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岩堡1 ...
-
科尔特在原处看着那扇石门，看着那个面具男离开，之后也没贸然进去，而是一直在藏身处等到月上中天，岩堡里一片寂静，阿苏德和阿森没再出现过，当然，也有可能是科尔特没看见。
科尔特小心来到石门前，内里同样安静，他犹豫一下，确认袍子完好，将自己整个罩住，小心从门缝中，一缕风似的钻入，待稳住身形，适应了房中黑暗后，接着月光摩挲到床边，认真打量。
“嗯？人……呢？”
科尔特正疑惑，一转眼瞥见一边的沙发里窝着一团黑影。
房间的空气一时凝滞，片刻沉默后，两股相似的力量同时爆发，有在即将相撞之前收回，一切进行的无声无息。
“你的力量很强。”
那位女王先开口了。
“但是还很青涩，也许你需要一件东西，用来收束你的力量。”
女王的声音略显稚嫩，但语气成熟，科尔特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迟疑片刻，试探道。
“你……就是那位岩堡的女王？你为什么刚才收手了？”
“你是来杀我的，对吧。”女王语气平静。“看起来我们都不愿意惊动其他人。”
“你……什么意思？”
科尔特有些不解，他听见那边传来布料摩擦声，大概是女王换了个姿势。
“我的母亲说，岩堡的女王要爱她的子民，爱她统治下的所有人。”
“但是，老师，就是你们说的堡主却伤害了那些人类，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
科尔特有些不解，还有些恼怒。他刚才见识过了这位女王的力量，并不弱，如果她愿意不可能什么都做不到。
“我…我……我不敢……”
她放轻语调，似乎有些低落。
“你……”
“你该走了，我，我必须告诉老师，他，他发现你了的。”
小女王有些慌乱，一副赶人的样子。
“但是……”
“你明天再来吧，我会给你留窗，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的话。”
第二天，科尔特中午才起床，他恍恍惚惚下楼。
“嘶……那小女王也太暴力了……”
科尔特倒在沙发上揉着腿。昨天小女王直接把他从窗户丢了出去，他一个反应不及，腿在岩壁上蹭掉了一大片，不过他很快化为鸟身遁走，算是没留下太多痕迹。
“午好啊科尔特。恢复的怎么样？”
拉尔探出头来，艾瑟尔不在，所以是拉尔帮他处理的伤口。
“我知道你为什么转去负责侦查了，太疼了。”
科尔特眼神幽怨的看着他。现在腿上的伤表面上已经完全愈合了，但是疼痛却没有跟着消失，反而像是集中爆发了一样，科尔特愣是快凌晨的时候才睡着。
“呃，嗯，哎呀我去看看饭好没有。”
拉尔找了个拙劣的理由溜了。
“昨晚我们把岩堡搜完了，没看见艾瑟尔和其他女孩，估计是被关在那几条支脉那边了。”
餐桌上，阿苏德汇报道。卡伦斯点点头。
“今天阿森别往岩堡跑了，跟着我们去那些姑娘家拿点东西先。”
“你们记得问问关于上一任女王的事，那小女王跟我提了几句来着。”
科尔特想了想道。
“好的，你记得多找机会和小女王接触，一会儿让马修给你几颗孢子盖一下你身上的气息。”“嗯，记住了。”
下午，临出发前，科尔特看着面前专心制造孢子的马修，想了想，开口问道。
“马修，你的那件斗篷，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吗？”
“当然，没人会在意一朵蘑菇不是吗。”
“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发现了，会是什么情况。”
科尔特斟酌问道。马修也愣了下。
“这……我也不清楚，队长唤醒我之前的事我都忘了，但是队长说我的能力有死亡的气息，也许…是同源？”
科尔特若有所思点点头，，马修装好孢子递给他，然后便跟着卡伦斯走了。
今天风有些大，夹杂着雪刮在脸上，才走出没几步就冻得人直打颤，卡伦斯从前面折返回来把厚呢子披在马修身上。
“还好吗？困不困？”
马修摇摇头，和卡伦斯贴近些。昨晚雪估计挺大，及到了膝盖，阿瑞斯在无形之书上抚了一下，撑开一小片没有落雪的区域将四人拢住，阿森十分卖力且欢快的在前面刨雪开路，几人很快走访了丢了女儿的几家，拿了些带女孩们气味的衣物给阿森记录，顺带也问了前任女王的消息。
“女王啊……挺好的，天太冷了，种不出粮食，还会给我们发食物，就是死的太早了。”
“那女王，温柔善良，长得也很漂亮，就是走的早了，那时候现在这位，估计才五六岁的样子。”
“那个什么堡主，不像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从哪来的，女王就莫名很信任他。”
“小女王估计被那个堡主带偏了，多好多可爱的孩子，几乎和女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不会是，帮凶的。也许吧。”
……
陆陆续续问过几家，都是类似的表述。
“这……看起来问题都在那个堡主身上？但是科尔特不是说，那个小女王很强吗？”
“如果一头大象自童年起就被栅栏困住，即使它长大，能够打破困住它的栅栏，它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它心里已经觉得自己无法出去了。”
阿瑞斯这样说道。
“但是小女王不是那种没有什么思想的生物，她会反抗的，也许只是缺少契机。”
卡伦斯接话道。他将散落在阿森面前的衣物收好，起身。
“总之，今晚多去些人翻翻那些支路吧，那个擂台就快开始了，如果可以最好今天能处理好。”
是夜，科尔特再次来到小女王窗前，这次时间掌握的不错，没有被那个堡主发现。
“你来了。”
借着月色，科尔特终于看清小女王的脸，比他想象中小一些，眼睛圆润水亮，皮肤苍白如窗外的雪，口唇像雪上的落梅。也许是因为刚洗漱过，只是穿着一件淡粉色长袍，长发散落着，显得身体更加娇小。
“你们去打听我的母亲了？”
“啊，是，因为有些好奇。”
科尔特坦然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你们还在岩堡管辖的范围内，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小女王答道。
“母亲真的是一位好君主，可惜……我没能达到她的期望。”
小女王声音有些低落，不过很快收拾好心情。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那我就直接说了，那位女王……是怎么去世的？”
小女王愣了下，无奈笑了笑。
“真是很直接。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老师说，是因为操劳过度，加上生我时……难产落下病根，病倒的。”
“这样。”
科尔特思索一下。
“那能讲讲那个堡主吗？”
“当然，当然。从我记事起他便在了，母亲走后便是他一直教导我。虽然……他确实将岩堡打理的很好，但……我不喜欢他的强权。”
“他打理？可是，那些村民的话听起来，您才应该是那位执政的，不是吗？”
“.…..也许，我就是那头被困住的大象，我，我还没准备好去，反抗他。”
小女王想到什么，抱紧自己的双臂，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
“那……太可怕了。”
“你，还好吗？”
科尔特伸出手想要拍拍她，却被躲开了。
“那…你能告诉我那些女孩被困在哪了吗？既然你都能听见，那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
“知道了。“
卡伦斯的声音从传声孢子中传出，在他怀里，马修皱着眉头昏迷着。卡伦斯一边给马修传递能量，一边发布命令。
“尽快把那些姑娘找到，等队员们汇合后将她们带出来。”
“先生，我已经找到他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岩堡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