小又窄，所有的车辆都进不来，包括消防车。

　　因为这事，办事处给第7大道的实际管理人开了不少罚单并且要求限期整改，但无奈，区里的1/3税收都靠第7大道撑着，要真的改起来，伤筋动骨的到底是谁还真不好说。

　　三人按着传单上的地址找去，停在一家奶茶店门口。

　　奶茶店门口搭了个简单的小台子，拉了简单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开业大吉”。

　　在横幅的后面，有个人正在画画，他看见三人，激动挥了挥手，主动打招呼问好：“又见面了，是治安巡查吗？”

　　孙英发疑惑脸：“你是？”这人谁呀？根本不认识的。

　　画画的人神情激动：“就是第13街道，电梯里被打的那个。”

　　“你当时鼻青脸肿的，没认出来。”孙英发很诚实，“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画画的人很不好意思，转向单亦说：“还要谢谢单区长，当时多亏了她。”

　　孙英发叫嚷：“你叫什么名字？你搞清楚？当时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泰阳。”画家无辜笑，对着单亦伸手：“很高兴认识你。”

　　话题讨论中心的单亦没接话，看向他面前立着的画架。

　　泰阳主动解释：“在家里画着闷，出来写生找找灵感。”

　　本来就是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单亦点点头表示明白，目光又放到了舞台上。

　　喻继坐在小台子上，对着台下观众露出温柔笑意，后面的奶茶店门口放了张大海报，海报里的明星也是这样笑着。

　　常尧惊觉：“这笑容，也模仿的太像了。”

　　“什么意思？”

　　孙英发头搭在常尧肩膀上，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他说着转头：“老大，你说...咦，人哪去了？”

　　常尧扫视一圈，发现正在排队买奶茶的单亦。

　　紧接着，他的手机就来了信息。

　　“珍珠奶茶，全糖加冰，喝吗？”

　　这边还没回复，那边单亦就拎了三杯奶茶走过来，一人分了一杯。

　　孙英发不挑食，只要有投喂，来者不拒。

　　常尧握着冰凉的奶茶晃了晃手机：“全糖加冰？”这人什么时候摸清楚自己口味的？

　　单亦嚼了嚼珍珠，看了他一眼：“不喝？那你告诉我，我下次记住。”

　　她说着，又眨了眨眼睛：“也可能不记得。”

　　孙英发满足吸了一大口：“老大，我喜欢红豆奶茶，还要加一份血糯米。”

　　“好的，我记住了。”单亦认真点头，“你喜欢全糖加冰的珍珠奶茶。”

　　孙英发狠狠咬着吸管，看着常尧：“老大偏心！”

　　常尧淡定会怼：“抱歉，怪我太优秀。”

　　“啊啊啊啊啊。”生气！

　　孙英发气恼的扑上去抢奶茶，直接被常尧一只手按在原地，只能无能狂怒的扑棱。

　　这边正闹着，舞台上表演就已经结束了，有不少人拿着照片爬上舞台去找喻继签名。

　　单亦嚼着珍珠，打量着那边。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粉红色T恤的女孩，脸上神色很是激动。

　　她拿着照片，大声喊道：“娄弦，我我我我！能给我签个名吗？”

　　孙英发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叫喻继吗？”

　　常尧：“赚钱嘛，角色扮演也不是不能接受。”

　　喻继坐在椅子上，高高的，眉梢嘴角都挂着笑意，低头看着那个女孩，像是神明在看自己虔诚的信徒。

　　他轻轻地，带着温柔笑意地说：“谢谢你的喜欢，请继续喜欢我。”

　　说着，他弯下腰，凑近女孩，然后炸成一片血雾。

　　血气弥漫中，他从神台上轰然倒塌，砸在地上摔了粉碎，只剩下嘴角固定不变的弧度。

　　变故突起，现场尖叫吵闹声不断，单亦先反应过来，迅速发送求援信号，然后抽出喇叭不断喊话开始维持现场顺序。

　　孙英发和常尧对视一眼，神色一肃，切换成工作状态各尽其责。

　　常尧拉开警戒线保护现场，孙英发拿过装备包里的布阵材料，几个手势大出去，阵法拔地而起，将现场进行封锁。

　　支援的人来的很快，带头的人跟单亦打了个招呼，有条不紊开始按例询问、取证以及封锁现场。

　　白丹青穿着白大褂，冷着一张脸掀开警戒线走进来。

　　单亦收回打招呼的手，摸了摸鼻子，默默跟在后面去看案发现场。

　　常尧拿着毛毯披在被吓愣的粉红色T恤女孩子肩膀上。

　　女孩离死者最近，受到的冲击也最大，头发上、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血和不明块状物，一件粉红色的衣服愣是被染成了深红色。脸上、脖颈上和手臂上的血水已经干透，蜿蜒扭曲的血迹凝在白皙皮肤上，像极了工匠特意烧制透白瓷器上的冰裂纹。

　　后背的温暖唤醒了女孩的意识。

　　她捏着毯子，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了一张干净纸巾擦了擦嘴唇上的血。

　　“不好意思，我是素食主义者，不是很喜欢血气。”

　　常尧表示理解，安慰了一句：“事发突然，但请不要担心，你现在是安全的。”

　　女孩笑了，看了眼常尧胸前挂着的证件：“办事处常尧？新来我们区的？”

　　她也不等回答，甩了甩手上的血滴，伸手自我介绍：“第7大道实际管理人洪梦，很高心认识你。”

　　常尧愣了愣，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掏手帕递过去想帮人家把手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