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自治区办事处》始祖鸟

19、第 19 章

　　回到办事处已经是八九点了 ，单亦去外面端了三碗泡面和一碗猫粮进来，泡面喂人 ，猫粮喂猫。

　　孙英发已经是整个人躺平，看见泡面眼睛一亮，嗷嗷叫着就冲过来。

　　常尧正在把证物证词归类，看到泡面也是幸福地眯了眯眼睛，滑着椅子就过来了，还不忘交代一下工作：“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我把资料都邮件发过去了。”

　　三碗泡面都放在茶几上，三人挤成一团，连黑猫都闻见味矜持地坐在沙发上，尾巴一甩一甩。

　　“我要红绕牛肉。”孙英发叫嚷着，端着面盘腿坐下。

　　常尧选了碗泡椒牛肉的。

　　猫大人很不满意自己面前的鸡肉味猫粮，直到单亦将香菇炖鸡味的泡面分了一小碗给它。

　　单亦点开发过来的邮件。

　　“死者马昭芸，年30岁，未婚，无犯罪记录，无债务关系，社会关系清楚，没有父母，有一个亲妹妹，平常就在第10大道的便利店打工，和同事关系不错，在第5大道租了一个单人间，自己独自居住。”

　　她吸溜了一口方便面，换了只手端面，从口袋里摸出白丹青塞过来的纸条，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却很清楚。

　　“死因是脏器爆炸？”单亦惊呼了一声，将纸条展开放在桌上。

　　孙英发凑近又看了一遍，大胆猜测：“所以，她把自己撑死了？”

　　常尧摇摇头：“肚子里面没有食物残渣，而且何十说死者晚上过来大多是买东西吃。”

　　“今天先把这些证词证物归档，明天让何十来做笔录签字，另外明天去一趟死者家里，顺便去拜访一下死者的妹妹，看看能不能从妹妹嘴里问出些什么。散会。”

　　单亦简单做了任务安排，三人就又各自回到岗位上。

　　晚上十一点左右，总区回了个电话过来，单亦站起来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孙英发，捂住电话去了外面。

　　快要夏末，尽管还有蝉鸣蛙叫，但夜晚已经有些凉意。

　　单亦搓了搓胳膊，对着电话先喊了一声：“总区长，这么晚还没休息？”

　　“你不也熬着？”电话那边带着的笑意回道，“辛苦你了，总区特意针对你汇报的情况，开了个紧急会议。”

　　这是责怪？

　　单亦解释了下：“本不应该打扰的，但情况特殊。”

　　澧都死亡率高达40.5%，人口基数下，每天死的人不计其数，光是自治区办事处里查不出结果的旧案卷宗都堆到房顶了，像今天这样普通的凶杀案按照流程登记就行，能不能破，全都看缘分，根本不用汇报给总区。

　　但是，死者的死状太像五年前14区的“怨气”爆炸案了，所谓怨气，就是“死气”的另一种形态。“死气”附着死物，而怨气，可以寄生于人体不断膨胀，直到宿主被撑爆。

　　案件爆发后，整个14区都被毁了，就连现在自治区的存在，都是为了收拾当时的烂摊子匆匆搭建起的草台班子。

　　“我们都知道。”电话那边咳嗽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会议的态度比较模糊，当年那起案子的参与者，有很多人还藏在暗处。”

　　电话那头语重心长：“这件事情还要你多费心，多留神注意。”

　　单亦：妈的，最烦喜欢打哑谜的领导。

　　但是基于打工人的素养，还是在脑海里揣摩了总区那边的意思。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总区知道了，但是不能提供帮助，自己想办法解决。

　　单亦盯着资料看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办法。

　　第二天早上，三人都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出门工作。

　　毛昭芸的房东拿着钥匙早就等在门口，看见三人过来旧招手。

　　“山姐昨晚就通知我，让我看好这里，今天配合你们工作。你看，我这不早早就在这等着了。”

　　孙英发凑近常尧耳旁，问了一句：“山姐是？”

　　常尧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写着记录，抽空看了孙英发一眼，慢吞吞回答。

　　“就你昨天夸人家长得漂亮那位。”

　　哪壶不开提哪壶，孙英发眼观鼻鼻观心，打量起了周围环境。

　　马昭芸租住的房子格局很简单，一居室，外加阳台和洗手间。门口只有一双女式拖鞋，洗手间也只有一只牙刷，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也都是女装，很明显，平时都是死者独自居住。

　　整间房子都打扫的干净整洁，比较特别的是，洗手间里放着一个等人高的垃圾桶，打开后却没有什么酸臭味，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各类食品包装袋，干干净净的，有些熟食包装袋上连一丝油都没有。

　　“所以，她是一个个都给洗了？”常尧指着垃圾桶问。

　　房东挤进来看了一眼，解释：“小芸胃口大，有一次夏天吃的果皮没来得及扔，生了气味，邻居那边就有了意见，和小芸吵了起来。

　　“自那以后，小芸就不吃水果了，就算饿得狠了，也都是去杂货铺那边买点熟食面包之类的。她是个很为别人着想的人。”

　　常尧听着，站在旁边仔细记着，孙英发则是将房间布置都仔细都拍了照片，到时候归档查用。

　　单亦和房东交涉了几句，将房东的钥匙拿了过来，承诺一周后归还，方便办事处随时过来看。

　　“接下来得去死者妹妹家里去看看。”单亦翻着常尧手里记录本，盖上笔帽。

　　常尧举手说话：“有一点点特别，我今天早上联系上了死者的妹妹。马昭芸的妹妹，叫马昭雅，她现在南区居住。”

　　自治区分成南区和北区，北区被称为黑区，南区被成为白区。

　　“白区？”单亦扶额：“怎么就在白区呢？”

　　“马昭芸打工赚来的大部分钱都用来供马昭雅读书，马昭雅现在就在白区读书，就在澧大。她因为交了个男朋友，在宿舍住不是很方便，就在外面租了间房子。”

　　单亦转了几圈：“试着和马昭雅商量下，让她来处里来做个笔录？”

　　孙英发耸肩：“单区长，你到底在怕什么？”

　　常尧就事论事：“妹妹居住的环境也是需要记录进档案，写材料需要这些。”

　　“啊！！！”单亦一头短发全都炸毛：“一定要去吗？”

　　孙英发和常尧对视一眼，肯定点头：“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