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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触目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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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书一行人等,行至个把日子,总算到了淮西。林晖置办了一处宅子,李潜主动提出住往侧院,这侧院虽说比不上京城侯府那般碧瓦朱甍,但也算得上是楚楚绝尘。李潜虽贵为世子,但不骄纵,他清楚此次入淮的目的。李潜走至水池,此时正是南宫八月初,他微微凝目看着池塘的荷花,那荷花生的不蔓不枝,亭亭净植,此时李潜心中已有了打算。
林书寒的住所与侧院仅有一墙之隔,她向青儿打听过,“金陵才子”就在隔壁。晚饭后,林书寒拉着二哥林松的衣袖,“二哥哥,小妹听闻‘金陵才子’也在家中……”林松一向最疼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且听父亲说李潜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便应了她。
两人稍稍整顿片刻,带了一盒点心,便通往侧院。
“不知林公子莅临寒舍,有失远迎”
“李大公子言重了,柏楠携舍妹拜见小侯爷”
李潜定睛看了看林书寒,那一刻他才明白,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是怎样的动人
“小侯爷可曾见过舍妹?”
“……未曾”李潜回过神,这样盯着人家看,的确失了分寸。
“书寒早已听闻公子素有‘金陵第一才子’之称,心中敬仰公子这才前来拜访。”
“虚名而已,何足挂齿。”李潜从未因“金陵才子”这一称号而自豪,反而觉得名岂文章著是件很难拿出手的事情。
三人谈笑甚欢,“我们告辞了,小侯爷早些休息吧!”李潜起身相送,片刻后关上房门。
夜晚二更的钟敲醒,皇城金陵,有人忧患有人愁。
小厮来报“大人,今年的税……”
那人将双目紧闭,良久“小心驶得万年船,吩咐下去,踏踏实实的缴纳,万不可出此纰漏。”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等等,吩咐下去,盯紧林晖,有任何举动,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是,大人”
“下去吧”那人显得有些慌张,他知道,行走在钢丝上,不得不这样做。
夜色变得更深了,这一夜,又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小侯爷真要这么做吗?”
“眼下只有这种办法方可探到实情”,“柏楠,你可愿随我去一趟南怀县一探究竟?”
林松想了想,须臾,他点了点头,的确,若是大张旗鼓,怕不是南怀那边早有准备,只有打他个措手不及,真相才会水落石出。
二人向林晖禀报后只带了两个随从,便轻衣快马赶去南怀。
昔日的南怀,百姓安居乐业,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次发洪,竟将以往的河坝冲断,洪水如猛兽泛滥成灾,淹没了庄稼。南怀失去了往日的安宁,这片土地,民不聊生,极度困苦。
“今天你不从了,你爹就别想活!”人群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嘶吼。
“刘大爷,求您开恩,放了我吧”女子苦苦哀求道。
“开恩?跟了老子有的是恩惠!”
“老天,您睁睁眼睛啊……王法何在啊……王法何在”女子的父亲跪在地上,似已失了心疯。
“王法?呸,老子的话就是王法!”
“元朔,去看看什么情况”李潜吩咐道。
“是”
片刻,侍卫元朔便向李潜,林松禀报了此事。
“还有这等事?孟乔兄,咱们去看看!”
二人在人群中观察了片刻,正当恶霸刘武行凶时,林松再也忍不住,“住手!”
“哪个多管闲事的,竟然管到老子头上?”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该当何罪?”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刘武见二人一副贵公子打扮,便料定是来多管闲事的。
“救救我,公子救救我”那女子惊恐至极,一把抱住李潜的腿,苦苦哀求。
“姑娘,别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吗?”李潜轻声问道。
那女子惊恐的看了看刘武又看了看李潜二人。
“没事儿,你尽管说出事实,自有人替你做主!”林松死死的盯着恶霸。
良久,那女子才微微张口,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家年前拖欠了刘财主家两石粮食,正遇洪水泛滥,将本该收割的粮食全淹了,我爹东凑西凑将种苗也搭进去才凑了这两石粮,谁知,刘财主竟将欠款翻了三倍,我家实在交不起了……”女子呜咽着,“刘财主说,将我抵了这剩下的粮,不然便杀了我爹……”,“公子可要为奴家做主……”
询问原因后,李潜二人便拉着农户父女和刘武见官。谁知刘武竟丝毫不慌,大摇大摆着进了衙门,骂骂咧咧道,“真不知天高地厚!”
“再废话,小心我…”
“元朔!”李潜向侍卫元朔递了个眼色,便去了衙门。
大梁宫内,太监敲响了定更的钟。有小厮来报,请宁贵妃接驾。
“臣妾,恭迎皇上”宁贵妃娇柔似水的唤着,月光朦朦胧胧,如薄纱,似迷雾,照在宁贵妃白皙通透的皮肤上,梁帝将她扶起,遣散了宫人。
月下看美人,美人如凝脂,含香而馥郁,柔雅而娇艳。然而,春宵一刻值千金,梁帝携着贵妃进了内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