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姆游记》海九游

140、人生如戏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杜兰特说着摘下了帽子，“最近的新闻你也看了吧，纳维德失踪了，反血清组织也没了大半。”

　　这个也算个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艾普罗斯出门都能听见大街上有人在说这个，不过过段时间，关注这些的人就会变少，就跟红尾鸽一样。

　　想到红尾鸽，艾普罗斯瞟了杜兰特一眼，也不知道路易斯他们去哪里了，红尾鸽难道真解散了？

　　“是啊。”，艾普罗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他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样，就连我之前找出来的那些资料也没拿走。”

　　之前听他们吹文森特的时候还没感觉有多厉害，但最近发生的几件事真的是刷新他对文森特的看法，特别是那个血魔。

　　不过为什么血清会叫血清呢，不会和血魔有关系吧？

　　“现在知道这资料的存在大概只有我们三个吧。”，艾普罗斯笑了笑，手指伸出，“你，我，还有纳维德。”

　　呃，实际上舒陵也知道，不过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那么他在最后一次见你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杜兰特认真的看着艾普罗斯，“如果他早就预料到会被一网打尽的话。”

　　“呃，他对我说了他的过去。”，艾普罗斯仔细回忆着，“你知道吗，他之前居然是在文森特工作，除此之外，他还建议，可以去看一下那些冒险者在干嘛？”

　　“所有人都病了，人们总在执着的追寻着什么，他好像就是这样说的。”

　　“没有了吗？”，杜兰特不死心的问，“就这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来。”，艾普罗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给我推荐了一个电台…”

　　“说不定是什么提示。”，杜兰特有些急切的问，“那电台是什么时候的，对了，你家有收音机吗？”

　　“有，我给你找出来。”，艾普罗斯思考了一会，犹豫道“不过那个电台时间在深夜。”

　　“唉。”，杜兰特长叹一口气，“又得加班了。”

　　艾普罗斯同情的看着杜兰特，杜兰特自从在文森特公司工作后，人都消瘦了不少，眼睛下面也有了黑眼圈。

　　吃过晚饭，艾普罗斯把收音机放在包里，做贼一样偷偷摸了出去，出门前，舒陵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问。

　　“艾普罗斯，你是出门当小偷了吗？”，舒陵疑惑的看着他，甚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而且你和杜兰特叔叔为什么要在深夜见面。”

　　“因为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了一个超棒的电台，他说他也想听。”，艾普罗斯无辜的摊开手，“这个电台在深夜，我也只能这个时候去找他了。”

　　“哦。”，舒陵点了点头，乖巧的说再见，“早点回来。”

　　门关上，舒陵看着窗户外艾普罗斯的身影，露出了坏笑。

　　艾普罗斯手插着口袋，安静的走在路上，他背了一个包，戴着从街边小摊上买的便宜面具。

　　凡柯纳的晚上总是热闹的，似乎是因为冬日祭礼快要到来的原因，有许多小孩子都在大街上疯玩，他轻松避开了那些跑跳的小孩，融入了人群中。

　　艾普罗斯走了几圈，脚步一转进了个小巷子里，小巷里很黑，光把这里分成了两个世界。

　　“东西带了吗？”，杜兰特压低帽子，小声问道，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那种可疑的坏人。

　　“带了。”，艾普罗斯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收音机，转动了按钮，收音机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但随着艾普罗斯重重一拍，这些声音立马消失了。

　　顶着杜兰特疑惑的目光，艾普罗斯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收音机，“信号不好。”

　　杜兰特皱眉，想到现在对他们不算乐观的情景，他又叹了一口气，祈祷道，“只希望这电台里有我们想要的情报吧。”

　　“什么嘛，原来你们在这里是为了这个。”，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舒陵笑得灿烂，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嗨，艾普罗斯，啊，还有好久不见的叔叔。”，她一把夺过收音机，笑嘻嘻的说，“有什么好听的，我们一起来听嘛。”

　　“……”
　　“……”

　　“这是，你家的那个小孩？”，杜兰特看艾普罗斯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她怎么过来了。”

　　“呃，这个。”，艾普罗斯眼神游移不定，小心翼翼的问，“她知道我们的事情，而且，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话，你会不会相信？”

　　杜兰特平静的看着他，像是在说 ，你说呢？

　　杜兰特蹲下来平视着舒陵，试图用言语感化她，“小妹妹，这个很危险的，听话，把收音机拿出来，回家睡觉吧。”

　　“不要。”，舒陵干脆拒绝了他，并且把收音机抱得更紧了一些，“不准拿走露西，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略略略。”

　　收音机震动了一下，一道灵体从里面冒了出来，杜兰特被惊得后退了几步，沉默的注视着眼前陌生如同幽灵一般的生物。

　　“啊，原来如此。”，杜兰特的声音非常平静，“之前只是听说过，现在看到了真实的感觉非常不可思议，话说这个是幽灵吗？”

　　杜兰特的反应没有舒陵想象得这么惊讶，她忍不住又看了一下，很好，露西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

　　“露西就是露西。”，舒陵见吓不到他，拍拍收音机把露西叫了回来，骄傲的一抬胸脯，“怎么样，现在见识到了我的厉害了吧。”

　　敏锐的察觉到杜兰特似乎又要说出什么不赞同的话来，艾普罗斯提前一步拦住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钟楼，提醒道。

　　“还是不要再继续了吧，时间快到了。”

　　“也对。”，杜兰特点了点头，“还是先听完电台再说好了。”

　　【Good evening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深夜电台，人们相继跳楼，无休无止境的争斗，谁能发现，为什么原本脏乱的街道为何一夜变得整洁。】

　　“这是……纳维德的声音。”，杜兰特表情舒缓了下来，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家伙在搞电台，害的我们白白为他担心。”

　　【这个城市正在吃人，无数人来到这里漂泊着，谁能告诉我，凡柯纳有多少真正的本地人？】

　　“啊切。！”，一阵冷风吹过，舒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能不能换个地方，不能回去吗？”

　　“不行。”，艾普罗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暂时还是不要见兰德尔比较好，在没确定他是我们这边的时候。”

　　舒陵看向杜兰特，杜兰特温和的笑。

　　“小妹妹，你是想去住文森特公司的宿舍吗？”

　　“不，还是不必了。”

　　想起那个让他们绝命逃亡的地方，舒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近些年来，冲突和案件逐渐增长，媒体们向你们脑中灌满了最廉价的娱乐与刺激，使你们看不见背后的危机。】

　　【人们扭曲的追逐着一切欲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有谁能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合理的么？】

　　…………

　　兰德尔发现最近的两位房客生活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故意绕开他走。

　　这里当然说的不是那个拉琴的赌鬼了，事实上，那个赌鬼除了晚上会回来其他的时间都在赌场，也不知道他的钱是哪里来的。

　　啊，话扯远了。

　　“真是奇怪啊。”，兰德尔对着正在玩老鼠玩具的兰德尔喃喃自语，“他们两是发现了什么了吗，怎么都在躲着我。”

　　奥托懒懒打了个哈欠。

　　它当然不可能回答，似乎是觉得面前的人心情明显低落了下来，奥托特意走到了他身边，蹭了蹭。

　　“算了，管他的呢。”，兰德尔表情缓和下来，摸了摸奥托，“希望对面半夜出门的时候小声一点，至少不要吵醒我就行了。”

　　而与这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艾普罗斯十分崩溃的呐喊着。

　　“啊啊啊，怎么完全没效果啊。”，艾普罗斯沮丧的低下了头，“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他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再次抬起头的艾普罗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和高高在上，“那么，就只能用那个最极端，也最好用的方法了。”

　　“首先，先控制几个人吧。”

　　兰德尔走在路上，他是为了买冬日祭礼的东西出去的，节日中，总要一些漂亮的装饰品，已经有人开始装饰了，房子上挂满了彩灯，闪烁着。

　　他和其他人一起驻足观看这美丽的装饰。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好想把奥托带过来取暖啊，兰德尔缩了缩脖子，把手缩进了袖子里，还是免了，奥托比外面更冷，还是赶紧买完东西回来吧。

　　兰德尔刚走没一会，就感觉身后有一阵响动，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一阵风从他身旁挂过。

　　刹那间，手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先放你这里一会，我等下回来拿啊。”，那放东西的人说了一句后又很快地跑掉了。

　　没过一会，几个警察追了上来，看得出来，他们在追前面跑的那个人，看上去还挺紧张。

　　兰德尔从来也想不到，这种小说一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面前，他不可思议的擦了擦眼睛，怀疑的看着手里的盒子。

　　见四下无人，他打开了手里和盒子，盒子里是几张纸，还有一根看上去就十分不好的注射器。

　　好家伙，是文森特公司的资料还有血清样本。

　　兰德尔沉默着看完，默默地放回盒子里，然后走了，走了。