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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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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还能像这样悠闲的泡个澡。”
老九飘在河上，问岸上的大伙，“水暖的很，你们不下来游个泳？”
大灰鹅躺在草地上，晃着脚丫，大声回他：“不会。”
老九嘀咕一声：“身为大鹅不会游泳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么？”
“我可不想下水，身上这套衣服，高定的，懂？”
面具猪猪依靠在车上，脸上的面具又换了一个新的。
老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狗子身上，眼巴巴的盯着狗子，就差说一句，“狗子，求你，陪我一会儿吧。”
狗子吐着舌头不断的喘气，看着热得很，尾巴热情的摇着，可身子却一动都没动。
广阔的河面，只有老九一只鹅，挥动的大脚掌，游来游去。
一个人游泳实在无趣，老九扎了个猛子，在水里睁开了。
水下是一片茫茫的青色，混着一些漂着的树枝和杂草。
老九在水里吐了个泡泡，闭眼、睁眼，玩得不亦乐乎。
再一睁眼，一抹鲜红从眼前游过。
“有鱼，河里有鱼。”
老九抬起湿漉漉的头，朝着岸上的大伙喊。
河面被拍起一阵水花，溅的老九闭上了眼。
等水花灭了，老九才看清水里多了一只狗子。
狗子撒了欢，潜到水里，乱游一气。
远远看着一个红色的身影朝岸边游了过去，老九急忙调转身子，使劲扑腾着两个大脚掌，跟了上去。
岸上的也两人来了兴趣，猪猪站直了身子看了过来，大灰鹅凑到了岸边。
等老九靠近了岸，这才看清在自己前面的原来是条红色的鲤鱼。
“哇哦！”猪猪惊叹一声。
大灰鹅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嘎嘎嘎嘎嘎嘎。”老九已经语无伦次了。
刚刚还在水里的红鲤鱼，正拄着鳍爬上了岸！
一条会走路的鱼！
狗子看来是个爱鱼的，浑身湿漉漉的都不管，跟看宝贝似的眼巴巴的跟在鲤鱼后头，寸步不离。
鲤鱼从车尾艰难的“行走”到车头，狗子就从车尾跟到车头。
鲤鱼走的太慢，狗子走一步还会趴在地上等一等，时不时凑上去闻一闻。
鲤鱼吐了一口气，在狗子再一次探头过来左嗅右嗅时伸出鱼鳍，给了狗脸一巴掌。
“啪！”
鱼鳍沾着水跟泥土，拍在狗脸上。
狗子当场懵了，其余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嗷呜嗷呜。”
狗子没想到为人时最爱的宠物竟然打了自己，一时接受不了，发出呜鸣。
“狗子。”
猪猪想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被一只鱼扇了耳光，光是想想就够羞耻了，狗都接受不了，何况是人。
“可吓死我了！”
红鲤鱼张着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被吓的奄奄一息，“谁让你把大脸凑了过来，我是正当防卫。”
“又一个？”
老九没想到水里竟然也有人类变成的动物。
“先进这个再说吧。”
大灰鹅递过来半个装满水的大塑料瓶。
“都来这里，坐着说。”
面具猪猪从车里拿出一张桌单扑在河边，精致得很。
“有可以变回人类的神果？带我一个吧。”
红鲤鱼听完急忙讨好大家，“我可不想下辈子只能困在这条小河里，自从来了这里除了见过一只鸡，我连条鱼都没见过。”
“你们都是怎么变成动物的？”
老九一个个看过去，觉得荒唐的很。
猪猪声音有些颤抖：“那天我刚表演完，刚下台突然就变成这幅鬼样子，我永远都忘不了冲出来时，粉丝们见到我的眼神，我心中难受，大脑一片空白，后来不知怎么就遇到狗子，又碰上了公鸡。”
说完猪猪强装镇定的扶了扶眼镜。
老九仿佛真的看见一只肥壮的猪猪洒泪狂奔。
“狗子呢？”老九问。
“医生，加班时心悸气短，回家睡觉，再醒来就是村里的一只品种犬。”
狗子的叫声铿锵有力。
“我的说来简单的很。”
红鲤鱼说了一句缩回水中，又探出头来，“凌晨3点，我正看书呢，实在太困了想趴下睡会，再醒来就在河里了。”
“你复习是在准备考试？”大灰鹅问。
“对呀，说来惭愧，彻底放飞玩了一学期，想通宵突击，毕竟第二天上午还有考试。”
红鲤鱼缩进了水里吐了个泡泡。
一时寂静，众人看向大灰鹅，尤其是老九，眼睛一眨也不眨，一幅“你到底什么来历”的模样。
大灰鹅一脸无辜，摊开了翅膀，“我不记得了”。
“嘎？”
“哼哧？”
“汪？”
“咕噜噜噜？”
“我只记得我变成鹅之后，就到处走，至于是什么时候变成的鹅……”
大灰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现在是几几年？”
老九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是2015年啊！”
“说什么屁话，明明是2021年！”面具猪猪懵了。
“你们傻了？已经是2022年了，OK？”红鲤鱼不满道。
“对，2022。”狗子附和。
“我就说是2022年吧。”红鲤鱼看了狗子一眼。
这一群人不仅变成了动物，难道还是从不同时间穿越过来的？
一阵死寂。
“不管是什么，我们现在先要找到白盒子，吃下神果，变回人再说。”大灰鹅看向其他人。
“若是真的，我岂不是弄丢了整整……7年？”
老九不敢相信，即便他最开始只是因为被大灰鹅揍了一顿不服气才跟着西行，现在是铁了心要搞清真相。
“若是真的，我一年的青春，本该属于我的舞台……”
面具猪猪摘下了面具，露出长鼻子的猪猪脸，“还有我这因为变成猪所承受的苦，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有个说法！”
红鲤鱼和狗子对视一眼，不知该劝谁，更不知该劝些什么。
汽车轰鸣声响起，猪猪将面具摘了，狠狠踩下油门。
“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连个白盒子的影子都看不到。”猪猪抱怨。
“那个白盒子是什么样子的，有多大？”老九看向大灰鹅。
毕竟是大灰鹅告诉的大家变回人类的办法。
“很大，像一件屋子那么大。”大灰鹅想了想补充说：“若是路过肯定可以看见的。”
“那若是我们走错了路呢？毕竟向西去的路有太多太多。”
老九心中一阵翻腾，他跟着大灰鹅走了这么久，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路是错的呢？
“不会。”大灰鹅回：“我有一种直觉，这条路是对的。”
“我信你。”老九觉得跟着大灰鹅没错。
其余三人也不再出声，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祈求大灰鹅是对的。
“咕噜咕噜。”
猪猪不好意思了，“抱歉，猪的本能，肚子饿了。”
“辛苦了。”老九感谢道。
全车人只有面具猪猪一个人能开车，能用的还只是四只猪蹄，肯定辛苦的很。
停下车，大灰鹅与狗子分头找回吃的，老九笨手笨脚的去捡树枝了。
“还好不管到了哪里总能找到树，有树的地方难免有些枯枝败叶，柴火就有了。”老九捧回了树枝，跟正晒太阳的红鲤鱼聊了起来。
“老九。”红鲤鱼问，“可能是我太小了看不到，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又是一只穿衣服的猪在驾驶位，就没有人看见吗？”
“嗯？”
老九脑中迅速回想，自从自己与大灰鹅上了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一个人。
老九只觉身体一僵，脖间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地方不对劲！
不只时间错乱，难道还没有人？或者所有的人类都变成了动物？
等所有人聚齐，大家围坐一圈，老九说了自己的猜测。
经老九提醒，大家才发现所有人竟然不约而同的遗漏了这么明显的事实。
见大家低落的很，大灰鹅打破了僵局，“先吃饱肚子，再解决困惑。”
拿出车里的铁锅，大灰鹅利落的起火做饭，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
“大灰说的对，肚子饿了，脑子也跟着不清醒，先吃饭。”猪猪起身去帮忙。
“也是，看看咱们几个，鹅在做饭，猪在开车，狗子和鱼在说话，都这么奇葩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红鲤鱼打了个哈哈。
老九扇了扇翅膀振作起来，若是在这就被打倒，说不定还要再白白浪费七年。
狗子抬起塑料瓶，和红鲤鱼一起加入了吃饭的队伍。
饭菜的香味暂时抚慰了几个人。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响吗？”狗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问道。
几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
狗子抢先一步跑了出去，等发现目标，大叫起来：“谁？出来！”
一个兔子冒出了头，看几个庞大的身躯围了上来，小兔子害怕了，仅有的一只耳朵也耷拉了下来，“我、我只是饿了，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干。”
又来一个？
“吃这个。”大灰鹅递过去一些吃的。
“别怕。”老九轻声安慰。
等小兔子吃完东西，情绪稳定下来，老九问道：“你的另一只耳朵，是被别人欺负时弄坏的吗？”
小兔子摇了摇头，“天生的吧，我醒过来时就只有一只耳朵。”
大灰鹅突然起身，按着兔子的脑袋仔仔细细找着什么。
小兔子显然被吓了一跳。
“老大？”老九问：“你在干什么？”
“没有疤痕，没有伤口，什么都没有，缺掉的那只耳朵原本就不应该长出来么？”
大灰鹅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刚不是说了吗？天生的啊。”猪猪原本怕自己太丑吓到兔子，所以躲得远远的，见大灰鹅失控，急忙冲了过来。
大灰鹅觉得一阵头疼，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钻出来。
“老大你怎么了？”老九着急了。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兔子就应该缺点什么，可是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大灰鹅听到老九的声音，心才安了一些。
“一定要尽快找到白盒子，变回人。”大灰鹅只能确定这个想法。
“兔子，跟我们一起走吧。”猪猪问。
兔子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想变成人？”猪猪很不理解。
兔子点点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转身跑掉了。
看着兔子消失的背影，大灰鹅只觉得心中一阵沉闷，觉得兔子这一走是放弃了很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可能要再辛苦些，全力赶路。”
大灰鹅怕再拖下去，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
一路再也没停，没油了就去加油站，没人管也不用花钱，仿佛知道有人会来取，已经装好桶的汽油就放在路边。
上天似乎在帮他们。
饿着肚子走了两天两夜，大灰鹅让猪猪停车。
“我有种感觉，就是这里了。”大灰鹅说的斩钉截铁。
老九放眼望去，哪有什么白盒子，只有一片疙疙瘩瘩的野地。
“在哪？”
猪猪饿得没有力气，依靠在狗子身上。
狗子闻着空气里弥漫的味道，疑惑道：“好臭！”
“像是……屎粑粑？”老九回。
“有东西过来了。”大灰鹅高声提醒，“注意地面！”
被大灰鹅一提醒，大家这才发现地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圆球，虽然只有芋圆般大小，但是密密麻麻让人觉得难受。
“来了！”
狗子大叫一声。
众人视线抬起，不远处，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球正慢慢靠近。
老九眼尖认了出来，“屎、屎壳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