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偷》不是独角兽

1、开端

　　我偷过家里的钱······

　　他们以为的，认为的，就像是我做了的·····一朵小花而已，每一次盛开，都像是他们看到罂粟花，他们带着每一次的正义？践踏我······

　　北方的冬天极冷，我很羡慕他们能在下面打雪仗，而我在很小的房间里写作业。
　　这是一个老小区，所以楼房也不怎么样，能听到楼上的邻居冲马桶的声音，还有旁边大叔打呼的声音。

　　还有母亲同父亲吵架的声音，两北方人吵架，声音能传到楼顶吧，偶尔旁边那一家子也吵，大人吵架，小孩在哭。

　　有一次我放学回家，他们又吵了起来，女人把孩子放在门口，拉着行李箱要走，男子个头很大，长的又壮，裸着上半身，把女人拉扯回房间，小孩在楼梯口扶着栏杆哭着，一不小心下台阶，迈出第一步就差点摔了下去，还好我在下面扶住了他。

　　他的父亲到门口把小孩抱了进去，女人在里面边哭边骂，我隐约听到男人在保证什么。

　　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的时候总是犹豫的，油烟的味道，父亲抽烟的味道······所以我长大了，有味道洁癖。

　　母亲照常躺在床上刷小视频，父亲照常打着算盘。

　　阴天，房间里光线不是很好，也许在以前就开始厌恶这样的家庭氛围，你有没有厌恶过你最亲近的人，只是不是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在北京，小城市都向这里挤着进来，可是身为北京人，在不富裕的家庭里，父母也不是很有文化，他们可能希望我快长大找份工作，贴补家用，找个人嫁了，多给些礼金，这些在小学的时候我便朦朦胧胧的知道了。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母亲说想要生个男孩，父亲不愿意，他比较理性，在北京，如果不是遇到拆迁或者中了大奖，要在买套房子很难。

　　况且，我们连小康家庭也算不上。
　　快升五年级的时候，母亲如愿生了个男孩子，我不仅要照顾卧床的母亲，给她在家中准备吃的，还要帮弟弟换尿片。

　　记得奶奶说过，她小时候帮我洗过屎布，也就是家里不穿的衣服裤子，或者很旧的床单，剪成大大小小的长方形，垫在屁股上。

　　“小子，你真幸福，能用上纸尿片。”我不禁在心里这样说。

　　他很可爱，笑起来像天使，长的很像妈妈，白白净净很好看。可他哭的时候，母亲可能因为身体的疼痛，对我生气又无力的喊道；“轻点、轻点，别把你弟弟弄哭了。”

　　今早，还没有听到火车驶过轨道的声音，弟弟又开始哭了起来。昨晚太困，做完作业，预习语文的时候，在暗黄的灯光下趴在满是油渍，扑了棉布的桌上就睡着了。

　　其实很困，即使是趴在桌上睡着，即使手麻了，脚丫子冻僵了，也还是想起母亲疼的哼哼唧唧的声音······起床帮忙哄弟弟，闻闻他有没有拉大便，我抱起弟弟放在沙发上，开始帮他换尿片，父亲对母亲抱怨了几句，凌晨四点半，父亲出门去包子店。

　　弟弟今早也不知为什么，哭的格外的大声，母亲起身走到我旁边，她头发凌乱，受了很多，没穿胸衣的□□下垂了，也大了些。

　　她撑着腰走到旁边，问了声，作业做完没，我回答做完了。接着她说，下次帮弟弟穿这个，不要这么紧。

　　看着母亲给弟弟喂奶的样子，第一次有了多余的感觉，鼻子一酸，转身走进房间。

　　母亲说；“求求你了，电费这么贵，不要浪费电。”我关了灯，拉开窗帘，借着外面的不是很亮的光，收拾好了书桌，想要睡会。母亲又使唤我帮她拿下奶瓶，奶瓶还没洗，我踮起脚尖，拿了水壶烧好开水，烫了奶瓶和奶嘴，又问要不要泡奶粉，妈妈说不用，我把奶瓶放在茶几上。
　　你们知道吗？有些时候，小孩子也需要大人们说一声；“谢谢，辛苦了。”
　　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雪，我穿的有些少，被冻的没了瞌睡,可我的脚底板感到有点点刺痛。
　　当我们正要开始上课的时候，外面出现了一个中年母亲，她是给她的女儿来送耳包和更厚的手套的。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很大，就像白色飘落的树叶。
　　时常看着不同的雪人发呆，真希望自己变成雪人，被一些人围观，他们看我，我看看这个世界，到了晴天的时候就化了。

　　来过着个世界，看过这个世界，就够了。

　　回到家，母亲用抱怨的口气关心我，怎么不穿厚的鞋子，怎么不带伞，我脱下班湿的羽绒服，母亲又说，明天穿厚的那件衣服，可不要弄湿了。

　　她完全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父亲晚归肯定是喝了酒的，还带着一股羊肉味，他的烟味、酒味，母亲身上的奶水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屋子。

　　我躲在屋子里，照常做作业，没有人关心小孩吃饭没。

　　父亲进了房间，从羽绒服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我高兴极了，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个紫色盒子，里面是一个mp3，父亲小声说；“藏着点，不要被你妈看见。”我笑着点点头，父亲又说；“快期末考了，数学考满分。”

　　说起数学，从二年级开始，都是年级第一，可老师头疼的是其他科目都是70，我的班主任也常常因为我偏科头疼，在加上班主任都大概直到学生的家庭条件，他也常常摸着我的头说，你自己要好好努力。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度过了两周，有一天醒来怎么也找不到我的mp3，父亲平时很憨厚的样子，但是凶起来让人发抖。

　　六年级的时候，母亲要在家里照顾弟弟，也就同父亲到早餐店，顶替了母亲要做的事情，那时候既体会到了母亲的辛苦。

　　生意越来越好，有些时候周一凌晨也要去帮忙，一次我小声的说，爸爸，能不能在买一个mp3给我，他好像没听见，继续揉面，就是从那一天，我每次从放钱的纸盒里偷一两块，或者五毛，只是为了攒着在买一个mp3。
　　一个早晨，到了该去学校的点，我解下围腰的时候，父亲看到了我衣服口袋里的钱。

　　那天以后，父亲总是会斜眼看我，在知道我丢了mp3，想在买一个的时候，他没有说话，他总是这样，逃避母亲说的话········过了很多天，他说了一句；“你偷钱是不对的，上了初中不能这样·······”我也听到他说“里防外防，家贼难防。”

　　这天早上，老师知道我的情况，老师握着我的肩膀说；“孩子，知道你辛苦了，但功课不要落下，读书是你的出路。”

　　往后，数学老师见到我，也会跟我说会话，对我也格外的照顾，出一些在课本上没见的题让我做，语文老师也鼓励我。

　　六年级升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告诉我有分班制，语文分数也要提上去。要是你在周末看到一个女孩子在店里背古诗词，应该是我。

　　初中的时候，尽管分到好的班级，老师还是小有遗憾，叮嘱我去了新学校，不要偏科。

　　庆幸离开了家里，可以跟同学住在一起。

　　现在回想起来，只不过是春天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