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天涯相思無盡

14、奇怪的关系

　　我一旁看得乱想连篇，那头皇帝已在说：“上卿夕尘是我最得力的爱将，无论军法还是政策朕都诸多倚仗，虽你早离俗世，但你俩都是当世非凡之人，无机缘一会太可惜，夕尘也敬仰你已久，我便为你俩引见了。”

　　“谢皇上为臣引见以偿臣多年之愿。”谢过皇帝引见之意后朝夕尘尊敬地向和尚说：“朝夕尘敬仰大师已久，早年殿王雄畴武略智谋过人名闻天下，剑笛双绝也是享誉盛名，今天一会以幸得闻绝笛之音果然非凡，若再有幸与殿王一论就更是夕尘之福了，但夕尘也敬重殿王已脱离世情成为灵空子大师，只不知大师可愿赐教。”

　　殿王？有点耳熟，这和尚？

　　俊朗和尚灵空子只是淡然一笑：“赐教不敢，你既已叫灵空子为大师，那些过往于灵空子已成尘埃，一论可是论天下还是论风花雪月？可于灵空子一切皆为空，施主也毋需挂怀了，若是施主有意灵空子倒可与施主一说经论。”

　　“谢过大师。”朝夕尘叹息一声也不勉强：“既然大师心意已决，只叹夕尘无缘了。”

　　灵空子一声佛号对皇帝说：“皇上，寺院清修终是不宜女客，万望见谅。”

　　皇帝闻言丝毫没有不悦，只随口说：“确是我没有设想周详。”又望了董悦聆一眼，忽然叫我：“名美人先陪同贵人出寺稍候片刻，朕与朝上卿在此与大师闲聊数句容后便回。”

　　我应声走前去挽扶住悦聆要走，悦聆却明显挣扎了一下没动，我怔了怔之际，灵空子却递过来那支玉笛，喧一声佛号说：“此物既是施主携来，也请施主带回吧！”

　　悦聆脸色一白，一咬唇辨也不伸手去接，却终于开口对和尚说：“这支玉笛不是我的，是你的，我不要。”

　　语气说不出是何意味，似怨又似还怒，又像灰心失望，好令人猜不透，但我却知这姿态想说这俩人或者说悦聆对这和尚无情牵系除非白痴才看不出来。这么任性妄为的悦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完全失去常态，那姿态换着哪一个暴君勿论多宠爱早灭掉她了吧？我还真替她捏一把汗。

　　可是又出乎我意料之外，皇帝居然丝毫不以为意，不等灵空子答话，只淡声说：“就让名美人代为收下然后退下吧！”皇帝，那么明显的一顶绿帽子你也当没看见，你们曾经过往的是怎样的杂七杂八的关系呀？真是令人好奇死了！

　　我又依言代悦聆接过灵空子手中的玉笛，拉着悦聆退了出去。

　　坐回车架之上，悦聆只是低垂着头一声不出，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是胡思乱想着皇帝此行究竟所为何来？来抓私会前情朗的悦聆回去？刚杀完刺客就来这里是顺道还是有些什么计较呢？总觉得那皇帝与那朝上卿有着什么缘由而来的，不过好在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手拿着玉笛把玩着一手托着腮望着董悦聆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与那朝上卿出来了，皇帝也坐入了车架，启程回宫。

　　皇帝不看董悦聆，拿过我手中的玉笛把玩了一阵，叹息一声，忽然看我说：“你会不会吹笛？”

　　我迟疑了一下，只说：“会些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前世小学时就学过笛，还上台表演过，更有一阵子因为颇迷恋电视剧学吹过剧中的笛乐，只是来此世后不碰已久，不知还记不记得。

　　皇帝已又递过来玉笛吩咐我：“那你就吹一曲吧！”

　　我接过看了看悦聆，举起玉笛吹了数个音，音色是清跪的，我也更用心吹起来，也不记得是哪出电视剧里的了，但我知道其实吹得真不怎么样，毕竟久没练习，也常走音又不连贯，和刚才所听的那和尚的笛音更是天差地别，但皇帝和悦聆都默不作声，勉强吹完一曲，大家也没再声响。

　　回到皇宫后，悦聆整天就躲在居殿内足不出霜华宫，偶尔弹弹琴也曲不成调，画也不成样子，真怕她又屈出病来，愁死兰笙了。那玉笛皇帝也给回她了，但悦聆好像没碰过，要不是还有我偶尔闹着她玩玩教我这教我那的，我也以为她心死了，万莫俱灰，了无生气，但其实还真说不出有什么生气可言，一切都那么寂然寥寥的，她也似乎对一切都无甚兴趣，我对她再多说那些风花雪月都无甚用了。

　　我就总是弄不明白一件事，从前跟现在有什么两样？不都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吗？她以前可以活得依然自在，为什么见过旧情人回来后就不行了？

　　不过皇帝没再来过，好像真的冷落了悦聆，就差没打入冷宫了吧？那舒婕妤自然没再当悦聆为假想敌，但最近好像听说她转移目标了，我听翠婉跟我嚼过舌根说后宫新近冒出一个琳昭仪来，皇帝对她宠爱有加，不但破格一下子将毫无封号的她晋升为昭仪，更是日日骄宠。听说这女人是真的明艳过人，更是性情辛辣，可不是像舒婕妤那种姿态高高在上的强悍，而是真的脾性耿辣。

　　我之所以听得那么上心，是因为闻说当初皇帝召见这女子时曾被这女子狠狠甩了一巴掌，我初闻时真直了眼，我以为电视剧中才会有孟姜女甩秦始皇一巴呢，没想到还真现听了一个实例。还有更离奇的是这琳昭仪可是大有来历的，好像是花月楼其中的一个刺客。当初皇帝和朝上卿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那些花月楼的刺客尽歼的，又哪里冒出一个刺客还成为了皇帝宠幸的女人？除非当初皇帝和朝上卿都只是一言盖之咯。

　　其实我当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皇帝新宠的刺客女人怎么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呢？皇帝不应该是勒令三咸其口的吗？毕竟是来自刺客不是，不怕引起朝堂的反对与现在的乱嚼口舌吗？不过那皇帝好像向来都我行我素更是风流惯了的，大概根本不将一切放在眼内吧！

　　不过我想那琳昭仪可能当真对了皇帝的胃口，听说她从不向在她之上的三妃行礼，在皇帝面前都是耿直的脾性想点样就点样什么都敢说，我不知道皇帝是经过怎样一番令她服贴的做了他妃子的，只知皇帝很由着她，更斥令过三妃不得再强令她行礼，所谓三千宠爱于一身就是这样了吧！以前悦聆虽说颇得圣悦但没见这么宠幸过，当然那可能由于悦聆有那旧情人的缘故，皇帝不能真的宠爱她吧！

　　其实和悦聆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活下去都没什么，悦聆少了那才情带来的牵绊岂不更自在，如果她能活得生气些就好了。但除了悦聆带来的某种阴郁外，我倒是生活得有滋有味的，没了皇帝时不时的来探望悦聆，自然就没其他妃子来找碴，我终于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适日子，无忧无虑，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