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失忆了》霜礼

2、御剑

　　段不野眼底带着玩味，那位侍女告诉了他顾落言升到了一阶。
　　“小瞧你了。”

　　顾落言道：“不及王爷你。”

　　彼桉村是妖界和人界的入口，凡事总有意外，原本封闭的入口现在怎么打开了？危机重重，段不野接了，消息中说和他找的人有关，提到了顾落言，似乎也有关系。
　　段不野说：“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你升到一阶了，彼桉村妖魔来犯，随我去一趟。”

　　顾落言应得干脆，“嗯。”

　　段不野似乎打算御剑。
　　“过来。”

　　现在说换一种还来得及么。
　　顾落言还没试过站在剑上面，不敢，现在特别害怕。
　　段不野看着前方，等着顾落言。
　　“要我抱你上来？”
　　这是什么话？顾落言不知道，不过这威胁的语气，“不必了。”
　　顾落言拉住段不野伸来的手，他的手比较凉，站了上去。
　　刚开始御剑没一会，段不野感觉顾落言好像整个人都在抖。
　　“别抖，给我好好站着。”

　　不料没站稳，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段不野一把拉顾落言的手腕。
　　撞上了段不野的胸膛，有点疼，这掉下去肯定摔死。
　　段不野轻描淡写地辩解了一句。
　　“摔不死。”

　　两人对视了一会。

　　段不野顿了顿，凑近，眼睛眨了一下，微微垂目，侧着身子在顾落言耳边不远说道。
　　“你这是投送怀抱来了？”

　　顾落言往旁边退了退，不是抵触，不知道为什么。
　　“抱歉。”
　　顾落言突然感觉周围温度突降，就差没打个寒颤。
　　“不要说抱歉。”段不野目光追随着，笑里藏刀。
　　“嗯。”顾落言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面前段不野专心御剑。
　　那就是没问题。
　　顾落言慢慢适应了，所以站得还算从容。

　　到了，段不野手心灵力聚集，收回剑。
　　眼前是一个村庄，牌匾上红色大字写着“彼桉村”，如同盛开的彼岸花，被藤蔓缠绕着的陈旧的大门紧锁着。
　　段不野灵力微动，打向锁芯，碎裂了。
　　吱——
　　里面有很多老式房子，明明是白天，却也基本关着门，大街上更是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呼”的声音，像是小孩的笑声，诡谲阴森。
　　街道旁边有许多的彼桉花，风吹过，轻轻摇摆着。
　　“什么情况?”顾落言眉头一皱，眉心有道浅沟。
　　“等下可能会入幻境，小心点。”段不野感应着，是大街尽头，“去那里看看。”
　　那个方向迷雾重重，段不野从乾坤袋中拿了根绳子，发现顾落言在看手里的药水。
　　“顾落言？”段不野叫了几声，拍了拍顾落言，“拿着。”
　　“幼不幼稚?”顾落言抿了抿唇，顾落言伸出了手，拉上了绳子的另一端，抬眸看向前方的段不野。
　　段不野道：“不幼稚。”
　　“我觉得幼稚。”顾落言像个小朋友嘟囔着。
　　“那你更幼稚。”

　　走过长长的街道，四周全是迷雾。突然变化，前方有一条通道。
　　顾落言意识到是在迷宫般的建筑内，无意间捏紧了手中的绳子。
　　却发现手中提着灯笼，散发暖橙色的光，段不野人呢？顾落言有一瞬间的害怕，罢了，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前方有个房间，顾落言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摆放着泛黄的书卷，有些被摆放在书架上，有些被随意丢弃在地板上，像是有人翻找过。
　　顾落言看了看，《独门医术》，《炼药集》，《医学秘籍》，《医路》。看来房主人是有炼药学医的。
　　桌上有一面镜子，顾落言发现有道影子。
　　一个女的出现在顾落言面前。“救救我。”
　　“怎么？”顾落言说。
　　“我丢了东西……”那个女的喃喃道。
　　“说详细一点，什么东西？”顾落言声音放缓。

　　“妄令牌。“

　　从未见过这个人却有点熟悉。
　　她接着说：“妄令牌是法器，在彼桉村丢的，原本彼桉村并不是没落冷清的，得到妄令牌可以控制一整个村，村里多修士离奇死亡，只怕是妖魔夺去作恶，帮我找到给我好吗？”
　　面前这个人是王时璃，是帮忙看守和保管的，王家本来是医药世家一村之长，没想到后来全家被妖魔害死了。
　　因为鬼界结界破裂，现在见到的是她的魂灵，这是王时璃的痛处。
　　顾落言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往往偷跑出来的魂灵被发现都没有好下场，但显然她跟刚才的妖魔不一样，猜测妄令牌是破局的重点。
　　“我帮你找。”顾落言说。“但是说好，找到给你你就回去。“
　　王时璃只是个“魂魄”，不能流泪，“谢谢。”

　　顾落言走出房间，面前挂着一幅画像。
　　拿灯笼凑近照亮。
　　整幅画以黑色为主，画中的女人留着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笑容诡异又毫无生气，似乎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来。
　　顾落言：……
　　忍住直接走的冲动，在周围看了看，画框有锁，打不开，地上有张残缺的地图。
　　左右两边都有通道，对比了一下，地图上并没有，并不是一个区域的，顾落言收好，正想着走那边，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不是顾落言叫的。
　　画中的女人扒拉着画框，指甲尖长，向顾落言追了过来。
　　“来真的，发什么疯。“王时璃没说还有这么个女妖啊，左边的通道上刻着“卒”，右边的则是“活”。顾落言很快反应过来，一只手抱紧了灯笼，卒是卒，活是活，这时候越危险的地方越有希望。
　　那女妖追在后面。
　　灯笼里面的人笑看两人追逐，顾落言在这迷宫中通道的绕着跑了几圈，身手敏捷，顺便观察了下地形，时不时换个地点，女妖没追上。
　　被带在身边的段灯笼：真好。

　　女妖没走多远，就在附近。
　　看了看地图，和这里的地形相似，刻着“活”的那条路反而是条死路。现在必经之路是一个测天赋站，周围像星河般璀璨，顾落言把手放在那块像石头的东西上。
　　过了一会，什么都没显示，那块东西的光灭了灭，没有反应。
　　顾落言再放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个地方灵力并不多，所以天赋测试结果出来慢。紧张感似乎淡了，顾落言把手移开，等了一会，第三次放上去看见上面渐渐浮现出“火灵，极品”四个字。
　　结果出来了，段不野似乎有些惊讶，灯笼的光灭了一下，又亮了。
　　“这个灯笼为什么这样？”时明时暗，顾落言看了几眼，没太在意。
　　炼药师是梨宿大陆最稀有的，真正的找不到几个，因为对天赋要求严格，必须是有火灵天赋，还要运用自如。
　　也许这块东西放久了被影响了。

　　顾落言继续往前走，这里和刚刚差不多，都是通道，地图上有个神秘符号。
　　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妖的气息很快重了些，看到女妖就在不远处寻找他，马上离开原地。
　　可是女妖也发现了他，速度莫名更快了，笑声尖锐阴森：“找到了。”
　　恐怖的灵力朝顾落言打去。
　　突然出现的灵力化作的红色屏障阻挡了女妖的强大攻击，顾落言看了看，上面有像花朵一样的印记，很好看，竟和地图上的差不多，像是……山茶花。
　　顾落言迅速上前，灵力如同利剑，“斩。”
　　“什么！？”竟然……女妖心脏处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血凝聚滴落。
　　再深一点，女妖就死了。
　　女妖发了疯似的拼死一搏，顾落言决绝应对，打斗中一次次灵力碰撞，顾落言竟然升到了二级，不占下风，但杀不了女妖，撑不了多久。
　　离符号地点不远了，那里有结界。
　　女妖伸出手抓顾落言，差一点就碰到了，顾落言用最后的力气跑进到了结界里面。

　　这么顺利，不出意外，段不野在这里。正轻擦去顾落言脸上的血迹，“言言，没事了。”
　　顾落言没有听到，也不知道段不野此刻的嗜血。
　　段不野走出结界，那女妖是个三阶，意识到这人比她恐怖多了，刚想跑就被轻易绞杀了，只剩血迹凝聚滴落。
　　取走魔晶去画像那里，原本恐怖的画面已经空白了，把女妖的魔晶放了上去，解锁了，在画像后面找到了一个暗盒。

　　顾落言醒了。
　　段不野没说什么，把暗盒给了顾落言。
　　几乎是打开的那一刻，段不野感觉失去的记忆回来了。
　　女妖被封印了几百年，王家早不复存在了，这是本来王时璃创造出来的美好幻境，魂灵回到这里发现了有着血海深仇的她，赶不走，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想见她，外面也慢慢变成了迷宫般的建筑。
　　没想到已经几百年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妄令牌，白色的，和制作的人一样温柔。
　　尘封的记忆被开启，段不野想起来了，回忆重叠。
　　王府中，古代摆设，他在一旁试喝着那人方才泡的茶。
　　“好喝吗？”声音温柔平淡，专心刻着手里的东西，睫毛投下片淡淡的影子，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长进了不少。”他放下杯盏，走近，“我家的言言，泡的茶都好喝。”
　　令牌被拿走，去刻，还剩最后一点没刻，不会，还给了他。
　　他拿了回来，有点小开心，没说什么，继续刻了。
　　那个人耐心地等他的言言刻完。

　　顾落言……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