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纽约市长决定扫黑除恶》椒花千颂

2、Chapter2

　　夜晚九点。
　　霓虹灯五彩斑斓的光混杂着折射在车窗上，倒映在后座无人的靠椅上，远处仍是人来人往，这座城市一如白天一般似乎永不停歇的运转着。
　　而对于死里逃生的艾琳娜来说，这一切显得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叫我里瑟就好了”。
　　他手握方向盘：“我并不认为现在回家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呢?”
　　“你有朋友吗。”
　　艾琳娜将子弹装进密封袋：”我并不认为把危险引到朋友家是明智的选择”。
　　“芬奇，查清楚枪手的身份了吗。”
　　“你在和谁说话？”姜凌下意识问道。
　　“一个朋友，”里瑟回答，”我们的工作就是帮助你这样陷入危险的人。”
　　艾琳娜识趣地没有再问。
　　“里瑟先生。”
　　“如果我明天死了，一定是格里芬议员做的。”她挤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我手里掌握了格里芬与HR交易的内幕资料，却被他知道了。”她解释道。
　　与此同时，芬奇也得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well…姜女士，我朋友告诉我那个枪手是联邦调查局的退役探员，你之前的猜测没错。”
　　男人的声音仍然低不可闻，
　　“叫我艾琳娜就可以了。”
　　她将子弹举起，放在霓虹灯下仔细观察，”格里芬手上的资源也只能雇个退役探员来杀人了，毕竟六十多岁了只做到市议员。”她冷笑道。
　　车驶过横跨哈德逊河的大桥，进入曼哈顿区。
　　“你确定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回家？”里瑟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却并未在上面看到任何恐惧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直以来的淡然。
　　“接下来换我去开车吧。”
　　里瑟将车停靠在路边，并没有多问。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直接开回我家的。“

　　晚上十点
　　车停靠在了位于曼哈顿上西区中央公园旁的公寓楼下，她特意在格林威治区附近绕了好几圈，以防有人跟踪。
　　里瑟皱眉，芬奇给他的资料中没有提到艾琳娜有这处住所。
　　“里瑟先生，可别以为只有特工会特意准备安全屋。”艾琳娜挑眉。
　　“确实，”里瑟叹气道，“如果这能称得上安全屋的话”。
　　“四楼利于逃生，还有每处落地窗都装了三层钢化玻璃和可拆卸钢板”。
　　好吧，确实很安全？
　　“知道你住在这里的人有谁?”
　　“只有我妈和我的两个朋友——她们保证不会泄密，现在你也知道了”,艾琳娜拿过里瑟的翻盖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有事用这个号码联络我。还有你最好给我一个耳麦，这样方便联系。”

　　里瑟没有告诉艾琳娜自己会在楼下守一晚上，以防有追杀者找来。
　　他承认，相比自己保护过的其他受害者，艾琳娜最冷静，防范意识也最高。多年的政治生涯也使她很快能适应规则。
　　但她所遭受到的危险也不容小觑。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也许少年得志的艾琳娜并不把他当作多大的竞争者，但他能做出的事却随时能让她陷入危险，甚至与她为敌的可能是一个腐败警察团伙。
　　也许放在以前，里瑟会愿意看着艾琳娜与格里芬黑吃黑，但现在看来无论如何，艾琳娜的底子比格里芬干净。

　　夜色越发深沉，艾琳娜将手提电脑随手放在书桌上，洗了个热水澡后便瘫倒在床。一整天的四处奔波加上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使艾琳娜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离身体。
　　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楼下被终日未眠的灯火簇拥着的中央公园，看向商铺林立的五十九大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亦或者是从政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真正适合的东西。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曾心怀无数的不满，也许这是她喜欢掌控改变的原因吧。

　　艾琳娜被通知她成功获选的电话吵醒时，正是凌晨五点。
　　此时，曼哈顿的天才刚破晓，中央公园的下方也笼罩着一层薄雾。这是在潜藏的危险也沉睡着的时刻，远处隐约可见帝国大厦还未熄灭的灯光。纽约的清晨很美，美到背后的藏污纳垢似乎也从未存在。
　　艾琳娜慌乱地从衣柜里抽出一套正装穿戴整齐，她掐断电源，再检查房间各处放置的枪/支是否处于原位。
　　做完这一切，她望着眼前刷成灰白配色的墙面，从落地窗散入房间的光将家具的影子投射在墙面上。房子一尘不染，干净到完全没有她居住的痕迹。
　　昨天接连一天没遇到刺杀，也许是她前往布鲁克林的小吃店看望好友卡洛琳的行动路线过于安全以至于杀手没法下手，亦或者是已经处于穷途末路的格里芬团队放弃了对她的刺杀。
　　当然，也有可能是里瑟暗中帮忙的结果。
　　出于保险的心理，她还是戴着里瑟给她的耳麦。
　　手机响了，打来的人是她在神盾局担任外勤特工的朋友娜塔莎-罗曼诺夫。
　　“没别的事，只是恭喜你成功当选。”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动人。
　　“这么早就醒了？”艾琳娜一向心思敏锐。
　　“是一夜未眠。”
　　“因为局里的任务？”
　　“不，是因为你。”
　　艾琳娜本想告知她自己遇刺的事，但话到嘴边又被憋了回去——她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作为外勤特工处理的事务往往比自己所遭遇的要重要的多。
　　她愣了几秒，只是回答了一个简单的“谢谢关心”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艾琳娜竞选团队的人来说，他们为之工作的这位姜议员与他们的关系并不紧密。在大事上她总是格外谨慎，以至于到了坚持自己准备每篇演讲稿的程度。竞选的资金筹备与人脉的疏通都由母亲办理——补足了艾琳娜与其他竞选者因为年龄差方面的造成的短板。
　　此时的艾琳娜坐在纽约电视台的演播厅内，一边吃着竞选经理送来的早餐，一边准备演讲稿。
　　“您好，姜女士，您可以叫我奎恩——我是市长办公室主任。”
　　艾琳娜闻言抬起头，眼前的人被她盯的有些心虚，但表面上还保持着沉着冷静。
　　“哦，奎恩，你有个教子在缉毒组工作吧，好像叫卡尔-比切。”
　　奎恩一惊，他事先并未想到艾琳娜对市长办公室内部人员的了解如此细致，在他原本的印象中，她在警察方面的人脉最多只能到她曾经工作过的纽约市第八分局。
　　奎恩一开始并未注意到艾琳娜。他自认为处事圆滑，在担任格里芬竞选经理的同时也在沃克方面下了注。
　　在六年前的市议员选举上，他觉得这个女孩简直太过愚蠢，放弃纽约大学商科毕业的高薪工作去做警察，还妄图竞选市议员。
　　可是他错了，女孩以代表蓝领，警察，学生等广大群众的政/治理念成为了皇后区第六选区所推选的市议员。
　　民众喜欢她也不奇怪,她以自己的履历向民众构建了一个梦，让他们也觉得自己能像她一样“做任何事，成为任何人”。
　　而现在，她成为了纽约市长，即使自己的真实身份是HR的老大，在表面上也得对她毕恭毕敬。
　　不必把她放在眼里，“流水的政客，铁打的我们”，奎恩这样安慰自己道。
　　奎恩走后，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好友佐伊-摩根将她拉到墙角。
　　“那个奎恩在格里芬和沃克身上都下了注。”她低声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作为专门帮上流社会人士解决名誉问题的人，佐伊-摩根自然掌握不少政客的隐私。
　　“小心那个奎恩，懂吗？”佐伊看上去忧心忡忡。
　　艾琳娜点头同意，她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自己的秘书了。偌大的政府办公楼中不知有多少奎恩这样的人，有信得过的人帮忙干事总是方便些的。
　　而她的心中此时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今天的时代广场依旧是人头攒动，无数媒体记者聚集于此。全国上下，无数双眼睛正关注着这个国家最大城市的市长换届情况。
　　在身前身后无数人的注视下，艾琳娜翻动着自己的演讲稿，她能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快。
　　此时，耳麦里传来里瑟的声音。
　　“姜议员，现在应该叫姜市长了，你现在有危险”。
　　“你左侧面的二楼，三楼与正对面的三楼靠左的位置都有狙击手在对着你。”
　　狙击手？三个？
　　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与里瑟交流，只感到手掌逐渐冒出冷汗。
　　她承认，这次自己真的被吓到了。
　　“别担心，”耳麦里传来打斗声，以及时不时能听到金属枪管撞击窗沿的声音，“”已经解决一个了。
　　艾琳娜尝试着让自己保持平静，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就职演讲。

　　“今天，让我们一起为纽约的承诺进军。”
　　“就在今天，纽约选择了我——因为在我们城市的每个角落，纽约人民都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在今天的投票中，在这座城市的几代人中，纽约人民已经走到了一起。我们已经准备好好让纽约成为每个人的纽约，我们已经准备好欢迎每一个把这座城市当作家的人定居于此，我们已经准备好建设一个更加平等安全的纽约，而不是让生活在这里的人面临经济，住房，甚至生命安全的威胁。”
　　“我们的计划是曾经的行动主义的延续，向每个人展现了他们梦想的可能性。我们应该得到的是一个没有街头枪/战，没有□□毒/贩，没有人因为这些意外而丧命的城市，一个所有人拥有相同机会的城市。”
　　“我知道这目前看来无法迅速实现——毕竟我昨天才遭遇刺杀。”
　　说到此处，人群中传来稀稀落落地笑声。
　　“但我们仍然在努力着，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努力，更是落实到每一个选区，每一个分局，每一个街道的努力！”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一个商科毕业的学生要走向从政的道路，而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高中时的经历。我刚来纽约时借读在纽约一所不好的高中，我看到有学生在走廊上贩卖可/卡因，学校后面的停车场里有学生斗殴是家常便饭。”
　　“我并非自夸自己家境优越——当时我就想，我有足够的资源去尝试不同的生活，无需因为经济状况而担忧。如果我这样的人不去谋求改变，那让谁面对这一切的不合理时去寻求改变。难道是那些年纪轻轻却逃学斗殴贩/毒的孩子吗？还是远渡重洋来纽约谋求生活的体力劳动者？”
　　“姜市长，趴下！”里瑟的声音骤然响起，而下一秒，一颗子弹径直射来，正中背后的国旗幕布。
　　台下传来人群尖叫的声音，而部分敏锐的记者则抓起相机，开始为明天的新闻稿寻找素材。
　　众目睽睽之下，艾琳娜毫发未伤地站了起来。
　　她看到对面正在装修的第三层，玻璃窗折射出的白色反光也已消失不见。
　　是里瑟处理了那个狙击手?

　　作为一个领袖，出色的反应能力与强大的心理素质是必不可少的。因此，艾琳娜决定继续自己的演讲。
　　“所以，就让我们在一起为纽约的治安与人权保障而努力吧。”她开口道，台下记者纷纷按动快门。

　　“感谢我的挚友亚历山德拉议员，是她与我关于纽约现状的讨论使我意识到我们的社保体系对体力劳动群体保护的匮乏。”

　　“感谢我曾在第八分局的同僚乔丝-卡特，是她影响了我，使我致力于将纽约建设为一座治安完善的城市。”

　　“最后感谢我的母亲姜雁，她的姓氏与教导使我懂得何为传承。”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
　　记者们应该高兴坏了，那就让他们更高兴一些吧。
　　艾琳娜清了清嗓子，场面上的目光顿时重新集中到了她身上。
　　“我同时想说的是，我希望格里芬议员与我公平竞争，而不是连续两天雇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

　　几分钟前。
　　里瑟冲上三楼，此时的狙击手正准备扣动扳机。
　　“快趴下。”他来不及阻止，只能得对艾琳娜喊道。
　　“砰——”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狙击手应声倒地。里瑟回头一看，身后正站着一个红发女人。女人额前的红发被窗口的风微微吹起，一双绿色眸子深不见底，仿佛有动人心魄的能力。
　　女人正直直地注视着他。
　　“你是谁？”里瑟皱眉道。
　　——“娜塔莎-罗曼诺夫。”女人显得无比坦然。
　　“这位先生，我到还想问你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