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焦阳的愤怒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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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海狠狠地补了一觉后，精神了很多，坐起来看了看身边仍在打呼的□□，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睡神，好久没有活动过了，经过了这几天的折腾，应该累得不轻吧！呵呵呵，忽然，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方文海一惊！用力地眨了眨眼皮。又不跳了。怪事，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方文海闷闷地躺回到地上。心里拢起了一团阴云，这次是谁出事了？连队？不可能，展易那家伙虽然自私点儿，懒点儿，但在管理上还是比较负责的，应该不会出事。那会是谁呢......
方文海“呼”地坐起来！不会是林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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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医生走出采血室，一边摁着手臂上的棉球一边在楼道的长椅上坐下来。随后走出来一个小护士，“嗨，当兵的，主任说要替患者谢谢你，请问你是哪个部队的？”
“呵呵，不用，”小吴客气地站起身，“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
“呦，你还替我们发表感慨哪？我们是要给你的单位写感谢信。表扬一下你这个好兵！”
“呵呵呵，我也是医生。所以不用感谢了。”小吴轻轻笑道。
“哇，原来你是军医啊？！”小护士惊喜道：“这就难怪了，觉悟这么高！哎？既然你自己是医生，那你到我们这来干什么？”
“哈哈哈，不是有句古话嘛，医者不自医。而且我们单位也就是个小卫生队，平时看个头疼脑热，肠胃不适还能凑合，真遇到了大病，还得是到医院来看，毕竟这里的医疗器材是全的，对吧？”
“哦，这样啊，”小护士一笑，递上个夹子“那你就把单位地址留给我们吧！等患者醒了，我们也好告诉她是谁救了她啊!”
“真的不用了，虽然没你们专业，但好歹我也是医生吧，而且我还是军人，做这点儿事都是应该的，真的不用了。”小吴拿起棉球看了看，已经止血，说道：“你看，不流了，我得走了，谢谢你，也帮我转达给你们主任，谢谢她的好意！再见。”语毕，小吴转身快步离去。
“哎！当兵的！”小护士忙喊住他：“你抽了600cc啊，别走那么快！哎——”
小吴快步下楼，顿觉眼前金星四溅。赶忙扶助楼梯扶手。呼！600cc？这要是让老爹老娘知道了，又得大惊小怪地给自己批假静养了。哈哈，做件纯粹的好事不容易，做完好事不留名的英豪感更是超爽的！
“吴医生！你怎么在这儿啊？”三名战士围过来。
“你们都看完了？”小吴放开楼梯扶手。
“还没，不过今天看不了了。得明天。”
“为什么？”
“都拍过片子了，大夫看了片子说整不了，说明天有积水潭医院的专家来坐诊，让我们最好明天来。可是明天队里还能批假吗？”
“他奶奶的，都是一帮混子！”小吴有些恼火，直恨自己没有学中医正骨这门手艺。
“算了吴医生，咱们先回去吧。明天要是请不了假我们就先不看了。”一个兵无奈地提议着。
“哎？吴医生，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一个兵眼尖，看出了小吴的脸缺少血色。
小吴忙打起精神，“没事儿，在医院里坐的时间太长，空气不流通，憋得慌。走吧，回队再说。”
“嗯。”三个兵齐声应答。
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略显文弱的干部带领着三个虎背熊腰的士兵，牵引着很多人的目光走出了医院的大厅。
两秒钟之后，从楼梯上跑下来个小护士，手里拿着一顶迷彩军帽，在大厅里左顾右盼地转着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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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点多
“铃铃铃......”
焦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抓起床头充电的手机。“喂。谁呀？”
“阳，是我，喜才，你睡了吗？”张喜才的声音极其像个深夜入室的贼。
“我靠！”焦阳愤怒地翻了个身，一把将手机扔出去老远！继续沉睡。
“铃铃铃......”手机再一次响起。
“铃铃铃......”手机再一次响起。
“铃铃铃......”手机第若干次响起。
焦阳受不了了，睁开眼，在黑夜里望着天花板。听着。然后狠狠地咬了咬牙，抑制住自己的愤怒，起身下床，拿起手机。
“喂！张排长，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阳，你不会这么早睡了吧？”
“有什么事儿说！”焦阳此刻睡意全无，本身就有些神经衰弱，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张喜才搅了好觉，真是相当的恼火!所以她没工夫跟张喜才扯贫。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特别的想你！真的，特别的想......”张喜才的声音，甜甜腻腻的，在静谧的深夜里，就像是一条小蛇穿进了耳朵，激起焦阳一身的鸡皮疙瘩。
“阳，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才几个小时不见，我就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
“是吗？那麻烦了，你在部队当兵，总也跟我在不了一起。怎么办？”焦阳点亮了台灯，从床头柜里拿出一颗薄荷糖扔到嘴里，她此刻提醒自己要冷静。
“我可以转业啊！”张喜才的声音有些激动。
“转业？”焦阳冷笑了一下，“你才什么级别呀就转业？”
“排长也可以啊，只要结婚满一年，什么级别的干部都可以转。兵就不行了，兵就不能在驻地找对象，所以我身为干部，这点儿优越性还是可以的。”
“那你跟谁结婚哪?”
“阳，你听不出来呀，我当然只跟你结婚啦，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很神奇，我们只见这一面，我就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你走了......”
“张喜才！”焦阳不耐烦地打断他。
“到!”张喜才非常乖巧地回应着，一般，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回答。
果然，焦阳停了一下，缓缓说道：“张排长，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小一岁吧，我妈说不让我找比自己小的，还有，我觉得我们刚见了一面就谈婚论嫁，不太合适吧？你父母我还没有见过，他们对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呢，你不要这么讲话行不?”
“阳，听我跟你解释，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上军校是顶的别人吗？当时家里找人了，所以岁数改小了，其实，我是比你大一岁的，我父母那边你放心，只要我说你好，他们就不会多说半个不好，他们听我的，呵呵呵呵呵，你就放心吧，等将来咱们成了家，我就托已经转了业的老领导帮我在事业单位找个工作，到时候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这么晚，也就不会是你一个人了，阳，我想......”
焦阳皱起眉头，直觉告诉她，张喜才接下来的话会更没分寸。所以她不接话。果然，
“阳，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
“你有过那方面的经历吗？”
“哪方面啊？”
“就是，性生活。”
焦阳眯起眼睛，狠狠地嚼着嘴里的糖，冷静，冷静！“没有！我有些怕这个！”
“呵呵，没关系，你不用怕，这方面我经验是很丰富的，到时候我教你。”张喜才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自认为焦阳会觉得他够沧桑。但实际上，他在焦阳眼里只是够“苍蝇”。
“你经验哪儿来的？”
“这个你想不到吗？”张喜才顿时神采飞扬，骄傲道：“我长得怎么着也是全大队数一数二的帅，我篮球又打得那么好。自然有不少女孩子喜欢我。其实我以前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但都看不上她们，还有追我的小姑娘多了，我都看不上，但是你不一样，你身材特别好，特让男人有感觉，学历也还可以，家里又是北京的，我觉得你各方面条件都挺配我的，所以呀，我现在心里只有你，阳，我现在就特想在你身边......”
焦阳闭上眼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狗曰的！特种兵里居然有这号流氓？！怎么这么倒霉呀我！李主任你吃猪食长大的？怎么挑了这么一号怪物给我？枉我对你那么信任，行！走着瞧！！！
焦阳在心里立刻将张喜才和李主任做了一下删除处理！手机仍在被子上，下床喝水。
张喜才兀自一个人在那头儿兴奋地说着话：“我知道你们这些北京的小姑娘都爱玩，其实我们部队的男孩儿跟你们也没什么两样，我也喜欢去蹦迪，我一个大哥就在呼市开了一家酒吧，我一休假就到他那儿去，帮他打理生意，一忙就是一个假期，那儿的女孩看见我眼都是直的你知道吧，都围着我，呵呵呵呵呵，弄的我跟哪个亲近些都不合适。喂?你在听吗阳？阳？”
焦阳回到床边拿起手机，“听着呢。”
“阳，你生气啦？我以后绝对不会答应任何一个女孩的追求，我向你保证。”
焦阳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位张大仙平时照不照镜子，哪来的这么多自信哪?费解！
“阳？你怎么啦？说话呀？还真生气了？”
焦阳冷冷地一笑：“我哪里敢生气啊，我是骄傲，这么多人都迷着你，你却看上我了，我这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呵呵，你知道我优秀就好。”张喜才顿时飞上了天。
“张排长，你在大队的关系网很好吧？不然，李主任怎么会把我介绍给你啊，你们很熟吗?”
“唉，能干的干部都是领导抢的对象，大队里的领导对我都不错，都想办法把我培养成他们的人，唉，没办法，谁让我太能干了呢！其实李主任也不用来这一手，他本身就是我的关系户，我调到这里来就是我家里一个叔叔找他给办的。送了不少的好处呢，我估计，他也是想还一个人情吧！”
“还人情?”焦阳发自内心的一惊。
“别别别，阳，我可没把你当成是人情啊，我是真心的感谢主任，毕竟我在我们大队里是最优秀的干部，主任又信任我，所以，应该是真心的帮你选得我。你可别想多了啊！”张喜才此刻有些紧张，感觉这牛吹大了，焦阳生气是小，这胡乱编排主任事儿可就大了！当初是自己硬往主任手里送好处的，外加一连串“好好干”的保证词，胸脯都拍肿了，才得以调到特大来。后来进机关帮忙也是去求的主任，才把钟阅军调了包的。如果焦阳因为生气跑去问主任，那自己在特大可就没得混了。所以他赶紧加紧讨好焦阳：
“阳，我真的是爱上你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李主任也挺喜欢你的。老夸你。”
“是吗？那你帮我谢谢他！”焦阳敷衍着。刚要问张喜才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忽听听筒里传来撕纸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焦阳问。
“嗯？没事，撕页纸卷烟。”听声音，张喜才正在忙活。同时电话筒里多出了另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我靠，排长你撕我笔记了。”
紧接着是张喜才的声音：“啊？哈哈哈，我没看，是你的笔记本啊？明天你再补上吧！我着急卷颗烟。”
“我靠，排长你真是......”
“嘿嘿嘿嘿......急啥呀？明天你再补上不就完了吗？”
焦阳这回真火了！“张喜才！！”
“到！”张喜才一边点着烟卷贪婪地吸着一边跟焦阳逗贫：“老婆大人有何指示?”
“张喜才，你干嘛欺负战士?他们训练多苦啊，休息会儿多不容易啊你还让他们补笔记？”
因为焦阳的嗓子好，所以生气的声音也特别的圆润，很像小女生撒娇，只要不是站在街上骂街，一般不熟悉她的人都很难听出她的情绪，张喜才同志就栽了这么一个跟头。他还以为焦阳这是在替兵求情呢，于是摆出一副官腔：“哎呀，是啊，当兵的苦啊，不像我们当干部的这么有地位，整天跑得满脚都是泡，还得听干部使唤，帮我们整理内务，确实是挺可怜的。可是我们干部也不容易啊，写篇稿子就得熬通宵，谁能替我们说句话啊？阳，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的，我平时对他们挺好的......”
“你现在在哪儿呢？”焦阳不想听他废话。
“我在连里的宿舍啊。”
“你不是在机关帮忙吗？”
“我工作在机关，但我睡觉在连里啊。”
“你睡觉的屋里有几个人？”
“算我六个吧，怎么啦？”
“什么？！六个！”焦阳顿时火冒三丈！“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就一直坐在他们身边？”
“对呀，也没别的地方去呀。”张喜才误以为焦阳是害羞，大大咧咧地说道：“阳，没事儿的，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啦？唉，有我在，你怕什么？过不了几天你就是他们嫂子了，他们都得敬着你，你怕他们干什么！”
可以了，这样的一个人不用再考察了，完全就是个下等货色！套用一句上中学时语文老师骂班里一作文优秀男的话：你只有小聪明，没有好德行，就算你是一个金蛋，我也把你踹河里去！
焦阳平了平自己的怒火，想出了甩开张喜才最利落的方法：“张排长，我有件事儿求你帮忙。”
“嗯，别这么客气，老婆大人请讲！”张喜才吸着烟，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先纠正你对我的称呼，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老婆，我自觉没有那份荣幸，请你在你们队里帮我找一个男朋友。年龄必须大我一岁，身高180就好，英语要求过四级，身体素质、军事素质达到优秀，会开车，枪法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兵要好！就帮这个忙。办好了联系我！好了，夜深了，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不喜欢打扰别人休息的人，你们宿舍的兵也应该是这样想的，再见！”
“啪!”焦阳挂掉了电话，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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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睁开眼睛，已是中午，护士走过来，冷冷地塞给她一支体温计。
林楠傻傻地接过来掖在腋下，使劲儿地回想着自己怎么会来医院。终于想起来的时候，赶忙问护士：“护士，我在这里躺了多久啊？是谁送我来的？”
“警察，在门口等着呢。”护士懒懒地回答。
“啊!”林楠下床穿好鞋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道里，脚下一软，跌坐在长椅上。
对面椅子上坐着一名警察，看到她出来赶紧站起身走过来。“你叫林楠吧?”
“嗯，”林楠抬起头望着警察：“警察同志，215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你先站起来，我问你话呢！”警察毫无表情地拿出一个夹子，一支笔。
林楠扶着墙慢慢地站起身，不自觉地对这个警察产生了一份厌恶。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身份证号。”
警察低头写记录，等了半天没听到林楠答话。有些权威被侵犯后的恼怒，抬起头，看到林楠举着一张身份证。四目相对之后，林楠冷冷地将身份证放到他手中的夹子上，“都在上面自己看吧！”
“嘿!你给我念！”警察的专横往往只会针对老实的老百姓。而林楠此时心情也不是很好，很明显是不想做他眼里老实的老百姓。
只见她直直地盯着警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识字！”
警察狠狠地瞪了林楠一眼，抄下了林楠的个人档案，随后稍加收敛，问道：“是你发现柳菁菁的？请你讲一下案情经过。”
“案情？我不知道什么案情，我只是在经过215房的时候，看到门缝里有血，让后就去叫老板了，接下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你不是住在他们隔壁吗？前一天晚上你听到什么响动没有?”警察的语气明显有些不爽，看来是经常吓唬老百姓，习惯了唯唯诺诺，对林楠冷漠的语气显然不太适应。
“没有。”林楠非常反感的看了警察一眼。转身朝楼道口走去。
“站住！谁允许你走的？”
林楠转过头“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洗手间方便。你想跟就跟着吧！”
“你！” 警察的脸瞬间绿的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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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焦阳的愤怒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