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应是旧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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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塞外这一路走的算是慢的，五人停停走走到了那里也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几人下得马车就听铁牛说道：“这就是辰安的住处。”
“他住在鹰堡？”李寻欢皱着眉头。
“是，少爷。”铁牛应道。
“大哥，可是有什么不妥？”孙小红追问道。
“相传隋炀帝爱鹰，唐初时候，杨帝麾下的鹰派人物时有骚扰，后来被太宗剿灭了大半，于是他们便迁往大漠，渐渐的，鹰派开始从一个复仇者角色转向了江湖角色，他们培养了大批的死士，专司刺杀朝廷重要官员。结果，宋徽宗一气之下派军彻底剿灭鹰堡，后来，江湖中再也没见到鹰派的人，而鹰堡也没落了。我记得我爹在我小时候曾带我来过大漠，那个时候我也看到过鹰堡，却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李寻欢看着面前依稀还有些印象的建筑有些感慨。
“那，大哥你的意思是，鹰派又有动作了？”阿飞问道。
李寻欢在鹰堡外走了两步，“但愿是我多心了。”
“既然都到门外了，不进去看下我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阿飞手中抱着剑说道。
李寻欢笑了，“这倒也是，铁牛。”
“哎！少爷！”铁牛憨厚的应了一声，从怀里摸出半截极粗的香段，用火折子点燃后，冒出黑黑的浓烟。只见他甩手一扔，扔到了铁门的最右方，这时众人才看到那里有个小小的半凹型的小盆，漆黑的和大门浑然一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黑烟烧了一会儿，几声鹰鸣引得众人以手遮着额头仰头查看，几只大鹰在头顶上盘旋。铁牛不慌不忙的从身上解开一个袋子，从手里摸出几块肉片，渐次不断的往上抛，大鹰准确的抓住肉脯飞走了。
“这是在干什么啊，李叔叔？”墨阳纳闷的问。
“炀帝是个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先兵后礼。所以我们也要按照规矩来，狼烟先出，以肉为礼。”李寻欢解释道。
“真是个奇怪的人。”林墨阳皱了皱鼻子评价道。
“他只是喜欢自己掌控事情节奏的感觉。”李寻欢笑着解答。
“这里真的会有人吗？”孙小红有些心急。
“既然有鹰，想来饲主不会走远。”林书言说道。她对那些看着就凶狠异常的飞禽，还真有些不适应。
李寻欢笑看着林书言点点头。
果然，当黑烟燃尽时，大门开了一条缝隙，只露出一只眼睛，李寻欢倒退一步，双手抱拳，“在下李寻欢，求见堡主，望小兄弟帮忙通报一声。”
眼睛离了开来，李寻欢摸出飞刀直直射入缝隙中，大门复又紧闭。
这一次，众人等了没多久，大门就开了，一个人手里拿着李寻欢的刀走了出来，“哪位是李寻欢，李大侠。”
“在下就是。”李寻欢对着那人朗声道。
来人向李寻欢抱拳，“家师不在，鹰堡一切事宜由我负责。”来人说着走过来把刀还给李寻欢。扫了扫众人，“李大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李寻欢接过刀收好，孙小红突然冒出来，“喂，你这个人太没礼貌了吧！我们是客人啊，你就叫我们在这里跟你谈事情啊！”
来人一抹脸，“鹰堡从不请人进去。”
“什么！我倒要看看，我是进得进不得！”孙小红气的满脸通红。
“小红。”林书言连忙拦住，“这天毒辣的很，我看你还是先回车上歇歇，墨阳，带你小红姐姐去喝些冰镇的果子酒。”
“哦。小红姐姐，我们走。”墨阳拉过孙小红就往车里拖。
孙小红气到一半，撒也不是不撒也不是，就这么被拖走了。
林书言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叹了一口气，一转眼，正好看到李寻欢看向自己，林书言心下又是一叹，走上前，说道，“我是林诗音，半个月前，辰安从我手中接过岩山老翁的秘籍，半个月后，他身死大漠，秘籍不知所踪，我为了追回秘籍特赶来此地，希望可以从鹰堡得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这个时候，林诗音的名号，显然是比林书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有分量得多。
来人看了林书言一眼，说，“这些日子以来，向我们打听辰安的事的人数不胜数，自称是林诗音的女人也不下数个。不错，辰安确实说过，他手里的秘籍来自林诗音的手里，他也说过，小李飞刀帮了他大忙。”来人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一双利眼直直看着林书言。
林书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曾劝辰安在我那里留下直到学会秘籍中的武功，”林书言现在觉得无奈，这可是第一次有人不相信她是林诗音，偏偏她还得极力证明自己是，这可当真是个讽刺！林书言顿了顿复又说道，“不过他说，八月初三日上头，鹰堡有事不得留。”
“林夫人，得罪了，里面请。”来人侧身请道。“李大侠，恕在下不请李大侠入内了。”
“请。”李寻欢笑了笑，身子依然不动。
“表哥稍待，我去去就回。”林书言早就料到了这情况，对着李寻欢说道，“天气燥热，表哥不如回车上等我。”
“不用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李寻欢依旧微笑着。
林书言盯着李寻欢看了好久，李寻欢微笑着看着她，眼中一片清明，只印着林书言的身影。
林书言头一低，终是不再说什么言语，转身跟着来人进入鹰堡。林书言已经理不清现在对这人是什么感觉了，他的博爱，向来是她敬谢不敏的东西。可如今，他不同于她认知里的执着，让她有些微的迷惑，这个人，似乎从未主动地表达过什么。只是，你执着的人，早就物是人非，你可知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阿飞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大哥，叹了口气返身回到车上。
“哎~你怎么也来了。”孙小红打趣的推推阿飞，“我还以为你还要在那里站很久呢。”
“阿飞哥，给。”墨阳乖巧的递过冰镇过的果子酒给阿飞。
阿飞仰头灌了一大口，擦了擦脸，“我输在心里没有一个人给我挂念。”阿飞看着外面站着的李寻欢说道，“大哥心里一直挂念着诗音姐，他才可以一直坚守自己的誓言。”
孙小红收起打趣的表情，直直的看着李寻欢的背影，似是在对别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心心念念，思思切切。”
“阿飞哥，不是心中无人牵挂，而是牵挂之人不在那里面吧~”墨阳人小鬼大地伏在阿飞耳边嘀咕，一面还瞅了瞅身旁不在状况的孙小红一眼。
“呵呵~”阿飞也不接话，拿了酒壶又喝了一口，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孙小红的发现，满面笑容。
“既然心中丢不掉，又无谓地故作大方干什么！”孙小红正待问墨阳对着阿飞嘀咕了些什么让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时，却是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是你！”掀了帘子出马车看时，站在马车外面的两人，竟然是杨艳和她的丫鬟杏儿。“怎么，又想找人骂一顿是不是，可惜，今天大哥不在！”孙小红没好气地撇撇嘴，撑着马车边跳了下去。
“小红！”阿飞跟着下了马车，因为杨惊鸿在金驸马一案上，帮了李寻欢许多，所以对他还算和善地点点头，拉了拉小红的衣袖算是劝解。“杨兄！在这大漠遇到，可真是巧事！” 杨艳和杏儿都未以女装在小红几个人面前出现过，是以阿飞还不知她其实是女儿身。
“阿飞兄弟！”杨艳对着阿飞一抱拳，“在下带着书童来此游玩，不想竟然遇到你们二人，当真是缘分！不知李兄可在？”
“是啊，还真是巧的很！”孙小红对杨艳口中的巧合抱持怀疑态度。
“姐姐，是谁啊？”墨阳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马车外站着的人问道。
“没什么，麻烦的人而已，阿飞会处理的…”孙小红小声地嘀咕了句，闷闷地爬上马车拉着墨阳坐了进去。
“大哥便在前面不远处，因为...”
阿飞和杨艳粗略解释了些到这鹰堡的原因，只说了有事要问这里的主人，其他并未多说，看对方似乎想留下来见李寻欢一面，阿飞便让杨艳主仆一起等在马车边。
一个时辰过去了，铁牛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又看了看已经湿透了衣衫的主子，从身上解下水袋，“少爷，喝一口吧，表姑娘应该快出来了。”
李寻欢笑了笑，接过水袋喝了几口。
两个时辰过后，林书言终于走了出来，“林夫人，这次多谢了，他日若有用的上鹰堡的地方，林夫人尽管开口便是，我二和尚决不多一句废话。”
“既然如此，我就记下了，日后若有用的到贵堡的地方，还望壮士不要推辞。”林书言笑了。
“林夫人，请收好，这是鹰堡贵客的令牌，希望能给林夫人行事上多一些方便。”
“多谢，壮士止步。”林书言颔首接过。
“请。”
“请。”林书言转身离开鹰堡，一出大门就看到李寻欢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林书言看着眼前男人脸上的汗水，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扶住他，铁牛也赶紧走了过来，“少爷！表姑娘，你怎么这么慢，少爷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
“铁牛。”李寻欢淡淡的说。
铁牛赶紧闭上嘴，想了想，又说道，“少爷，再让俺说一句，表姑娘，俺是粗人，说的话，您可别放在心上。”说着，倒真的紧闭嘴巴。
林书言笑了笑，“表哥，辛苦了。”和铁牛一起扶着李寻欢往马车方向走了过去。
“我答应过你的，决不再食言。”李寻欢直直的看着林书言，林书言只觉得眼睛发烫，脸在烧，赶紧别过头。李寻欢淡笑着低下头靠在铁牛身上，“你也累了，上去休息下。有铁牛照顾我就可以了。”
“李兄，别来无恙！”林书言点点头，正欲唤墨阳和小红时，却是被个声音打断了。
“杨兄！”李寻欢颇有些意外地看着来人。
“看来，小李探花郎的身边，从来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嘛~”杏儿看着李寻欢身旁的林书言，美得让自己嫉妒，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抱屈。
“表哥，这两位是？”林书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分明是女儿身的两人，刚刚出声的那个，想来应该是丫鬟，旁边镇定自若的，必是小姐。
“在下杨艳！今日不但与李兄重逢，还幸而得见武林第一大美女，真是三生有幸！”杨艳一看林书言眼那眼色，便知她已看透了自己，索性大方地承认。
林书言秉承相遇便是客的道理，邀了杨艳主仆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上回程的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应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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