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暗夜美杜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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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假期结束，Port Mafia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这样的生活，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意料之外的无趣啊。有些腻了呢。
鲜血、死亡、绝望、哀鸣......未到一年的时间里，九笙见过了太多，起初觉得新奇，也小有收获，却始终无法从中寻觅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审讯室内，世人眼中的残忍手段，并不能在九笙心中掀起什么波澜，无关之人的性命从来都不是她所在意的，因而也从未产生负罪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深究这些未免过于幼稚。每个人的活法不同，约定俗成的“正确性”，不过是“大多数”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所制定的“规则”。而她是自由的，并不介意成为尘世规则的打破者。
更何况，里世界向来都是“弱肉强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即便她对森鸥外算不上忠诚，但Port Mafia好歹也算她现在的容身之所，再加之森鸥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当过一段时间她哥哥的监护人，而哥哥他似乎也对其抱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哪怕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九笙也不会对任何“敌方”的俘虏产生丝毫怜悯之情，即使他们再痛苦再哭嚎，再用或仇恨或哀求或麻木的眼神望向她，她都不会......啊，话说，她有“怜悯”这种情感吗？
想过悄无声息地拉着哥哥一起离开，哪怕可能会遭预Port Mafia的通缉与追捕，但凭借她和哥哥的头脑，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话虽如此，她为什么还是留下来了呢？明明有一种“无论在这里待多久，都绝对找不到你想要的那个答案”的预感。无法达成的初衷，已经失去的理由，为什么还要......她搞不懂自己。而且，她看得出来，哥哥也没有找到，可他看上去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这又是为什么？
此时的九笙对人性的复杂程度尚未有一个清晰完整的认知，换句话说，因为不够了解，她轻视了人性。九笙的确可以通过异能读心，却本能地排斥得知他人内心。除了少数与熟知之人私底下的相处时间与部分工作的需要，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像之前所说那样用绷带缠住双眼。
事实上，除了常常与她进行工作上接触的，绝大多数的Port Mafia成员都未曾见过九笙的双眼，以至于传出“那位津岛大人双眼无法视物”的谣言，后来又不知怎么的，竟然传成了“太宰大人因被津岛小姐忤逆，不顾血缘情面，亲手将其双眼毒瞎”，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毕竟，Port Mafia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是谁都有机会亲眼见到他俩的相处模式的，嗯，准确来说，两位主人公他们都不一定见过，但毕竟二位“盛名在外”嘛。
一位是首领直属特别任务班的头领、为组织创造大半财富的“黑色幽灵”，一位是凭借高超黑.客技术，轻易潜入敌对组织窃取机密情报，被里世界称为“暗夜美杜莎”的审讯室恶魔。
话题扯远了，总而言之，九笙很清楚自己的双手染上了多少鲜血，她只是不在乎而已。不过，倘若这些工作对她寻找答案没有多大帮助，那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眼看一个个生命在她面前消逝，老实说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不像麻木，也不似漠然，无所谓罢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她一样拥有来世，但她对于死亡全然没有丝毫敬畏之心，毕竟，人在出生之前，都是“死”啊，不算稀奇事，何况她还经历过一次，之后也必然会经历第二次。对于终究会发生的，已经经历过的事，九笙自然也不会分出她本就没有多少的情感，哪怕一丝一毫。
人类是自私的，从这一点来看，九笙的确是个彻头彻底的人类。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不在意无关之人的生死，却执拗地阻拦一心求死的太宰，希望他能长长久久的活着，准确来说，是希望他死在她死之后，至少，她活着的时候，太宰也要活着。是的，九笙不害怕死亡，她害怕的，是孤独。
说了这么多死死死，事实上九笙姑且还没这个打算，至少，在找到想要的答案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她要活着。如果可能的话，她也希望能够在死亡来临之前，帮助哥哥找到他一直想要得到的能够改变他的某样东西。
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他们要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于Port Mafia，为什么不就此离开？死亡，说不定会在下个瞬间来临。
“九笙，手上是什么时候弄伤的？可恶，那帮家伙，真是便宜他们了。让你乖乖待在原地怎么不听呢？算了，麻烦死了，快去处理伤口，下次老老实实待在我身后知道吗？”
“小九笙，快看，这是你上次送我的和服，听说这是小九笙亲手设计的呢，不愧是小九笙，真的太好看了。明天你刚好没有任务，一起去看看我为你定做的常服怎么样？漂亮小女孩就应该多穿穿符合你年纪的衣服嘛~对了对了，你最近和中也那小子相处得怎么样啊？”
“九笙姐姐，来和我玩吧。太宰先生说了久作最近有了进步哦！久作好想快点长大，那样就能够和九笙姐姐玩更多有趣的游戏了。”
......
是啊，为什么呢？
“小九笙~我跟你说哦，今天我负责的港口那儿来了个写着“严禁震动”的货物，小九笙这么聪明，猜猜看里面是什么。嘛，直接放弃了吗？好吧，告诉你好啦~是个拿着拨浪鼓的婴儿诶！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紧张兮兮打开箱子后看见婴儿时中也的表情哈哈哈哈，这期《本周不服输的中也》新题材又有了~”
“森先生怕是疯了，竟然为了保护作为配送品的一杯牛奶，下令让我从五百多个宗.教.武.装组织的士兵手中一味逃跑。要不是看在他那日渐后移、岌岌可危的发际线的份上，我早就放弃任务去跳河啦~我可不想以后有人提到Port Mafia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有个秃头首领。可恶，明明路上有一条非常棒的河来着，那可是绝佳的自.杀地点啊！”
“小九笙！为什么你最近老是和Q在一起？一个小孩子而已你至于这么上心吗？再说了，他可是很危险的，你忘了自己差点就被他伤到了吗？嗯？我什么时候夸他了？他离精准控制异能力还差得远呢！就现在这种程度，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暴走？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你一定要和他玩的话，至少要挑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嘛QAQ”
“我的部下怎么脑子里装的都是暴力，而且有够蠢的，总是听不懂我的命令，尤其是那个伊藤，真是的，之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先我一步奔赴我梦寐以求的死亡，就莫名很不爽啊！”
......
你是怎么想的呢？哥哥。
*
“想跳槽的话，去找渠道洗洗案底直接来侦探社就行了。”乱步将最后一口芝士蛋糕咽下，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餐桌上，“和你哥一起。”
“嗯？”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也对，他可是江户川乱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邀请。毕竟，身为Port Mafia的成员，她算是普世意义下的罪犯。加入武装侦探社，到救人的那一方吗？完全相反的道路啊......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江户川乱步保持趴着的动作，却猛地睁开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扫了九笙一眼，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什么啊，还没做出决定，果然是个笨蛋。”
九笙没有应答，只将面前装有草莓蛋糕的盘子往江户川乱步那边推了推。对方也不客气，直起身子大快朵颐。
“邀约长期有效。”乱步一脸满足，心情颇好地补充了句，“毕竟你们两个，都是笨蛋。”
“我哥哥很聪明，特别聪明。”九笙轻声反驳，“才不是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九笙插了一大块蛋糕塞住乱步喋喋不休的嘴，世界立马安静了下来。
“哥哥不是笨蛋。”九笙严肃地强调。
乱步将头转向一边，不搭理九笙，认真地咀嚼嘴里那块大得有些过分的蛋糕。
名侦探才不想和最笨的笨蛋说话！
*
她又杀人了。在审讯室内，得到情报后给了俘虏解脱。讲真，比起使用那些惨无人道的审讯手段，九笙更善于用言语一步步击垮精神，诱导其步入深渊。她的异能虽是一大助力，但若是对方身上没有伤痕，她的读心能力迟早会露出端倪。为了保护九笙，太宰将这些手段教给了她。于是乎，“暗夜美杜莎”由此得名。因为，那些“有幸”看见她绷带下那双眼睛的敌人，都以某种极其凄惨的状态死掉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暗夜美杜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