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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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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明亮的教堂，四处摆满了栀子花，陆时身上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台下亲朋满座，司仪拿着话筒在讲话。
在陆时对面站着的是许琛，他的身高比陆时要高一些，陆时看他需要微微仰头。
他们两个是这场婚礼的主角，陆时的爸爸为了他能够开心，将这场婚礼办得很盛大，台下来的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直到此刻，他们快要宣誓了，陆时还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他暗恋许琛十五年，本以为他这一生只能看着他和女生恋爱，结婚，生子，然后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但他想也想不到的是，许琛在三天前给他表白了，在他快要出国的时候，许琛说他想和自己结为夫夫。
婚礼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但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这场婚礼办得很完美。
婚礼结束之后，陆时和许琛回到陆时的别墅里。
别墅里同样挂满了气球，摆满了栀子花，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布置的。
陆时很喜欢这里的布置，他抬头，表情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惊喜。
“这......是你布置的吗？”
许琛轻嗯一声，语气平淡。
他向来是这个性子，所有的情绪都不明显，一张脸总是冷冷的，好像对一切都不屑一顾。
“我很喜欢，谢谢你。”
许琛依旧表情淡淡，随声应了句：“你喜欢就好。”
晚上，陆时洗完澡坐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也是他这十五年来能够明目张胆地站在许琛身边的第三天。
他很高兴，很幸福，这几天美好的像一场梦一样，他就好像生活在云端，一切都很虚幻。
但无论这几天他如何飘忽的活着，此时此刻脸颊上的燥热都在时刻的提醒他，这不是梦。
他喜欢了十五年的许琛，此刻是他的站丈夫，日后是他要一起生活几十年的伴侣。
许琛很快就出来了，他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上的水珠还在滑落，陆时起身从浴室里面拿了一条毛巾递给许琛。
“擦擦吧，明天会头疼的。”
“嗯。”，许琛结果毛巾，然后开始擦自己头发。
等许琛擦好头发，陆时说：“那...我们睡觉吧。”
陆时说这话的时候心跳砰砰砰地加速，就好像要跳出他的胸腔。
许琛在听见他的话后放毛巾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淡声说：“我累了。”
陆时连忙说：“那你快睡觉吧，今天确实太忙了。”
许琛点点头，看许琛的这样应该是真的很累了，他收起旖旎的心思，在许琛合衣躺下之后，他就把灯关了。
2.
第二天一早，陆时醒来的时候许琛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睡眼惺忪走到客厅，却看见早已经西装革履的许琛。
许琛看着他说：“我今天和明天都要出差。”
这次换陆时的动作一滞，刚刚举办完婚礼，许琛就要去出差，他心里也难免一涩。
“没关系，工作重要。”
许琛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门。
汽车引擎声一响，许琛就在陆时的注视中越开越远。
继承家业的事情有陆时的哥哥顶着，所以陆时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
他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成为了一个插画师，这份工作不需要出门，大部分的工作内容通过网络就能解决。
所以他在许琛出差的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家里面画画。
不过这一次他画的并不是工作上需要画的画。
他打开数位板，在上面一笔一划的描摹着。
画中，是他和许琛结婚时的场面，他们站在台上，念着结婚誓词，台下的来宾微笑着祝福。
这幅画他画得很细节，哪怕是餐桌上铺着的桌布，喝了一半的红酒杯，亦或是角落的窗户纹路，他都画的极其用心。
他喜欢用画画来记录重要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在高中的喜欢上许琛之后更是。
这幅画还没有画完，但是陆时想着今天许琛就要出差回来了，他不想让许琛发现自己画画的事实，所以就保存好之后关上电脑。
晚上他坐在餐桌面前，这个时候饭菜已经热了四五遍了，但是说是要回来的许琛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陆时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查看时间和消息，但是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许琛的微信却依旧停在他说有一个应酬晚些回来的时候。
知道晚上十二点，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许琛才被他的助理搀扶着回来。
他身形踉跄，眼神迷离，身上还有很大的酒气。
陆时连忙迎上去，想要从小助理的手里接过许琛。
却没想到在他手才刚刚碰到许琛的那一瞬间，许琛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错开了陆时伸出的手。
醉酒的人抬起头看向陆时，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陆时的视力很好，自然捕捉到了这一闪而过的厌恶，他心中蓦然一痛，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但很快许琛的眼神就恢复了平淡，他说：“我身上有酒气，你不用来扶我。”
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挣脱了小助理的手，摇晃着身子向楼上走去。
陆时站在原地，看着许琛写满了拒绝和生疏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陆先生，许总他今天心情不好，和朋友多喝了几杯，你不要生气。”
和朋友？
陆时很快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可许琛给他说的是他在外面应酬回不来啊。
助理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陆时一个人在一楼站了许久。
3.
两个人在别墅住了小半个月，许琛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有时候三四天不回来住是常有的事。
他们现在虽然是结婚了，但是关系却依旧像过去一样，很久说不上一句话，偶尔找到说话的机会，许琛表现的都很平淡，没有想要和他交谈的意思。
今天和往常一样，陆时拿起画笔，打开他想要画的婚礼现场，但是却迟迟没有动笔。
他现在应该要画许琛的眼睛的，但是他却突然忘记了许琛在婚礼上看自己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仔仔细细地回想了半天，但是依旧没想起来，反而引得他的头隐隐作痛。
最后他只能拖鞋似的把笔一扔，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
过了好久，他才不甘愿的退出绘画的软件。
他打开文件夹，浏览起这里面的画。
第一张是穿着校服的许琛，他推着单车，面容上带着浅笑，从学校的梧桐树下迎面向陆时走过来。
年少稚嫩的面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的柔和。
这是陆时高一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许琛，他们擦肩而过，许琛并没有注意到他还在和同伴交流。
清风微拂，陆时闻到一股清醒的洗衣液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他不是没有闻到过，但是却没有哪一次能让他心头一颤。
看着以前画的画，陆时轻轻一笑，郁结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在往下滑，是陆时打篮球的画面，再下一张是许琛在台上演讲的画面，下一张再下一张，每一张都是许琛。
暗恋许琛的这十五年里，陆时用自己的手描摹了无数次许琛熠熠发光的瞬间。
这些画面记录的不仅仅是许琛的青春，还是站在角落，小心记录着这一切的陆时的青春。
4.
“许琛，你喜欢我吗？”
陆时坐在床上抬头看着正在打领带的许琛，终于问出了这句一个月前就想要问的话。
他和许琛结婚已经三个月了。
陆时原本以为许琛只是性子冷淡不喜欢说话，但是随着许琛流露出的不耐烦和厌物的情绪越来越多之后，他再也不能骗自己。
许琛不喜欢他，在问这句话之前，陆时就知道答案了。
许琛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冷淡。
不喜欢他，所以才会话少。
不喜欢他，所以才会有不耐烦和厌恶的神情。
陆时不傻，只是之前被和许琛结婚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而已。
等他清醒过来，这些情绪他都能清醒的感觉到。
至于为什么会犹豫了近一个月才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还觉得自己有希冀，总觉得再相处相处，说不定许琛就会喜欢上自己。
但是每一次许琛的早出晚归，每一次许琛流露出毫不关心的冷淡，都如同冰冷的海水一样包裹着他。
让他窒息的同时也让他清醒。
许琛闻言，抬头看向他，眼神依旧平静冷淡。
“你发什么疯？”
陆时：“发疯？许琛，我的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暗恋许琛的陆时总是卑微的，所以这三个月来在许琛的面前说话一直很温和。
猛然间的质问，让许琛生出几分怒意。
“呵呵，陆时，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为什么和你结婚你还不清楚啊？”
他嘲讽的语气像一把锋利的刀，往陆时的胸口猛地扎去。
陆时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要和我结婚吗？”
“我要和你结婚？陆时你演的可真好，当初要不是你让你爸用我的公司的前程威胁我，我会和你结婚？”
陆时的表情猛地一怔，眼神中透露着迷茫：“你....你什么意思？”
许琛扯了扯领带，说：“什么意思？陆时你现在还在演戏，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的喜欢我，我会被你爸盯上，你还每天坐在一楼等我回来吃饭，恶不恶心啊？像条狗一样，不对比狗都不如。”
许琛又接着说：“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一想到被你这样的人喜欢，我就无比恶心。”
砰地一声，房门被许琛关上，只留下陆时呆滞的留在坐在床上。
许琛刚刚的那番话翻来覆去地在陆时的心里出现，他心如刀绞般的疼。
许琛捂住自己的心脏，感觉自己就快要被疼死了，头也好像快要炸开一样的疼。
他蜷缩在床上，汗渍打湿了他的胸口，很快便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陆时已经躺在病床上，他想要动弹，但是却被人一下子握住了手。
是陆爸爸，他杵着手杖，眼睛通红地看着自家的小儿子。
“小时啊，是爸爸对不起你。”
陆时虚弱的说：“爸，我是不是病了？”
陆时上次来体检的时候是在四个月前，在他的体检报告他本人一直没有看到，而是由他父亲和哥哥保存。
陆爸爸闻言，低下头，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在看见虚弱的之后还是忍不住落泪。
“没事啊，小时你不用担心，爸爸已经给你找了全球最顶尖的专家，一定能治好的。”
陆时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最后才哑着嗓子说：“爸，你给我找个律师吧，我想和许琛离婚。”
陆爸爸的手紧紧地握住拐杖，“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他，趁许琛公司出现危机来威胁他，小时，爸爸也是想让你开心。”
陆时说：“我知道。”
5.
傍晚的别墅格外的清冷，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句鸟叫声。
陆时坐在书桌前，下午的时候他给许琛发了短信，说明了来意。
但是许琛直到现在都没有回他的消息，陆时不知道许琛有没有看到他发的消息，只能这么等着。
在他面前放着一分离婚协议书，上面他已经签字了，只要许琛再签字，他们这段荒唐的婚姻关系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许琛是在后半夜才到的别墅。
他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坐在书桌前的陆时。
一整个书房里，只有陆时面前的一盏台灯亮着。
几天不见，陆时的身子变得十分的瘦弱，病来如山倒，陆时的脸色也泛着病态的苍白，不过在暖黄的灯光下看不太出来。
许琛薄唇轻抿，“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陆时抬头看向进来的人，灯光太暗，他有些看不清许琛的脸。
良久他才点点头。
“逼你和我结婚这件事情是我们陆家做的不对，我代表我爸爸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许琛不信任的说：“你又在演什么戏？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陆时闻言，心中依旧会痛，但是表情却毫无变化。
他接着说：“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别墅不能给你，但是会给你一千万的补偿，之前陆氏的投资也不会撤的。”
看着他的神情，许琛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
不就是他逼着自己结婚的吗？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他疑惑地上前几步，拿起离婚协议书，借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不多，他十分钟就看完了。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签字吧。”
许琛还是不信任他，“你又耍什么花样？”
看着他不信任的眼神，陆时苦涩一笑，说：“我能耍什么花样，如你所愿，放过你了。”
说完他又接了一句，“你要是现在不签的话，以后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听到陆时的这句话，许琛立马把协议放到桌面上，笔陆时早就已经准备好在桌子上了。
他伸手拿过笔，打开鼻毛，笔尖在签字那里微微停顿一会儿，但很快就落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希望以后我们永远不见。”
许琛如释重负地说道。
陆时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6.
许琛走后，陆时强撑着的身子才瘫软下去，他想起自己的检查报告，中期脑癌。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检查结果，才会让一向稳重的陆爸爸做了这个荒唐的决定，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心情愉悦，所以隐瞒了病情，所以去威胁许琛。
希望我们永远不见....
陆时回想起刚刚许琛的话，心就好像被人紧紧握住一样穿不过来气。
良久，他把双手盖在脸上，不一会眼泪就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压抑的哭声在沉寂的书房响起。
他在书房里面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
他坐直身子，再一次打开电脑里面的画，他一张张的看，一张张的删。
从年少懵懂的动心，到荒唐的婚姻，再到现在的离婚，陆时十五年的暗恋一个人开始，一个人结束。
最后一张的是他们婚礼现场，许琛看陆时的眼睛一直没有完成。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又突然想起来那天他的眼神是什么了，是平淡冰冷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厌恶。
陆时手指放在鼠标上，犹豫再三，随后还是没有选择删除。
他找来画板，一笔一笔仔细地把许琛的眼睛画好。
最后一笔落下，陆时自嘲的笑了一下。
是了，就该是这样的，冰冷厌恶，这才是许琛对他的态度。
画画好了，陆时盯着看了好久，眼神黯然也有几分的不舍，但最后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他在这台电脑上抹杀了他所有关于喜欢许琛的回忆，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也能抹杀掉自己脑海中的回忆。
关掉电脑，陆时拿上离婚协议走出别墅，此时陆时的哥哥陆铮已经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弟弟憔悴的模样，眼中满满的心痛。
陆时看到陆铮的眼神，鼻尖微微一酸，他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哥，你看我暗恋了许琛十五年，还能和他结三个月的婚也算是不错的吧。”
要不是他声音有些颤抖，他的表情还真的能骗过别人。
陆铮上前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小时，没事的，你还有哥哥和爸爸呢。”
陆时提了提嘴角，但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笑容，最后只能重重地点点头。
S市的早晨一直很好看，尤其是陆时的别墅在郊区，山清水秀，一路向市区开去鸟语花香，令他挪不开眼睛。
“哥，你说我做一场脑部手术，如果成功的话算不算是重生了一次。”
陆铮看着自己的弟弟说：“嗯，没有如果，我们小时一定能健健康康的。”
陆时继续看着窗外，“如果手术能够成功的话，我就不再喜欢许琛了。”
他这话说完又小声呢喃了一句，“好不好？”
像是在和自己商量。
陆铮看着自言自语的陆时，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感情的开始很轻易，但结束总是要让人脱一层皮。
陆时十五年的暗恋，是一春一秋的积累沉淀，不是别人两句安慰的话就能随意释怀的。
拿到离婚证的第二天，陆家父子三人就乘上了飞往M国的飞机。
各项身体检查和病情监测，陆时是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被推进手术室里。
陆爸爸和陆铮在外面焦急的等了十几个小时，最后只等来了一声遗憾的摇头和已经盖上白布的陆时。
7.
陆铮在收拾陆时的遗物时，在病床的枕头下发现了一个绿色的离婚证。
离婚证的里面有一张夹着的陆时和许琛的双人照照片，应该是从他们的结婚证上撕下来的。
许琛的脸有些模糊，大概是陆时经常用手指去摸的缘故。
陆爸爸病房外进来，就看见陆铮怔怔地看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心里的愧疚便止不住的翻涌起来。
他抱着陆时的骨灰盒泣不成声，“小时啊，是爸爸对不起你，都怪爸爸。”
很久等陆爸爸的情绪平复下来，两个人才带着陆时的骨灰盒回去。
飞机上，沉默了许久的陆爸爸突然开口道：“小铮啊，爸爸对不起你弟弟，也对不起你，你...要是还喜欢他的话，爸爸也不反对你们了。”
陆铮闻言，沉默良久，“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小时死了，那人的结婚请柬他也收到了。
8.
许琛是在陆时下葬的时候才知道他死了的。
那天他正在公司加班，进来汇报工作的人看着他欲言又止，直到助理说出许琛去世的消息时，他才知道陆时死了。
那天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面闪过很多关于陆时有关的事情，最后画面的定格在签离婚协议书的那晚。
他那么瘦，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多问一句呢？
要是问了的话......许琛茫然的想着，要是问了的话又能怎么办呢？他又不爱他。
是的，他不爱陆时，即使是问了他也不会为他留下来的。
直到傍晚他揉了揉自己有些法闷的心口，然后拿起外套向公司外走去。
9.
三年后，这是许琛第一次站到陆时的墓前，照片里陆时眉眼带笑，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这个人很干净。
许琛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
他以前很讨厌陆时这个人，觉得他虚伪，所以和他有关的一切他通通都扔了，就连结婚证离婚证也通通消失不见了。
以至于有时候许琛都快记不起陆时究竟长什么模样。
今天是陆时的忌日，他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这里，又在陆时的墓前停留了这么久的时间。
直到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陆时墓前的栀子花被雨水打湿，许琛感受到一片冰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今天在干什么。
他对着陆时的照片呢喃道：“我来看你，只是因为愧疚，愧疚而已。”
偌大的墓园，只有许琛一个人，陆时早就已经听不见别人说话。
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只有许琛的心里清楚。
许琛走得匆忙，背影看上去很狼狈。
至此，许琛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陆时的坟墓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