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心安》三心金

10、奇怪

　　“当然虽已成枯骨，能验出的东西很少，不过吕大人来的路上提过，那人是以农为生，那他的膝关节处应有多处磨损，可此人仔细看磨损并不多。”
　　吕梁上前看，还真是。
　　“是，若是农作，定是要蹲下，跪地的动作。”
　　“可惜了，我还真以为是什么新鲜东西。”苏念康有些遗憾。
　　“那这，这人是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方圆生插嘴到。
　　“世间千奇百怪的东西可多了去了。”苏念康只提了一句这话就不再开口了。
　　她出门看了看天，“时辰已到我该走了。”
　　顾奕突然开口：“我送你。”
　　苏念康点了点头，“劳烦了。”
　　身后的笙离趁她们说话的功夫也将箱子整理好了。
　　吕梁看着他们走去的背影有点懵，这感觉啥话都没说完，人大人就这般放走了？
　　不是有嫌疑吗？
　　方圆生脑海里就闪现出自己误会了顾奕带回女人的事情。
　　想要溜走去找彩文，却被吕梁拉住。
　　“方大人，跑什么呀，有挺多事情要你陪我聊聊呢，走吧。”
　　方圆生苦着脸道，“是是。”只能暗暗想着找个机会去告诉彩文。
　　却不知他一夜都未能走出那案堂一步。
　　“明日辰时，你派人来接我，到时候我再验。”苏念康低声说到。
　　“为何？”顾奕跟在她身旁问道。
　　“大人，你不需要我吗？”
　　“……，明日我来。”
　　她们上了一辆马车后，苏念康扶起帘子，对着顾奕道。
　　“大人不必亲自送了，我自会回家的。”
　　顾奕没有说话，只看着她。
　　她默了几秒，只得说：“那便进来吧。”
　　顾奕也没推辞，直接上去了。
　　马车简易，内设倒也算是宽敞。
　　“你想要什么？”顾奕突然开口道。
　　“什么？”
　　“世上可没有这般不问出处的好事，是什么让你能如此?”
　　苏念康笑着说：“大人就不怀疑我吗？说不定我可是与这案子相关的人呢，接近大人就是为了毁尸灭迹，查探消息。”
　　“是吗？既然如此，将你看在身边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哈哈，我在开玩笑，大人可别当真，我就是热心喜欢探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就当我无聊再大人身边长长见识。”
　　“……”
　　“算了算了，还是和大人你谈谈尸体吧，尽早结束免得你怀疑我。”苏念康吐了吐舌头。
　　顾奕盯着她不置可否。
　　苏念康收起笑，正色到：“我虽不知你到底为何人，但大人你若没有做好承受的准备，便收手吧，这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
　　“你今年可及笄了?”顾奕语声严肃，却少了此前的一些冰冷，听起来声音倒有几分低沉悦耳。
　　“什么，”苏念康被一打岔，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有两个月”。
　　她自然知道此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突然话题被他带走了。
　　“即是如此，直说便是，我担。”
　　顾奕身为大理寺少卿，是一步一步从底下走上来的，家中管教甚严，他也从不屑于以家为傲。
　　这么多年，处理了那么多案件，他又不是不知深处的暗，要是刚开始只是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案件他也不会亲自查案。
　　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不对。
　　这尸体是有人故意让他看到的，可此次出行是为了私事，京城中甚少有人知道。
　　可现在，他不仅看见了还接手了，这恐怕是有人专门在这里等着他，从他进入到这城时，暗处的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是，唯一的意外，就是她们的出现。
　　那人是想让他查下去，那他就顺其而为。
　　刚开始确实去苏家只是为了探查探查消息，看看她们的底细，没想到给了自己那么大的惊喜。
　　顾奕并不傻，他虽不知道苏念康求的是什么，不，准确来说是她和她那个没有出现的姐姐，但他明白若是对案情无害的话，那双方互利互赢并不是什么坏处。
　　只是他摸不清她们的来意，苏念康的仵术对他有很大的价值，将她带在身边，是利用也是牵制。
　　想必她们都清楚，验那干尸是她们给他的诚意。
　　为的就是试探。
　　总归是遇见，博一把又如何。
　　“阿姐果真没看错人，既已决定，那我便不绕圈子了。”
　　“你也问见那香气了吧，是松香。”
　　“那尸体旁边的一些碎布，我看过了，上面有盐巴。”
　　她突然一感叹，“曾看书本上说过，某些地方采用干葬的方法，要将人的肉身经过防腐处理，有一种方法是先用掺香料的药水浸泡洗涤遗体后，多次敷盐巴以吸干体内的血。”
　　“那人浑身被吸干血应当是如此，只是这法子我只在书中看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
　　顾奕皱眉，“可有何说法？”
　　“有，那些粘满活血和黄水的盐巴叫”顿擦”，会被视为圣物，以求长生转世。”
　　“这世间何来的这种法子，胡闹。”
　　苏念康笑了笑，“阿姐说过，信与不信都在人心。”
　　“你……”他话还未完。
　　马车突然停下，“顾大人到了。”
　　“呀，都到家了，这么快，大人明日见。”话未听完苏念康就溜了下去。
　　顾奕话一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进门。
　　跟着下去的笙离向顾奕行礼，语气不紧不慢，“顾大人见谅，小姐性格一向洒脱，今日多有冒犯，抱歉。”
　　“无碍，”顾奕看着苏念康跑去的背影。
　　笙离又行了个礼便进去了。
　　她们走后，顾奕盯着这门看了一会儿，才放下帘子，说了声走。
　　进了门的苏念康慢下了脚步，“姑娘似乎不讨厌那人。”
　　“哦？这你从哪里看出的？”听着笙离的话她一顿。
　　“唉，已经很久没看到对我这般无视的人了呢。”苏念康却不让她回只自言自语道。
　　她伸手摸了摸后面，“还明显吗？”
　　“已消了很多了。”
　　“那就好。”
　　从她进到那衙门里所有人面色微变，都向她投去异样目光，她又不是不知，已经很久没见到这般人了。
　　楠故看着太阳逐渐落下，到酉时便等着苏念康归来。
　　远处一听她的声响，便前去见她。
　　看着她蹦蹦跳跳回来的模样，“倒是准时。”楠故说到。
　　“哼，那是，小楠故可别担心了，阿姐呢？”她往楠故后面看了看。
　　“去那江欢家了，”楠故背着手道，“厨房里给你留点心了，去吃吧。”
　　“知道啦，阿姐一个人去的吗？”
　　“放心，”楠故边说边转身走了。
　　“玉荷跟着。”楠故边转身边走了。
　　“好啵好啵，离离快快，跟我去厨房吃点心去。”苏念康急忙跑过去。
　　身后的笙离慢悠悠的走着。
　　楠故转头看着她急促促的样子，放大声音道：“别忘了洗手。”
　　“知道了知道了。”
　　“哎呀，离离你快点呀，怎么和阿姐的性子越来越像了。”
　　“您慢点才是。”
　　“好好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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