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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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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故租下的地方是一间小四合院,在檀园坊的里面,地方幽静。
“小姐,地方就是这里了。”楠故向马车上的苏侑说到。
“小楠楠,这地方真不错,深处喧闹之所,却又独具一格,离城区只有两个街道之近,却又如此安静。”念念看着外面这间院子。
楠故听见这叫名已是习惯。
“不错。”苏侑默默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进去吧。”几人下了马车进去。
“小姐,”在院里的几人都拜见两人。
“笙儿,我好想你做的酥饼啊,快到厨房里给我做啊,我的好笙儿。”念念一看见笙儿眼睛放光。
“二小姐,这。”笙儿向着念念使眼色,看大小姐。
糟了,得意忘形了,果不其然,回头一看是阿姐一脸不赞同的模样。
念念快速的跑出去,“哎呀,我突然不想吃了,好累,我快要睡着了,玉儿,快给我指指哪一个是我的房间。阿姐晚安。”
笙儿心想只有大小姐可以管住二小姐了。
“都去做自己的事吧。”楠故说到。
“是。”
楠故将苏侑引到一间书房,进去后行礼道:“小姐,檀园坊内一共20户人家,属下探了他们的底,多是清白人家,唯有1家底子不甚清楚。”
“好,最近事情有些多,辛苦了,坐。”
“嗯”楠故坐到一旁。
“梓岑那里怎么样了?”
“梓岑已经准备好了,商队已经到了杭城了……”。楠故将这几天的事情都告诉了苏侑。
天色逐渐昏暗,书房里的灯已然亮了起来。
窗影上的一人终于动了。
“就是这样,我先退了。”楠故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转过身去,犹豫的说到。
“您可听过狐妖传说了?”
“听过了,有什么不对吗?”苏侑转身拿起一本书道。
“那死去的人是故人江太医女儿的夫君。”
瞬间,这名字一出来,苏侑的身体停滞了,紧捏着书的手不禁泛白。
“江太医呢?”苏侑沉下心问道。
“江太医于3年前已病危去世了。死因听说是给人治病时与病人家属发生口角之争,被人推壤时头撞到桌角,人就没了。”
两人都沉默。
“去查。”苏侑将手中的书放回迈出步子走出书房,平静的说到。
楠故紧跟上去。
有些东西已不需言语,彼此皆知。
只有书房里被放下的那本边角被撕烂的书才能显出主人当时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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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小小的人儿曲绻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一团儿,双手捂在胸口上,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似乎疼痛难忍。
她头上细细密密的汗不止的流着浑浑噩噩的又忆起了那些陈年往事。
她听着梦里的人叫着“爹爹,娘亲,不要。”
“安安,护好自己和你弟弟。”
“乖宝,带你弟弟去玩捉迷藏好不好,就藏到这里面去,不要让人找到一直往前走。”
她亲眼看着阿嬷将弟弟的衣服套到自己孩子的身上,亲眼看着阿嬷喂了自己与他孩子的毒药,她的孩子不停的哭喊着,亲眼看着她们最后的声音逐渐消散。
“不,不要。”她似乎是身外人,看着梦里的人哭着,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却咬牙不发出一声。
她又似听见,不,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一切都是梦。
她强制自己醒来。
“咳——”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令苏侑心中钝痛,猛然惊醒,她紧紧捂着嘴,暗红色的血从指缝间溢出。
她看着指尖的血,头上的汗仍流着,如今,换到新的地方便不习惯了,她心想着。
喉咙还是有些发痒,苏侑轻咳着下床点亮桌边的一束蜡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下喉,舒服了许多。
走到洗浴盆里将自己的手洗干净,她看着水里散开的血,不动。似乎又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人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而离苏侑对面的房间里默默的看着灯灭的苏念康,嘴角紧闭紧戳着手低着头,早就没有了先前欢乐的模样,眼里一片阴霾。
另一边,一辆马车慢慢行驶到了隔壁,从进到入,静悄悄的,十几个人围绕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微低着头,无一人发出不该有的声音。
此处的听雨别院,人稀幽静。院地界宽广且清净,长廊幽深,一色的白墙黛瓦。
只能听到其中一人刻意压低的声音说到:“公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那人走进一间屋子。
随即身旁有人招了招手,所有人皆有序的退下。
那人身着的一袭淡金华服,紧束劲腰,佩戴血玉佩,衣摆整洁,气场之重,压的人不能呼吸,却因深夜不能窥见其面容。
夜半深刻,院子里终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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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将底天气闷热,临湖的栏杆低平,一位女子正靠坐在栏杆上,一手书本,一手端着白瓷茶杯,面前摆着张竹茶床,上头的茶具简朴又一应俱全。
她手臂挽着披帛,腰上系带,挂着一枚古朴的玉佩。一头乌黑的秀发插着淡雅的玉簪。
青丝卷发衬得肤白似雪,姝色柔媚。
这正是苏侑。
她看着书眉头微皱,听到远处念念的叫声:“阿姐,快看,小楠楠昨日给我买的风筝。”
风筝是蝴蝶样的,飞在空中看似自由自在的。
苏侑看着风筝竟出了神。
忽然,风不足已吹起风筝了,吹啊吹的掉了下来。
念念跑着想要抓住它,却不想它直掉到隔壁院子里去了。
“糟了,掉到隔壁去了。”念念身旁伺候的丫头玉儿说到。
苏侑也看到了这情况回过神来,放下杯子,声若玉片相击,清脆悦耳,含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
“阿楠你带着笙儿去隔壁道歉拿回风筝,顺便拿上一些东西拜访一下。”
楠故懂了。他去库房拿出一件东西走出。
隔壁气氛却微重,一位衣着利落的女子紧皱着眉把着脉,眉目秀致,看着十分年轻。
而雅间内袭来阵阵凉意,拐过戏蝶屏风,便闻见檀香,清淡幽长,有冰镇着房内,清冷舒适,与外面的热截然不同。
正上中是一处长榻,两侧的帷幔垂落着,幔中是有一身影在歇息。
只见此人正半靠着榻枕,左手随意搭于膝盖,他面容冷峻,五官极为俊秀,手上挂着一串佛珠。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莲台上端坐的佛,深邃而又让人难以捉摸。细长的凤眸正看着一处。
可那双眼睛细看却又无神。
周围候着的侍从皆深低着头,房内安静,“您的眼睛确实是被剑气所伤,我才疏学浅,无法为您根治,只能等我师傅来了。”
“殿下,是属下的错,护您不周着了道。”房内一护卫行礼道。
“现在可不是过问谁的错的时候,快些和我出去给殿下捉药。”程潇边写药方边说到。
“起来吧,事发突然,不问你罪。”他们口中的殿下开口道。
“程潇,让木林拿着药方去捉药。”
“是。”
“还有,再有下次叫错的时候,可就不饶你了。”宋怀晏淡淡说到。木林一惊俯下身:“是,公子。”
在木林出门后,程潇有些犹豫的对他说:“公子,您的眼睛……”
“我知道,我这双眼睛恐怕一时半会的好不了了。”无人比他更知道如今眼睛的情况了。
“无碍,玄成在京城会处理好的,在那些人的眼里如今可是要守陵半年之久呢。”
他这一走那些看戏的人应是会越发雀跃了,太子心想。
程潇看着面前身份金贵的人,不自觉的笑了笑,是她多虑了。
程潇拜了拜,准备离去时,他叫住:“吩咐下去,在此地日后不必行繁琐之礼,一切从简。
“好。”程潇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