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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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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俞正在舞着鞭子,超然忘我呢,小桃就端着点心过来了。
“小姐,您快歇会吧,都舞了一个时辰了,你还不嫌累啊。”小桃将点心放在石桌上,“您看我给您做了什么,桂花糕,今早采的桂花,可新鲜了。快来试一下。”
洛俞这才放下鞭子。这不怪她,她一舞起鞭子,就能忘记时间,没有一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累的。
小桃见她终于放下鞭子,好奇地笑着,悄悄问:“小姐,今天在将军府那位公子,就是咱未来姑爷吧?”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知道小姐有婚约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小姐未来的夫婿这么俊俏,她真心地为小姐感到高兴。
洛俞将鞭子放在一边,睨了她一眼,拿起桂花糕,半晌,才说:“小孩子别乱打听。”小桃从五岁就跟着她了,就比她小一岁,哪里算小孩子了。
但她并不想与别人多说些什么,关于陈炽。
她对这门亲事其实并不上心,也可以说,她对她的未来夫婿其实并不在意。今天见到他只是有点惊奇而已,并不是在意。
小桃见洛俞并不想说,就不再问了。
“小姐,刚才奴婢见到了表小姐身边的绿萝,您猜怎么着,她说,她们家表小姐哦,得到了上官公子的倾慕。”小桃说着,还不忘模仿一下绿萝那趾高气昂的姿态。
洛俞被她模仿的有模有样的样子逗笑了,小桃这丫头还真是个活宝。
“而且她还说,那上官公子还邀请她们家表小姐去湖上游船呢。”小桃一脸地愤懑:“那绿萝一脸骄傲的样子,真是气人,还真把那表小姐当成丞相府的小姐了。”
洛俞看着眼前这个气的像个包子的人,有些好笑。
她口中的表小姐,是徐氏的大哥的女儿,徐氏前几年才被她爹爹,就是左丞相大人扶为正妻,就迫不及待的想巩固自己的地位。但她膝下只有二子,并无女儿,而洛俞又是丞相府唯一的千金,徐氏自然想削弱她在将军府的地位,就把她大哥的女儿接了过来。
洛俞自然不会把她们放在眼里。爹爹对徐氏是没有感情的,要偏袒也是会偏袒她这个女儿,而不是两个外人。当年将徐氏扶成正妻也是因为,他升了官职,做了丞相,家里事务变多了,必须需要一个主母,才将她扶为正妻的。
而且她爹爹当初深爱着她的娘亲,即便娘亲死了,在他的心里还有一定的地位,所以自然极其疼爱她这个女儿。
“她爱干嘛就干嘛去吧。与我们不相干。”洛俞优雅地吃着桂花糕,漫不经心地说:“小桃啊,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多研究一下做糕点。说不定,你的技术还能更上一层楼呢。”洛俞的这个贴身丫鬟,有着一双做点心的巧手。洛俞的胃都快被她给惯坏了,都瞧不上外面那些所谓的有名的点心铺了。
“好好好,奴婢知道啦。”她家小姐也真是的,什么都不在乎,除了那鞭子。不知道这种脾性,以后到了夫家会不会受欺负。只能她以后多帮她家小姐留意着点了。
夜晚,这边的祁王府,陈炽正在写着字。
“阿炽真是好雅兴,竟还静得下心来练字。”陆行一进书房,就看到陈炽握着笔,一脸满意地看着他写的字。
走近一看,可不就是个“静”字嘛。
“你的字,真的是越发有长进了。”陆行拿起他写的字,赞赏地说。他虽说是名武将,但对书法颇为喜爱,对陈炽的字,一直都赞口不绝。
陈炽已经听惯了陆行恭维的话了,早就波澜不惊了。“每临大事,必有静气。陆兄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说的倒是不错。”陆行倒也赞许他的话。
“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颜礼那边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手上有他把柄的事情了。我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陆行说到这,神情开始认真起来。颜礼就是当朝的右丞相,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可谓是年少有为。
陈炽慢慢从纸上抬起头,眉头也开始皱起来。
“他怎会知道。”
“我也不清楚,但下午我去拜见皇上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颜礼。他跟我说,‘将军近日可是风头旺盛啊,但有些事情可要小心一点哦,千万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陈炽放下笔,沉下心来。
“估计,我们身边有细作。”
“细作?”陆行有些难以置信,能知道如此秘密的事的只有他们身边的几个亲信。可他们身边的亲信,全部都是跟着他们许多年的,说是出生入死也不为过。如今亲信里出现了叛徒,他怎能不震惊。
陆行气愤地捶了一下桌子,“颜礼的手,伸的有够长的。难怪老是被人称为老狐狸。”
“看来要把东西藏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你贴身带着,恐怕会有危险。”陈炽神色凝重。“待我们找到当年的人证,就立刻将证据呈给皇上。你也得多派几个人手跟着你,以防万一。”
“嗯,也只能这样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告辞。”陆行说完,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让陈诺派几个人送你回去,这样子也稳妥些。”陈炽喊住他。
“这倒不用,我今天来带了几个护卫,在王府门口等我呢。”陆行笑着回头,又转身走进茫茫夜里。
“如此便好。”
陈炽走到窗边,抬头望望天空,暗沉沉的,没有一颗星星,如同他的内心。便转身,回到书桌前,静静地坐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听到了外面有声音。
有人正在向书房跑来。
陈炽握紧拳头,就看到陆行跑了进来。
起身,“发生了何事?”陈炽看着一直在轻微喘气的陆行,问。
“阿炽,东西被抢了!”陆行一路跑来,有些气喘。
陈炽见他如此着急,也大约猜到了。
“方才我路过花园的时候,便察觉到有人在尾随我。我便走到树林处,引出尾随之人。我便与他交手起来,此人身手实在是好,竟在我之上。我与他缠斗许久,便看到了你手下的陈征,我就让他去喊救兵,没想到他与那人联手,将我打晕了,还从我身上拿走了证据。实在是可恶。”
陈炽沉默了,没想到颜礼出手如此之快,竟然当晚就行动。也没想到……他身边真的出现了细作……而且……还是他……
“人没事就好,说明颜礼也忌惮我们,怕搞出人命,所以才用抢的。”陈炽安慰着他。
“没想到颜礼身边还有身手这般好之人。真是小瞧了他了。”陆行有些挫败,他的身手也算得上好了,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大名鼎鼎的陆将军,没想到,那人身手竟比他还好。颜礼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
“若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怎会做得上这右丞之位。”陈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他只怕会视我们为死敌了。千万得小心。”
“嗯。总有一天,他的事情会让天下人知道,到时候,他就遗臭万年了。”陆行恶狠狠地说道。
“那……陈征呢?”陈炽刚问完,手下的陈诺就着急地跑了进来。
“主子……大事不好了……陈征他……死了……”说完就将一封信交给陈炽。
“什么!”陈炽和陆行两人同时惊呼。
“方才听到陈征房里有动静,便去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他已经自刎了,还留下了一封信。”
陈炽接过信,打开。
陈征小时候是他父亲给他找的随从,陈炽从未怀疑过他。一是因为陈征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他信任他;二是因为,他是他父亲亲自挑选的人,虽然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相信他父亲的眼光。没想到,他还是背叛了他。
陈炽看完信,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有点累了。
信里没有说为什么会背叛他,只有一横字:“属下深知对不住主子的大恩大德,只能以死谢罪。”
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不到危难关头,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敌是友。
陆行自然也知道陈征对陈炽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陈征的死,他也有些意外,但也只能拍拍陈炽的肩,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去将他的尸首好好地藏了吧。”逝者已逝,他总不能去找他的尸首问罪。
账,以后找颜礼慢慢算就是了。
“既然颜礼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们也暂时不会有危险了。我就先回府了。”
“嗯,注意安全。”陈炽也想一个人清净一下,理一理最近发生的事情。这次,算是他失算了。
陆行倒也没多想,陈炽办事一向稳妥,是他的军师,他完全相信他。
陆行走后,陈炽独自坐在书桌前,看眼前的烛火跳动着。从前他们和颜礼只算得上互不相干,并无得罪,只怕这次,他们就真的成了对立派了。
颜礼此人,表面上对朝廷忠心耿耿,但实际上,他与别国有来往。不过没有证据证明他勾结他国,所以才让他为所欲为。
没事……以后……来日方长……
就不信,他的狐狸尾巴不会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